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成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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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
“请放心,我不会那样的。”
客人停了一小会儿,似乎是在整理她的思路,然后开始她那不可思议的叙述。
“那么,您一定知道,我是汉普郡艾博斯坦丁地方的乔苏亚·费尔斯的独生女儿。”她开始这样讲起来。“我父亲的表哥是萧斯孔伯伯宅的罗伯特·诺勃顿爵士,您和他是在若干年前认识的。是经过他的推荐,我才在最困难的时刻跑来找您的。”原来一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的福尔摩斯这时从嘴里抽出烟斗,插话问道:“那么,你昨晚进城以后为什么不来找我,却等到今天早上才来呢?”看得出来,费尔斯小姐吃了一惊。
“我昨晚和罗伯特爵士一起吃饭时,他才劝我来找您。但是,我不明白,福尔摩斯先生,您怎么知道……”
“啧,小姐,这很简单。你那外衣的袖口和肘部都有少量但很明显的煤烟痕迹,这是乘火车时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必然会沾上的。另外,你的鞋子非常乾净,而且擦得雪亮,这是一家好旅馆的特点。”
我插话说:“福尔摩斯,你不以为咱们应该好好地听费尔斯小姐讲述情况吗?用医生的话说,现在该是让她接触苦恼的时候了。”
我们的女客人那双蓝眼睛愉快地向我投来感激的一瞥。
福尔摩斯有点粗暴地说:“华生,到现在为止,你总该知道我有我的方法。不过,费尔斯小姐,我们都在集中精神地听着,请你接着说吧。”
她继续说道:“我应当说明,我父亲早年在西西里生活,他在那里继承了大量的葡萄园和橄榄林。在聚集了可观的财富之后,我父亲卖掉地产,退休回到英国。在最后来到新林区蒲留附近的艾博斯坦丁并决定住下之前的一年多时间里,我们一直是在从这一县搬到那一县,为的是找到能满足我父亲那奇特需要的房子。”
“等一下,费尔斯小姐,请说一下是哪些奇特的需要。”
“我父亲的脾气特别孤僻,福尔摩斯先生。最重要的一条是,他坚持要找一个人口稀少的地方,而且房地产要离最近的车站有几英哩远。艾博斯坦丁是个几乎要坍塌的城堡式古老住宅,也曾是蒲留修道院长们的狩猎住所;他在这里找到了他理想的住所,于是在进行了必要的修缮之后,我们就住进了这个家。福尔摩斯先生,这是五年前的事,而从那时到现在,我们一直生活在无以名状的无形恐惧的阴影之中。”
“如果是无以名状,又是无形的,那么你怎么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呢?”
“通过影响我们的生活的各种事情。我父亲不准我们与仅有的几家邻居来往,甚至我们的日常用品也都不在最近的村子里买,而是从林德赫斯特那里用送货车送来的。我们用的人有管家麦金尼,这是个阴郁乖僻的人,我父亲在格拉斯哥时雇用的;还有他的妻子和她的妹妹,他们分担家务事。”
“外仆呢?”
“没有。土地因闲置而荒芜,这个地方已经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害人虫了。”
“我看不出这些情况有什么能引起你恐惧的,费尔斯小姐。说实话,如果我住在乡间的话,我也会在我周围制造出非常相似的条件来,以便阻止家人与邻居进行无益的交往。这么说,家里就有你、你的父亲和三个佣人?”
“家里就这几个人。但是,在庄园里还有一间小舍,詹姆斯·唐斯顿先生住在那里。在陪同我父亲回英国之前,他多年来都在经营着我们在西西里的葡萄园。他现在是代理人。”
福尔摩斯惊讶地扬起眉毛说:“真的,听任田地荒芜,没有佃户,却有一个代理人。这不是很奇怪的异常现象吗?”
“这只不过是名义上的任命,福尔摩斯先生,唐斯顿先生深受我父亲的信任,给他这个在艾博斯坦丁的职位是表示承认他在西西里那些年的服务。”
“啊,不错。”
“我父亲自己是很少离开住所的,偶而离开也顶多是到花园里去散散步。如果有爱、理解和相互间的关心,这种生活也还过得去;可是,咳,在艾博斯坦丁却并非如此。我父亲虽然敬畏上帝,但他的性格却不是那种重感情的类型;还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那种本来就很严厉孤僻的脾气变得越来越严重,他往往心情沮丧,脾气暴躁,陷入一阵又一阵的沉思之中;在这种时候,他就会连续好多天把自己锁在书房里。福尔摩斯先生,您可以想像得到,一个年轻的妇女,和同年龄的朋友们相隔离,被剥夺了一切社会交往的机会,裕Фㄒ谝凰晡暗椿牧苟忠寻胩闹惺兰歪髁宰∷锒裙哪昊褂卸嗌倮秩ぃ扛覆簧闲腋A恕N颐堑纳钍蔷缘サ鞯摹:罄矗笤荚谖甯鲈乱郧埃隽艘患隆U馐卤旧聿⒉荒敲粗匾词且幌盗泄质碌目贰U庑┦碌某鱿执偈刮野盐业哪烟獍谠谀拿媲啊S幸惶齑笄逶纾业交ㄔ叭ド⒉健;乩词弊呱洗幼按竺磐ㄍ∷男÷罚吹揭豢描菔鞯氖鞲缮隙ぷ诺闶裁炊鳎叩绞髑耙豢矗趴闯鍪且徽牌胀ú噬怯媚侵钟≈剖サ谈杌蚴橇鄣淖诮堂朗跏椴逋嫉姆椒ㄓ〕隼吹摹5钦庹呕闹魈馊床黄匠#踔潦欠浅R俗⒛康摹U庹呕氖腔牧沟纳蕉ヅ箍眨谄露ド戏至蕉颜咀啪鸥龀ぷ懦岚虻奶焓梗欢蚜觯硪欢讶觥N易⑹幼拍钦呕保碳ぷ盼业母泄伲刮乙皇彼挡怀鏊侵植恍鞯奶氐悖衣砩暇兔靼灼渲械牡览砹恕T茨巧厦娴奶焓共皇侨莨饣婪⒌男蜗穸谴┳藕谏纳シ模一故峭芬淮慰醇庵痔焓埂T谕嫉南虏亢嵝醋拧尤父鲎帧!笨腿送A艘换岫馐蔽铱戳硕悦娴南穆蹇恕じ6λ挂谎邸K兔笺匮郏歉菅潭飞霞本缟仙难讨揖椭浪男巳ひ焉钌畹乇患し⑵鹄戳恕�
她继续说到:“我最初的反应是,从林德赫斯特来的那个送货人用这种方法传送新的怪里怪气的月历,真是奇怪。于是我把它摘下来,带着它上楼回屋。在楼梯拐弯处的平台上,遇上了我的父亲。‘这个刚才是钉在小路边的一棵树上的。’我说。‘我想,麦金尼应该告诉林德赫斯特的送货人,叫他从工人入口处把货送来,不要把东西钉在奇怪的地方。我喜欢白衣服的天使,你呢,爸爸?’我的话还没说完,他一下子就把那张画抢过去了。他站在那里不说话,眼睛盯着他那发抖的双手拿着的那张纸。他的脸拉得老长,脸上血色消退,变得铁青。我抓住他的胳臂大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爸爸?’”他低声答道:‘黑天使。’接着,他带着恐怖的神色挣脱了我的手,冲进他的书房,马上回身把门锁上,还拉上了门闩。
“从那天起,我父亲就没离开过住所。他在书房里看书写信,或者与詹姆斯·唐斯顿长谈。这个人那种阴郁严厉的性格多少有点和他相似。除了吃饭时间外,我很少看到他。如果没有好心的诺德姆太太的友谊,我可真受不了。诺德姆太太是蒲留的医生的妻子。她知道我生活很孤寂,所以尽管我父亲公开表示敌意,说她未经同意擅自闯入人家,她还是坚持一个星期来看我两三次。过了几个星期,准确地说,是在二月十一日,我们的男佣人在早饭刚过时带着奇怪的表情来找我。‘这回不是林德赫斯特送货人干的。’他厌烦地说,‘小姐,我不喜欢这样的事。’‘怎么回事,麦金尼?’‘到前门去看看吧。’他说着转身走了,还一边咕哝着,揪着鬍子。我急忙跑到门口,在那里看到门上钉着一张画,和我在小路边的栎树上发现的那张相似,但又不完全相似,因为,这次只有六个天使,而‘六’这个数目字则写在纸的最下面。我把那张纸扯下来,注视着它,感到心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寒意。就在这时,有一只手伸过来把画从我手里拿走了。我回过身去,看见唐斯顿先生正站在我身后。他庄重地说:‘这个不是给你的,费尔斯小姐。就为这个,你该感谢上帝。’我急切地高声说:‘可这东西是什么意思?如果我父亲遇上了危险的事,为什么他不把警察找来?’‘因为我们不需要警察。’他答道,‘请相信我的话。你父亲和我完全能对付这种事情,敬爱的小姐。’他回过身去进屋了。他当时准是把那张画送到我父亲那里去了,因为后来我父亲在屋里躲了一个星期。”
福尔摩斯插话说:“等一下,你能不能想起,在栎树上发现那张画的准确日期是哪天?”
“是十二月二十九日。”
“你刚才说,前门上出现的第二张画是在二月十一日。费尔斯小姐,谢谢你。这事很有意思,请接着说下去。”
“大约两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我和我父亲正坐在饭桌前。”我们的委託人继续说到,“那是一个暴风雨之夜,大雨如注,狂风怒吼,好像在这古老宅邸那裂着大口的壁炉架下面有一个迷途的鬼魂似的。吃过饭,我父亲正在枝形烛台的亮光下,坐在饭桌旁,阴郁地喝着葡萄酒。他抬起眼来看了我一眼,马上被我的表情惊呆了。当时一种极端恐怖的情景足以使我的血液凝固。就在我的前面,也就是他的身后,有一扇窗户,上面的窗帘没有完全拉好,留下一条缝隙,露出被雨溅湿的玻璃,暗淡地反射着烛光。有一个人的面孔在窗外,正透过玻璃向屋里窥视着。这个人用手挡住脸的下半部,但在他那顶破帽子的帽沿下面露出一双带有邪恶笑意的眼睛却正对着我的目光。我父亲一定是本能地意识到危险就在他的身后,因为他从桌子上抓起一个沉重的烛台,扭转身去把它甩到窗户那里。玻璃碎了,发出吓人的声音。怒号着的风从破碎的窗扉灌进屋来,我看见窗帘被风吹得像巨大的紫蝙蝠翅膀那样飘荡着。其余的烛火被吹得暗淡无光。当时我一定晕过去了。醒来时,我已躺在自己的床上。第二天,我父亲没提这件事。村里来了一个人把窗户修好了。福尔摩斯先生,我的叙述就要结束了。三月二十五日,也就是整整六个星期零三天以前,我父亲和我坐下准备吃早饭时,发现桌子上放着恶魔天使的画,六个加三个,但这次那张画的下部没有写着数字。”
福尔摩斯认真地问道:“你父亲怎么了?”
“我父亲听天由命,平静得像等待着不可逃避的厄运的人一样。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温柔地看着我,他说:‘已经来了。这就好了。’,我一下子跪到他身边,求他把警察找来,以便结束这种神秘可怖的状况,解脱它笼罩在我们那淒凉生活的令人心寒的阴影。他回答说:‘孩子,阴影就要解除了。’,接着,他犹豫了片刻之后,把手放在我头顶上。他说:‘如果有人,如果有陌生人和你联系,你只能说你父亲一直不让你知道他的事,说他要你说明制造者的名字就在枪托上。如果你重视你那即将开始的更为幸福的生活,你就记住这些话,把别的统统忘掉吧。’说完,他站起身来离开了房间。从那时起,我很少见到他。最后,我鼓起勇气写信告诉罗伯特爵士说我遇到重大的困难,希望见到他。然后,我编造了一个藉口,在昨天偷偷地离开家来到伦敦。在这里,罗伯特爵士听我亲口叙述了一点情况之后,建议我坦率地把全部情况都告诉您。”我从来没看见过我的朋友比这时更严肃。他皱着眉头,沮丧地摇着头。
“从长远的观点看,我认为和你直率地说明白才是最好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