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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献给虚无的供物-第62部分

小说: 献给虚无的供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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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邀请大家聚会,我也希望你们能忍耐到当天。对了,十八日是星期一,所以就提前一天,十七日星期日晚上六点,可以吧?若是在席上,想说什么都行。不,苍司与阿蓝也一定会提出解答。你们若要指控凶手,也希望到时候一起提出来。只不过,在那之前绝对不可以责备阿蓝。当然,也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观点。因为若是这么做,我到目前为止的心血都将完全白费。”

“这也实在太……”久生显得急躁不安,“并非没有明确的证据,不是吗?而且,都看到那样的行动了,还能等上一个礼拜?”

“你是指阿蓝从气窗窥探?”牟礼田深深叹息似地以略带寂寞的声音接着说,“那件事可以这么想,和你们一样,阿蓝也是以那种姿势发现了仙境入口……说不定,从那个方向看到的仙境入口,比你们见到的任何一种入口还怪异。”

短暂的沉默流逝,之后,久生立即站起身来,宣告似地说道:“喔?原来是这样啊!连你都和阿蓝站在同一边,如果他想对苍司如何,那也无所谓。从气窗窥视进入浴室赤裸洗澡的苍司,为什么会变成仙境入口?随便编个理由,就打算蒙蔽我们的眼睛。这套已经没用了。四月十七日可以,我会在生日前一天的聚会,将控告阿蓝的证据搜集齐全,请转告他。”

久生冷冷地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

面对扳着一张臭脸、沉吟不语的牟礼田,亚利夫轻声问:“坦白说,我也完全无法分辨何者才是真相了,但还是不能不相信亲眼见到的画面。至少,阿蓝从晾衣台垂吊下来的行为让我难以理解!是否请你告诉我,他到底想在浴室里看到什么吗?”

“是的,所以……”他的声音有点儿无力,“以阿蓝来说,他很想发现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外之物,所以才会模拟那种行为。虽然是错误的冒险,但想做的事就让他去做好了。只是当时的他可能没注意到,他除了看到眼前的事物,同时也看到了第一密室的真正诡计。其实只要看一眼,任何人都能发现。”

在言词暧昧之间,牟礼田又恢复了笑容。“我知道奈奈对你灌输什么看法,应该是阿蓝与黄司是同伙吧!这暂且不提,但是在‘阿拉比克’的推理竞赛中,如果与现实的事件相比较,立刻就可以知道我们目前徘徊在事件的哪一边。推理竞赛中,你最先提到的是矜羯罗童子与洗衣机的说法;接下来是奈奈予以否定,声称黄司才是真凶;再来则为阿蓝认定是红司自己犯案;最后是藤木田老人心情凝重地断定你们都错了,宣称真凶是橙二郎,玄次则受其指使。但在现实的事件中,整个顺序正好相反。首先是橙二郎死亡,然后才是玄次……在这种情况下,我可以推测出,目前阿蓝脑子里充满什么念头。也就是说,他认为红司目前还在某个地方活着。”他用力吁出一口气,勉强露出苦笑。“奈奈仍坚持自己的论点正确,雀跃于凶手是黄司,幕后黑手则为阿蓝的新发现。这么解释,你明白了吧?猜中真相的只有你的论点。当然,并非潜伏什么矜羯罗童子,但第一密室的真正诡计应该是隐藏在洗衣机里。如果浴室如你所言是白色房间,那就成了最适合白色洗衣机与白色泡沫的白色诡计,不是吗?”

“洗衣机?”亚利夫喃喃自语,随即想起推理竞赛之夜的情形。当时他说出凶手就是像婴儿的畸形家伙时,胸口忽然掠过一闪的亮光,虽然瞬间发生的事难以捕捉,但很奇妙的是,从那个时候起,就确信那才是事件的真相。

“当你们听到红司有严重的洁癖,绝不让人碰触内衣裤,总是自己清洗,便马上完全相信了这个说法。这也难怪,毕竟这非常有可能。但问题是,这个说法很可疑。根据我的想法,红司不可能会自己洗衣服。他之所以把内衣裤丢入洗衣机,主要是为了尽量减低马达的旋转声音,真正想做的则是将洗衣机开关与镰型锁结合在一起,进行自动打造密室的实验。”

“但是……”

牟礼田打断亚利夫的说话,然后利用图解说明详细的机关装置,但听了之后,亚利夫却只是更加混乱。的确,那天晚上发现尸体时,洗衣机里面的白色小泡沫急速消逝,但那并非泡沫中有恶童子矜羯罗,很可能是里面放了某种极平常的东西。无奈最后收拾的吟作老人已经不在了,再也无法确定这个疑点。但如果是那样……

“这么说,是红司自己把自己关在密室里,因一时的疏忽而触电死亡?但那天晚上他故意支开吟作老人,为了做那样的实验……”说着,亚利夫突然想起牟礼田说过的话。“对了,牟礼田你说过,那天晚上红司因为在某处发现了仙境入口而死亡,莫非是因为这项实验,或者……”

“没错!”牟礼田黯然颔首道,“的确,那个时候红司故意支开吟作老人是有意图的,关于这一点,应该与藤木田老人调查过的一样。但那并非仅局限于在浴室‘幽会’,幽会是没错,却是在仙境入口,也就是说,当晚的事件真相就是,他在神秘的场所见了不该见的神秘人物。”

牟礼田接下来的说明,简直完整传达了那一夜的异常气氛,亚利夫听了只能呆然若失。但他像是挥逐恶梦般地勉强问道:“可是,那纯粹只是想象吧?根本没有确实的证据。”

“有!而且是非常完美的证据。但唯一的证据就在你的掌握之中。”他淡淡说着,接着又补道:“当然,因为我听过本人的说法,我相信是不会有错的。”

亚利夫也知道自己脸部僵硬,想勉强挤出笑容,却是白费力气。为何会发生这种事?为何红司会知道?更重要的是,为何会发生那种事?无数的疑问如泉涌般浮现,他暂时默默反刍事件的来龙去脉。好不容易才喃喃说道:“牟礼田先生以前曾经说过,只要知道红司死亡的那天晚上,八田皓吉人在何处,就可以从相当不同的观点分析事件。”

“是的,是这样没错。”

“我现在终于才明白。虽然还很茫然,但我知道其中有不少真正的疑点。”

“是的,若说能想到最奇妙之处,那是有些夸张,但也差不多就是那样。而且那天晚上为了房子的事起了纷争,找来美国买主和相关装潢人员,就在你来电话之前开始聚会,所以很快得以求证不在场证明。皓吉之所以与一切事件无关,我也因为这件事而非常确信。尽管我觉得现在说明尚早,但也必须尽快拟订对策才行。所以,今晚我就说出‘骇人的真相’吧!顺便还让你明白一件事情。你现在身上有带着君子的照片吗?”

“嗯,有的。”亚利夫打算从内口袋取出照片。

牟礼田劝止了,“没关系,你就带着它,我们现在到黑马庄看看。你应该还有事没有问管理员阿丰婆婆吧?”

牟礼田说完,起身。亚利夫跟在他背后低声问:“君子那家伙,现在人在哪里?”

“好像在什么地方住院了。”牟礼田的神情似乎连这点都已经调查清楚,“因为病情非常严重,或许无法从他本人口中听到他所作所为的自白。不过,现在要前往黑马庄,我希望你务必要问清楚的只有一件事,可以吧?”

牟礼田的低声提醒,已经吓坏了亚利夫。抵达黑马庄,与阿丰婆婆面对面,将君子的照片递给她,亚利夫缓缓说出牟礼田告诉他的那句话。

“这张照片上从后面露出脸孔的,是否就是以前曾用滨中鸥二这个名字,租下黑马庄最旁边房间的那个人?”

阿丰婆婆上下移动眼镜,仔细打量照片。不久,摇头回答:“在这张照片里,没有一个人住过这栋公寓。这个比较矮小的有点儿像,但不是他。”

“不是他?”

先前牟礼田告诉他时,亚利夫心里就已经有底了,但……他轻轻咳了几声,情不自禁地问出愚蠢的问题。“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

亚利夫心中想问的是,假设化名滨中鸥二,租下黑马庄的人不是君子,那到底又是谁租下这里的房间呢?但阿丰婆婆并没注意他问话的意思,还以为是在问照片中的人是谁,于是再次拿起照片,盯视许久后,这样回答:“对了,这一定是他弟弟。滨中先生经常有弟弟来找他玩。”

终 章  51 非生日礼物

四月十七日,星期日晚上,苍司的非生日聚会几乎就要平安无事结束。

旧家具差不多完全处理掉了,剩下的行李打包也事先结束,运送回纪尾井町的牟礼田老家,所以冰沼家宅邸已经变成像天花板很高的仓库一样苍凉,连说话都感到心情无法冷静下来。无论如何,已决定等厨师与女佣离开以后,再提出重要问题。对此,或许因为牟礼田严厉告诫,所以身穿缀有让人联想到黑色与金色法国蕾丝黑玫瑰礼服的访客久生,也不忘露出优雅的微笑。

她在用餐前先逛了庭院一圈,然后对身旁的阿蓝说:“以后你们怎么办?听说苍司又要回腰越了,你们要开始各自生活。”

“嗯,我认为分开会比较好。”阿蓝也显得毫无隔阂,“罗娜考上东大,和她哥哥一起租房子住,觉得太宽敞可借,叫我在那里寄宿,我虽然有点犹豫,但应该还是会过去。”

“那样最好了。”抬起淡紫色头巾,在装饰着白色星星的内院伫足,久生以锐利的视线瞥了对方一眼。“那么,你可以在那儿苦读一年,好好准备入学考试了。”

“嗯,是这样没错。”阿蓝露出无力的微笑,“不过,我不打算去考东大了。可能的话,我想读神学院,然后到当别的特拉普会修道院(注:地名,位于北海道石狩郡,特拉普会(Trappistes),为天主教西多会中的一派)……如果能在那儿一面制作木鞋,一面烤糕点生活,那是最好也不过的了。”

“去特拉普会修道院?”久生说着,迅速瞄了另一旁的亚利夫一眼。她到底有何盘算?可不能在这种地方开始第一回合对战。亚利夫急忙邀久生去看残存的“献给虚无的供物”,但那也只是好不容易结了小豆粒大小的花蕾,在风中摇曳。若是进入了五月,应该会稍微膨胀,不久,花萼间会开始渗出些许的血红色吧?但是依目前的状态看来,这株玫瑰会开出什么样的花?透漏出什么样的讯息?现在根本就猜不透。

今天的聚会本身也一样,虽然知道这是久生的意思,但是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阿蓝又会如何回答?而在那种状况下,苍司会怎么说?亚利夫此刻也感到难以预料。

众人似乎都暗地里了解,要做什么,契机完全掌握在牟礼田手上,所以一面用筷子夹起从筑地料理店找来的师傅烹调、装饰了独活与笋丝的料理,一面不着边际地谈笑风生。至于牟礼田自己,更是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谈起了科西嘉岛与尼斯的话题。

但那毕竟只是表面上的粉饰,当厨师离去,苍司撤席之后,阿蓝开口说话了,“我去冲泡咖啡,最近我的功夫愈来愈好了!”说完便走向厨房。

牟礼田压低声音,忍不住似地开口:“我实在没办法!本来打算一直看到最后,但你们还是放手去做吧!要注意,喝过咖啡,我会马上离开,你跟我一起出去,然后再回来,随便你要说什都无所谓,拜托你了!”

“可是,你说……”灯光在织上了细金线的胸口摇晃,久生的神情也转为严肃。“说是在席上说什么都没关系,尽可能解决一切的人是你吧?现在竟然想成为旁观者?你应该独自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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