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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江山何肯笑人归-第30部分

小说: 江山何肯笑人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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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大人怎么长这个模样?好生奇怪,你家那个。。。。。。”
鲜侑及时打断道:“卢将军口下留德。”
卢宗嘿嘿笑,道:“我乐意,你家那小娘皮,那模样,那劲儿,真是招人心痒,可喜欢死我了,多看一眼都要不行,可惜我弄不过他。”
鲜侑听他一口一个小娘皮早已是有些忍无可忍,耐不住要发作,打开他在眼前乱晃乱抓的手,又轻踢了他一脚,卢宗却是美酒美人一同醉,压根没察觉,仍旧痴笑,道:
“鲜大人来找我,想必不会是为了同我喝酒闲话的吧,我这人一向好说话,鲜大人只需应我一件事,然后想问什么,或者想做什么,我也都应你。”
鲜侑道:“你要我应你什么?”
卢宗朝他脸上摸了摸,鲜侑又挡开,卢宗笑道:“鲜大人答应同我睡一觉。”
鲜侑看了他半晌,道:“原来那日卢将军潜入我营中是为了同我睡一觉,却不是来杀人的,看来我误会卢将军了。”
卢宗听这话,似乎是醒了酒,转眼看了一眼秦权,又面向鲜侑,盯着他笑道:
“那又如何?”
鲜侑不答,卢宗道:“我还真就只是想找你亲热亲热,你还不信。”
鲜侑道:“我也在想,我什么时候竟然能劳动你亲自要来取我性命,八成真是我误解。”
卢宗面色一凛,道:“鲜大人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第 29 章

鲜侑道:“将军可能对我有些偏见。”
卢宗嗤笑道:“我可对你没偏见,鲜大人这般俊俏人物,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会有偏见。”
鲜侑不插话,听他继续说,卢宗:“我暗中观察了你大半月,又让人去查你身份,你私下往来行事都在我眼里,结果鲜大人猜我发现了什么?”
鲜有道:“不知。”
卢宗靠过来伸手扳他脸,鲜侑不悦的看他,却也没动,卢宗疑惑道:
“你好大的胆子,你心里存的是什么打算?”
鲜侑道:“我不知将军这话的意思。”
卢宗道:“因着先主公临死前的遗言,刘宣才会这般信你,每每以大事相寄,将你安到军中来,连陈寔也得礼敬你三分,你当陈寔为何信你?他看不起刘宣,看到鲜大人是聪明人,必定也不愿跟着这么一只糊涂虫,有意将你收为己用,他太高看自己,不知道你的野心比他想的要大的多,若不是我早些发现,恐怕跟他一样,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鲜侑道:“卢将军太高看我了吧,我一介书生而已,能有什么野心。”
卢宗道:“你是前太傅鲜徵之子,烨京之乱时被段随所掳北去,元祐三年回了中原,元祐四年随刘子善北征,后又随军出延平关,被张合所获,传言被张合所杀,实则是去了烨京,元祐七年又在隽城之战同张合共抗刘子善,隽城被破后寻死未果,来云州要乞骨还乡,给主公挽留,这才留在云州。”
鲜侑道:“这个,恐怕陈将军也查过,早该知道了吧。”
卢宗道:“你去烨京之事他却不知,隽城之战内情他也不知,他只知道你是鲜徵的儿子,鲜徵跟先主公是生死至交,而你跟刘子善有些故旧,回了中原便一直在刘子善手下,后来不知为何由又离开。”
鲜侑道:“你以为阿伯什么都不知道便敢将云州城托付于我?我的事情,他想必都知道。”
卢宗道:“他知道你现在仍然在跟京中交通,跟刘子善那边暗中也有联络,并且打着坐收渔人之利的算盘?鲜大人想空手套白狼,真是好主意。”
鲜侑道:“将军说的好笑,阿伯既然信我,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既然答应他,就不会食言,云州城是阿伯一生心血,我怎会允许它毁在我手中。”
“你这样说我也信。”卢宗道,“不过你说若是陈寔知道了呢?知道你打他的主意,他还会不会许你活着,还在他眼前活蹦乱跳?”
鲜侑道:“你可以去告诉他,看他信不信。”
卢宗听此言面色不悦,道:“得了,我可不去惹那事,我只找机会先弄死你就成,他姓陈的死活说实话也不干我什么事,我只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还是你死了稳当。”
鲜侑笑道:“怎么会,真这样,我今日也不会来找将军。”
卢宗细细瞧了他半晌,终于也笑:“我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知道那日要杀你的是我,却不声不响,还来同我说这半天废话,难不成是想要来拉拢我?”
鲜侑道:“将军既然知道我打什么主意,陈寔并不信你,不如同了我,这才是条明路,我可是很有诚意来同将军商量的,将军难道不信我?”
卢宗道:“我自然信,事已至此,反正我也没有别的好选,应你也无妨。”
鲜侑认真道:“我敬将军一杯。”
递酒给他,卢宗接过喝了,涎笑道:“还是你有趣,比那个人知情识趣的多,不过这点诚意怎么够,鲜大人若真有心,不如考虑考虑,同我欢好一回。”
鲜侑懒得理这醉汉胡言,卢宗却当他默许,上手就来摸,鲜侑抓了案上剑比到他脖子上,提醒道:“将军醉了,可别乱来,小心伤了。”
卢宗却是醉的厉害,依旧蹭上来要抱,鲜侑洒了一身的酒,连忙站起抖衣,见卢宗还在发疯,抬腿给他一脚,卢宗给踢的哎哟,栽在案上,嘴里念道:
“你不许就算了,干什么打人,你不答应也没关系,让你家的云州儿陪我玩玩可好,我可喜欢他的紧,想的心都发慌。”
鲜侑见衣服上已全是酒,懒得再弄,听他还在说,道:“你不怕死便去招惹,我可不拦着,你要成了算你本事,只是你当心你□那玩意儿,别一不小心给废了,那可就没趣儿了。”
卢宗道:“鲜大人真是小气,我要是自己能弄他,干什么还找你。”
鲜侑不再同他说,正要出去,看秦权还在一旁立着,疑惑道:“你还在这干什么?”
秦权道:“是大人让我跟来的。”
这人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真蠢,鲜侑当他装傻,板起脸道:
“没看到卢将军醉了吗?扶他去休息,好好照看着。”
秦权一旁看着卢宗那德性已是心中膈应的慌,听鲜侑这话立马一副苦相,犹豫不动,鲜侑道:“去啊,别让卢将军着了凉。”
秦权只得上去将倒在案上的卢宗扶起,那卢宗一摸到人便上手搂,又是摸又是揉又是上嘴要啃,秦权欲哭无泪,躲得开脸躲不开身,躲得过他头躲不过他手,鲜侑看这两人架势,又看秦权吃了苍蝇一般的神情,笑的止不住,捂着肚子就出去了,他一路笑个不停,不注意牵扯到臂上的伤,疼的龇牙。
云州正在帐外站着,见他出来,便上前来,抬了他手臂看伤,皱眉道:“你笑什么。”
鲜侑道:“我笑拿秦权,卢将军可得温柔些,别裤子还没脱就把人给吓跑了。”
他一身酒气,衣服上也沾湿了不少,云州凑到他颈上嗅了嗅,又抓起他手嗅了嗅,连着衣服袖子,鲜侑拿手在他脸上拍了拍:“你属狗的啊。”
云州道:“有别的味道。”
鲜侑也伸了袖嗅了嗅,笑道:“全是酒,回去洗洗就是。”
云州道:“他敢碰你,我就去杀了他。”
鲜侑嗔道:“你瞎着急什么,我好的很,谁敢碰我,又不是十七八小姑娘,再说这等乱七八糟话当心我打你。”
云州道:“我没有乱七八糟,是你。”
鲜侑捞了他手,又做笑:“好了,我这么高兴,你别板着脸,咱们回去好好乐乐。”
走了几步,云州又问:“咱们要去攻绛城,刘珏他,你怎么办?”
鲜侑道:“现在不能让他走,况且他伤也还未好。”
云州一提醒,鲜侑才想起,刘珏留在这处境确实尴尬,进了帐便去看他,刘珏这两日伤也好了些,这会正倚在案前跟慕郎说话,慕郎喜欢他性子温柔,这两日有空便去缠着他,刘珏见鲜侑,放下手中书卷,起身道:“你总算来了。”
鲜侑道:“怎么了?你在等我吗?”
刘珏点头道:“我准备过几日便走,想跟你说一声。”
鲜侑刚想到这事便听他提起,一时不出言,缓缓走近他跟前坐下,道:
“近几日会有战事,你可否先留在这里。”
刘珏面色微动,鲜侑道:“如果有意外,我会送你走。”
刘珏坐下,道:“好。”
鲜侑道:“你可能信我?”
刘珏反问道:“我什么时候没有信过你?”
鲜侑道:“多谢。”
刘珏道:“多谢?你怎么不问你自己,又有什么时候信过我?”
鲜侑道:“我当你是疲q,却也不能忘了你是刘珏,刘先生的公子,立场如此,若今日换做你是我,你也只会和我一样,我也不会怪你。”
刘珏面有薄怒,声音顿时冷下来,道:
“你不必同我解释,若今日换做是我,我该会一刀杀了你,以绝后患。”
鲜侑道:“我一直以为,你不该搀和进来的,你这样的人,世间纷扰都不该缠到你身上去,你这样的人,该当吹笙碧落,采芝玄圃,或遇浮丘公,或从凤凰游,怎么会来了人间呢。”
刘珏道:“子晋空游伊洛滨,驾鹤寻仙,荒唐之言,你也信吗。”
鲜侑恍然觉出失言,忙道:“我说错了。”
刘珏道:“我在想,若我不姓刘氏,可能这一生也不能碰到你,可姓了刘,即使能遇见,也只能像现在这样为敌友,让你我都难堪,究竟哪一样都不好。”
鲜侑垂眼道:“何必这样说,鲜侑无德无能,此生怕是当不起公子厚意。”
刘珏道:“不过若我能选,我还是会选生在刘氏,这样看来,我并无遗憾。”
话说到此,再无可说,鲜侑黯然而出,刘珏目视他背影,终于还是低头,挥手冲慕郎道:“你也出去吧,我要休息。”
三日后,突兵攻绛城,卢宗心中窝火,先前称病不去,最后也老老实实披挂上阵,藤公佐果然不去救绛城,而是引兵来攻岑郡,陈寔命人在半道拦截,不行,大军直奔岑郡而来,攻郡城,岑郡城防不坚,守城兵力亦不足,首战便失利,敌军遂强行持器械攻城,敌军攻势迅猛,守城将士伤亡惨重,敌军仍是源源不断,杀之不竭,将士皆恐,鲜侑伤还未好,也上了城头,敌军此时正暂退换队,鲜侑往城下一望,此前攻城的敌军正在撤下,后面又有士兵已列阵,鲜侑收回头,去寻陈寔。
陈寔已是面色冷硬,见是鲜侑,回头冲他怒道:
“他们的人都是铁打的,不需要睡觉不需要吃饭的吗!”
鲜侑道:“将军勿恼,他们攻城的人多,自然有的替补。”
陈寔道:“你这不是说的废话。”
鲜侑道:“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
陈寔打断道:“这样下去不行,咱们坚持不了多久,须得想别的办法。”
他走到城头,望向城下,高声道:“藤先生,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鲜侑也望过去,见藤公佐稳坐马上,并不动,也不答,虽看不清楚,却仍是觉得出他那面上一贯的生冷肃杀之气,只缓缓抬手,比了个手势,号响,喊杀声起,军士又开始发动冲锋攻城,陈寔收回身,冲城上众军士道:“今日之战,你等都给我豁出命来,我不退,谁也别想退,若战死在这里,你们都是忠诚的勇士,我必定抚恤你们的妻儿,赡养你们的父母,打退了敌人,人人皆得重赏,若是谁敢后退一步,我先砍了他。”
话没说完,一支羽箭正飞来,直中他头顶,穿透了发髻,顿时冠落发散,众军士皆吓得面色发白,边上两名军士忙护卫他后退,陈寔愤然拔了头上剑,握在手中一劈而折,掷在地上,道:“我都不怕死你们怕什么?给我守着!”
箭雨纷纷迎来,他还不怕死的站在城头不肯稍让,军士忙拥上护他后撤,陈寔甩开,实则狼狈欲怒,鲜侑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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