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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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香膏,效果竟这般好……陆明萱半信半疑,嘴上却道:“既是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希望我用了之后,气色也能似姐姐这般好,不过,真只是那香膏的作用?”
卫玉华耸了耸肩:“好罢,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我气色好的确不仅仅只是那香膏的作用,而是我们府里现下真有喜事,还不是一件,而是两件呢,我们府上的石侧妃与另一个孺人蒋氏前不久一前一后都诊出了身孕,如果不出意外,至多八个月后,便又有两个孩子要叫我‘母亲’了,你说我能不高兴,气色能不好吗,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石侧妃与蒋孺人都有了身孕?
陆明萱心里一下子沉甸甸的,又因吃不准卫玉华这么说是在说反话,还是真的已经放下了,只得抿嘴保持沉默。
卫玉华却“嗐”的一声笑了起来,“你别这个样子,以为我是在说反话,或是在强颜欢笑,你知道我最不需要的,便是别人的同情了,哪怕是父母亲人和好姐妹的同情也不需要。我是真的已经放下了,一旦放下了,看事情的心境自然也不一样了,你不知道,我如今每天看着石氏与蒋氏明里暗里的争风吃醋,一会儿这个嚷嚷肚子疼,一会儿那个嚷嚷头疼,慕容慎明明在外面已经累得要死了,偏回家后还不能安生,既要安抚这个又要安抚那个,还要应付其他也求子心切的姬妾们,累得跟条死狗似的,我就觉得说不出的可乐,比京城所有戏班子的所有经典戏目都好看都可乐。”
“我每天吃好睡好,做的都是自己喜欢做的事,一双儿女就陪在身边,我能亲眼见证亲身经历他们的每一点变化每一点成长,这世上最开心的事情也莫过于此了,而且闲暇时候,还能有一台接一台的好戏看,你说我犯得着说反话,犯得着强颜欢笑吗?”
陆明萱仍是将信将疑,不过见卫玉华容光焕发的样子的确做不了假,也就信了一多半,点头笑道:“只要姐姐觉得开心就好,我反正始终都是支持姐姐的。”
心里则不无恶意的暗想着,若事情真如卫玉华所说,那端王可谓是自作自受了,他不是想要儿子多,认为多子多孙多福寿,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吗,如今他一定觉得很“幸福”很“满足”罢,希望他能一直这般“幸福满足”下去!
二人说着闲话,时间便容易打发,不觉一行人已抵达了城外的目的地——一座名为“三峰山”的山头的半山腰,从上面往下看,其下全是一望无际的桃花林,如今桃花虽还未全部绽放,也已吐露新芽,缀满花蕾了,看着虽不若桃花全部盛开时那般绚丽,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马车停下后,卫玉华与陆明萱一人抱了一个孩子,被丫头护卫们簇拥着沿着桃林间的小径闲逛起来,二人带来的婆子们则麻溜的将带来的篷布往地上铺好,布置起待会儿二人起坐的地方并生火烹起茶水来。
一时待二人逛累了回来,喝了热茶后,婆子们忙又热起带来的各色菜肴来,待二人吃毕,两个孩子犯困了,卫玉华便命*抱了他们去车上睡觉,她自己则令护卫牵了马来,笑向陆明萱道:“前次我不是说过将来有机会了时,要教你骑马吗,如今机会终于来了,走罢,我先带着你跑一圈儿去?”
陆明萱自前次陆明芙去自家后,便有意在调养自己的身体了,如今最忌讳的便是做剧烈运动,遂婉拒了卫玉华的好意,只说自己怕冷,看她跑即可。
卫玉华闻言,也不勉强,翻身上马便扬鞭驰骋起来,火红色的身影时近时远的,很是赏心悦目。
二人一直在三峰山上待到快交申时了,才意犹未尽的回去了,临行前不忘约定过些时日再似今日这般出城游玩。
这边厢陆明萱与卫玉华玩了个尽兴,同一片天空下的陆明凤此时却气得够呛。
“……母后的意思,三个月后她们几个若怀不上身孕,竟还要问臣媳‘监督不力’的罪,而不是怪她们自己肚子不争气了?还有,就算让姬妾多为夫家开枝散叶是为人妻者的本分,难道殿下不进她们的屋子,不碰她们母后也要怪到臣媳头上?母后也未免太宽于律己严以待人了,难道就只有殿下才是人生父母养的,臣媳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陆明凤看着上首凤座上一副雍容华贵样子的徐皇后,饶极力隐忍,依然忍不住被气得浑身直哆嗦。
本来她好容易坐满了双月子,不但觉得自己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孩子经过两个月的悉心教养,也从刚生下来时小猫儿一样的孱弱,变得如今白白胖胖的,便生出了要带孩子进宫来向罗太后和徐皇后请安,让她们瞧瞧孩子的心来。
是以今日一早,她便起身按品大妆了,然后将孩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亲自抱着坐车进了宫。
谁知道罗太后见了她们母女后,却对她们母女都淡淡的,不过只随意问了她几句‘身体可恢复得差不多了?孩子吃得可好睡得可好,晚间都是谁在照料?’,便令她跪了安,给孩子的见面礼也只是一块极普通的羊脂玉佩,连当初赏给端王夫妇嫡长女的十中之一都不及。
陆明凤为此已是气得两肋生疼了,不想让她生气的事还在后头,徐皇后见了孩子,竟也一副淡淡的样子,不过只就着*的手看了几眼,连抱都未抱一下,便令*将其抱了下去。
那可是她的亲孙女儿,迄今唯一的亲生孙辈,哪怕是个女孩儿呢,她也应当当其心肝儿宝贝一样才是,不比罗太后,本已多隔了一辈,还早有好几个曾孙曾孙女了,不稀罕她的女儿也算情有可原,——实在可恶至极!
却没想到,更让她生气的事紧接着发生了,徐皇后在打发了*后,冲一旁的高嬷嬷点了点头,后者便举起手在半空中拍了拍。
然后,便见四个生得环肥燕瘦,各有风情的盛装女子自殿外鱼贯走了进来。
徐皇后随即向她道:“说来凤丫头你嫁给恪儿至今也好几年了,恪儿却至今膝下犹虚,别说咱们是皇家了,连外面的寻常人家,无后也是一件大事,往大了说攸关大周的江山社稷,往小了说也攸关慕容家尤其是恪儿这一枝的香火传承。所以本宫此番特地为恪儿挑选了几个好生养的姬妾,你待会儿回去时便带了她们一道回去,争取让她们三个月以内,都传来好消息,如此于你于恪儿于本宫都是好事,否则,就别怪本宫不念这么多年的姨甥婆媳之情了!”
又道,“恪儿有些牛心左性,念着与你多年的情分,总不愿碰别人,你身为正妻,就该多劝着他去别的姬妾屋里才是,这也是你的本分,横竖等明儿孩子生下来以后,也要叫你一声‘母妃’,你便当有监督之责才是。”
一席话,差点儿没将陆明凤气得吐血,慕容恪几时‘膝下犹虚’了,难道她女儿不是慕容恪的女儿不成?还有,慕容恪又几时念着与她多年的情分,总不愿碰别人了,他根本就不爱女人只爱男人好吗,说得好似他至今无子都是因为她一般,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陆明凤一时气不忿,这才会忍不住说了方才那番话,连自己如今无依无靠,只能靠看徐皇后的脸色过日子也顾不得了。
相形之下,徐皇后赏了大皇子四个美人儿这件事本身反倒没让陆明凤觉得多生气,反正她对大皇子早已死了心,甚至可以说对其早已厌恶至极,没有了爱和在乎,自然也就不会有恨和生气了。
徐皇后早料到陆明凤不会逆来顺受了,对这个自己一度很看重的外甥女儿,她还是很了解的,知道心计与手腕儿她都不欠缺,不然也做不出狠心催产,拿自己与腹中孩子的性命来冒险之事了。
但再有心计与手腕儿又如何,在绝对的强权面前,她那点心计与手腕儿又算得了什么,她的质问与不满就更是不值一提,改变不了任何事。
所以徐皇后听见了陆明凤的话也当没听见,只笑得一副悲天悯人的大度样儿,道:“本宫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打小儿世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本宫哪怕贵为皇后也是一样,本宫不会与你一般见识的。本宫乏了,你且跪安罢!”
☆、第三回
“……本宫乏了,你且跪安罢!”徐皇后说完,再不看陆明凤一眼,从凤座上站起来便径自往后殿走去。
陆明凤被她这种漫不经心的轻慢与不屑的态度气得双手直抖,近乎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强自稳住了心神,看着徐皇后的背影冷笑说道:“原本臣媳今日进宫,除了给太后娘娘和母后请安,让二老瞧瞧曾孙女儿与孙女儿外,还有另一件要紧的事禀告母后的,这件事只要利用得当,不愁不能让母后与殿下兵不血刃,不费一兵一卒的心想事成,只如今看来,母后显然另有打算,那臣媳便不多事了,只将此事一辈子烂在自己腹中即可,臣媳告退!”
说完,仪态完美的行了跪安礼,转身身姿笔挺的往外走去。
徐皇后的脚步就一下子顿住了,什么叫‘这件事只要利用得当,不愁不能让母后与殿下兵不血刃,不费一兵一卒的心想事成’,难道……凤丫头竟知道了什么极要紧的事,而这件事完全足以让他们将罗氏贱人母子踩在脚下,永世再无翻身之日不成?
牵涉到某些事,徐皇后的敏锐向来无人能及。
“凤丫头你等一下,本宫忽然想起还有东西忘了给你了,是本宫特地为语儿准备的一些小衣裳小包被长命锁儿什么的,本宫早说要打发人赐出宫了,偏近来琐事繁多,一时竟浑忘了。”念头闪过,徐皇后已转身笑着出声挽留起陆明凤来,语气亲切自然得就跟方才的婆媳龃龉压根儿没发生过一般。
又嗔高嬷嬷:“本宫的记性如今是越来越平常了,偏你也不说提醒提醒本宫,差点儿就误了本宫的大事。”
高嬷嬷忙赔笑告罪:“都是老奴的不是,竟也浑忘记了,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还请皇后娘娘与大皇子妃娘娘恕罪。”
徐皇后道:“罢了,看在你素日服侍本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本宫今日便不与你计较了,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把本宫替本宫孙女儿准备的东西都拿出来,待会儿让你大皇子妃顺道带回府去?”
“是,老奴这就去。”高嬷嬷忙应了,小步后退几步,然后转过身,很快消失在了大殿里。
徐皇后方命左右:“你们也都退下罢,让本宫与你们大皇子妃自在说话儿。”
“是,皇后娘娘。”众人齐齐矮身应“是”,鱼贯退了出去。
徐皇后便款步走下丹陛,上前拉了陆明凤的手,亲热又不失歉然的说道:“好孩子,方才姨母并不是真想当众打你的脸,让你不痛快,实在是如今的情势,于咱们比先时越发的不利啊。”
说着蹙紧眉头,声音也变得沉痛起来,“你不知道,张氏几日前诊出有身孕了,皇上的心本就偏向贱人母子,如今张氏又有了身孕,一旦她一举得男,皇上的心还不定会偏到什么地步去呢,这两日贱人的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太后也捧着她们婆媳,不然你以为今日太后何以会只赏语儿区区一枚玉佩做见面礼?她是吃定了我们再无翻身之日,他们罗家越发要抖起来了呢,我心里连日来是又气又恨又无奈,这才会生出了赏人给恪儿的念头,你放心,不管那几个姬妾谁先生下男孩儿,我立刻做主留子去母,将孩子养到你名下,若有将来,我这个位子也非你莫属……你是我打小儿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与恪儿一般重要,我难道还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