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清)皇帝变太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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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理应有着自己的政治思想的太子,朱棣这次却是没有顺着康熙的意思答话,而是提出了与康熙不同的观点,且振振有词,有理有据。
可惜的是,皇帝铁了心不准,一切便都是徒劳。
如此,他朱棣,但凡一日还是这劳子圣仁太子,怕是决计不能下水。便是遣人出航,也要费极大的气力。
天,一日暖过一日,毕竟是四月了,早春的那些微个寒凉,也被尽数赶跑。
康熙开始巡幸塞外。随行者中除却胤禩之外,毫无意外的也有他。此外,康熙又点了老四胤禛 老七胤佑以及十四胤祯随驾。
至于胤禔,如今的朱高煦,则被移禁于公所,遣官率兵监守。
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出了京师,向着那漠北前进。
出了那四四方方的城池,朱棣顿觉心似乎也活跃了起来。望着周遭开阔的视野,心中绵延着无尽的感慨。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多少年了!此等情形,他却是上辈子才见到的了!
若他还是那个带领兵士出征的永乐帝,定会与士兵们冲上前去,饮下烈酒,而后带着一腔沸腾的血液向着敌方杀去……
如今,他却不过是帝王身畔的太子罢了,如此而已。多他不多,少了他,在诸皇子中找一人便能顶替。
朱棣的眸子瞬间被点亮,犹如粲然繁星,在那一瞬间迸发出最耀目的光芒,却也是同一时刻,跌落深谷,泯灭。
身旁的康熙见了这等景象,似乎也颇有感慨,在一旁与太子“忆当年”。
流年似水,似水流年,卷走音容笑貌,荡平激越情感。今日,与他康熙在此的,仍是“圣仁太子”,谈笑宴宴,一派和睦,暗地里却风起云涌,早已不复当年心境……
更有甚者,伊人不知何处去,留下的,也不过是他这个冒名者罢了。
景物犹在,变幻的不过是那一尺岁月,那一抹人情。
忽地听闻耳边响起了铿锵之声,朱棣顿时回神,将眸光投向了承载着诸兄弟的车马。
一众兄弟中,唯有他,与康熙乘坐一撵,此时,各自回忆各自的,颇有种相顾无言的味道。
此时康熙自回忆中清醒,遥遥望见十四子胤祯在手舞足蹈地对着几个兄弟说着什么,不禁笑骂道:“这猴儿,平素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不知如今,又在捣鼓些什么。”
说罢向着身旁的宫人吩咐道:“去将众阿哥一并请过来。”机灵的宫人得了令,一溜烟便向着阿哥们的车撵奔去。
“皇父,您叫儿子们过来有何吩咐?”大老远的,康熙便听见胤祯张扬的声音。胤祯一马当先,竟是将其余的兄弟甩在了后边。
眉若晨星,旭日之下,徐徐行来,自有一种说不出的英气。
康熙见到儿子如此,心中亦是满意,面上却把脸一板,道:“胤祯可是有什么好事,还要和皇父藏着掖着?”
“原也没什么的,皇父。只是眼见着这塞外的风光,儿臣忽地心生一想法。”眼见着康熙开始侧耳倾听,胤祯愈发带劲,“儿子,想要为我大清效力,镇守边疆,做个大将军王!但凡有人侵我大清,儿子必打得他有来无回!”
康熙闻得此言,板着的脸才终透露出笑意,斜睨着胤祯,眸中透露出一丝爱怜,道:“你呀,可不是想到一出是一出!有志向自是好的,你预备如何实现?”
胤祯见康熙的模样,便知有戏,愈发亢奋,“儿子虽然不才,也知道战场上拼的是功夫!儿子想在军营中磨练些许时日,而后再带兵。”
“好了,这些个事情,日后再。你行事毛躁,的确需要磨练,否则,朕如何放心将万千将士的性命交托于你?若你真想带兵,”康熙瞅了一眼身旁的朱棣,“行事,当如太子般稳重。”
“儿子知道了。”胤祯看康熙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看向朱棣的眼神,却是意味深长。
第八章(修)
朱棣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一抹炙热,到底没能瞒过康熙。自然,这其中,也有部分朱棣可以展现的因素在。
眼见着诸位阿哥缓步行来,康熙微微斜眼,道:“胤礽,可是也想领兵上战场?”
“皇父,金戈铁马,马革裹尸,乃是儿臣毕生所愿!”他话语虽短,却字字铿锵,有如金石之音,敲打在康熙的心上。
康熙心中感诧异,直觉性地便望向了朱棣的眼,却见其间静如止水,只一簇幽然之火在其中燃烧,恍若真的带了视死如归的信念。
与十四不同……这仿佛……是真正的武将之眼!!!
不是不明白死亡的残酷,不是不明白塞外的艰险,不是不明白那冰原荒漠以及崇山峻岭的难以逾越,可他那坚定的双眼就好像在告诉所有人:即便如此,也要前往,战死沙场,死而无憾……
真正的,视死如归……
“朕不准!!!”待到回过神来之时,康熙才发觉自己竟已是沁出了满头大汗,仿佛在挽留愈渐远离的珍品。
“儿臣恭请皇父圣安。”这么一会子功夫,一旁的胤禛 胤佑与胤禩后脚也都到了。几人听着太子发于本心的豪言壮语,仿佛也都被吓了一跳,好在皇父也正在怔楞之中,未曾注意到他们的失态。
“起磕吧。”康熙掩饰性地挥了挥手,面色似有些疲惫,也没了方才的兴致,只是对着胤祯道:“既是想做大将军王,便好生和你兄长们学着,老四素来是个稳妥的,老七是个忠厚的,老八……老八也是个能干的,若能得他们的提点,自是好的。”
胤祯不屑地撇了撇嘴,口中却是恭谨地道:“儿臣明白了!”
康熙方才点了点头,道:“都散了吧。太子,你跟朕过来!”
“哼!充什么大牌!不过见了爷向着皇父请上前线,有样学样罢了,偏生皇父竟还当了真!”身后远远的,便听到十四阿哥的叫骂声,夹杂着愤怒与不甘。
小厮望了望步下稍显不稳的八爷,望望一路骂骂咧咧的十四爷,再看看前面儿没事人一般走着的四阿哥,果断地作出判断,果然还是自家主子更沉得住气。
“还不快跟上!”就在发愣的这一瞬间,前方传来一道冷淡的男音,似堙灭了一切的情绪,却不怒自威,仅仅数字,便让人遍体生寒。
小厮不禁打了个哆嗦,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四爷,您如何看待复立以来的太子?”房栊之内,有幕僚沉声发问。
胤禛挥手斥退了前来端茶水的人,自己上前接了那茶水,随即落落大方地坐下。
“看似锋芒毕露,实则却无切实的把柄可循。我那二哥,经此一役,也成长了。”胤禛面沉如水,只那不断叩击着桌案的手指,方才泄露了他的一丝焦虑。
“是呢,凡事太子殿下都为自己作好了掩饰,或是为国,或是为家,便是言语激进,旁人也无从责备。”幕僚显然与胤禛甚熟,除却胤禛刚进来之时行了个拱手礼,后边儿便泰然自若,自顾自地为自己斟上一杯茶。
“只是我始终不解,”胤禛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地蹙了眉:“虽说太子的骑射功夫在兄弟中也算是极好的,可何曾就动过行军打仗的心思?败,则名声扫地,人望大失;胜,却无法更进一步,更有甚者,会加重皇父的猜忌……”
“皇上,不会喜欢一个碌碌无为的继承者。何况,经过一废之后,太子早已声誉扫地,虽然近日来因着复立大典的那一场变故挽回不少,却也终究,想要再恢复如初,便只有靠功业。可太子表现的,却不仅仅是功利心。那一番话之后,皇上怕是会认为,太子,想要将自己全身心地奉献给大清,奉献给这片祖先打下的土地!”
“先生教我。”胤禛拱手作揖,照旧面无表情,只是熟悉他的人,可以从他波澜不惊的眸中读出诚恳。
“四爷,您是凭借什么屹立至今?”
胤禛微微沉吟了一下,方道:“韬光养晦。”
那幕僚微微颔首,道:“是了,就是如此。贵为太子,虽是明面上的储君,却是自一开始便无选择之路。如八爷般行事,亦会为皇上所猜忌。韬光养晦,身处暗处,进可攻,退可守,方才是完全之策。您只看着这风云变动吧。”
“你的意思是,只看着太子,若他不行,便扯他一把,顺带为自己招集人马。若是皇父仍旧中意太子,东宫地位稳定,便与太子亲近,自此彻底与大位无缘,却也可稳坐贤王之位?”
幕僚缓慢,却清晰地点了点头。
若真到了那个地步,那太子便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了。既是必败的结局,又何苦非得把自己逼上那一条路?
康熙一路几乎都拽着朱棣的手,拉得死紧。朱棣不露声色地蹙了蹙眉,自康熙的掌中挣脱出来,反握住他的,道:“皇父,冷静下来!”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康熙方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那脸色仍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爱新觉罗胤礽,告诉朕,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保家卫国,马革裹尸……”朱棣抬起了眸子,镇定地对上康熙的,一字一顿,说得极是认真,“皇父,我替你守住这片江山,难道不好吗?”
他的确需要军功,需要恢复威望,以期能在未来的博弈中掌握主动权。就连情感的攻略也是其中之一。至于守卫大清……满人自大明手中夺来的江山,万没有再转手交给他人的道理。
至于马革裹尸,倒真的是为打消康熙的猜忌,而许下的诺言了。
不过,这个承诺由朱棣许下,并不显夸张。事实上,他朱棣的前世,大约已经算是马革裹尸了。
“论武,朕有胤眩胸缝酰褂幸恢殖甲樱蘼廴绾危猜植蛔拍悖 笨滴跸匀灰丫糜行┯镂蘼状瘟耍故橇蟀⒏缛栽谌幸餐耍浒崃顺隼础
朱棣伸手缓慢而略有些笨拙地替康熙抚着不断起伏的脊背,嘴中却缓慢而坚定地道:“不,皇父,您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我,最合适。”
“你是太子,就凭这一点,你就最不合适!”康熙死死地盯着朱棣:“若是你马革裹尸了,让朕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我大清的江山,可由谁来继承?!!!”
朱棣的唇几番翕动,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觉身体的深处翻滚着些许陌生的声音,朱棣一时之间只觉,自己竟是被镇住了。
仿佛受到蛊惑般的,他问道:“皇父,若是我果真去了,你可会,记得我?”
且不说康熙是如何表情,便是朱棣自己,醒来之时也吓了一跳。待到将那纷杂的思绪整理完毕,方才意识到,那声音,是‘太子胤礽’的。存在了相当之久,以至于竟成为一种执念。
相同的话,朱高煦也曾对他说过,那时的他,震惊且不解。
很久很久以后,当朱棣明白了朱高煦对自己的执念,回过神来细思,方才发现,那原来,竟是早年‘胤礽’不为人知的情感。
正是这种情感,竟莫名地,与朱高煦的产生了共鸣,自此宛如一根刺般,留存于朱棣心间。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了。上周长评的加更明天奉上。
第九章(修)
——皇父,若是我果真去了,你可会,记得我?
这句话由朱高煦说出,曾经惹得朱棣一顿臭骂。而如今,由‘胤礽’说出,则挑起了他与康熙之间莫名的尴尬。
一路上,康熙几乎对朱棣再不搭理。而朱棣忙着记录地形 山川河流的概况,也并未太过放在心上。
不管日后它会不会成为朱棣心中的一根刺,此刻轿辇之上的康熙,已经因它而感到不快。
没有哪一个疼爱子女的父亲会乐意于听到孩子以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