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和北方-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晋东只愣愣的,叫一声孔扬的名字,又自顾自垂下脑袋,手伸进大衣里去,说着:“冷……”
孔扬猛的把他转过了身去。
“冷!”李晋东尖叫。他的身体贴住了金属墙。但很快他又不觉得冷了。因为孔扬的身子也贴了过来,密密地压住他的背。
“你不要后悔,阿东……”孔扬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你不要后悔……”
孔扬的手也从系着的大衣下摆探了进去。他的指尖划过结实的大腿肌肉,慢慢滑到李晋东挺翘的臀部,又握住了两边的臀瓣,轻轻往外分开。
李晋东的脸贴着墙,发出模糊不清的呻吟。
孔扬的下身凑上去。隔着裤子、隔着大衣,他却好像已经感觉到阴茎深深埋进李晋东体内的快感。
累积了这么多年的渴望,原来一旦碰触,就再也难以放开。
“不要后悔……”他好像已经只会说这样一句话。
电梯门叮的又开了。
他听到李晋东说:“不后悔……”
李晋东说:“我爱你,孔扬……”
作者有话要说:一点点清新的肉!XD
隔天李晋东醒过来,刚睁开眼睛,就觉得头痛得让他想撞墙。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又喝醉了?
连续两天宿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然后他又猛觉得身体酸痛。不是一般的酸痛。全身肌肉都好像被人扯开了,尤其是□,一股股极其明显的钝痛席卷而上,腰以下变得好像不是他自己的。
怎么回事?
他转眼看看旁边。渐渐清晰的视线里,是一面宽大的飘窗,因拉下了窗帘,所以房间里还是暗沉沉的。
这不是他家。
——等等。这里不是他家。那这是哪儿?
李晋东登时要坐起身。但刚刚身子变直,他就忍不住低吟一声,又软软地重新摔躺下去。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粗糙沙哑,像是在KTV包厢里吼了一晚上。
李晋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子。
光的。
光的……而且上面黏黏的,好像有什么液体沾在上面的感觉……
李晋东不是傻子。他一下子明白了。
他和人做|爱了?!而且是,而且是被人上了!
李晋东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昨天喝得太多,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只隐约想起自己是陪林晴慧去同学会,碰到有个人过来找茬喝酒,一时气愤难抑,就连喝了两瓶……
两瓶还是三瓶……
怪不得要烂醉如泥。
而之后的,就是一张空白胶卷。任他怎么回忆,也是做无用功。
李晋东的头猛往后锤了两下枕头。
他这个——他这个——
房间门却忽然开了。
门外大概是开着廊灯,浅浅的黄光打进室内,把阴沉的门口也笼上一层温暖的光晕。李晋东抬头看去,却见门脚处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往上是一道矮胖的身形,卷曲的长发,棕色的皮肤,却是个菲律宾女佣。
那女佣见到李晋东抬头,立时大喜,操一口不慎流畅的普通话笑道:“先生醒了?”
“我……”
李晋东开口,发现自个声音哑得都听不到,不由咳了两记。
那女佣忙忙就跑上前,先是使劲儿扶着李晋东坐起身,又往他身后垫了个垫子,再从旁边床头柜上端了杯茶给李晋东。
李晋东接过茶杯,有点不好意思。不,应该说,是非常不好意思。
他上半身还光|裸|裸的,胸口满是青红的吻痕,还有某种液体留下来的固态白色痕迹。他自己看着都要脸红,那女佣却神情自然,一点别扭都没有。
“先生,喝茶。”还很热情。
李晋东也觉得口渴,当下颤颤巍巍着手把一碗茶一饮而尽。才觉得喉咙里稍稍湿润,总算可以讲出两句话来。
“我,”他说:“我在哪里?”
女佣疑惑地偏头:“这里是少爷自己的家里嘛。”
少爷?
昨天趁他酒醉把他迷|奸了的人还是个少爷?
李晋东还想再问,那女佣却又开始滔滔不绝:“少爷走之前嘱咐了我要好好照顾先生,我刚才才打算要煮粥,不知道先生想吃海鲜瑶柱的,还是简单一点,皮蛋瘦肉、鸡丝鱼片什么的?”
李晋东呆了几秒,才说:“鱼片就可以……那个,”
“哎,先生,你最好还是先躺一会儿,等我把粥熬好了就叫你。”
“……好,但是……”
“哦!少爷还吩咐了。”那女佣一拍手:“他已经帮你请了假了。今明两天。”
“什么?”
李晋东吃了一惊。
这人还知道他的工作地方?
女佣笑眯眯的:“先生请尽管休息就好。”
她拿过李晋东手里的茶杯,就要转身出去,李晋东连忙又把她叫住。
“等等……!”他喊道:“你的那个少爷,是谁?”
女佣回转头来,脸上露出十分吃惊的表情:“李先生不知道?就是孔扬少爷啊!”
13
13、第十三章 。。。
李晋东觉得脑子都好像轰然一声爆炸开了。
“孔扬?”
他喃喃道:“孔扬?”
女佣掩嘴轻笑,好像李晋东的惊惶很可笑一样:“这里是孔少爷新买的房子。李先生不用多想,休息一会儿吧!粥马上就能熬好。”
她不再多说,端着水杯走出门外,又静静把门带上。
房间里就陡然又变得昏暗。
只剩下李晋东一个,靠着软软的温暖的垫子,呆滞地、茫然地看向前方。
……孔扬?
不,不,不不。
李晋东不敢相信。孔扬和他上床?孔扬怎么会和他上床?昨晚他喝醉了,他是喝醉了,那孔扬呢?难道孔扬也喝醉了?
孔扬以后又会怎么看他?
他不懂。孔扬帮他请假,叫人来把他照顾。好像这件事情非常自然,孔扬早就已经习惯。李晋东想起他自己以前和女人一夜情。第二天起来他也会帮她们做饭,换来一句甜腻腻的“你真好”。
他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吓到了。
孔扬总不会也把他当做……一夜情的对象了吧?
他越想越像。换了是他,就绝不会这么镇定。总要跪在孔扬身边求他原谅吧。他们二十多年的朋友耶!
更何况两个男人!
他们是两个男人!
李晋东觉得头愈发的痛。痛得就像在脑海里埋下了TNT,隔一秒就要点着火信。他咬住嘴唇,垂在身旁的手紧紧捏成拳头,半晌猛一掀开被子,侧身下床。
但他身体使不上力气,本来想要站在地上的脚一软,人就轰得摔在了地上。幸好地板上铺了地毯,摔得并不痛。
李晋东用力往旁边一翻,就四肢大张地躺在米白色的地毯上面。
头顶的空调幽幽地送着热风。像情人的手,抚摸过他全身上下,赤|裸的肌肤。
李晋东抬起手,捂住了眼。
“李先生?没事吧?”
女佣在门外叫。李晋东舔舔嘴唇,片刻嘶声道:“没事。”
他听着脚步声渐渐离去,捉住一旁的床缘,一寸一寸地跪坐起身。手臂上、腰上、腿上、脚上的肌肉,每一丝都好像在叫嚣着痛,间接提醒着他昨晚上难以想象的疯狂。
李晋东苦笑两声。
他昨晚上……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脑子里闪过各种钙片里的动作。李晋东一张脸红红白白,最后定格成黑色的。
他又死死咬牙,尽量吊起身体里最后一丝气力,撑着床沿让自己站起来。
他看看周围,看到右边上一扇小门,一步一步地挪过去,推开门一看,果然是浴室。李晋东颤着手打开热水,滚烫的水流就直冲而下,击打在他疲倦之极的身躯。
他又抬起头,热水噼里啪啦地砸在他脸上,灌进他的耳朵、灌进他的嘴巴,带着一股漂白剂的奇怪味道。李晋东张大了嘴,不停地把水吞进喉咙,但只吞了几口,就忍不住呛了,整个人蜷缩着蹲下去,凄惨地靠着墙壁,闭着眼睛,不住喘息。
真是……荒唐。
等他洗完,从房间里出去,就闻到一阵浓郁的食物香气。李晋东的肚子立刻叫了。他摸摸肚子,也不客气,在桌边坐下,往粥罐里埋下头猛吃。
片刻一罐粥就被他灌下肚去,看得旁边伺候的女佣咂舌不已。
“李先生,这样吃……这样吃好吗?”她问:“你还是再歇歇?”
“不用了。”李晋东一抹嘴巴,撑着桌子站直身体:“我这就走了。”
“你走了?”
女佣大惊失色,才发现李晋东身上已经把衣服穿好。又看李晋东腿面条一样的,忙上前把李晋东扶着:“李先生,少爷不是说已经帮你请了假?你这样子……”
“我这样子怎么样了?”
李晋东脸色瞬间冷下来。
女佣抿抿唇,不敢说话了。
李晋东的神色片刻又变得缓和:“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他叹了口气,抬手猛揉了揉太阳穴,半天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们少爷,以前有带人过来过么?”
那女佣奇怪地看一眼李晋东:“并没有。少爷买下这间公寓,也不过是几天前的事。”
啊,也对。
李晋东自嘲地一笑。
“那他……”他声音放得极低。“他……今天早上……心情怎么样?”
女佣更奇怪了。想了想,她才道:“少爷心情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只嘱咐我照顾先生你。”
没什么不同?
对孔扬来说,他就是,没什么不同?
李晋东痛苦地闭上双眼。
“我……我走了。”他推开女佣,随手拿起旁边衣架上的大衣,往身上一披。不过是稍微大了一点的动作,又让他痛得钻心。
女佣还要上前拦住,但看着李晋东脸上表情,又不敢,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晋东拉开大门。
坐到出租车上,李晋东才发现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他不想回家,又不能去学校,在车子后座上呆了半天,才让司机载他去中央公园。
中央公园是李晋东高中时候建起来的。地方偏,又大得很,高中三年心情郁闷的时候,他都是到那里去散心。站在层层树丛围绕成的迷宫中心,他可以叫得很大声,叫到撕心裂肺,也没有人来看。
但上大学以后,李晋东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他循着记忆往迷宫那里走,可走了一遍又一遍,却找不到那一圈一年四季都绿的郁郁葱葱的地方。
李晋东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有点信心的。只好扯了旁边路过的一个路人问:“树丛迷宫往哪走?”
那路人白了他一眼:“早拆了。”
拆了?
李晋东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拆了啊……
他只觉得心情更加糟糕了。
李晋东揉揉发酸的两条腿。腰也又开始痛,像是一根根的针在往上边刺。他不由骂了两句,扶着一旁的枯树树干,想着往哪边走,好找个坐的地方,让他这凹糟的屁股歇一歇。
早知道他就不要这么矫情,就在孔扬那混蛋的家里休息好了,再把他的那个豪华公寓搅个天翻地覆,才值得嘛。
李晋东又苦笑起来。
“李老师?”
有人叫他?
李晋东以为听错,挖挖耳朵,抬起头,却看到一个男生缩在旁边,探头探脑地看他。
李晋东眨眨眼,确定自己没眼花,吃惊地低声叫:“罗一辉?你怎么在这?”
竟然是他们班上的那个小胖子。
罗一辉身上还穿着校服,一张圆圆的脸上全都是汗,脸颊也红通通的,显得分外紧张。李晋东眼睛移下去,注意到他手上还拿了个书包。只是这个书包已经被利器割得支离破碎,许多布条直直地垂荡下去。
“这怎么回事?”
罗一辉支支吾吾的,不说话。李晋东不禁又叹口气,招手让罗一辉过来。
罗一辉在那边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垂首走上前。
李晋东伸手把那个破烂的书包从罗一辉手上拿过去。手一动,肩上又痛得厉害,差点就要呲牙咧嘴。
“李老师今天不是……今天不是请病假了?”罗一辉讷讷地问。
李晋东挥挥手:“在家里闷得慌,出来逛逛。”
“哦。”罗一辉又低下头。
李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