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皇族-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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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在真选教皇开口之后,城墙上的情绪立刻稳定了下来。
“既然皇帝陛下如此慷慨地地为伟大的教会国清理了河道,本座就让他和他远道而来的不幸部下和他们的战友一样也见识一下上帝赐下的无上宝物吧。”相比那些用凡人的眼睛观察的敌情红衣主教,拥有西瑞克赐福的真选教皇眼中的景象要清晰得多。
他能够确定黑夜中影影卓卓的地方,费迪南德就在他部下的簇拥之中。
然而即使是皇帝亲自压阵,西班牙人上岸的速度也没有多快。
西班牙人的缓慢让罗马守军有时间调来足够多的大炮到南面的城墙上。
“不要急,我们有城墙的保护,就和训练时候那样一步一步来。”费鲁奇将军急切地希望自己的部下能够快点装好弹药,但是他知道越是关键时刻越是要告诉自己的部下不要急。“你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你们能做到的,不要紧张,不要急。”
最高指挥官的稳定情绪会一层一层地渗透,中层军官不慌,基层军官就不慌,进而士兵们也就会发挥出训练的水平。
在指挥官稳定的声音中,大部分炮组都只用了比训练时略多一点的时间完成了装填,稍微慌乱的炮组也只耽误了一小会。
在西班牙人进入到大炮的有效范围城门时,真选教皇满意地看到各个炮组都已经蓄势待发。
他满意地对费鲁奇将军点了点头,哪怕锡耶纳的部队被西班牙人的登陆部队消灭了,只要他还有这道城墙和这些大炮,那么胜利就依然是属于上帝和真选教皇的。
然后他在众人的注视下举起了手。
城墙上的红衣主教们纷纷在心中默念西瑞克的声明,而士兵们屏息静气地盯着真选教皇手中的权杖。
“让他们见识一下上帝无尽的怒火!”
第五百七十章 进攻圣城
费迪南德从台伯河上的小船上走到意大利的土地上时,感到一阵头昏。
统治四海的西班牙帝国的君主,晕船了。
对于坐惯了主力舰的皇帝陛下来说,驶入台伯河的中型帆桨并用船实在是太小了。
他一点也不想离开海岸线深入这一地区,不仅战术上增加了风险,在政治上也很麻烦。
西班牙的托雷多大主教和萨拉戈萨大主教从传统上来说不仅仅是枢机团的成员,同时也是西班牙国内政治的巨头,是王国内仅次于国王和首相的人物第一流人物。
可是拉迪斯劳斯说得对,意大利贵族的反对力量已经摆明车马和他作对。
为了给所有的敌人和仆从一个明确的信号,他必须严厉毫不留情地予以反击,这是比一点国内宗教反弹更大的问题。
更何况他费迪南德不仅仅是西班牙国王,更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尼德兰十七省大领主、新世界的统治者,他的力量能够压服马德里的所有政治巨头。
当然这些头衔加在一起虽然可以让几位西班牙国内的红衣大主教不敢妄动,但是还是帮不了他抵御晕船,不过好在军事计划已经早就拟定好了,西班牙的情报系统因为资源比较充沛的关系对于罗马城附近的地理相当了解,并不需要他来临阵做什么太细节话的指挥。
各个将军们都各司其职地进行作战部署,虽然速度不算快,但是夜间登陆的工作本来就是快不起来的事情,哪怕有再好情报和计划都是如此。
他的掌旗官把象征着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亲临的大旗高高举起,尽可能地让部下和敌人都能看见。
为了制止罗马城被叛乱的威尼斯军抢劫。皇帝陛下不远千里来到意大利来拯救西班牙人民深深尊敬的真选教皇陛下。
可是他的一片好心,显然是没能传到真选教皇陛下的面前。
罗马城并没有开门欢迎在船上已经呆了有半个多月的西班牙信徒,反而做出了不可思议的抵抗姿态。
虽然在海上航行的时间里,西班牙方面的牧师和军官已经反复暗示了罗马城可能会出现“正邪颠倒”的假象,给士兵们做了必要的精神准备。
可是当真选教皇的牧徽和大量的十字架出现在城头。依然让士兵们感到混乱和迟疑。
这些大部分来自乡村的士兵们在参军前,见过的最尊贵的人就是去镇上赶集时见到过的牧师老爷,能够来罗马朝圣曾经是他们的梦想,甚至可能不仅仅是他们的梦想,还是他们父母和祖父母一生未能完成的梦想。
而现在他们真的到了罗马,可是不是来朝圣。而是来攻城的。
这中间的落差实在是有点大。
要让他们能够克服心理障碍,就必须告诉他们真相。
而真相只有一个!
“士兵们,一些心怀叵测的野心家意图蒙蔽真选教皇陛下,妄想破坏暗日教会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室之间坚不可摧的亲密盟友关系。”一下船,好几个西班牙军官都“一起”意识到了这个唯一的真相,对着自己因为要攻击圣城而稍微有点动摇的部下大喊了起来。
“肯定有卑鄙无耻的小人中伤皇帝陛下。”
“真选教皇陛下是被威尼斯人给劫持啦。否则他一定会城楼上挥手向我们这些最虔诚的信徒致意的。”
“一定有亵渎者劫持了真选教皇陛下,他们想要裹胁伟大的教会和皇帝陛下作对,是可忍孰不可忍?!”
费迪南德虽然下船了,但是他的晕船症状反而因为这些毫无逻辑的话给加剧了,只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些士兵和他们的那不勒斯战友不同,没有被连番抢劫给消磨掉对西瑞克教会的敬畏。
西班牙的西瑞克教会还很有生命力,对于乡村信徒的控制还很得力,他必须搞一些迂回战术。
虽然费迪南德在路上并没有下定直接进攻罗马城的决心,但是必要的准备工作还是做了的。
这些荒诞的战前宣传一路上已经搞了快半个月了,但是临阵再次强调一下也是绝对必不可少。
只是这确实又浪费了一点时间,不过在费迪南德看来这也没什么,他本来就不是打算要夜间攻城的,进入台伯河口之后,他的舰队不可避免地被一些罗马人给发现了,和茫茫大海不同。在这里要做到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
在过一会攻城本来就是他的本意,而且到黎明时分北面的那不勒斯军团也该赶到了,集中西班牙两大主力兵团南北对进,费迪南德有信心一举攻克罗马。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波旁公爵的死讯,但是依然认为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不仅仅为了达到对罗马方面的战役突然性。也为了给那不勒斯乱兵一个突如其来的教训,西班牙本土兵团的行动不仅仅瞒过了罗马教会国,也瞒过了那不勒斯军团中的大部分人。
奥伦治亲王几天前向马德里派出的报丧使者当然没有碰上皇帝的船队,皇帝在登陆后才派出使者要求波旁公爵配合他作战,在几个小时之前,他的使者回复他波旁公爵已经死了,奥伦治亲王目前代理指挥权。
相比罗马教会国,那不勒斯兵团的问题毕竟是小问题,费迪南德和所有谨慎的君主一样在那不勒斯兵团这个重要野战集群内部认为设置了指挥官无法做大的天然利益冲突,这虽然让军团内部矛盾不断,但是任何一个指挥官也无法将这支部队军阀化,更不要说作为外国人波旁或者奥伦治都完全不可能使用这支部队自立。
而罗马是仅次于巴黎的敌对势力中心,因此费迪南德还是优先要打击它。
波旁公爵的死让他很痛心,虽然他抢劫中意大利的行径有很大的私心,还给了敌人一个吃掉他部队的机会,可是这个卡佩家族的近支对于皇帝的大战略很有价值。
他这一死,法兰西国王就失去了一个心腹大患。
‘他怎么就那么不谨慎呢。’皇帝看着自己的部队开始像罗马逼近,还是不理解堂堂大将怎么会就那么死了。
波旁公爵喜欢穿着显眼的披风这件事一直是他的特色,在皇帝看来他是自寻死路罢了。
上帝之怒?!这么荒唐的事情也亏奥伦治敢说,无非就是某种预设的魔法陷阱或者是特别巨大的投石机罢了。
……
奥伦治亲王和富格尔大法师在见到了皇帝的使者后,被他带来的消息惊讶得目瞪口呆,哈布斯堡家族的两位君主居然同时出现在意大利,给了所有背叛和反对他们的敌人一个迎头痛击。
皇帝的使者对于波旁公爵的死讯显然也有点震惊,但是他对于奥伦治亲王暂缓攻城的建议根本不接受。
在这位西班牙子爵看来,奥伦治亲王的表现恰好只是印证了“尼德兰人果然靠不住。”这个西班牙人普遍存在的见解。
这些家伙躲在坚固的城堡里,确实给西班牙王师制造了不少麻烦,但是依然是胆小鬼。
所以作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使者根本没有把这个荒唐的建议带给皇帝,在他毫不留情地训斥并威胁立刻接管指挥官之后,奥伦治亲王只好打起精神,再次动员部队准备从北面策应皇帝的部队。
事实上,奥伦治亲王知道如果使者如果是一个公爵或者侯爵说不定当场就这么干了。
只是他还是请求使者,至少告诉皇帝“上帝之怒”的存在,并不要在天色大亮之前太靠近城墙。
等到天色完全亮了,再四面攻城,还是有可能找到敌人火力比较弱的地方一举破城的。
同样,这个软弱的建议,也没有被子爵带给费迪南德。
第五百七十一章 出乎意料的强硬抵抗
真选教皇的权杖已经举了很有一会了,甚至于点火的引信都换了几次,但是士兵们依然没有看到权杖落下。
随着西班牙人的阵势步步紧逼,大部分罗马人变得越来越焦虑了。
虽然他们无法准确飞边今天早上和现在射击距离的区别,但是也大致能够感到差不多了。
士兵和红衣大主教们都在心里催促,为什么不快点用上帝赐下的宝物保护我们的城市?
尽管他们也知道在什么时候开火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合适的开火距离是发挥这种武器威力的关键,可是他们还是本能地越来越紧张。
但是真选教皇的权杖始终纹丝不动。
虽然高举权杖的是真选教皇,但是实际上的炮兵指挥官依然是费鲁奇将军,虽然那一下代行上帝权柄的荣誉这一次依然只属于真选教皇,但是真选教皇在技术问题上还是完全尊重专业人士的意见的。
在众多部下和信徒的注视下,真选教皇始终保持着沉静和威严的神情,他的笔直的手臂和身体犹如整个城墙的主心骨。
尽管实际上他承受的压力要比其他所有人都更大,刚刚北城的指挥官已经派来了使者向他报告北方也有敌人出现。
然而使者在真选教皇耳边报告之后,他只是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并轻声指示使者不要说话。
北城上同样有足够多的火炮,而南城集中的大炮无论如何不可能来得及移动过去,虽然拉迪斯劳斯记忆中提供的样本让这第一批火炮就拥有轮子这个在另一个位面需要等待好几百年才会被附加到火炮上的高端设计,但是依然机动力有限。
今天在城里拖来拖去几次,已经好好几门大炮和炮轮散架了。抄袭来的技术比之一步步发展成熟的设计,总归是有那么一点缺陷的。
既然如此真选教皇就没有把北城有敌情的情况告诉费鲁奇将军,以免干扰他的判断。
费鲁奇将军因此可以独立判断,他在等待,等待正确的时机。
虽然他可以算是炮兵专家。然而实际上他的经验也很有限,再加上守卫罗马的沉重职责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工作,好在他有真选教皇这样明智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