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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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的娘陆明凤还是很了解的,所以虽用的是问句,语气却十分的肯定。
果然就见陆大夫人冷笑道:“她不是日日都想嫁人得慌吗,我便成全了她,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只不过姑爷碰不碰她,她又能不能生孩子,那便不是我说了能算的了,我为她择这么一门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亲事,也算是尽到了嫡母的责任,任谁也挑不出我半句不是来!”
什么叫‘姑爷碰不碰她,她又能不能生孩子’?陆明凤心里一“咯噔”,忙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娘难道连我也要瞒着吗?”
陆大夫人笑道:“我几时要瞒着你了,先前只不过想着这些污七糟八的事,没的白污了你的耳朵,所以不曾告诉过你罢了,如今你既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让自己看不顺眼的庶女吃了哑巴亏,却不能与旁人分享自己心中的得意,那得意不免也要打几分折扣,所以今日即便陆明凤不问她,她也要主动与陆明凤说,让女儿分享自己的得意的。
陆大夫人因问道:“你先前是不是觉得咱们那位二姑爷有些男生女相啊?你不知道,人家就是成日里发了疯的想做女人呢,打小时候三四岁起,便对女孩儿的衣裳首饰情有独钟,日日求他母亲,也就是你大舅母的弟妹给他做女孩儿打扮,他母亲只当他是小孩儿心性,但凡不出门,也就由他去了,等到他长到*岁上,他母亲终于意识到不对想改了他这个习惯时,已经改不过来了,偏他家老太太因他嘴甜会读书,又一径的护着他,他母亲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祈求他再大上几岁,或许就好了呢?”
“却没想到,他长到十五六岁上时,反而越发变本加厉了,竟然不想娶妻生子,反而想像真正的女人那样,与男人……阴阳和合,为此竟屈尊与自己的两个奶兄唱起了厚庭花,一直持续了大半年,才被他母亲无意撞破,当即气死过去,好容易被救活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去与他家老太太说,要尽快与他娶一房妻室,一是指不定有了妻子,他就改好了,二也是最关键的,省得他的丑事被外人知道了,有个妻子也好遮掩一二……不然你以为他身为嫡支家的长子,家里又颇过得,本身还有秀才的功名,什么大家闺秀找不下,何必非要屈尊娶陆明丽一个庶女?”
陆大夫人说得是得意洋洋,浑然没注意到自己女儿的脸色不知何时早已阴得能滴出水来,“啧,瞧咱们那位二姑娘的样子,倒像是要坚持将厚庭花给唱到底了,指不定陆明丽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呢,不然何至于那般幽怨……我真是想起她那张欲哭无泪的泪就痛快……”
陆明凤原以为自己的婚姻已经够可笑够可悲的,万万没想到自己妹妹的婚姻比自己的还要可笑可悲,而这一切偏还是自己母亲一手策划的,陆明丽再不好,那也是她的妹妹,身上与她流着一样的血,素日在家时待她这个姐姐也恭敬有加,母亲怎么能因为她一时拂了自己的面子,便毁了她的后半辈子?
丈夫有“特殊癖好”,与自己的夫妻关系名不副实是什么感觉,再没有人会比陆明凤更明白了,可就是这样,她好歹还得了尊荣与体面,表哥至少知道给她表面的尊荣,也承诺了定要给她一个嫡子,姨母顾忌她的感受,也是时时敲打着表哥,不像二妹妹,本就与夫君没有情分,婆婆与太婆婆见她没有娘家做靠山,必然也不会站在她那一边,更重要的是,若她那位生错了性别的丈夫一直不碰她,她连生孩子的可能都没有,后半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陆明凤满心的悲愤,很想告诉陆大夫人自己的婚姻与陆明丽的其实一样,恭王比齐长枫好不到哪里去,自己之所以有今日,焉知不是老天对她们母女的报应?
但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自己毕竟是做女儿的,哪里好说自己母亲的不是,便只得闷声道:“二妹妹今日的样子,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瞧得出她在夫家受了委屈,祖母岂会不问她的,到时候她与祖母一说,祖母又岂有不怪娘的?就算祖母不问,李姨娘又岂有不与爹爹说的,到时候看娘怎么收场。”
陆大夫人闻言,冷笑道:“你祖母要问只管问,李氏那个贱人要与你爹爹说也只管说,我怕什么?时至今日,我早已明白了,且不说我有你舅舅和姨母撑腰,就算没有,只凭我生了你哥哥和你兄妹两个,你祖母与爹爹便不会拿我怎么样,福慧长公主都闹成那样了,如今不也好好儿做着她的陆三夫人?所以我有什么可怕的!”
陆明丽说穿了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女而已,陆老夫人与陆中冕再疼她,难道还能灭过陆文廷的次序去不成?更何况陆老夫人与陆中冕待其也有限,陆大夫人摆明是有恃无恐。
到底陆明丽还是及不上陆大夫人在陆明凤心中的分量,她见事已至此,自己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了,便也没再多说。
而陆大夫人终于意识到女儿不喜欢这个话题了,想着女儿难得回来,不想让她不高兴,遂很快转移了话题。
☆、第五回 生疑
陆大夫人终于意识到女儿不喜欢这个话题了,想着女儿难得回来,不想让她不高兴,遂很快转移了话题:“对了,说来你调养身子也有大半年了,怎么至今还没有消息,你二嫂说话间就要生了,你也就只比她晚成亲一个月而已,照理应该早已有了消息才是啊,莫不是……”
说着压低了声音:“莫不是殿下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不成,不然他今年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在你之前也不是没有侧妃侍妾,怎么就不见一个怀过身孕的?要不,你多早晚委婉的劝殿下也让太医给瞧瞧?我可是听说你三表妹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虽如今随着二皇子被禁足,眼见将来已没什么大的指望了,但于她自个儿来说,无论如何后半辈子都有靠了不是,还有新进门的端王妃,那卫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好生养还个个都是儿子,若是让她赶在你之前有了嫡子,明儿皇上跟前儿,只怕越发没有殿下的立足之地了!”
陆大夫人却不知道,这个话题比方才那个话题还要让陆明凤不高兴。
好半晌她方强忍不耐道:“我这不正调养着身子呢吗,等调养好了,自然也就有好消息传来了,娘您别每次一见我就说这事儿成吗,弄得就跟已断定了我不能生似的,别说兴献郡王妃年近四十才生下嫡子,其时她的庶长子都已成亲了,我离四十岁且还差得远,就算我真不能生,难道姨母与表哥就会因此给我脸色瞧,甚至休了我不成?所以您就别操这个心了,也别见我一次说一次这事儿,您说的不烦,我听的都烦了!”
再是强忍不耐,说到最后,语气里还是带出了几分烦躁来。
也不怪陆明凤烦躁,对外说起来恭王倒是一直歇在她屋里,可她却至今说服不了自己,再与他行周公之礼,只要一想到恭王要将他那在小太监们厚庭里进出过的脏东西放进自己的身体,她便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而恭王本就不爱女人,勉强与陆明凤行周公之礼也不过是出于打小儿的情分想给她后半辈子一个依靠,且他也的确需要一个嫡子罢了,却没想到一连几次他的手才刚挨上她的身子,她立刻干呕起来,这不摆明了是在嫌他恶心呢?
如此一来,恭王也不去陆明凤卧室自讨没趣了,每日一回了正院便直奔后面的小跨院与几个小太监厮混,这样的两个人,能有孩子才真是奇了怪了!
陆大夫人见女儿明显不高兴了,本不欲再多说的,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又说道:“我这不也是为你好才说你的吗,怎么没见我说陆明丽去?我知道你不爱听这话,可有什么办法,咱们女人一辈子最大的依靠从来都不是丈夫而是儿子,你看你父亲,什么都听你祖父祖母的,我若事事都指望他,早气死八百回了。旁人夸我有福气,也不是说我娘家如何得力,夫家又如何尊贵,而是夸你大哥有出息,生儿子有多重要,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陆明凤额头青筋直跳,为什么每个人一见了她只会关心她几时生儿子,却不关心她在夫家到底过得好不好,心里又有多苦,连她的亲生母亲都一样?
可有什么办法,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全是她自找的,她又怨得了谁?她只得深吸一口气,好歹将满腔的悲愤与抑郁压了下去,才淡声道:“娘说的我都知道了,我回去后会继续调养身子,也会找机会劝殿下瞧太医的。说来我也有好些日子没有与祖母好生说过话儿了,我瞧瞧祖母,与祖母说会儿话去。”
一边说,一边已站起身来,径自往外走去,不想继续与陆大夫人说下去的意图很明显。
却才只走出两步,已被陆大夫人给拉了回来,撇嘴道:“你祖母心都偏到脚后跟去了,这会子指不定正背着人给萱丫头与芙丫头什么好东西呢,你何必去自讨没趣?”
陆明凤皱眉道:“芙妹妹不日就要出嫁了,她好歹也在祖母跟前儿养了几年,祖母给她添点妆那还不是应该的?萱妹妹就更不必说了,是祖母的亲孙女儿,祖母怜她名分上吃了亏,给她些财物傍身也是情有可原之事,娘有什么可不平的?”
陆大夫人不悦道:“若只是给添点首饰珠宝的,甚至给个几千的银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你知道你祖母给萱丫头什么了吗,京郊一个足有千亩的温泉庄子,那样的地段那样大的一个庄子,少说也要值上万两银子,一年的收益也能有个二三千两!这样的庄子,依例本该留给你父亲,将来再传给你大哥,再不然给了你旁人也不会说嘴,可她偏给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庶孽,那庶孽有什么好?就算真认祖归宗了,也不过一个婢生女,与陆明欣一样的角色罢了,就因为她没有认祖归宗,你祖母便将她捧上了天,什么东西都给她最好的,连你和陆明珠都快被她踩在脚底下了,你叫我怎么能不不平?”
“娘说的是真的,祖母真给了萱妹妹那样一个庄子?”陆明凤这才明白过来母亲何以会这般生气,若祖母真越过大哥这个长子嫡孙的次序,给了萱妹妹那样一个庄子,母亲也的确该生气,“可之前没听说过祖母有那样一个庄子啊?”
陆大夫人冷哼一声:“你曾外祖父当年可是做过盐课的,家里什么都缺也不会缺银子,你祖母身为他的嫡长女,自小儿便受尽宠爱的,当年出嫁时据说真正是十里红妆,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庄子有什么可奇怪的,指不定是她出嫁后置办的呢,难道她置办这庄子时,还要与家里一众小辈报备不成?”
这倒也是……陆明凤的眉头就皱得越发紧了,片刻方道:“祖父与爹爹也没说什么吗?”
据她观察,祖父在知道萱妹妹是他的亲孙女儿后,反而待她比以前还要淡,父亲就算是萱妹妹的亲伯父,侄女再亲难道还能亲过自己的儿女不成,就算是祖母自己的嫁妆,祖父与父亲也没道理一个字都不过问才是。
说起这个,陆大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祖父说没说什么我不知道,你父亲却在你祖母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给那丫头庄子地契的头一夜,好生敲打了我一番,说什么萱丫头这些年在外面受了委屈,如今她要嫁的夫君又与旁人不同,让我这个做伯母的宽厚大度一些,别与她斤斤计较,风水轮流转,将来指不定我们反要靠着她过日子云云,你说气人不气人!”
一连喘了几口气,才又道:“那丫头这些年在外面受什么委屈了,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