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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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郁指挥着范路在骷髅头附近挖了大大小小十多个坑,看着挥汗如雨的范路和脸色黑得像锅底似的的肖郁,其他警察很默契地保持沉默,放弃前去帮忙的念头,心里默念“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轻身轻脚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越来越多的尸骸被挖了出来。死者被埋得很深,范路向下挖了近两米才看到尸骸的全部。
整个尸骸呈45度倾斜状态,头部朝上,尸体最近离地面50公分,一般种小麦时翻地不会挖到的距离。对警方来说幸运的是今年干旱少雨,小麦的根系相对发达,有一些缠住了养料丰富的人头,这才使得死者重见天日。
“死者骨骼已经白骨化,初步估计死亡时间在5年左右。盆骨下口宽大,内壁光滑,可以肯定为女性,根据骨骺愈合程度,我认为死者死时年龄在40岁左右。在死者左手尺骨和肋骨上有不同程度的锐器伤,其中第四、第五肋骨锐器伤尤为明显,伤口深度告诉我们这道伤口一定伤到了死者内脏器官。”
“详细的验尸报告等我回去进一步检验后再提供,希望我们能幸运地找出点确认死者身份的特征。范路,跟我回去。”肖郁一边脱下手套,一边招呼自己的助手走人。
正埋头在土里找线索的范路顾不得自己一手泥,忙把手中的小铲交给身边的同事,自己起身向外走去,小跑几步跟上肖郁。
身边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范路这几天毫无怨言地被自己差使来差使去,着实不容易。肖郁自己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份了,但是内心深处的痛苦他无法对任何人说明,不发泄出来他会疯掉的。而平时他的生活中只有工作,妻子朋友父母都排在了后面,只占他生活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他没脸跟自己并肩战斗多年的同事坦承自己做人有多失败,只好委屈范路了。
这几天,他也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与自己有缘无份,还是看开一点,珍惜身边自己拥有的,善待对自己好的人吧。
心境的开朗让肖郁终于能放下心结,正视自己了。
他突然扭头:“小范,最近这段日子你受委屈了,对不起,还有,谢谢你。”范路当他的助手也就两年多光景,两人从来没有过深入的交谈,这是第一次。交浅言深的感觉让肖郁有点尴尬,他快走几步甩开其他人以掩饰微红的耳朵。
范路听到肖郁的话,微微一笑。终于不用再当出气桶了。上司不开心自己跟着受苦啊,还好还好,黑暗时代终于过去了。
解剖室内,肖郁在放大镜下观察骨骼,都快趴到解剖台上去了,他撅着屁股的样子让一边打下手的范路想笑又不敢笑,忍得颇为辛苦。只得按照肖郁的吩咐检测骨骼主人的血型,做完检测等待结果时,又自告奋勇地提出帮忙做颅骨复原,一溜烟地跑出解剖室后才放声大笑起来,惹得旁边痕检室的工作人员纷纷探头出来。
死者血液检测结果很快出来了,居然是被称为“熊猫血”的rh阴性o型血。这种血型在我国国内很是稀少,遗憾的是,血型不是我国公民档案中的常规记录项目,不能从资料库内找寻符合要求的受害者,现在所能做的只有等待颅骨复原图了。
进展
c市公安局以前自己是做不了颅骨复原的,一没设备,二没技术。至少肖郁本身不会做。但这一次,范路主动提出要试一试:“我在公安大学上学时,跟着我们的法医学讲师学习过一段时间的颅骨复原,现在通过电脑软件制作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咱们公安局以后也可能碰到需要做颅骨复原的案子,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实验一下,也为将来工作的开展打下基础。”
有进取心是好事,因此无名女尸的颅骨复原工作就交到了范路手中。但不管范路再有多大的信心,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为了破案的需要真刀真枪地上。以防万一,肖郁还是联系了b市法医鉴定中心,发过去了颅骨的扫描骨,请求他们帮忙再多做一份复原图,当然,照顾到范路的自尊心,肖郁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复原图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做出来。看着范路挺专业的样子,肖郁便集中精力争取从女尸尸骨上找点线索。
法医室内一片忙碌的同时,罗爱民他们也都没闲着。王梅梅案有新的线索了。
技术科的工作人员滤出了凶手寄来的光盘中全部背景声音,在飞机起飞或者降落的轰鸣声中夹杂着敲门声和一个清亮的女声喊的一句“收水费”。
c市新建小区内住户使用的都是水电卡,不用工作人员上门收缴水费。而老小区根据划片不同,收费时间也不相同。警方对比王梅梅失踪几日与飞机场周围小区居委会提供的收水费日期,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温馨家园到昌盛花园一带。
两个小区居委会的大妈在听说警方的来意后很是配合工作,先是将居委会全体成员共15人全部召集到一起,听从警方分配工作,接着便按照安排找了个发蟑螂药的借口挨家挨户地敲门去了。
罗爱民没有清楚地告诉他们要找什么样的人,只说了说房间内大概的情况,强调了此人很可能是小区内的租户而非原住民,并告诫大家,如果他们真的找到符合要求的住宅,不要惊动里面的人,发了蟑螂药就赶紧出来,别让他起疑心。
众人表示明白并依次散去,两天之后,居委会大妈拿给了警方一张写着可疑对象的纸。纸上有五家住户,其中三家是最近两个月刚刚租住到小区内的,每日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第四家住户压根没开门放人进屋,半遮半掩地开个门缝拿了药就关门了,发药的大爷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人低声说话和被人捂住嘴的呜呜声,第五家这两天始终没人,居委会的大爷大妈们连续白天晚上不同时间段去了五次,一直没有人开门。
陈江淼这一次带着几个警队的弟兄悄悄住进了居委会这他们安排的一间空屋。这间屋子地型很好,能清楚地看到三家的动静,离另外两家也不远。
通过观察,警方发现,三家早出晚归的住户是正经的小生意人,在不远处的两家工厂门口开了两间小吃部,可能因为是外地人刚来的缘故,跟谁都不大熟悉,给了其他人神秘的感觉,这三家的嫌疑首先排除了。
第四家,确实如居委会大妈说的,警惕性非常高,屋内似乎不止一人,但每次外出的都是同一个人,他会在早中晚三餐时间外出,然后拎回七八人份的饭菜。这一家有问题!
又盯了两天,终于有新面孔出现了,今天一大早,总外出的中年男子搂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往小区小卖部走去,刑警小刘远远地跟着他们,只见中年男人到了小卖部后拿起公用电话,将听筒递给了女人,女人不情愿地接过,迟迟没有打电话,中年男人走过去不知对她说了什么,女人快速地拨了个号,说了大概一分钟的话,便挂断了,随后中年男人带着女人往回走。
看着他们走回了住处,小刘快步走到了小卖部,拿起电话按下了重拨键。电话刚响一声便被人接起来了:“菲菲,菲菲,你在哪啊?说话啊,妈妈要急死了!”
小刘表明了身份,电话那端的人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警察同志,快,快救救我女儿,她被她无良朋友骗去传销了,都走了大半年了,就往家打过两回电话,每次都要很多钱,我能给的都给她了,再也拿不出钱来,求求你们帮我救救我女儿吧。”
原来第四家住户是个传销窝点!在没有排除第五家的嫌疑前,警方没敢贸然行动,中年男人显然没有伤害他人的企图,屋里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陈江淼他们在关注着第四家情况的同时,紧锣密鼓地调查第五家住户。
几天时间,第五家屋子内没有任何动静,楼下的电表箱内刻度也一动不动地停着。显然不管谁曾经住在这,现在屋内确实一直没有人。
陈江淼带着小刘偷偷地撬开门锁进屋看了一趟,一间小卧室内,摆着的椅子、地上散落的绳子、墙壁的裂缝与光盘录像内容惊人地一致。推开卫生间门,一股浓烈的漂白水味扑鼻而来,下水口附近还有丝丝红色可疑物质。
罗爱民接到陈江淼的汇报也匆忙赶到了现场,拍了几张照片,取了点红色物质样本后,他们一行人退出房间。
这间屋子很可能就是凶手囚禁杀害死者并分尸的地方!在凶手没有再次回转之前,警方决定按兵不动,守株待兔。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范路的复原图终于做完了,附着复原图的协查通报也发送到各个派出所,希望能顺利查找到尸源。
范路哼着歌去食堂打饭,在门口碰到了匆匆向外走的小刘。“刘哥,忙啥呢?大吃饭点的,赶着约会见嫂子去啊?”
小刘抬头见是范路:“去你大爷的,干咱们这一行的,哪有那闲工夫谈情说爱。赶着干活去呢,我就是天生的劳碌命。”
“咱们最近没接什么新案子啊,你们咋还这么忙呢?”
“去小区盯梢去。凶手的老窝找到了,人还没抓到,这不,上头要求我们二十四小时盯着呢。我这是回来换衣服洗个澡,顺便给他们带饭的。好了,不说了,我赶时间,走了啊。”说完,小刘头也不回地小跑出去。
不愿见到的人
盯梢可以说是刑警工作中最难熬却又无法避免的。
三个大老爷们蹲在一间面积不足40平米的一室一厅里,不敢开窗,不敢开灯,连说话都得压低嗓音,生怕被人听到屋里有人,出去买点吃的还跟作贼似的。
更让他们烦燥不安的是,对面楼他们负责盯梢的屋子始终没有任何动静。难道他们哪里出了纰漏,让凶手有所警觉了?
不管怎样,在没接到领导让撤退的命令,他们就得跟这死磕了。
于是三人继续在这转个身都能碰到墙的小屋里大眼瞪小眼,基情四射,直到新的死者出现。
现年43岁的郑月茹死在了自己家里,尸体在初夏的炎热中直到散发出了臭味才被邻居报警,最终发现了她的尸体。
对着正门口的卫生间门大开着,一股股浓烈的尸臭从内里挥发出来,冲击着现场警察们的嗅觉,连久经尸体考验的肖郁都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一堆尸块被整齐地码好放在卫生间的浴缸里,分尸的手法同样干净利落。头部摆在尸堆的最上面,女尸的头发被凶手很仔细地梳成马尾扎在脑后,整个卫生间地面干净如新,一角还放着几个用完的漂白水瓶子。肖郁小心地搬动着尸堆,一块一块仔细地翻看,终于在死者的腹部发现了致命伤。死者死于锐器刺穿肝脏造成的失血休克,尸体已经有轻微腐烂的迹象,初步推断死者死亡超过48小时了。
室内的其它房间明显被收拾干净了,鉴证科连死者的指纹都提取不到。
凶手一如既往地小心谨慎,即使他曾在尸体上留下什么痕迹,也已经被漂白水彻底破坏掉了。
郑月茹,离异,无子女,独居,无固定工作,因做得一手好饭菜支了个流动摊位卖盒饭养活自己。平时跟谁都笑眯眯客客气气的,加之她做的饭菜不仅味道好,而且很干净,小摊的生意一直很是不错。附近的住户都没听说过谁跟她有过矛盾。
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究竟哪里入了凶手的眼了?
三起案件基本可以肯定系同一人所为,可以视为连环杀人案了,按照国家有关部门的要求,c市公安局向国家公安部通报了案情。
于是刚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的文沫认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