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宅门生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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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桌另侧端坐着一名健硕的男子,背着身唐嫣看不真切,见着石桌上的白玉琴,刚才那曲应该便出自这人之手,不过这人是谁?
唐嫣紧蹙眉宇,半会摇头,没这人的记忆,许是来赵府串门的友人。
掬着身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掌管赵府的大管家,而立在踏上男子身侧的丫头,便是赵管家的嫡女高思柔,赵洪晋跟前的大丫头。
“放着,咳咳……秦城那边的事,处理的如何了?”掩着嘴,苍白不带血色的脸,因轻咳泛着淡淡红潮,唇瓣白皙透着灰色。
赵洪晋仰头,喝了口高思柔送到嘴边的热茶,平复心思。
“回爷,秦城那边的事一直都是二爷在处理……”高岩低着头,掩去眼底那抹不屑,很是谦卑的回着,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渗着阴狠。
“咳咳……我到忘了,算了下去吧!”赵洪晋无奈轻笑,语气轻柔,似随时都会消散,接连不断的咳嗽声,听得众人揪心恐惧。
“前日我让人捎过来的血燕你没用,怎么还这般咳?”陈彦之忧虑望着赵洪晋,“晋南传回消息,有人在凉城见过薛炳章,过几日就会传回消息。”
“咳咳……没事,这身子还能撑几年,不急。”赵洪晋沙哑着嗓子,淡淡说。
“爷,夫人来了。”高思柔轻声道,不悦瞪了眼唐嫣,眼底的恨意隐得很深,唐嫣从空间回来后,五感都有很大的提升,对周遭一草一木很是敏感,隐隐还能察觉他人喜怒,稍后再去趟空间,应该会有不小的收获。
无视高思柔莫名的恨意,唐嫣缓步走进凉亭,抬眸看了过去。
两名罕见的美男子,约莫十七八左右。
少年俊美如玉,双眼深黯冰冷透着深邃,淡漠望着唐嫣,不知为何,对上赵洪晋这样的脸,唐嫣心底急促跳了两下。
从未经历过情感的唐嫣,对这失了节奏的心跳,有些不知所措。
赵洪晋面容俊朗,最让唐嫣怦然心动的是,那眉宇间,悠然神秘却透着落寞的气质,仿佛是静寂夜空悬挂的皎月,溢着清冷暖人的灼华,也似沧海中摇曳的孤舟,透着股内敛到极致的安谧。
不觉间,唐嫣失了魂。
“看得如何,是否满意”陈彦之望着唐嫣,漆黑的眼瞳清澈见底,白皙手指轻抚身下白玉琴,沉厚男音低沉悦耳,夹了丝戏谑之色。
唐嫣扬眉一笑,眨眼看了过去,盯着陈彦之俊美无涛带着坏坏的笑脸,笑道:“夫君气色甚好!不知阁下?”
陈彦之哈哈大笑。
拿起石桌旁折扇,抿嘴轻摇,逗趣看着赵洪晋,说道:“在下陈彦之,新婚时见过,想是夫人忘了。”
没理会陈彦之打趣,赵洪晋回头看了眼高思柔,道:“这里不用你伺候,去趟厨房将药拿过来。”后边,贵婆子、夏荷两人作揖也退了下去。
“是。”柔弱应了声,贝齿咬的极紧,却没多话,退下时细心为赵洪晋捏了下被褥,随之挑衅望了眼唐嫣,眼底透着不屑与浓浓的讽刺。
就算是夫人又如何,爷身边伺候的是我。
“噗嗤!”
见着高思柔离去的背影,唐嫣忍不住笑了声,挑衅!这高思柔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管家嫡女又能如何?同样是入了奴籍的下人,翠柳说的没错,这赵府中全不是东西,仗势凌人,却忘了是谁给他的势,这种人无须理会。
“夫人笑什么?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陈彦之问道。
“想起以前在京中时,府里婆子说了个趣话,陇里的鸡长了毛,便以为自个是凤凰,整日高歌大唱,却不知别人只当是笑话。”唐嫣淡淡说着,举止从容优雅,几缕俏皮的青丝散落,迎着淡淡的霞辉,婉柔的低语不觉让人心荡神摇。
“噗。”陈彦之俊脸憋得通红,失神望着唐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赵洪晋冷眼看着陈彦之,望着唐嫣的视线夹着淡淡怒意,这般不守妇道,说道:“过来,服侍我起身。”
唐嫣一滞,半会后才回过神。
对上赵洪晋深黯的眼,秀脸一窘,神色间多了分慌乱,羞怯俯身掺着赵洪晋。
脸上传来一阵搔痒,看着唐嫣莹白细滑的脖颈,喉间不觉一干。
淡淡幽香钻入鼻间,诱人心醉。赵洪晋冷然看着面前忙乱的唐嫣,这是娘为他娶进门的女人,察觉到小腹的躁动,赵洪晋心下懊恼,冷道:“毛手毛脚,让小柔上来伺候。”
端着药走进凉亭,听赵洪晋这话,高思柔面色一喜,迈着小碎步,说道:“夫人小心些,爷身子骨不好,夫人这般粗鲁,就不怕伤了爷。”
责备的语气,有着淡淡的喜意。
不得爷喜欢,夫人又如何?端过药递到赵洪晋嘴边,手中捏着手帕,不时擦拭跌落的药汁,柔情似水,看得唐嫣心底作呕。
原以为这丫头是个善茬,短短几次交锋,便透着锋芒。
仰头望着天边云霞,浮云啊浮云!
贵婆子看了眼夏荷轻轻点头,夏荷端着两杯茶,走到石桌前,说道:“没长眼睛的贱婢子,夫人哪轮得到你来呵斥,伺候爷是你的本分。夫人你说是不是?”
唐嫣眼角一抽,看了眼低头的贵婆子,倒也没说夏荷。
贵婆子不忍她受气,夏荷这番话必定是得了她的意思,端起茶杯,右手揭着茶盖轻轻刮着,“吱嘎!”声衬着唐嫣恬静端庄的容颜,有说不出的贵气。
“府中丫头不识礼数,让陈兄见笑了!这西园堆积不少衣物,让这丫头去西园待些时日,让府里婆子教教规矩,免得坏了赵府体面,夫君你说对不对?”
听了唐嫣这话,赵洪晋眼底窜过精芒。
高思柔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看着唐嫣,她是大爷跟前的丫头,府里大管家嫡女,平时赵府谁敢招惹她。没想这唐嫣这般不识好歹,想置她于死地。
西园,赵府谁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平时府里犯了错的丫头、婆子,都被丢到西园,去过的人就没有能活着安生出来。
那是个能吃人的地方。
“别以为叫你声夫人,你就真当自个是赵府夫人。”高思柔吸了口气,冷声瞪着唐嫣,不屑开口,神情倨傲,浑然没将唐嫣放在眼里。
赵洪晋低着头,陈彦之操手看了眼赵洪晋,摆明打算看戏。
听了高思柔这话,唐嫣抿了口茶,望了眼踏上的赵洪晋,说道:“贵婆子,教教这不听话的丫头,爷宠你是看你懂礼数,别把鸡毛当令箭,我还坐着赵府夫人的位置,就由不得府里尊卑不分。”
迈着大步,贵婆子上前揪过高思柔的衣襟,伸手就是两记耳光。
冷冷道:“哼!夫人是你能说的吗?”贵婆子森冷的眼,利落就是两巴掌。
捂着脸颊,高思柔满眼怒意,跪在赵洪晋身前,“爷,你要替我做主啊!”
一听,贵婆子挥手又是一巴掌,说道:“我,不过是个贱婢,竟敢用主子称呼,府里的规矩谁教你的?”
“爷……”
几个响亮的巴掌,高思柔是真怕了!颤着身子楚楚可怜看着赵洪晋。
“西园就算了,打发去前院候着。”赵洪晋淡淡道。
“爷?”高思柔嘴唇抖了抖,瞪圆眼看着赵洪晋,怎么都没想到爷竟会帮着那个贱妇,她在爷身边伺候了十几年,短短几句话就被打发去了前院。
前院那地方,以后她要见爷,无疑是做梦。
“你这不要脸的贱妇,你给爷吃了什么迷药,让爷把我赶出这院子。”愤怒说着尖刻的话,偏偏唐嫣脸上依旧波澜不惊,慢条斯理喝着手中的清茶,似没听到高思柔这逾礼的话。
高管家这些年不知私吞赵府多少财产,赵洪晋当真不知,傻瓜都明白不可能。
唐嫣今日寻着这嚎头,将高思柔贬去西园,赵洪晋只会推波助澜,可笑高思柔却不自知,男人啊!在钱权面前,哪还会顾及旧情。
她不过顺着赵洪晋的话,不然这贵婆子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就在这时节出声,轻嘘一口气。
只怕不久后赵府难以平静,这些年过去,养肥不少人。
赵洪晋想插手,那些人恐怕不会安分,之前还好奇为何这时候让她过来,原来还有这么一招,赵洪晋摆明想让她做出头鸟。
难怪翠柳会说那番话,哎……
见高思柔不识趣,赵洪晋脸色愈发难看。他原想给高思柔留点面子,毕竟高思柔也伺候他不少日子,不想做得太绝,却没想她居然给脸不要脸,赵洪晋不由无言。凉亭渐渐安静下来,谁都没出声,唐嫣轻轻抿着茶,贵婆子、夏荷操着手,陈彦之望着凉亭外,夏荷原想说些什么,见唐嫣淡淡扫了一眼,不由打了个冷颤,退了两步垂下头不敢说话。
须臾,赵洪晋轻轻开口说道:“荣德,将她带去前院,跟高总管说一声。”
“奴才知道。”后边走出一名黝黑男子,长相平凡,身子孔武。
见此,唐嫣起身,“想必夫君身子也乏了,妾身就先回去了。”话落,头也不回就走出凉亭,心底憋了把火,谁喜欢被人做靶子,赵洪晋你够胆!
第七章
王年离搭着秦姨娘的脉,皱着眉头,秦姨娘是赵府老夫人跟前的大丫头,林继云入府后求老夫人要了去,跟三姨娘姜氏不同,秦姨娘性子和善,不多言。
王年离低着头,发现这秦姨娘不似滑脉,不过气血淤积,亏了身,乃阴虚症状,这病症在高门并不少见。他终日与高门打交道,看了旁边聂氏几眼,心中有几分了然。
收回手,淡然道:“秦姨娘近日吃食可有变化,瞧这脸色不甚好?”
秦姨娘忙移开脸,露出难看的笑脸道:“前几日让喜露从望月楼带了些肉食,味道不错多吃了些,不想让姐姐担心了。”
侧脸,面带羞涩对聂氏笑道。
王年离点头,说道:“我写个方子,秦姨娘稍后使个丫头去和顺堂拿药。”
王年离是和顺堂当家大夫,在苏州小有名气。早年跟赵老太爷从京中下来苏州,与秦姨娘算是半个旧识,秦姨娘隐隐祈求之色,他自然明白。赵府不必从前,有些事他不能插嘴,也插不了嘴。
聂氏笑了笑,端起茶抿了抿,笑道:“秦妹妹没事便好,不然二爷还道我亏待了你,府里谁不知道秦妹妹是老夫人生前最喜爱的丫头。”
刻意咬着生前两字,别人听着只认为聂氏娴淑、大方,秦姨娘却明白,聂氏在提醒她,要安守本分,能为她主事的老夫人早死了。
秦姨娘脸色一黯,有些落寞,瞧了王年离一眼,道:“府里谁不知姐姐宽厚待人,贤淑大方,是妾身馋嘴,劳烦姐姐记挂。”
俯身便退了出去,眼眶微微泛红。
喜露连忙上前扶着秦姨娘离开,小脸绷得极紧。
“秋露你跟王大夫走一趟。”聂氏放下茶杯,不清不淡说道。
王年离点了点头,垂手退了出去。
待王年离一走,钱婆子上前冷道:“奴婢瞧着她恹恹的模样,还道是有了身子?”钱婆子是聂氏身边的人,性子刻薄,有些阴狠。
以前不是赵府中人,是聂氏从外边带来的人,府里只道钱婆子手段狠,身世来历倒是没人明白,深得聂氏喜爱。
聂氏冷笑,秦姨娘能有身子?这些年在赵府她可不是白待的,不过有些话她也不会明说,想了想说道:“当年那药可是二爷亲手交给你的,这都吃了三四年了,有没有身子你能不知道?”
钱婆子一想也在理,那东西可是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