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何方-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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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说我哥哥的!”少年这样说着,一拳揍上了对面男孩的鼻子。
妹妹很惊讶的:“呃……司浮居然会打人,天哪。”
他问:“他叫司浮?”
妹妹说:“是啊,我们班班草呢!帅吧!”
他含笑不语,很快就看见一群又一群的人围了过来,校长站在最里面训话,司浮耷拉着脑袋,却还是不服气的样子,后来有个面相阴柔的少年来了,司浮就一下子收回了所有的利爪,安静的看着那个少年。
“这个男孩是……”
“高三的学长,应该是司浮的哥哥,司这个姓氏还是很少见的。”妹妹喃喃。
果然,司浮很快就对着那个少年乖乖喊了声:“哥哥。”
慕十里笑笑,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有了男朋友,也就没有再对司浮起什么心思,看了几眼就走了,隐约只觉得这个男孩子还挺好玩的。
后来再见司浮就是在北山工地里,这个长大了的男人呲着牙搬砖,磕磕碰碰的止不住的皱眉,他看得起了兴趣,正好上一个和他好的男孩已经被他送走了,他也就有了追追司浮的念头。
司浮长得很漂亮,在重逢之前他就人听说了圈子里有个极品男人叫司浮,可惜后来消失了,却没想到会让他在经过自家工地的时候看到这个早已耳闻的人。
很快有人送来了司浮的资料,他看了看,就有了怎么降服这个爱上自己刚刚的男人的办法:要捉蛇,就得捉住蛇的七寸,要对付司浮,就需要向司衍下手。
其实也废不了他多大的劲,司衍要结婚了,司浮争了那么多年的东西还是没得到手,任谁都不会无动于衷,只要他向司浮身后推一把,司浮就会自动为了司衍转向他的身边。
拍卖会上的耳钻会是司浮最需要的东西,这在他第一眼看到那幅耳钻的时候就知道了。
司浮和司衍的决裂来得很快,他刚回到家里,就接到了司浮的电话,“慕十里,我想和你谈话。”
“怎么了?”
“我要你给我那副耳钻,四颗,我做你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哥哥要结婚了,做弟弟的,总得送些上台面的东西,不然丢人。”
“我去接你?”
“嗯。”
听着司浮在那边报出自己的所在地点,慕十里想,其实真的很简单,司浮和司衍必定会在结婚之前吵起来,司浮肯定会想办法要司衍后悔他所做的一切。
不管司浮要做什么,只要他想使用那副耳钻,慕十里就可以得偿所愿。
耳钻送来的时候,司浮正坐在海边悬崖上看着远方发呆,他去找司浮的时候,司浮突然开口:“你说,这里如果有人跳下去了,会有人知道吗?”
慕十里想了想,猜到了这个人的心思,却不说破,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指了指左边不远处的围栏,说:“喏,看到了吗?那上面有一个监视器,这里有什么动静,那里都会拍下来。”
司浮还是一副淡淡的脸色,“哦。”
“回去吧,耳钻到了。”慕十里说:“你会喜欢它的。”
“嗯。”
司浮回去只是拨弄了两下耳钻就没兴趣了,站起来脱下衣服,这是他们约好的报酬,□愉,慕十里早就说过了的。
司浮一直在笑,笑得没心没肺的,他自从来了海边庄园,就一直是这副没有什么感觉的样子,会笑,会说话,会开玩笑,只是眼里没有了什么生气,总是阴沉沉的,一看进去,什么也找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他离开了司衍,就什么都没了。
“慕十里。”
“有什么事?”
“没事,有点疼。”司浮不舒服的皱起眉,“原来是会疼的,我一直都不知道。”
“以前做过?”
“嗯,和哥哥一起做过,难怪他要拒绝我,原来是会痛的。”
“当然会痛,”慕十里放慢了速度,“可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有人愿意忍受。”
“那我和你算什么?”
“我们?”慕十里笑笑,“相互抚慰吧,各取所需。”
“所以我可以不忍?”
“不行,因为你在为你喜欢的人忍受。”
“哦。”
司浮的眼里渐渐有了眼泪,他无论怎么样了,都改不了怕疼的本性,可是他只会为一个人忍受疼痛,就像十七岁那年打架,他其实是很怕疼的,却一直忍着知道把说司衍坏话的人打得说不出话来才停了手,还有在监狱里,那么多阴暗的事,招来了那么多剧烈的疼痛,他都抗过来了,一颗眼泪也没有掉。
可是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想,实在是忍不住了。
“慕十里,你还是替我带一句话给我哥哥吧。”
“说。”
司浮眯着眼想想,说:“就说,我的确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可是现在你拿了这幅耳钻,就不能再说这句话了。”
“祝你新婚快乐。”
司衍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没有错,司浮活了这么多年,却一直在围着司衍打转,他就像是生来就是为了司衍的喜欢而活的一样。
他从没有为司衍做过什么,司衍却为他做了很多。
多可笑,爱的人一直只会要求别人爱他,不爱的人却总是在默默的对他好,他们就这样可笑的把彼此送上了决裂的道路。
慕十里摸了摸司浮的眼睛,满是湿润。
“哭什么?”他叹气,“疼就叫出来吧。”
司浮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夜漫长,风雪也都渐渐停了,一片寂静。
慕十里睁开眼,就看见司浮正站在床边,手里握着一把刀,双眼亮得惊人,直直的盯着他,那把刀就正对着他的心口,刀锋雪亮。
“司浮?”
“嗯。”
“你要做什么?”
司浮面无表情,“我想……”
话音断掉的那一秒,刀便狠狠刺了下来,慕十里向右躲开,刀就扎进了他的左肩上,血渗了出来。
慕十里翻身起来,躲开司浮。
“来人!”
司浮愣了愣,唇角一抿,向外跑去,慕十里追了几步,突然想起司浮的异样,就无奈的笑了笑,匆匆穿上外衣,堵着伤口追了出去。
司浮要邀请所有人来观看他的死亡,他怎么可以不捧场?
正是融雪的时候,阳光格外的灿烂,慕十里追出去的时候就在想,上天真的是特别的关照司衍,冬日里的婚礼能在这样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好天气里举行,多大的福气。
而司浮,这个选在今天自杀的可怜人,根本就像是被老天嘲讽了一样。
慕十里赶到崖边的时候司浮正好跳了下去。
慕十里看不到司浮的脸,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反正,那种表情不是给他的,只是给那个在今天结婚,却被弟弟暗中用死亡摆了一道的男人。
“老爷。”
有人走过来,想问他怎么办。慕十里摆摆手,说:“不用管他,准备好车,我要出去一趟。”
慕十里对司浮的死,其实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的,对他来说,司浮不过只是猎物,没有猎人会为了已经到手的猎物尸体感到悲哀。
他要赴约,也不是因为他答应了司浮,只是很想看看司衍会有的反应罢了,他早就厌倦了波澜不惊的生活,司家兄弟,都只是他调剂生活的乐趣。
“带上医生,我左肩受了伤,需要在车上上药。”
司衍的婚礼在海边的一所教堂举行,离慕十里的庄园其实很近,近到五分钟就可以赶到。慕十里进去的时候一对新人已经说完了誓约,正准备转移阵地,前往酒店。
而慕十里挡在了大门口。
“司先生,我来送礼物,”他拍拍手,身边的人便走上去,打开了手中的精致盒子,“我代表你刚刚死去的弟弟,送上这四枚耳钻。”
他低沉了嗓音:“祝你新婚快乐。”
司衍苍白了脸,新娘也似乎被惊吓住了,慕十里看着周围逐渐站起来的宾客们,忽然有了一种快意。
“你说什么?”一身白色西装的新郎声音尽力的保持着平稳,即使在看清盒子中的东西后,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
他低沉着声音,问:“先生,你说了什么?”
慕十里笑眯着眼:“我只是来替司浮传话的,司先生。”
“你说他死了。”
“我只是来传话的,”慕十里无视司衍的话,肃穆了声音。“司浮说,他的确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可是现在你拿了这幅耳钻,就不能再说这句话了。”
“祝你新婚快乐。”
说完,慕十里转身出了门。
司衍在一众惊呼声中冲上来抓住了他,一张脸冰冷得可怕,“司浮人在哪里?”
慕十里脸上是绅士的笑。
“司先生,要想知道的话,还请先放开我,”他缓缓说道,眼神扫过一干宾客,以及几乎站不稳的新娘,“我刚刚才被你的弟弟刺伤,现在需要的是治疗。”
一旁的人在他的眼色下递上了一张名片,司衍却看也不看,只说:“我和你一起去。”
“呦,不管新娘了?”
司衍一字一顿:“我和你一起去。”
司衍找了司浮很多天。
傅瑾说他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一场虚假婚姻,只是拿来骗骗傅瑾家人的,却死死咬住口不肯想司浮说明,司衍说我没有理由要去和他说这些,傅瑾就生气的拍了桌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司衍你就是不敢承认你早就喜欢你弟弟了!”
“我不可能喜欢他。”
“自欺欺人啊,司衍,在大学里我就知道了,你每个月都回去监狱探监,司浮不知道我知道,每次探监完了回来你就会不高兴,板着张脸谁都不爱理。”
“我也没有去多少次。”
“现在你是要和我说这个吗?司衍你承认吧你其实早就被你弟掰弯了,你要是不喜欢他那天你见了慕十里之后回来眼睛怎么会那么红?”
司衍默然无言。
慕十里什么都告诉他了,他听的时候,几乎都不愿意再听下去,再后来看到那段司浮从崖上跳下去的视频时,他的防线就被彻底击毁了。
司衍觉得,司浮简直太狠了,居然用死亡来逼他铭记,铭记有个傻子为了他跑去躺在别人身下任人鱼肉,然后还给他留了那么一段视频困他一辈子。
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忘记司浮在奔跑过摄像头时的那个眼神,还有那句唇开合着吐出的话。
我爱你。
司浮离开的时候,特意跑到了摄像头下,唇角一掀,笑得凄厉,说的深情。他是故意的,要用这短短的三秒逼司衍一辈子不得安寝,食不下咽。
司衍把那段视频从楼上扔了下去。
我才不会如你的愿,他站在楼上看着倾盆的雨,想:司浮,这些是你自找的,我才不会被你困住。
要想困住我,你就回来。
慕十里在崖下找到司浮的尸体后通知了司衍,司衍赶去的时候,却迟迟没有进去,他想起以前也是这样,简印说司浮可能死于车祸的时候,他去了,然后确定那不是司浮,可今天不行了,他根本挪不动脚步。
上次他还能抱着可能不是司浮的心情进去,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傅瑾先他一步进去后一直没有出来,他还可以听到傅瑾的哭声,那么压抑。
他感觉眼底也有些温热,但是哭不出来。
司浮吸毒的时候他哭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现在他哭不出来,却清楚的知道是为什么。
那个混蛋。
那个死掉的混蛋。
……我喜欢你啊。
司衍摸着眼眶,推开门,看到靠在简印怀里哭的傅瑾,看到一旁正在看着他的慕十里,看到房间里的一张床,躺着的人被白布盖住,上面有血,鲜红的得刺眼。
“阿衍。”傅瑾说:“你不要看,你看不下去的……”
司衍木然的转过去,问:“你……看了?”
傅瑾点点头,简印也开口:“司衍,我看了,是司浮,”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你上次说了的,他眉角有疤,虽然……他是司浮。”
司衍放轻声音:“他怎么了?”
傅瑾哭的更伤心了,简印也闭紧了嘴,不愿开口。
慕十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