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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三界宅急送-第40部分

小说: 三界宅急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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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熟睡的青蚨,钟小魁套上厚外套,独自出了房间。

老板养的一只短毛猫喵喵叫了两声,从楼梯上蹿了下去,见了它甩动的尾巴,钟小魁免不了想到林七七那一干闲杂人等,这三个人也是奇怪,那天他被青爷的手下扔回车站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座机,但只响了一下便断了。回到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往常一到晚饭时间,家里就想唱大戏一样热闹,今天却连只苍蝇都看不到。虽然他觉得家事三人组集体失踪是大好事,但还是挨个给他们打了,全部不在服务区。补充一点,从青爷那里出来到回家,青蚨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见他找人未果,青蚨还很乌鸦嘴地说,他们可能被外星人绑架了。

他们不拐卖外星人就很好了。钟小魁心想。

察看了那三个人的卧室,衣物什么的都在,并不像是集体出游,只是马莉欧最喜欢的那支香水摆在梳妆台上,没有盖上盖子,姜南海最宝贝的BERLUTI鞋子扔在外头,跟鞋刷子躺在一起,刚好刷完一半的样子,至于林七七,她的笔记本也没关,浏览器还停留在欧洲美男列表上。所有小迹象都表明,他们似乎是突然离开的。

总之是,直到他飞跃千山万水到了因弗内斯城;也没有得到那三个家伙的任何消息。

出了旅馆,天已黑尽了,湿冷的空气迎面劈来,真的是一刀劈下的犀利感。英伦的夜,就像个暗自啜泣的怨妇一样,一看就心颤。街道上没多少人,车子也少,从对面的商店里走出几个背包的年轻人,说着西班牙语往前走。

钟小魁已经问了许多人,还是没有人知道哈尼马戏团。他有点怀念姜南海的山寨MEPAD了,好歹给个正确的大方向啊!他站在两头望不到边的大街上,耳边飘荡着呼呼的风声与似有似无的,湖水的声音。因弗内斯城外就是著名的尼斯湖,靠了这片跟水怪有关的湖水,这里的旅游业欣欣向荣。可是,尼斯湖17号在哪里?青爷该不是老眼昏花写错了地址吧?

正纠结时,刚从外头回来的旅店老板娘,抱着两大包纸袋,叼着烟,大嗓门儿地问:“中国男孩,今天可不是夜游的好天气!赶紧回去睡觉吧!”

“谢谢,不过我还想走走。”钟小魁冲她笑了笑,指着她的纸袋,“要我帮你拿进去么?”

“不用不用。”老板娘摇头,正要走,又停下,“还没找到你朋友的下落?”

“还在找。”钟小魁挠着头。

老板娘吐出一口香烟,说:“要不你去老水手俱乐部问问,诺,就是前头那个酒吧旁边的白色小房子。”

“老水手俱乐部?”

“你既然来旅行,肯定要去尼斯湖的对不对,去湖上你肯定要找一艘船的,那里的老胡克就是专门租船的,收费也便宜,就说我介绍去的。老胡克见多识广,又天生爱八卦,你去跟他打听,也许有用。晚安。”寒风吹过,老板娘打了个冷颤,一溜小跑地回了旅馆。

钟小魁顺着她说的方向望去,那家灯光闪烁的酒吧旁边,确实蹲着一间不起眼的白房子。

老胡克?一定是假名字,胡克船长的粉丝很多。

钟小魁搓着手跑了过去。

他大概没有发现,手上的青蚨戒在夜色下,没有发出它本身的金色而是沿途落下了一串星尘一样的细碎光斑,像一条遗落世间的,被缩小的青色银河一样漂亮。

这条静悄悄落在钟小魁背后的“小尾巴”,雾气一样无限扩散着,停在路边的小车,房屋前的花园,包括园子里的小雕塑,许多的东西,都在这场不易察觉的美丽雾气里静静改变,一些奇怪的半透明物体,从眼前的实物,以及更远的地方里,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有的圆头圆脑,像个气球,有的长长细细,像只笔,还有像猫像狗,还有很多像人的,并不恐怖,一片五彩缤纷的颜色,把一个沮丧的冬夜活生生变成了一场欢乐的嘉年华。

但是,没有人发现这场异景,包括钟小魁。他专心的奔向那座小白屋。



其实一点都不便宜,租船费。

但是得给,因为那个喜欢歪戴着棒球帽的现代版胡克船长说,他听说过尼斯湖17号,他可以带钟小魁去,但他得付双倍租金,不过也不会让他太吃亏,游湖观怪兽的时候,有大号果盘赠送。

你个死老强盗。钟小魁笑着用中文对他讲,然后把一叠英镑放到他布满老茧的手里。

“哦,谢谢谢谢!你是在赞美老胡克对不对?那就是了,因弗内斯城里,就数我的名声最好了!”对方把钞票反复数了三遍,心满意足地跟钟小魁定下了明天见面的时间。

回到旅馆,老胡克的话仍在耳边回响。他说大概三十年代的时候,因弗内斯城里常有各个马戏团来来去去,的确是有一个叫哈尼马戏团的,他们表演的节目非常新鲜好看,很得观众喜欢,还上过当地的报纸。他爸爸那会还是个孩子,只要他们有表演,他爸爸场场不落,是忠实粉丝。不过哈尼马戏团没有在城里表演太久,听说一夜之间就全团离开了。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往哪里走的。但,偏偏被他老爸看到了。至于细节么,老胡克说明天到了船上再讲。

钟小魁判断着他话里的真伪,谁都不能排除这只是个趁火打劫的老片子,可是看他讲话时的眼神,还有拿出来的一张他父亲当年在马戏团门口留影的旧照片,可信度不太低。毕竟他不可能在眨眼间伪造一张有哈尼马戏团招牌的老照片。可见他真是知道,起码是听说过这个地方的。

他略略放了些心,睡下了。

另一张床上的青蚨,鼾声如雷。

晃眼之间,他又看到青蚨身上的青光,用力揉揉眼睛,他暗自叹息,莫不是脑子里的玩意已经开始影响自己的视神经了?他赶紧逼迫自己睡去。明天跟老胡克约定的时间很早,而且,他决定独自上船。

青蚨对于死亡的预感,或者戏言,多少让他产生了一丝不安。他是送货的快递小子,不是送人去死的刽子手。

把头往枕头里埋了埋,他渐渐睡去。

梦里,他走在一条长长的河水上,一弯新月挂在冷冰冰的天空,他不知道河水是通往哪里,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河水两旁都是火红的花朵,燃烧般的蔓延。盲目的行走中,偶然的一低头,他看到河水中,自己的影子……

钟小魁猛地睁开眼,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一身冷汗。

看看时间,早晨七点。青蚨睡得像个死人。

他穿好衣服,踮着脚出了房间。

走出旅馆,钟小魁正要快步往他跟老胡克约好的地方去,却又突然停下,回头一看,倾城这个小王八蛋不知几时跟了出来,咬住他的裤脚不放。

“不睡觉了?”他问它,倾城甩着脑袋。

“要跟我去看怪兽?”倾城点头。

“好吧……”

不多时,清净到寂寥的码头上,一人一胖狗,上了老胡克摇摇晃晃的小破船,划开深灰色的,仿佛凝成了固体般的水面,往尼斯湖深处而去。

天空已经开始亮了,竟没有雾,云层跟湖水像一个颜色,偶尔会分不清自己是在天上还是在水面。尼斯湖并不算宽广,只是深,湖水的能见度顶多几英尺,每前行一步,就有一种往下陷落一点的错觉。两岸的风光倒是不错,古堡教堂与居民,均匀地洒在每一片整齐的植被里,这里是英国最冷的城市,冰河世纪最后的一点血脉,在这样的时光与天气里穿行其中,钟小魁觉得自己像一块活着的冻肉,被存放在这个硕大的天然冰箱里。

狭小的船舱里,声纳探测仪忠实地工作着,不为别的,只为了那只著名的水怪,在湖上来往的船只,每天的工作之一就是用这玩意给湖水做扫描,不过从来没有实质性收获,顶多惹得游客们在显示器前头为偶尔的异动空高兴一阵罢了。

老胡克给钟小魁提供了几片干面包,还有几片连着皮的西红柿,看上去就很没胃口。他喝着自己带来的水,透过玻璃往外看。一贯不挑食的倾城碰也不碰这些食物,从上船起就老实蹲在钟小魁身边,也不打瞌睡,就那么睁大眼睛,守着它的小主人。

“那条路在尼斯湖附近的山地里?”钟小魁走到胡克背后,老家伙叼着没点燃的烟斗,聚精会神的掌舵。

“不是。”胡克指着前头,又顺手拿起个望远镜递给他,“再往前一点,你看到岸边那座古堡没有?”

钟小魁拿起望远镜一看,左前方的岸边果然有座灰扑扑的建筑,围墙垮塌,残缺不全的样子。

“尼斯湖17号?”钟小魁看到了一点点希望。

“什么呀,我是让你看古堡正对的那片水域。”

钟小魁照他说的方向看过去,古堡正对面,出了一片空荡荡的湖水,毛都没有。

“我说,尊老是中华民族的美德,但我不保证我不会揍一个老骗子。”钟小魁放下望远镜,平静地说。

“年轻人,说话不要这么犀利。世上好多事是你想不到的。因弗内斯城里的一条名言是——永远相信老胡克。”胡克拿下烟斗,拿起摆在手边的酒瓶猛灌了一口,“我不知道是谁给了你这样一个‘地址’,如果对方不是故意戏弄你,那么显然他自己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尼斯湖17号根本就不是一个地址,是一桩怪事的发生日期。你昨晚来找我的时候,把我也吓了一跳,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差不多死光了,也只有我还知道一些,可我从不跟外人说起,你一个外国孩子,却为这个而来,我也好奇呢,不然我才不亲自驾船带你来湖上。”

“一个日期?”钟小魁半信半疑,想起青爷亲笔写下的地址,跟英文数字的表示方法不同,中文里表示地址的数字跟表示日期的数字都跟了个“号”,一个写法,青爷那个没文化的,搞错了?!

“1933年2月17号,因弗内斯城里最受欢迎的哈尼马戏团,在这天晚上突然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举团离开的原因,更没有人知道他们团里的人是怎么将那些大大小小的动物悄无声息地运走的,要知道,他们来时用的大货车还停在原地。反正,这个马戏团就像烟一样飘走了。虽然奇怪,不过大家也没怎么在意,少了一家马戏团也没有什么要紧,还有别的团可以看嘛。”胡克放慢了船速,朝前方努努嘴,“可事情偏偏这么邪门,我那顽皮的老父亲那晚上正好跟他的伙伴们在古堡附近瞎玩,你猜他们看见了什么?”

“马戏团里的人跟动物该不会都投湖自尽了吧。”钟小魁瞪了这故弄玄虚的老头一眼。

“咦?!”胡克吃了一惊,“孩子,你是乱猜还是知道什么?”

“别说我。我在等您的下文。我可是付了双倍船费的。”钟小魁继续看望远镜,他的戏言不过是源于最家常的恐怖故事桥段,可看起来像是说中了什么。

老胡克深棕色的眸子陷入了某种恐惧与兴奋交织的矛盾里,他吧嗒吧嗒地吸了两口没有烟的烟斗,说:“他们看到马戏团里的人与动物,井然有序地排着队,在湖水上行走,一直走到古堡正对面的地方,便一个挨一个地沉下去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我父亲跟他的伙伴们吓坏了,回来跟大人们讲,但没有人相信这帮淘气又爱撒谎的孩子。我出生之后,父亲常把这桩往事当睡前故事讲给我听。还说,后来他不止一次在尼斯湖上或者岸边,看到有大象鼻子伸出水面喷水,有时候又是别的动物的脑袋冒出来,没看真切,像老虎又像狮子,或者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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