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七夜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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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目标针尖对麦芒，实在不能说和谐。但是此时的他们都无法预料，事情的发展完全脱了轨迹。

等到哈利和罗恩在地窖的椅子上坐下时，上课时间正好到了，翻滚的黑袍几乎是同时出现在教室门口。斯内普基本上和麦格一样严格，除了体现在对待斯莱特林外的其他学院学生身上，还体现在他自己的行为上。他走到讲台上，冷冰冰的黑眼睛扫视了一下全班，然后开始新生必经的点名。

点到哈利的时候，斯内普停顿了一下，然后小声道：“是啊，没错，我们的一年级来了个大人物，鼎鼎有名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虽然声音的确不大，但是教室里很安静，全班同学都听见了。大家的目光都在坐得笔直的哈利以及讲台上的斯内普之间打量，十分疑惑。因为斯内普的语气可和弗立维的欣喜不一样，透着十足十的厌恶。

哈利没有吭声。

这不算什么，哈利努力让他自己装作没听出来那种嘲讽以及不屑，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斯内普对着他和他爸爸一模一样的脸绝对不会有好感。

他是为了你妈妈才救你的，哈利又提醒自己，但是那种可能只有在自己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才爆发出来，绝不会体现在霍格沃茨的课堂上。

哈利盯着魔药课教材，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几乎没听见接下来的点名。而最后他回过神的时候，还是因为斯内普又开始照着老样子提问他了：“……你在第一节课堂上就敢走神了吗，波特？看来我真的小看你了？”

哈利这才注意到，桌子底下有一只手正在推他，是罗恩。而这个小动作显然没有逃过斯内普的眼睛，因为他已经从讲台下走了下来：“继波特的耳朵失灵之后，韦斯莱，你的手不幸地抽筋了吗？”

被点名的罗恩停了动作，涨红了脸。斯内普本来就是迁怒，这会儿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了哈利身上：“现在能听见了吗，波特？不要告诉我，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不！”哈利条件反射地回答道，他从不愿被斯内普轻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而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刚才的确没听到斯内普在说什么。他的确记得斯内普一开始就用三个问题刁难他，他还记得答案，但是顺序呢？是生死水，羊胃，还是乌头？

“生死水。”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来，哈利差点一抖。然后他才意识到，他太紧张了，没认出这声音是伏地魔的。

斯内普一直在盯着他的反应。先是额头微微冒汗，然后是突然发抖……这反应真的是莉莉的孩子吗？想当年，莉莉魔药课的成绩基本和他不相上下……

想到莉莉，再看到面前这张令他憎恶的脸，斯内普觉得他的负面情绪马上就高涨起来。“你……”

他刚想说点什么，但是哈利在他说之前开口了：“生死水！”

斯内普眯了眯眼睛。对了？但是他没有表示出任何夸奖的意味，而是立刻接着问了两个问题。哈利这回听到了，自然一次比一次答得快。到最后，斯内普什么也没说，就让他坐了下去。

但就算什么实际的也没发生，所有人也都察觉到了他们之间那种不友好的气氛——确切地来所，是斯内普单方面仇视哈利的态度。因为在接下来的课程里，他们配制最简单的疥疮药水，他时不时地挑格兰芬多们的毛病，尤其关注哈利的坩埚。但是哈利这次学了乖，不说话也不左右看，严格按照查操作步骤来，就算是斯内普也挑不出毛病。

一堂课下来，格兰芬多的分依旧没有全保住，但是哈利确信他保住了他的那一份。等到他们出门，罗恩才敢迫不及待地问他：“怎么回事？哈利，你和他有什么过节？他根本是恨你吧？”

是啊，是恨我爸，顺带恨上我了，哈利在心里想，不过嘴上说：“我也不知道。”刚才，伏地魔的确又帮了他一个忙，让他免于被斯内普的唾沫星子淹死。看起来他以后的魔药课还是小心为上……

“听我的就行了。”伏地魔冷不防地在他脑袋里开口了。

哈利对此表示相当大的怀疑。“你居然会主动说要帮我？你还记得你那么多年前学过的东西？”

“我想你应该听邓布利多说过，我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伏地魔圆滑地说，“而且，这样可以让你更深刻地认识到，我们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哈利真想教他什么是礼貌。不过他没有意识到，伏地魔在后一个句式里用了一个我们，而且伏地魔自己也没有察觉。




13、第十二章　第一次失败危机

也许正是出自这样的原因，伏地魔开始非常积极于叫哈利去图书馆。照他的说法，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实在太吵闹了。在某些时候，哈利会赞同他的看法，但不是现在——他现在更觉得伏地魔是在暗示斯莱特林们会安静得多。他原本不想搭理，因为他觉得伏地魔比他还热衷于他的学习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疑点。但是他无法阻止那个声音一直在他脑袋里说话，最后只能屈服了。

大概他这回真的能成为一个全优生，和赫敏一样，哈利在心里安慰自己。但是两天之后他就发现了不对，因为伏地魔一到图书馆就总能找到理由从口袋里蹦出去，然后等到图书馆关门的前一刻才回来。虽然会动的书在图书馆里根本不引人注意，但是哈利依旧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缘故，伏地魔不可能突然就想要散步了，对不对？

“你在找什么？”在第三天回去的晚上，哈利直截了当地问。“如果不能说服我，就算你以后把我拍扁（哈利着重强调了这个词组），我也不会再去图书馆了。”这是个威胁，但他不知道对伏地魔有没有效果。

但好像是哪里出了问题，最近的伏地魔总是特别有问必答。“噢，放心，”他懒洋洋地说，“绝对不是件坏事，但是告诉你也没有用。”

“为什么？”哈利紧接着问。如果不是什么坏事，为什么他不能知道？而且难道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最近两天伏地魔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倦意？有什么能让日记本感到累的事情吗？还是说这也和图书馆有关？

“噢，噢，噢，”伏地魔一连说了三个语气助词，语调拖长了，“你管的事情也太多了，我该说不愧是救世主吗？如果你一定要我说实话的话，那实话就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告诉你你也看不懂。”

哈利差点被他的态度气歪鼻子。“你怎么知道我看不懂？”居然完全小看他！

“你真想知道？”伏地魔转了个话题问道。但是他很快觉察到这个问题等于白问，于是又接下去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教你古代魔文吗？我记得你没选过这门课。”

也就是说，伏地魔的确在找书看，但那些书都是古代魔文写的？哈利终于发现那个“看不懂”是从表面也“看不懂”。他的确没学过古代魔文，因为那玩意儿有名地难。他一瞬间气馁了，但还是强撑着道：“学就学！”以前这东西有赫敏解决，但是现在就连赫敏也没开始学古代魔文呢！

伏地魔那么说原本是为了刺激他，但是他没想到哈利竟然真的一口就答应了。他默默地把心里关于救世主的印象加粗“过于强烈的责任感”以及再写上一句“激将法一定能成功”，但嘴里只说：“那我希望你是个足够聪明的学生，因为我一向没什么耐心。”

哈利哼了一声。他下定主意要做的事情从来不会反悔，就算是这件也一样，所以只当伏地魔的话是在找借口。反正对方必须和他呆一起，他就不相信他不能有足够的时间来学习一项新的、必须的技能。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他不相信伏地魔不会露出破绽来。

而伏地魔其实并不是真的在意教不教，因为照他的估计，等救世主学好，他也差不多把该看的资料看完了。而如果他没预料错的话，那些书在哈利上学的第二年就直接全转移到了邓布利多的书房里——没错，他正在看的就是关于魂器的黑魔法书籍。所以他只要好言好语地拖住哈利这几天，他的目标就达到了。

两人都把计划想得很好，但是现实是他们差点出了一次要命的意外。

因为准备开始发愤图强，哈利开始频繁地往图书馆跑。罗恩对他和赫敏组成的格兰芬多常驻图书馆二人组表示了极大的惊叹，因为做作业也就罢了，能和赫敏友好相处也就罢了，哈利甚至已经开始借阅高年级的教科书了。这和每次都在截止时间之前赶作业的他一比……简直没法比啊！

“你真的在学这玩意儿啊，伙计。”当罗恩第一百零一次这么敬畏地说的时候，他正坐在哈利边上写魔药课论文。斯内普的作业一向多得要人命，所以他很惊异于哈利还有工夫做别的事情。

从火车上开始，赫敏和罗恩两人就互看对方不顺眼，她只有在罗恩没来、或者是走了之后才会坐在哈利附近，所以这话只有他们两人听见。而哈利听到他这么说，只含糊地回答道：“我听说这东西很有用。”

“好吧，大概是这样。”罗恩突然在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奇异的想法，难道在麻瓜界长大的人都会特别好学？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盯着未完成的论文，他又期待地问道：“斯内普教授让我们写月长石的十二种用法，可我才写出来三种。哈利，如果你的论文写完了，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哈利正在和一个特别艰涩的单词做奋斗，闻言头也没抬：“在我的魔药课本里，你自己看。”他之前学过一遍不说，还有个人随时给他纠错，魔药课的任何工作他都完成得很漂亮。就算斯内普从没夸奖过他，但是从他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他对不能扣哈利的分有多么不爽。而哈利现在也终于回过味儿来，感情伏地魔就是要看斯内普不虞的表情呢……真是小心眼的黑魔王，他在心里下了个结论。

……不过，说起伏地魔，他人呢？这会儿也快闭馆了啊！

正在哈利这么想的时候，侧面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抱歉打扰一下，这是你的东西吗，哈利？”

哈利抬起头，在看见对方是谁、而那东西又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梅林啊！谁能告诉他，日记本伏地魔是怎么被邓布利多拿到手里的？



14、第十三章　救世主大发雷霆

他的表情太过惊诧，邓布利多有点奇怪。不过他随即想到，这东西是哈利的日记本，而且没上锁，丢了自然会比较担心里面的东西被人看到。于是他温和地道：“我在古代魔文那个区域看见它掉在地上。封面上写着你的名字，所以我把它带过来了。”他的眼神落到哈利手边上，半月形眼镜后面的眼神微微跳了跳：“你在自学古代魔文吗，哈利？”

哈利现在满脑子都在思考邓布利多怎么会在日记本上看到他的名字这个问题，因为他根本就没在日记本上写一个字。不过他也听到了邓布利多的话，赶紧回答道：“嗯，作业写完了，我就在空余时间尝试着看看。”

邓布利多显然不觉得这是个特别好的主意。因为在他眼里，哈利还只是个一年级的学生，真要学这个未免有点太超出要求。但是哈利已经说了是在空余时间这么做的，他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阻拦。所以他微微笑了一下，说：“听起来真不错。如果遇到什么问题的话，我很乐意帮你解决。”

“啊，好的，谢谢，教授。”哈利回答道，眼睛依旧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