月瑟如兰云上景-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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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下来会想你,睡之前会想你,就连白天工作在拍摄过程中,都感觉你在镜头前对我笑。”
墨月讷讷地看着他,几乎陷进他目光里的温柔。
他牵住她的手,轻声道:“思云。我想我对你动心了,在海边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动心了。做我女朋友,可以吗?”
她极力保持着冷静清醒,抽回自己的手:“阿旭,谢谢你的真诚和坦白。我对你印象很好,但我们是朋友,以后也只会是朋友。今晚这一番话,我就当你没说过,我知道你明白的,对吧?”
秦昭旭苦笑摇头:“我不明白,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再说也是枉然,墨月无奈转身,身影消失在楼宇里。
墨月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里不断浮现小竺与昭旭两人不对路的气氛,他们相识很久了吧?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又想起小竺突然多出来的“妈妈”和小竺闪烁的解释,相识三年,突然觉得自己并不那么了解小竺,而小竺的世界,也并没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昭旭与小竺,这两个谜一样的人竟是哥们,可看起来又跟一般意义上的哥们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墨月说不上来。
把头埋进枕头里,过了一会,还是毫无睡意。她干脆起床打开电脑。
小竺应该在线吧?
跟所有年轻人一样,她和小竺也喜欢在QQ上聊天,上网逛网页,互相分享信息。
她果然在线。墨月点击她的图像,发出一条信息:“这么晚没睡,在干嘛呢。”
小竺:“睡不着。瞎逛。你呢?”
墨月:“我也是。”咬了咬唇,墨月飞速打了一行字,“你今天似乎心情不好?”
小竺很久没有回话。
墨月又追过去一句:“放心,我没有打探什么。我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开心得没心没肺。今天的你不一样,我有点担心。”
“思云,我没事,别担心。”过了一会,小竺又说:“昭旭来过,他来跟我道别。”
墨月愣了一会,今晚分开的时候,阿旭也没说什么。这个消息有些突然:“他要去哪?”
小竺:“思云,我可以理解为——你不知道这件事吗?他竟没告诉你?”
屏幕上显示的话,只是一个个冰冷的符号。没有表情,没有声调,让人琢磨不透情绪。墨月看着那行字,凭想像,心里猜测她是语气微扬的。
想起那天在晚上他们两人充满火药味的对话,和牵牵扯扯的身影,她心里直打鼓。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天啊。墨月头皮发紧:“小竺,你误会了。我跟他认识不久,他帮过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所以,他没必要事事要告诉我。”
“我不是这意思。”小竺似乎意识到什么,解释道。
“这是实话。”墨月无来由的心虚,墨月便把认识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包括准备卖肾的事情。即然小竺跟阿旭认识,那这些事迟早瞒不过。
然而,坦白一切之后,墨月却心里凉凉的。小竺,我们之间什么时候也开始猜忌防备对方了?
小竺先是惊讶,发了个哭泣的表情过来:“你怎么这么傻?发生这种事你竟然一声不吭?”
墨月仿佛听到了她紧张担心声音,心里稍暖了些。也许,只是我疑心太重了。小竺还是小竺。
过一会儿,小竺又主动提到昭旭。“他痴爱摄影,从大学时期,就整天背着照相机东奔西走。这么多年来,他很少在家里,大半时间都花在旅途上。他明天下午飞往荷兰,不知归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小竺说这些话时很失落。
“哦,伯母的身体好点了吗?”墨月不想深究下去,迅速转移话题。
“已经没事了。那天你来了医院,怎么留下东西就走了?”
墨月怔了怔,想起在医院走廊看到电视上播放记者采访古尚云的片段,心里沉闷起来:“那天突然想起一件很紧急的事情,所以没来得及去见伯母……我很抱歉!”
“怎么会,应该谢你。那你紧急事情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但愿。墨月叹息。
“那就好。”
两人都沉默下来。
“我感觉你很累,早点休息,少熬夜。”墨月发一个笑脸过去,又发一个拥抱过去。
小竺回应一个拥抱图片:“好,你也是。”
几秒钟后,小竺的头像变成黑白的,她下线了。
墨月眼神空茫的看着电脑上的会话框,心绪纷呈,毫无睡意。看来今晚是睡不着了。
干脆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阳台吹风,夜风习习,头脑顿时清明。阳台上有几盆花草,是她这两年陆陆续续买的。那盆金针菊,已经茂盛的成长,而且有那么两三个青色的细小花苞,羞羞答答躲在绿叶中偷看着夜色。
墨月的视线从金针菊移到远处的楼宇,那也是一片居住楼,这个时间段,人们几乎都已经进入深眠中。零星的几户人家亮着灯,在那一片钢筋水泥大盒子阴影中,像是装嵌着白色和黄色的夜明珠,愈显亮堂。
夜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云层太厚,大概快下雨了。下了这一场雨,秋天就真正来临了吧。墨月心里乱无章谱的看着、想着,眼睛半眯着,心逐渐平静下来,竟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墨月做了个梦,梦见寒冬腊月里,自己掉进冰冻的海水里。她惊慌地扑腾两下,醒了过来。哗啦啦的声音让墨月吓了一大跳,放眼四周,眼前只有雨茫茫一片。雨夜更深也更沉重了,远处的灯光还在,但隔着重重雨帘,已只剩下朦胧的光影。
初秋的雨有如豆点,在大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激起泥尘,再混和在雨水,散发出浓重的泥腥味。盆栽以及阳台地板也都湿漉漉的,显然这雨已经下了好一会儿了。
阳台上淋不到雨,但墨月身上的衣服被飘进来的雨雾染得潮润。寒风挟着雨丝飘忽吹来,墨月打了个冷颤,浑身肌肤冰凉,手脚已经麻木了。
想起奶奶临终前不放心的重复叮咛,暗暗叹气:“奶奶说的没错,我真是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
站起身子,正好看到楼前停了一辆轿车,其实雨太大根本看不清车子什么样,只凭车子亮着两盏尾灯依稀分辨出车的位置。夜深人静,这辆车无遮无掩地任雨水浇灌,尤其狐独可怜。
像是感应到她的心思,轿车突然亮起强光灯,掉转车头迅速离开了。
墨月悻悻然跑进房间,拉上窗帘,钻进被窝,抖了好久,才再一次进入梦乡。
雨翔山庄,望月居。
古尚云把车开进车库,走出来,岑姨已撑着伞来迎接。接过他手上的公文包和外套,等他换了拖鞋,恭谨的问:“古先生,下这么大雨,你衣服都淋湿了,我去给你放水,你赶紧洗个热水澡。”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岑姨,以后不用等我回来,早点休息吧。”
“是。古先生,忙归忙,您也要注意身体。”
古尚云淡淡一笑,点头。
岑姨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倒回来说:“古先生,今天雅苑干洗店送来您的外套,说是三天前送过去的。那件外套是您自己送过去的吗?您工作这么忙,以后这样的事情,交给我做就好了。”
古尚云怔了一下:“外套在哪?”
“我放回您房间橱柜里了。”
“嗯。”若有所思的点头。
古尚云上楼,径直打开中间橱柜,那里整齐划一的深色名牌西服,像个小型西服展览场。指尖停顿在那件西服上,心里划过一道细微疼痛。突然有取下来狠狠摔在地上的念想,然而,举起的动作,在半空又嘎然而止。
低头,把鼻尖贴在西服上,经过一番精细干洗,早已没有她的味道。他把西服放回原位,重重关起橱柜门。手抵在檀质橱柜上,指节格格直响。
他留着外套在她那里,原本是想给她一个借口去找他。却没想到,她早就打定主意让洗衣店代劳。连这点机会都亲手切断了,她就这么急于撇清两人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祖宅,只怕今天这个电话,她绝不会打过来。
墨月,你竟可以如此无情,把关系划分得如此彻底。古尚云心里痛得痉挛,像是附在心脏上的那层膜皮被人一点一点撕下来。古尚云轻轻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睛里一片赤红。“你不想见我,我偏要让你每天都见!”
第二天早餐时间。
古尚云吃完早餐,慢条斯理翻着报纸:“岑姨,今天把我隔壁那间房收拾一下。”
“好。”岑姨恭谨应道,眼睛里流露出惊诧。那间房是古尚云亲自布置的,就连他自己的房间,也没那么讲究。更是一度吩咐,那间房除了每天按例打扫,一率不准任何人进出。
是什么人要来吗?岑姨心里暗暗猜测,能住那间房的,一定是主人心中占据重要位置的人。心里这么想着,手脚不停,已经着手去料理了。
“木信……”
“总经理,还有什么吩咐?”木信拿着古尚云刚签到批好的文件,还没走出门口,又被他叫住。
尽管古尚云早已经是雷默董事长,但他跟阿闲仍然习惯叫他总经理,古尚云也并不介意。每一声“总经理”,总让他们想起,古尚云在法国异乡,带着麾下这群懵懂无知的商场白痴打拼天下。把一个仅四五个人的小公司,五年时间发展到一百多号人日进斗金的投资公司。
虽然尚艾悦不存在了,但在他们每个人心中是亘古不化的记忆。不管时光怎么变迁,他仍是他们白手起家的总经理,而他们,也唯他马首是瞻。
古尚云不自然的清咳一声,说:“那个……一般下班去见老朋友,会穿什么样的衣服合适?”语气不如平时的稳魄。
木信愣了一下,无声的笑了:“那得分异性和同性。如果是同性,那就休闲一点。”
“嗯,异性呢?”古尚云明知道木信在套话,却不得不问下去。这小子!
见古尚云公事化的表情,木信也不敢露出半点玩笑,收敛笑容像是作报告:“如果对方是活泼型的你就穿热情时尚点,如果对方是文静型的,你就穿颜色浅、风格简单的衣服。不过,我觉得总经理别穿颜色太深的衣服赴约才好,可以试着穿白色、天蓝色的服装。如果你相信我的眼光,忙完手头工作我帮你买回来。”
“嗯,下午的重要会议尽量提前,今晚上的所有工作推后。告诉阿闲晚上不用来接送,还是我自己开车回去。”
“好。”木信严肃的表情不变,又加了一句:“其实总经理穿什么都好看,祝总经理马到成功,修成正果。”说完转身快步溜走,一出办公室,严肃的神色即转为眉开眼笑。
室内的古尚云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只昙花一现,又迅速隐匿。
古尚云换了一套米色休闲西装,款式时尚,剪裁精致,衬托得他修长俊逸的身材更加英气逼人。墨色奔驰行驶在城市略带萧瑟的秋景里。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按了个号码。
“在哪里?”
那边显然很惊诧,反应也带些迟顿:“我在商场。”墨月正为第二天要去元仕复试而准备服装,怎么也没想到会接到他的电话。
古尚云眉尖蹙起,想起凌晨时分雨菲黎咖啡楼下,一男一女亲昵的样子,情绪立即转为抑郁:“半个小时,帝罗咖啡二楼见,逾时不候!”
“……好。”
古尚云掐断电话,心绪纷乱。发泄的踩下油门,转弯时,突然一个人影闪进眼帘,古尚云暗惊,急转方向盘。把车停稳,古尚云下车过去扶起坐在地上的女人。
“小姐,你没事吧?”
年轻女人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没事,脚扭了一下,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