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弄清风-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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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与胤禩两情相悦,也曾海誓山盟,他非我不娶,我非她不嫁!”我直起身子,这是我却不愿提及的往事,它早已尘封在心底一角,被我好好保护,原想重又揭开,自还是会痛,今日重提,竟如闲话家常,早没了感觉。却见她的眼眸闪过一丝伤痛,何苦,如此的伤人伤已。我接着说,“只是事与愿违,我与他终是无缘。我也怨过、恨过、哭过、闹过,想着与他抛开一切,只是我们不是为自己活着的,所以,我们妥协了!他还是他,我还是我,成了两条再无交集的线!”
“再无交集!”她苦涩回道,“你的一举一动,他皆关心。你为四哥催缴欠银之事,求胤禩帮忙,他为帮你与胤禟大打出手,险些兄弟翻脸;你小产,他心焦,寻来定惊养心的珊瑚手串,让我转交;你搬至圆明园,他不惜每日往返在朝中与别院间,只因那里有你,他觉得那里与你最近,能感受到你的气息;你生产险些丧命,他跟着忧心,满世界搜寻各式调身养气的丹药,如今家中还存了不少;但凡你与小阿哥的生辰,他都不会落下,早早便亲自去置办寿礼,嘱托我定要亲自交至与你,方才放心。这一桩桩,一件件,岂又如你所说的再元交集!他若对我有你的十之一、二,即便是死了,我也是笑着的……”
“我……”两行清泪滚落,我终是负了他……
“如今,我只求你替胤禩寻个公道!”
“你只是想证明,隆科多投靠是胤禛,而胤禛就是那幕后之人,对吗?”我替她说出心底之话。
“若真如此,你又如何?”
“我又如何?我能如何?”仍是苦笑,心中却问了自己无数篇,终是吐出“我信胤禛!”这四字。
“果真是夫妻情深!”她的眼眸转瞬即冷,“即是如此,烦请转告四哥,他心之所愿,便是我之所想,只是,拼尽全力,我也不会使之如愿!也望你心中有所准备,今日你即已表明立场,胤禩也应死心,也再不该心存幻想,若是日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属无奈之举!”说完话峰一转,站起身来,恢复先时的优雅,“日后,你我姐妹怕再无机会这般促膝相谈,今日,我永远铭记,他日,无论是你伤了我抑或是我伤了你,莫怪!”
☆、忧心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呀,留言~
长评呀,长评~
泪奔而走~
“格格……”
小蓝的轻唤方将沉思的我惊醒;环视四周;如月早不见了踪影;真是来去如风。
“八福晋走了?”
“嗯!”小蓝小心地应答,“走了多时。”
“哦!”站起身来;舒展四肢;走至窗门,推开窗棂,裹着碎雪的风吹进,打在脸上甚是冰冷“咝!”轻轻吸气,感叹道“变天了!”
“起风了!”小蓝忙将窗子带上,附和道“明日怕真要变天了!”
扯动唇角,同样都是变天,只是她与我所指不同罢了。
如月今日的一番所为犹如一粒石子落入水中;声响不大,却引得水花四溅。
几日下来,人也似憔悴了些许,对凡事皆提不起兴趣,就连每日午后例行为元元讲故事也一并省去。又时常独自发呆,心头总觉压着巨石,唯有时常深吸气方觉顺畅。扪心自问,我终亏欠了胤禩,我确是为了胤禛利用了他!利用了他对我的一片痴心。若真如如月所讲,那幕后主使若是胤禛我又该如何?如此这般,反反复复,思前想后,终还是理不出一丝头绪。我如一只舵鸟般,虽已猜出八九分,却仍是不愿接受事实。
对于那段尘封的历史,我是陌生的。读书时,只知胤禛是日后争议颇多的铁血皇帝雍正。能力排众议,登上大宝之人,必是有着非凡之手段,这也并不为过,后来,错坠时空,阴差阳错与他结为夫妻,亲眼看着他们兄弟失和,继而相博,对我该是如何的煎熬?若是再让我见证那段血淋淋的历史又该是如何的残忍!况且,他们,一个是我最爱的人,一个是我最亲的人,哪一个受伤,我皆是不能接受!
就这样,混混沌沌的度了数天。
这一日,难得的好天气,午后的暖阳洒进屋中,映在身上,终觉有了些热意,斜倚在软榻渐有了睡意,这些日子时常被恶梦惊醒,醒后便再没了睡意,踏实的睡一会儿,对我来说已是奢侈之物。
梦中,依稀有人轻碰我的脸颊,麻麻痒痒,一定又是元元捣乱,本想拍下来人之手,不成想,却被他一把裹住,睡意顿减,人也跟着清醒。
眼前映入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晶亮的眸子满是浓情,顿觉委屈上涌,鼻中一酸,扑入那人怀中,“总算是回来了!”泪水跟着扑簌而落。
“都是做额娘的人了,还是这般的爱哭!”温婉的声音滑入耳中,却如催化剂般,泪越发涌得汹涌,仿佛要将心底的阴霾一并冲洗干净。
他却慌了手脚,不明所以,忙自轻抚我的脊背,哄道“真是我的不好,本想给你个惊喜,不想却吓到了你!好了,好了,莫要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抬起婆娑的泪眼,眼前的胤禛皮肤泛着健康的小麦色,许是漠北的气候恶劣,他比先前黑了不少,却也精壮了许多,只是神色有些疲惫,泛着点点红丝的眸中此时又多了些不解与焦虑,圆润的下巴生些了青色的胡茬。
“回来也不差人传个话来!”收住眼泪,为方才的失态颇是不好意思,覆上他的脸庞“难不成是一路急赶而回,怎么如此的疲惫?”
他却不答,撩衣而坐,环住我的腰肢,皱眉道,“怎这般不懂照顾自己,我走之前,不是叮嘱过你,爱惜身子,好好将养!这才数月,竟瘦成这般!奴才们是怎么伺候的!”
依在他的怀中,方觉踏实不少,劝慰道“你别埋怨她们,我这身子一入冬便会如此,怕是生元元时落下的病根,等过了冬就会大好,别担心,我没事儿!”
他虽是忧心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直道,定要请太医过府仔细看看,好些调理。
笑着点头应允,心中却知根结所在,脑中盘算着是否要将如月之行告与他知,纠结了半响,终是没有开口,不怕他知晓,却只怕他多心!
洗尽一路风尘的胤禛越发神采奕奕,元元得知阿玛终是到家,高兴的跳着扑入他的怀中再不肯松手。笑着望着这父子二人,胤禛抱着元元讲起这数月的趣闻,讲到兴起处也似孩童般的手舞足蹈,引得元元兴奋异常,直吵着若是阿玛再北上,定要将他一并带上方肯罢休。
“爷……”听声音,似是宝明。
“嗯。”胤禛淡淡问到,“可是到了?”
“回爷,到了!”
“嗯,下去吧!”
“是!”
胤禛抱着元元来到我跟前,将我拉起,眨眨眼,颇是神秘地说,“给你带了份礼物,出去瞧瞧!”
“什么好东西?让人带进来不就得了,还弄得如此神秘!”
“这东西还真带不进来!”他却笑答。
这主仆二人真是古怪,虽是狐疑,却还是起身,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胭脂雪
出得小院;走走停停;玩玩乐乐;兜兜转转间,竟来到了马厩;耳边是马儿的嘶鸣;大体已猜出会是个什么物件了。
这是元元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近马匹,显得异常兴奋,早已从胤禛怀中滑下,急着跑进院中。
忙一把将他拉住,“你这孩子,怎如此的不听话,那马儿若是发起狂来,踢着你可如何是好!”
“你这额娘;整日将儿子护在身旁,何时他才能项天立地!”不容我答言,便将元元从怀中拉出,“走!阿玛带你去看!”
元元回头,一脸奸诈的对我吐吐舌头,随后,大摇大摆地跟着胤禛跨入马厩,那表情甚是欠揍!
自从那次草原之行,我意外从马背上跌落,至今胤禛都不许我独自骑马,仿佛,上次摔下马儿的是他,而不是我!我曾无数次抗议,要求再学骑马,皆被他否决,若是哪日他心情好,也会带我出去遛遛马,但也仅限于我坐在马上,他牵着马儿,慢慢走!旁人的策马驰骋,英姿飒爽之态,早已让我羡慕不已。
这次不知何故,竟会送我匹马儿,想至此,心中早已兴奋难耐,随着他们父子两人,踏入马厩。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府中的马厩,不成想这里竟会如此之大,整个马厩呈“凹”字状,每匹马儿皆有自己的马房,喜欢哪匹打开护栏牵出即可。
此时已有马倌将护栏开启,胤禛上前牵出一匹,视线随之而动,却已被牢牢锁住。那是匹通体雪白的马儿,体格不大,身躯却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地撑地,如骄傲的将军般,高高扬起头颅,后尾却又不紧不慢地摇着,连我这不懂之人看来,这也定是匹良驹。再看那马身,马鞍、笼头、衔铁、马镫,就连马掌皆是镶金嵌玉,在午后的阳光中发出炫目的光彩。
“如何?可是喜欢?”
轻抚那如缎的皮毛,我赞道,“这马儿太是漂亮了!哪弄的?”
他却眨眨眼睛,将我轻托上马“前此日子吵着要骑马,如今总算是弄来一匹,终算圆了你的愿!”
“我最是喜欢高头大马,那才叫威风!”轻拍马脖,瞥嘴道,“这马儿好是好,却是太过矮小,与旁人同行,自会矮人一头,更别提竞技了!”
“这马儿虽是矮小,脚力却不差,阿茹娜骑它与旁人竞技,每每皆是会拔得头筹!”如闲话家常,语气中又似冲满无限赞许。
“阿茹娜!你们倒真是有缘啊!”我调侃道,“每每草原之行,皆能碰面!”轻低身,对上他的眸子,“是不是有些后悔啦!”
“没良心的东西!”他轻掐我的小腿,“阿茹娜如今是蒙古台吉的福晋,自是要进地主之宜,岂有不碰面的道理?她知我为你选马,又觉上次草原之行害你落马,于心不安,便将自己的坐骑让与你!你反到编排起了我!”听那语气甚是委屈,却似受了气的小媳妇。
我却早已笑弯了腰,“一句话引出爷这些许的话来!到是我的罪过!为了阿茹娜,为了这马儿,也为了我家爷,我自是要勤于练习,不能让瑞雪那斯给看偏了!”于是直起身子,轻夹马腹小跑开来。
一圈下来,有了些许热意,胤禛将马儿拉住,扶我下马,为我试去脸上薄汗,怜爱道,“你呀,只准在这儿溜马,切不可与十三弟妹比试,你的骑术,我自是知晓,这马儿若是奔起,你自是驾驭不了!”
“爷就放心吧,我自己几斤几两,自是知晓的!”环住他的臂膀,笑道,“方才也只是逞口舌之快!我岂敢同瑞雪比!下次若是碰到阿茹娜替我谢谢她!”
胤禛笑着点头,又道“如今这马儿已是你的,你给取个名字!切不可再唤什么小白,小黑之类!”
“胭脂雪!”脱口而出,又觉不妥,改口道,“没有胭脂,只有雪,这名字不好!”
“嗯!”他却点头,“倒是雅致,就胭脂雪吧!”说完,转身抱起身旁的元元,“阿玛教你骑马,咱们可不能像额娘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