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烟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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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吹健�
冯曦
2005年4月。
这是三年前冯曦给冯帅写的信，三年后冯帅看到了，也回来了，只是写信的人已经不在了。
冯帅又偷偷溜进冯曦的书房。他知道保险柜的密码，很轻易地把保险柜打开，保险柜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本日记。
这本日记是从冯帅出生那一天开始写的。日记里记录了每一次跟美珍吵架的经过、冯帅的每一次哭泣，每一次的被美珍责骂，但是冯曦从来都没怪过美珍。他每篇日记里最后一句话永远都是一样的。“明天会好的，明天一定会好的”。
最后一篇日记写于2008年12月25日。26日父亲车祸去世。
25日的日记写到。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办法能筹到这么大一笔钱，给艾滋病村的学生建好新的校舍。但是这是我一个梦想，无论如何，我要让梦想成真，钱在美珍手里，我是拿不出来的，我要想什么办法呢？……。明天会好的，明天一定会好的。
10日的日记写到，美珍在医院打了秦晓，在这个艾滋病孩子临死前的抢救室门前。我真想把美珍暴打一顿，可是回到家里，我又忍住了。只是让秦晓这个孩子受委屈了。我只是把秦晓当成女儿看，冯帅常年不在家，美珍常年跟我争吵，也只有秦晓能给我点安慰，而秦晓伟大的人格更让我汗颜，我一个看似成功的企业家的胸襟竟然赶不上一个孩子，我感到惭愧，我没有尽到一个企业家应该回报社会的责任，我是失败的……。明天会好的，明天一定会好的。
冯帅把日记本和爸爸写给自己的信一同揣在怀里，他偷偷看了美珍一眼。美珍的姿势没有变。冯帅返回自己的房间。从二楼爬了下来。这里，我不会回来了。这算是告别吧。
【拾】
周末李墨公司员工聚会，包了许桀酒吧的一个最大的包厢，要找几个促销酒水的女孩坐陪喝酒。女孩没来之前，公司的一个女经理说：“你说说这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竟然在这里卖笑，陪客人喝酒赚钱，以后怎么嫁人啊。我们单位的这些没谈恋爱的小伙子没事别光往酒吧跑，这里的小姐很缠人的。娶个这样的女人回家很丢人。”这个女经理是个上海人，一口上海话，李墨听的非常不舒服。
她接着又说：“你说这些小姐，每天陪客人喝酒，被男人摸来摸去的多脏啊！啧，啧，啧！我可警告你们，别说我老大姐没提醒你们这群年轻人。这里的女孩可沾不得，喝点酒就算了，漂亮有什么用啊，名誉才是最重要的。你们都是公司的白领，可不准给公司丢人。”
一个同事发话了：“我们出来聚会不就是出来玩的吗？你说这些干什么。”
秦晓进来了，把酒当的一下摆在台面上，转身离开。李墨的同事说，别走了，等等还让你陪我们喝酒呢？
秦晓说：“等等有人来陪你们。我不舒服，失陪了。”秦晓看看李墨，没有吱声。李墨被刚才的女经理的一番话给吓到了。他刚进公司不久，如果让他们知道跟李墨的关系，肯定会瞧不起自己，那以后还怎么在这里工作。
刚才女经理的话，秦晓都听到了。她把眼泪流尽肚子里。李墨，看来我们真的有缘无份了。
不一会几个女孩进来陪李墨的同事喝酒。几个女孩为了多推销点酒水赚钱，有的都坐到了李墨同事的怀里。
女经理对李墨说：“看到了吧，这里的女孩跟婊子没什么区别的。她们只是看中你口袋的钱，这种地方你以后少来。姐姐也是为你好，看你这么优秀，董事长又这么器重你，各个方面你都要严格要求自己才行”。
李墨找个借口，离开了酒吧，秦晓看见李墨走了，也没有上前打招呼。心想，
看来真的是到情尽缘断的时候了。
李墨一个人走到路上，任凭寒风吹在自己的脸上，眼泪一行一行地下来了。昨天他还发誓要把秦晓追回来。可是今天女经理的这番话，让李墨不得不重新开始规划自己的未来了。
想到秦晓，他心里会痛。但是真跟秦晓在一起，这单位的口水也能把自己淹死。我是为了爱情再回桥洞子吗？还是抛开秦晓重新开始自己人生的一段新旅程。
这一夜，李墨失眠到天亮。女经理的话如一根钢针深深地扎到了他的内心深处。他比任何人都珍惜眼前得到的一切，他怕失去。他拼命地工作，就是为了不要再回到过去。
但是他也真怕失去秦晓，这是该他选择的时候了。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结果肯定截然不同。
他思前想后，最终做出了决定，放弃秦晓。而且也是秦晓先放弃他的。他无愧于她。
李墨走后，秦晓躲在休息室里，喝了整整一瓶白酒。他知道他跟李墨彻底地结束了。许桀过来问原因，秦晓说：“一起都结束了，我自由了。本来也是我先抛弃他的。这样挺好，这样挺好！
这样就没有牵绊了，这样彼此就自由了。所谓的海誓山盟终究抵不过人生一片抓在手中的瓦砾。现实就是这样，秦晓心绪难平，醉酒到天明。许桀和姚婧陪了她一夜。
她给李墨发了条短信，“分手就不要再来找我，彻底分手就不要再想我，寻找你的未来吧。是我违约在前，我不恨你，祝你幸福！”
李墨看着这条短信，想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回复。
他跟秦晓就这么断了，我们不能评价李墨是错的。人在艰苦的环境中好容易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怎么会轻易让这根稻草失去。失去了这根稻草，他将失去一切，从头再来，谈何容易。
第八章：东风回首尽成欢第一、第二节
【壹】
冯帅敲开了奶奶的门，看见孙老爷子在，就比较有礼貌地，冷冷地对孙老爷子说：“我想跟奶奶说点私事，能请您先离开一会，好吗？”
孙老爷子说：“我也该走了，你跟奶奶好好聊聊。”
送走了孙老爷子，冯帅就跪在地上。说：“孙子不孝，没能力保护好父亲。”
老太太赶紧把孙子扶起来，说：“孩子，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和你母亲重归于好。”
冯帅说：“这个已经不可能，我妈她疯了，你找几个人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吧。”
—文；—冯老太太一惊，说：“赶快把情况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人；—冯帅就把回家的情况跟奶奶说了一遍。
—书；—冯帅说：“我这次回来要完成父亲的心愿。你知道艾滋病村的故事吧？”
—屋；—冯老太太说：“这些我都知道，你父亲还从我这里拿七万元给孩子们购买桌椅，那天我也去了。你爸爸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还真不知道。”
冯帅拿出爸爸的日记本，老太太一看就哭了。
“他这个心愿太大，我们没有能力帮他实现啊，盖校舍需要几百万啊。”
冯帅说：“我本来不在乎咱家的公司，也从来没有想介入这个公司，现在父亲去世了，母亲疯了，我要接管这个公司。”
老太太说：“这个家族企业最后就应该你是继承人”。
“我进入公司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父亲的心愿完成。”
冯帅说：“奶奶，明天辛苦您找些人，把我妈妈送到医院吧。我不想见到她。”
冯帅又说：“奶奶我知道你跟孙老爷子的关系，我没能力照顾你，我也希望你们晚年幸福。要是合适，就找个时间把婚结了吧。”
冯老太太说：“我这孙子懂事了。可是，你父亲刚走不久，我怎么能再婚，我的事情等等在说。
第二天早上，冯老太太请孙骁带着公司的同事将美珍送到精神病医院。美珍死活不去，只是不停地重复：“冯曦不是我逼死的，是秦晓那个贱人逼死的。”最后医生强制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接受康复治疗。
这边冯帅给秦晓打电话，冯帅说：“我是冯曦的儿子，我对你没有恶意，我想跟你见面聊聊。”他们约在一个咖啡馆见面。
秦晓看着眼前这个男孩，跟冯曦有点象，皮肤白皙地跟女孩一样，穿了一条蓝色的裤子，黄色的羽绒服，带着一顶绒丝的帽子，五官好像雕刻出来的一样，有棱有角。
冯帅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跟我父亲的关系，这么多年我感谢你替我照顾了我父亲，不过我不信任女人。我不知道你们所有的故事是否真实，我有权利要求你陪我去艾滋病村看看。”
秦晓说：“你想干什么”？
冯帅说：“我只是想完成我父亲的心愿。”
秦晓拿出一个存折对冯帅说：“这里有50万，是我跟几个朋友一起积攒的，这些钱都给你，我们帮你完成你父亲的心愿，这也是我的心愿。”
冯帅把存折推给你秦晓。我听奶奶说艾滋病村的孩子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钱。这些钱你要留着。同时我有个请求：
“我要接管父亲的公司，母亲已经疯了。我希望你辞职到公司来上班。我需要有自己的人在身边，我并不信任你。我看过父亲的日记，他非常信任你。”
秦晓说：“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冯帅说：“如果你想帮助我完成我父亲的心愿就不需要考虑。明天早上八点跟我回公司。”
说完转身走了，秦晓愣在那里，嘴里咬着吸管，不知道怎么办。
他赶忙打电话给许桀说一遍刚才发生的情况。
许桀说：“先不要让冯帅知道我也参与这件事情。我跟他认识，他这个人性格比较古怪，但人不坏。他想完成他父亲的心愿，也是对的。他要求你来协助他也是对的。因为你最了解冯曦，也最了解艾滋病村的情况。我建议你去他们公司上班。”
说完挂了电话，秦晓继续咬着吸管。我该怎么办啊？
不过这冯帅到像个谜一样，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贰】
第二天，秦晓和冯帅到了戚氏公司召开了高层干部会议。
冯帅坐在原来美珍坐过的位置，对大家说：“我父亲去世，母亲生病住院，公司现在一切事物由我全权管理。秦晓是我的助理。请大家支持她的工作。”
秦晓站起来给大家鞠躬，说：“我初来咋到，很多情况还不了解，请大家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冯帅接着说：“把单位40岁以上的女员工全部辞退。该补偿多少就补偿多少，一分钱不能少。”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新来的董事长走的什么路线。
散会后，秦晓说：“为什么把40岁以上的女职工全部辞退。”
冯帅说：“这个好像不是你应该问的，你执行就好了。”
秦晓吐吐舌头，心想这个人还真难缠。
晚上秦晓把这件事情跟许桀说了。许桀说：“意料之内的事情。”
秦晓不解地问：“为什么”？
许桀说：“或许以后你就了解了，暂时一定保密你跟我认识，不要在他面前提到我。”
秦晓更不解，又问：“为什么”。
许桀说：“如果每个人都把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
冯帅打来电话，让秦晓立即到公司来。
冯帅说：“今天要加班，让财务详细地把我们公司的情况跟我们汇报一下。现在账上有多少钱，楼盘销售情况怎么样，资金周转的怎么样，工资每个月要支出多少？还有欠银行多少钱。今晚都要弄明白。”
当晚，财务人员抱了厚厚的账本，冯帅一页一页地询问。第二天早上8点，所有的账目基本理清。冯帅对秦晓说：“大体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
“明天跟我去艾滋病村，我要实地了解一下情况。”
第二天早上，秦晓带着冯帅赶往艾滋病村。到村里得知陆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