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迷娘曲(女尊)-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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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体银鳞,生具银瞳颇为活泼有趣,故而出手救了这鱼精,这鱼精为了报恩,从此就跟在六王子连真身边,做了他的贴身奴婢,年初连真在白帕边关指挥作战,不幸遭到你九家九弟为难,也多亏这鱼精及时变回原型救了他性命,然后,,,…”
昂鸣曦这番娓娓道来,全赖他平日里走街穿巷,混迹于茶馆酒肆,四处打探消息,集结野鸡妖族兄弟,顺便忙里偷闲地听书,听来的一段民间人鱼相恋故事,他为了博得苏元郎信任,牵强附会,且真真假假地硬安在了迷娘头上。
这故事,苏元郎已经听昂鸣曦学着那些茶馆里说书娘子的字正腔圆之调,绘声绘色至少说了不下十余回,说起来也奇怪,他在宫里陪着长公主乌孜兰听大戏,那大戏唱得再热闹,二胡拉得再好听,都比不得他的引魂筝妙曲叮咚,苏元郎勉强听过一两回也就厌了,不知为什么,昂鸣曦天南海北随便编排的迷娘故事,他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
未了,苏元郎总是忍不住暗叹那鱼精,怎么不在救连真的时候,趁机将他的亲亲九弟苏九郎打成个歪瓜裂枣,锉骨扬灰,也好一了百了…苏元郎越想越觉抱憾,故而老是忘了盯着昂鸣曦,问出迷娘名字。
这回有点不同了,他不等昂鸣曦说完,忽然皱起两条阴柔秀气的眉毛,一双乌溜闪光的杏仁眼转来又转去,朝着昂鸣曦那张隐藏在暗处的绷紧面容不断打量着,满腹狐疑道:“小鲤鱼精既是甘为奴婢跟在新博六王子连真身边,那连真铁定替她起了名字罢?不然怎么好使唤呢?”
糟糕!他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
苏元郎一双骨碌有神的狐魅眼瞳,俨然笑里藏刀般,直直望着自己,昂鸣曦心里一跳,心知今晚是无论如何也唐塞不过去了,他冷冷咬了牙,点头肯定道:“苏大公子说得极是,这鲤鱼精在我们妖界虽然无名无姓,出身不明,在人间却有六王子连真替她取名,唤作迷娘。”
“迷娘?!迷娘?!果然是迷娘么?!”昂鸣曦吐出迷娘两个字,苏元郎神色微变,耳朵尖耸,他撂起袍摆霍然起身,双脚落到地上,在营帐内来回喥了好几步,继而又站定了,拍了拍昂鸣曦的肩膀,对他笑眯眯道:“昂鸣曦,不好意思,我恐怕要辛苦你,明儿再跑一趟保康城。”
苏元郎说着,不紧不慢贴近昂鸣曦耳语了几句,昂鸣曦始终沉稳的脸色,瞬忽变得怔忡不定,他悄然望了苏元郎几眼,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仍是没有多语,很快依了苏元郎意思,领命出了帅帐。
翌日,永定河畔,一位衣冠楚楚的乌其国商人,站在乌其通商码头,载了十几马车货物,又带了数名随从,接受乌其官兵查看公文。
这商人,头戴珠纱半遮面,唇红肤白,衣裙是质地华贵的丝绸面料,橙黄底印着一朵朵赏心悦目的金银花,看起来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大富女子。
这商人的身子骨略显单薄削瘦,似乎有点弱不禁风,从马车里出来不一会儿,就喘息得厉害,旁边一直有一名素衣女子,紧密搀扶相伴。
这女子黑发扎成两只圆鬏,除了两条束发的缎带,再无任何发饰,耳朵上所戴也是非常平常的小巧碧玉耳环,在乌其是最为普通的丫头打扮。
女子长着一张饱满红润的苹果脸,透着与她主人截然不同的结实劲头,她此时虽然很是安静扶着主子,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却始终充满了好奇地,往另外一个人身上,瞄来瞄去。
这个人头顶一张青布毡帽,帽沿压得低低地,看不到脸,身穿灰布短袍,脚上是一双沾过泥巴的敞口草鞋,但见他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始终不离马车左右,只管弯腰忙着卸货,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很明显,这人不是那富商家养的奴才,便是她雇请的小工苦力。
注意到身边的丫头有分神之举,那富商女子低头轻咳了两声,继而伸出春葱般的手指,细细掩着唇,对她低低说话道:“迷娘你瞧来瞧去的,到底在瞧些什么呢?”
这女子说起话来,声音异常地娇甜清润,说话的时候,比垂落的珠纱里隐隐露出一双漆黑漂亮的大眼睛,正是男扮女装的蓬莱神君宝稚。
他今日奉了机要营百兵那滋儿密令,以一介乌其富商身份,带领迷娘等人,潜入新博城,查探白帕军情。
迷娘听到宝稚发问,赶紧也低声道:“宝公子,,你有所不知,,我瞅着这机要营的十兵长大人,越看越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两个人说话间,那高个男子忙忙碌碌的身影,骤然凝固停滞了片刻,迷娘说的话,明明又低又轻,他却听得异常清楚。
听到迷娘说他眼熟,那高个男子慢慢从紧抿的唇角边,流露一抹淡淡苦笑。
迷娘所谓的十兵长大人,其实是昂鸣曦。
依照苏元郎安排,由昂鸣曦担当此次调派乌其探子兵前往新博关城查探秘密敌方秘密军情行动的领头职位。
他的属下,除了迷娘,宝稚,另外还有八人,分别是锁匠一名,偷儿两名,使毒者一名,暗器高手两名,养鸟者一名,唱戏者一名。
第328章 胭脂瓣(二十一)
因为宝稚所持的,是乌其大公主亲盖官印的通商公文,昂鸣曦一行人在永安河码头没碰到守关官兵多少阻碍,很快将十来车货物装进事先租用的三层大商船里,于上午辰时辰分,正式启程前往新博。
坐上了船,昂鸣曦与一帮杂工缩在大商船最底层,杂工们闲来无事,聚在一起聊天小赌,叫昂鸣曦过去凑热闹,他也不理,只是靠着一堆破烂棉絮,不声不响地闷头睡大觉。
而迷娘则陪着宝稚住进了第二层东侧的房间里。
虽说是陪着宝稚,不过是将他送进房里罢了。
宝稚走进房里,一改方才在外头举止温婉大方的富家小姐模样,他先是一口气扯掉了头上的珠纱,随手扔到了茶桌上,继而又恶狠狠推开迷娘道:“这里用不着你了!!给我出去!!没我吩咐不许进来!!”
宝稚说着话,叭搭一声,用力拉过门栓,将房门给锁上了。
当然,宝稚不会让自己受委曲,被他锁在外面的,是迷娘。
宝稚这两天的脾气,比起初入军营时,好像越发喜怒无常,迷娘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推到房门外,她下意识地锤起拳头敲门,小声叫道:“宝稚,,你这是怎么了?干嘛又生气呀?!宝稚,,你开开门!!可别一个人憋出病来!!!。宝稚,,宝稚,,,。”
迷娘在门口不停地叫,又不停地敲,宝稚撇过头,不耐烦吼道:“赶快离我远点!!我想安静安静都不成么?!”
迷娘听清了宝稚想要安静,忽然想起两人之间终究有男女之别,宝稚在无人处如此避着她,尽管动作粗鲁了一点,言语又无礼了一点,也是情有可原,她沉思片刻,曲起指头连续敲了敲门,然后贴着门缝对宝稚低声道:“宝稚公子,那你好好歇一歇,迷娘就不吵你了,迷娘去伙房瞧瞧,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你有什么事,就到伙房找迷娘罢!”
迷娘说罢。转身大步奔远了。
等到迷娘的声音渐次消失在耳边,宝稚有些无力地坐倒桌前漂亮的绣凳上,伸出一只小指头,咬着细薄的指甲,恨恨叹了口气。
好疼,他的手,腕,他的脚,踝,,没有一处不疼,那天在扎营的林子里被迷娘强行抱过以后,他不是浑身发寒,就是遍体生疼,全都是迷娘害的。
最可恨的就是她对他做的事,她居然全忘了,叫他深刻骨头的报仇念头也好像跟着莫名含糊起来。
如果就这样趁着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杀了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半妖,宝稚越想越觉得,没意思,简直无趣极了。
而且,对于迷娘所犯之罪,他赐予她这样痛快的死法,反倒是便宜了她。
妖怪急着回新博,不惜冒充乌其人,也要混入乌其军营,好像是为了找到她真正的主子。
甚至,她连番闯入蓬莱,厚颜无耻地偷盗紫箫府里的还魂仙草,好像也是为了她的主子。
妖怪待她的主子,似乎看得比她的命要重。
宝稚忍不住寻思,是不是在迷娘面前,找机会杀了她主子,会令她痛不欲生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那漂亮黑漆的瞳孔,不知不觉地,轻轻收缩了一刻,闪烁出宝石一样冰冷又坚硬的光芒,不知是微微的兴,奋,还是深深的紧张。
宝稚一个人呆在客舱里,磨着细细的牙,抿着柔软的小樱唇,默不作声地想着,想着,直到将他自己的指甲咬破了好大一个口子,咬到了肉,差点咬破了血,他才拧着两条黛青的眉毛,神色痛楚地跳起来。
宝稚这一跳,叫做神力突发,一身阳刚精元受到主人影响迅速猛聚于脚底,劲道可不轻,他所坐的这艘大商船船形巨大,又满载了货物,吃水很重,水面风浪也很是细微,一路行来原本堪为四平八稳,就因为宝稚这个忘记了掩藏身份的跺脚举动,刹那间引起了般身剧烈震动,竟是颠簸得厉害。
坐船的人里面,除了宝稚以外,都是走惯了水路的行家里手,大船这番摇晃,恰如一只浮水的摇篮,忽然被一只巨手举高了又抛低。众人皆以为是突遇海底暗流,争相奔走防备,很是热闹了一阵。
不过片刻,宝稚发现脚底摇晃不定,他所在的地方不再是安宁的船舱,俨然如恶梦中被迫在浪尖上打滚,他由于经常咳嗽显得病弱粉红的脸颊,很快变作一片失血苍白。
顾不得调匀气息,宝稚转瞬便身子失衡,顺着桌子滑倒在地板上。
胸口好像被什么纠住了,恶心又难受,宝稚死死抱着桌子腿,坐在地上,咬牙了又咬牙,还是止不住猛然袭过来的惨烈晕痛感,他终于忍不住了,扭头冲着门外,张口尖叫道:“迷娘!!!!”
宝稚娇甜清澈的声音,带着丝丝发颤的尾调,迅速从房内传到到窗外的甲板上。
宝稚在东侧,伙房在西侧,隔着五六间房,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照道理,依迷娘还算好使的耳力,她听到宝稚叫喊,应该会很快跑过来才对。
但是,宝稚一连叫了好几声,迷娘都没有来。
气得他抓紧桌腿的两只手,都捏出了曲折爆起的青筋形状。
“臭妖怪!!死妖怪!!这会儿我要找你的时候,你居然敢不在,,说什么去伙房帮忙,,一定是骗我的!!指不定混到哪里玩儿去了!!看我以后怎么想办法收拾你!!!!”宝稚憋不住心里难受,眼眶一红,泄出一声恶狠狠的哭骂。
宝稚在船舱客房里跺脚的时候,,迷娘正站在船上最高层的了望台上,东望西瞧的,满怀了新奇,与赞叹。
且说迷娘去伙房麻麻利利帮完忙,距离吃饭的时辰还早,难得宝稚赶她走开,迷娘闲来无事,索性到船上闲逛起来,无意之中,被她发现了这间座落在船舱最高层的秘密了望台。
乌其的造船业,是瑟那斯大陆十国里,最为发达,就连行商用的货船也十分周密地建造了别**船才会有的了望台。
这了望台形如密室,从外面看,就像一只无门无缝的大木箱子,等闲人若有不留意,根本无法查觉其存在。
走进里面,却是采光极好,周围无钉拼接的结实舷面却设有很多可供人眼窥视,以及可射出锐利箭羽的大□,孔。
宝稚坐倒在地板上,在背后哭说迷娘坏话的时候,迷娘正透过那小孔俯看波浪样的水面,仰望天上流云堆积的奇异风景。
宝稚臭妖怪,死妖怪地连骂不断,迷娘立刻身不由已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