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娉袅袅十三馀-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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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极大地桌案,上面摆着文房四宝。
右边垂着翡翠珠子串成的帘子,里面是阿意的闺房,里面放了一张香木拔步床,是从阿意出生就开始做的,床的左边放着妆台,右边是一张翡翠美人榻,阿意瞧见那张塌,惊呼一声,扑了上去,新奇的摸摸上面镶嵌的翡翠,道:“娘,这个好舒服。”
许兰陵笑道:“这个虽然舒服,可现在用凉了些,叫你的丫鬟铺上层毡子,夏天就罢了,躺上去屋里连冰都不要放的。”阿意高兴地点点头,从后门出去,便是轻雾苑的后院,不大的院子,左右是丫鬟们住的屋子和小厨房,院子里开了道后门,阮临湘道:“从这后门出去,很快就到了宁安堂了传话要东西也方便。”
中午,三人并着阿尔阿山在轻雾苑吃了第一顿饭,以示庆贺乔迁之喜,阿意搬了新屋子,现在好奇心占了上风,总觉得什么都是好的,阮临湘和许兰陵不忍心打扰她,便都回了宁安堂,留她自己在那叽叽喳喳的指挥丫鬟们摆东西。
许兰陵半躺在床上逗弄两个儿子,阮临湘坐在窗前想想女儿离开自己单住,心里又是担心又是不舍,生怕女儿受一点委屈,想着想着,忍不住落下泪来。
许兰陵一边逗儿子,一边留心阮临湘,见她默默拭泪,便起身过来道:“怎么了?”阮临湘擦擦眼泪,不说话,许兰陵叹了口气:“你呀,叫阿意单住,你又在这担心,这是何苦呢?”
阮临湘道:“我现在才知道当娘的辛苦,小时候,我搬出去单注,只觉得好玩,觉得终于不用娘管着了,现在阿意搬出去,我才知道当初娘心里的担心。”
许兰陵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阿意是咱们的孩子,不疼她疼谁?”阮临湘默默哭了一会,觉得好了些,便想再去轻雾苑看看。被许兰陵拦住了:“你现在去做什么?阿意有这么多人伺候着,还能有什么事呢?你忙了一天了,还是先歇歇吧。”说着又叫奶娘来抱走了兄弟俩,他强搂着阮临湘叫她午睡。
到了半下午。没等阮临湘去,阿意自己先跑来了,后面跟着笼晴笼香,穿着一模一样的裙袄,再后面就是奶娘和丫鬟,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宁安堂,倒把阮临湘吓了一跳。
阿意扑过来:“娘。我要和你一起睡。”阮临湘道:“怎么了?是不是床不舒服啊?”阿意嘻嘻笑着:“床很好啊,我就是想和娘一起睡。”
阮临湘把她抱起来道:“叫奶娘陪着你睡吧,以前在这里的时候你都能一个人睡,怎么现在反倒娘陪了?”阿意撅嘴道:“以前娘就在旁边啊,现在离得好远。”
阮临湘听了这话,心里甜甜的,当下就答应:“那好,娘陪你一起睡。”许兰陵连连反对:“不成不成。你走了我怎么办?”
阮临湘当着女儿的面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你想怎么就怎么?”当夜,许兰陵凄凄惨惨。独守空房,明明是阿意搬出去单住,为什么要他独守空房。
阮临湘搂着阿意睡在轻雾苑的床上,月光从月影纱透进来,淡淡的映在屋子里的摆设上,阿意也睡不着,伏在阮临湘怀里不说话,阮临湘摸着她的头柔声道:“怎么了?”
阿意抬头有些闷闷不乐:“娘,我不想和你分开。”阮临湘温柔道:“阿意大了,自然要一个人住。以前娘也是六岁的时候就搬出来单住了。”
阿意想了想,道:“可是这里就我一个人。”阮临湘笑道:“以后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自然不愿意叫爹娘知道,到时候你就希望能单独住一个屋子了,你看这屋子收拾得这么好。都是你爹四处搜罗了来的,爹娘这么疼你,都是希望你好,你怎么耍起了小性子了?”
阿意嘟嘟哝哝的不高兴,可是想起刚开始见到这院子还是高兴的,一时悲喜难辨,昏昏沉沉就睡着了。
第二日,阮临湘亲自给女儿梳头,梳了两个双丫髻,上面插着珠花,倒也简单别致,母女俩梳妆好手拉着手去宁安堂吃早饭。
到了下午,苏红蕊就来了,阮临湘猜想她肯定要来一次的,果不其然,因还是新婚,苏红蕊还是穿着红色的衣衫,只是颜色淡了些,只觉得喜庆,却不刺眼,阮临湘一边拉她坐下喝茶,一边笑道:“回门那天怎么样?”
苏红蕊笑道:“都极好,爹娘都很放心,兰亭对我也很好。”阮临湘笑道:“兰亭性子软和些,凡事你要多留些意才是。”苏红蕊笑道:“表嫂提点的是,只是外头的事我也不好多问。”
阮临湘道:“这有什么?都是夫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了,我和你表哥也不用操心了。”正说着话,林妈妈来回:“张师傅来了。”
阮临湘道:“叫她去轻雾苑给大小姐量尺寸,至于料子花样什么的也叫大小姐自己选,回头拿给我看看就成。”林妈妈应了,苏红蕊笑道:“表嫂连阿意做衣裳都这么上心。”
阮临湘笑道:“再过半个月就是阿意的生辰,兰陵打算正式办一场,以前阿意的生辰不是在西北就是在苏州,总没有好好办过,正好你来了,我也要你帮忙办些事。”
苏红蕊笑道:“表嫂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好了。”阮临湘笑道:“因要大办,这帖子要提前几天送出去,我想着你来做这件事最合适,一来显得正式,二来你也能趁机结交京城的人家儿,以后相处也就熟悉了。”
这事是要跑腿的,很是辛苦,可苏红蕊却喜不自禁,有了这个由头,她便可随意结交众位夫人了,她虽然嫁了过来,可却极少出门,借着这个机会,自然可以多认识些朋友。苏红蕊知道阮临湘是在提携自己,高高兴兴应下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以前许兰陵未娶亲时,家里没什么婚娶生辰大事,后来娶了阮临湘,阮临湘又是个懒的,不愿意操办这些,许兰陵也依着她,后来又辗转去了西北,苏州,呆在京城的时候少,人家嫁女儿娶媳妇安国公府都是备了厚礼去的,只是别人一直没有机会把这个人情还过来,如今许兰陵的嫡长女大办生辰宴,京城的权贵人家几乎一个不落的都到齐了,所以场面也极大。
幸而有苏红蕊的帮忙,阮临湘轻松了不少,她吩咐苏红蕊去招待女眷,她则留在后面打点宴席上的事,阿意早就装扮一新,被许兰陵带着去拜寿,一圈下来,竟赚了不少见面礼回来。
小孩子过生辰也没什么讲究,只是许兰陵想热热闹闹的大办一场而已,因此只是请了戏班子来唱戏,众人围着说话谈天,阮临湘忙的团团转,却见许兰陵匆匆进来,阮临湘讶异道:“你不在外面忙,到这里来做什么?”
许兰陵道:“你快些去换衣裳,皇上派了人来送贺礼。”许家已经到了极盛的地步,没想到皇上还是如此恩赏,这只怕会招来更多人的羡慕甚至嫉妒吧,这无异于把许家架在火上烤一样,阮临湘暗暗叫苦,一边叫人摆香案,一边赶回去换衣裳。
到了前厅,果然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公公来宣旨意,阮临湘跟着许兰陵跪下接旨,阿意作为主角自然也是跪在一起的,那公公和许兰陵是极为熟悉的,笑道:“皇上谕旨,敏安郡主生辰大喜,特加封为一品。享公主俸禄。”
阿意原先只是三品的郡主,没想到皇上竟如此大方,许兰陵接了圣旨,那公公笑道:“恭喜安国公和夫人了,这可是谁都没有过的荣耀啊。”
许兰陵笑道:“多谢,公公留下喝一杯吧。”那位公公笑道:“不了。我还赶回去复命呢。改天再来叨扰。”又命人抬上贺礼,匆匆去了。
皇上只是赏下两口箱子,里面是什么却没有说,许兰陵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放了十几个盒子,每个盒子里都是女孩子用的簪环首饰,胭脂水粉。另一口箱子则是各色绸缎布匹。
许兰陵笑道:“皇上还是这么不会送礼,以前我过生辰时,他送了我两箱子金锭子。说是以后留着娶媳妇用。”阮临湘有些担心:“皇上怎么会这么恩赏阿意,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许兰陵心里明白,道:“你别担心,阿意的封号是先皇赐的,皇上只是恩赏一下以表对先皇的尊重罢了。”
夫妻俩回去后众人自然是连连恭喜,这样的荣耀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安国公的嫡长女。现在又是享公主俸禄的一品郡主,以后可有谁配得起啊。
阮临湘回去后明显感觉到有几位夫人热络起来。围着她夸阿意是如何的好,阮临湘心知肚明,想必她们家里是有合适年龄的儿子吧,希望以后能定下阿意。阮临湘都不软不硬的打发了,阿意的婚事她是要慎之又慎的,现在孩子还小,性子还没定下来,且看以后再说。
阿意拜完寿,又接了旨,穿着一身礼服十分不舒服,便要回去换衣裳,笼晴笼香出来时也被打扮了一番,此时一起跟在后面,雨纤劝道:“小姐还是先别去换衣裳吧,夫人说还要你去见礼呢。”阿意不耐烦的扯着衣裳道:“谁耐烦那个,我要回去换衣裳,你要是不去就呆在这。”雨纤只好跟上去看着。
笼香调皮,一路走一路掐花玩,阿意见了吓唬她:“这可是娘最喜欢的花,你掐了当心她打你哦。”笼香胆子小,呆呆的撇撇嘴就要哭,笼晴赶紧哄她,阿意见状心情大好,一溜小跑回了轻雾苑。
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因阮临湘没有叫人来喊,阿意乐的优哉游哉的逛园子,雨纤被她留在轻雾苑收拾东西,后面只跟着笼晴笼香,笼香道:“小姐,你现在去哪里啊。”
阿意道:“咱们去前院看看吧,刚才路过马厩,竟看见一匹好马,咱们去看看是谁的。”笼晴道:“可是外面那么多人……”
阿意道:“男女七岁不同席,我才六岁,怕什么?刚才爹还叫我去拜寿呢,不妨事,咱们去看看。”笼晴只得跟着去。
马厩里果然有一匹好马,通体血红,看马的小厮殷勤道:“郡主好眼光,这可是汗血宝马,一日千里都不在话下。”阿意羡慕的看了一圈,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却听见一句声音不高不低的警告:“烈火脾气很不好,若是被踢了可别哭鼻子。”
回头一看,竟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一身青色的礼服,神色颇为严肃,阿意问:“你是谁?”那男孩子道:“没想到敏安郡主贵人多忘事,短短两年就把故交给忘了。”
阿意有些疑惑,她确实看着这人眼熟,却想不起来了,那男孩子道:“你忘了?在西北的时候,你和我打过架的。”阿意恍然大悟:“你是新晋的镇南侯的世子楚江城。”
阿意年纪虽小,可京城的权贵人家都在教习之列,所以记得。楚江城道:“看来郡主记起我来了。”阿意冷冷哼道:“只会告状的病秧子,有本事单独和我打一架啊,告状算什么?”
阿意还在记恨因为打架的事情被阮临湘逼着学规矩,可以说,这个楚江城是她受苦的源泉,楚江城眉毛一挑:“没想到两年过去了,郡主还是这么……额,蛮不讲理。”
阿意听他嘴里讽刺的话,简直要气疯了,阿意记得印象中的楚江城是有些羸弱的,跟个小大人一样,可是现在,阿意打量了一下他,瘦而不弱,精而不壮,已经今非昔比了啊,只是说话一如既往的讨厌。
阿意冷冷道:“所以。别让我再打你一次。”楚江城嘴角扬起一抹笑:“我已经跟着师傅学了两年的功夫了,而郡主却在学如何下跪如何低头,郡主觉得,这次被打的应该是谁呢?”
这句话可戳到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