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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明穿清)皇帝变太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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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默然,心下喂叹,胤礽,什么时候,你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了?

或许,他当初所说的马革裹尸,真的不是一句戏言……

生于战火,死于征途,短短八个字中蕴含着的波澜起伏的一生,竟像是专门为这人打造……康熙甩了甩头,心中愈发疑惑:他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到此为止,去将太子给朕营救回来。”

朱棣本不是骄气的人,相反,因他常年征战在外,大伤小伤受了无数,如今这点子伤,他还真没放在心上。

醒来之后的第三天,他便去了乾清宫向康熙请安,顺便为自己谋求一份差事:缉拿反清复明的余党。

按照他的理由,人家已经把主意打到他和他儿子的头上,他没有理由再坐视不理。

一旁的康熙反驳道:“即便如此,你贵为太子,不宜以身涉险。”

朱棣闻言,轻声哼笑,声音爽朗而豪迈,他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说罢他收敛笑意,恳切道:“皇父,当初明皇室迁都北京,是为’天子守国门‘。我大清皇帝,亦是身先士卒,毫无退缩。孤身为太子,为守护大清领土而出击,便是不幸身死,也不枉此生!请皇父恩准!”

他一拜到底,极是郑重。

里面有着康熙所无法拒绝的情愫。

“好!朕就给你五千兵马,你去,将他们肃清!此外,朕再给你一项任务,”康熙顿了顿,声音放缓:“活着回来,完好无损地回来。”

 第二十三章(修)

目标或许大同小异,但手段的不同,决定了最终结局的千差万别。

为改而施恩者,纵然可以博得一时善名,改变一时状况,却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改革制度者,在短期内虽必遭人诟病,但长此以往,时间会证明他的正误。

这天晚上,朱棣梦到了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他梦中的人,自此,他的目标和前进的方向又有了细微的变动。

——成祖,你可知,你们,全部都会是那人登上皇位的垫脚石?呵呵,你不会知道,不会知道……正如你不知道,一百多年后,这片土地在清廷治理下的满目疮痍。

——骄傲如你,亦不得不屈居于’抄家皇帝‘之下,成祖,你没有赢!

朱棣狐疑地满目四顾,厉声呵道:“朱慈焕,你既已死了,又何苦再纠缠不休?”

——呵呵,我自然是为了看你的丑态。你们的……来自大明者有数人,却唯独我知晓了未来的轨迹。朱棣,你是否,现在后悔杀了我?

朱棣攥紧了拳,坚定地道,“不悔。”

——希望你在看到之后的场景之后,也能说得出来。

黑暗中,虚无缥缈的声音仿佛带上了一丝讥讽与冷峭,为这未知的话语蒙上了迷离的色彩。

很快,面前白光乍现,仿佛进入了一条长长的甬道,其中承载着无数的讯息。

朱棣的瞳孔猛然收缩,眼睛倏然大睁,惊异道:“这是……”

黑暗中,谁的笑声,充满了报复感般的快意。

“主子,主子!”何柱儿在一旁推搡着朱棣,见朱棣一直眉头紧蹙,似是魇着了,心有焦急。

半响,朱棣眉间方缓缓舒展,眼皮翕动,一双如嵌冰霜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望着何柱儿。手下是隐下的利器,若是他未能及时认出他来,怕是此刻就已捅了上去。

见朱棣利刃般的眸子地盯着自己,半响不语,何柱儿只觉得浑身发毛,心中暗恨自己平素里总是不长记性,总是毛毛躁躁地犯上主子的忌讳。

可事关重大,何柱儿也不敢压着,便只得顶着压力,向朱棣简明扼要地道:“是大阿哥,大阿哥,反了。”

“大阿哥买通了王府的侍卫,筹谋造反。”

哼!那个逆子,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为自己挖掘坟墓么?

朱棣一掌重重地落在禅木,登时激得木屑四溢,待到手掌抬起之际,已有数根不长不短的木屑扎了进去,深度 长短各不一。

“主子,现在,该怎么办?还望主子示下。”何柱儿在一旁低垂着头,哆嗦着道。

“随孤过去看看。”朱棣步下生风,疾走了几步,忽地想起什么似的,侧头问身边的何柱儿,“可打听到了是哪位负责押解大阿哥?”

“是……雍亲王。”

朱棣闻言,心中陡然一颤,黑暗的心房中,一个不知名的角落,犹如鬼魅的声音再度缠了上来,’雍正残杀兄弟,犹嫌不足,以猪狗之名辱之……‘

弑杀兄弟,换做他朱棣,如若有必要,他定然照做不误,只是不想,这个向来被人所忽略的四皇子竟然有这般器量。

手在衣袖中悄然握起,他终究,还是小看了这个四弟。

可是,即便这般又如何?如论执子之人是谁,如若对手换成了他朱棣,一切既定的局势都会被理所当然地打乱。

因为决定局势发展的,是人。

朱高煦像是被囚缚的牢徒,双手并双脚乃至全身皆被牢牢地捆缚住,除了勉强能行走之外,竟无一处可以动弹。

雍亲王胤禛正指挥着人马将他解压着欲送去见康熙,此刻见了朱棣,因是在宫外,不宜多语,便只行了礼。

“臣弟只是奉旨行事罢了,太子莫怪。”

莫名的,在与朱棣擦肩而过的瞬间,胤禛淡然开口。

朱棣颔首,面上露出些许虚假的笑意:“我知道。”

“那么,臣弟斗胆问一句,太子与大阿哥究竟手足情深到何种境地?二哥,可打算一并前往乾清宫为大哥求情?”问话间,胤禛的表情无甚起伏,叫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半响,朱棣方道:“即便父皇罚了他什么,那也是他应得的。再说,四弟往日里可是顶讨厌这些个利用人情免于祸事的,怎的如今也糊涂了起来?”

“看样子,他可没有想象中的重要,也是,太子一向最是明事,怎会与一个谋逆之人纠缠不清。”

胤禛自朱棣身畔行过,亲王朝服上的五爪盘龙,一时之间竟变得刺眼了起来。

朱棣望着那逐渐远离的石青色背影,声音冰冷如十二月的风霜:“四弟,可是在提醒孤,让孤不要多管闲事?”

“太子说笑了,臣弟怎可对太子的决定指手画脚。”

朱棣的眸光扫过被押在车中的朱高煦,眸光微冷。他注意到,朱高煦素来嚣张狂妄的面庞之上,竟涌现出些许不自然的潮红。

“慢……”于是,在反应过来之前,便已开口,朱棣排众上前,凝声道:“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车中的朱高煦微微一笑,瞳孔有些涣散,一张面庞已涨得紫红,声如蚊呐,只朱棣一人能听见。

“朱棣,我…要回去了……”

朱棣瞳孔猛然一缩,声线平稳中带着降温到零点的质感:“停车,去找大夫来。”

“太子殿下,这……”

朱棣抬眸,声音虽不严厉,却让人顿感脊背发寒,“任他犯了什么错,如今也还终究是皇子,若是在送到皇父那里之前出了什么差池,你们,可担当得起?”

说话间,重又见那个石青色的身影折了回来,朱棣能够感觉得到,低下的人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胤禛望了望朱棣,又望了望胤眩嘀辶嗣迹磷派愿赖溃案辖羧フ腋龃蠓蛳鹊匠瞪细蟀⒏缈醋牛缓蠹绦下贰!

说罢他一双波澜不兴的黑眸直直地对上了朱棣的,“外边儿的大夫终归不如宫里头的太医,让大哥早些去,由太医诊治诊治也好。”

朱棣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颔首:“四弟说得是。”

下一秒,腕间微动,却觉骤然被人拉扯了住。朱棣低头,眼望着朱高煦,他脆弱的声音中带着三分乞求:“不要走……”

胤禛低眸望着这一幕,忽地别开了眼去,前行几步,道:“若是二哥愿意,便就这么照顾着大哥吧,想必皇父也会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修。原来的二十三章不要了,所以直接锁了。

 第二十四章(修)

皇权面前无父子,利益面前无亲情,问权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面对着康熙冷冷的目光与猜忌,朱棣的心陡然下沉。

不是没有料到这个结果,只是,这种反应以一种无比诡异的姿势作用到他的身上,周围人的身上,甚至是朝中。

近日来,接连有数名官员被罢免了职务,作风稍有不慎的官员,在朝上也往往被迁怒,帝王的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手段引得底下的人皆是惶惶不安,苦不堪言。

此时的朱棣正垂眉敛目,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此,对于罪人胤眩粜牟凰溃馔荚旆粗福钋溆泻慰捶ǎ坷纤模仁悄愀涸鹉玫娜耍阆人怠!

胤禛闻言,无神表情地上前,眉目低垂,吐出的气息冰冷而僵硬:“儿臣以为,该按惯例处置。”

“哦?”帝王仔细地把玩着这几个字眼,眸光闪烁不定,转向了另一人,“老八,你呢?你以为,该当如何处置?”

胤禩面容温和,如春风过境,吹散了胤禛滞留的冰寒,“儿臣以为,大哥此举固然可恨,可也未必时出无因。定然是有那一起子小人在离间我天家的感情,撺掇大哥行下这等不义之事。此人才是罪大恶极,望皇上查明,严加惩处。”

说罢,他的眸光似有若无地扫过了太子。

太子兀自沉默着,仿佛没有听到胤禩暗含刀剑之语。

康熙终于忍不住蹙了眉,一手紧握住坐下龙椅的扶手,威严的声音静静地敲打在大殿之中,于空荡中四处弥漫开来。

“太子,你既是最后一直照看着他的人,有何想法?”

“罪人胤眩蹦娣干希锊豢缮猓闭丁!贝嘶耙怀觯紫录纯叹褪且徽笊Ф咆范G,也是惊疑地望向了朱棣。

“大阿哥乃天家子孙,自毁身份,甘行此等反贼之事,当贬为庶人。”却听他缓缓续道,“大哥终究是诸兄弟的兄长,皇父的亲子,望皇父法外开恩。”

以臣子的眼光观之,当斩;以兄弟的眼光看之,却希望皇帝法外容情。

康熙定定地盯着朱棣,唇齿间意味不明:“哦?你果真这么想?”

“皇上,容儿臣斗胆说一句,大哥他,可别是被什么人当了枪使。”胤祯今日穿着贝勒的朝服,头顶金龙朝冠,褶褶的红宝石映衬得他的面庞愈发神采奕奕。

眉目间俱是英气,想是近日来磨练而成,哪里还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

再看一旁静力垂首的胤禛,风霜雕刻的眉目之上早已携了令人望而止步的煞气。

只是,这些所谓的对手们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没经历过真正的动乱,如此明显地针对他,难道认为康熙果真只是要这些答案?

审视者,与被审视者身份的转化,从来就只是一瞬。

朱棣微微阖目,眸中精光一闪。

坐在上面的老人眼中已氤氲出几分常人难以察觉的愠色。

“如今你倒是不躲着朕了?”主座之上,康熙似笑非笑,端起茶盏,徐徐地呷了一口,也不看朱棣,一手执着盖子,细细地拨弄着漂浮在水中的茶叶,恍若漫不经心。

“儿臣从未躲着父皇。”朱棣不卑不亢地道,声音中却透露着显而易见地疏离。

“哦?一下了早朝,便不见了人影,朕每次去毓庆宫中寻你……你却是都去了哪儿?你何时来了那么多的应酬?”康熙重重地将茶盏往小几上一磕,几滴滚烫的茶水即刻飞溅了出来,直直地砸上了他的手,另他不由自主地一缩。

虽是下意识的动作,且康熙立即便停止,却仍是被朱棣注意到了。

按耐下心底的些许躁动,朱棣只作不知,只是声音却逐渐转冷:“儿臣不敢。”

“哼,依朕看,这世上,可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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