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时针航海线-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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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纤觉得心痛到无法忍受了,太痛了,真想哭,哭出来也许会好受一点,可是,没有眼泪!眼睛里没有眼泪,只有火焰!火焰烧了起来!
宝玉!宝玉!你太残忍了!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扼杀了我对世间纯真爱情的想像与信任!你这个刽子手!
秋纤的胸膛开始急剧起伏,熊熊大火已经蓬勃燃烧起来,受骗上当的感觉让她觉得耻辱,觉得羞愧。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竟然被宝玉纯洁的外表欺骗了,而且欺骗得那么彻底,在自己付出一切之后!
他把自己将置于何地!
他要让自己用什么脸面存活于世上!
男生!难道说,真的不能相信?记得在他家的楼顶,他曾向自己诉说,那么多的,那种种打动自己,触动了内心的那些话,那些经历,都是为了欺骗自己而产生的?天哪!他简直是个天才骗子!
第75节:逆时针航海线(74)
古宝玉!古宝玉!你禽兽不如!秋纤只感觉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一下,连忙稳住,同时耳边传来保罗关切的声音:“你没事吧?请不要生气好吗?我很担心你。”
睁开眼睛,摇摇头,表示没事。
幸亏我不是林黛玉,如果是她,这时候早就晕倒了。
她是没有晕倒,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脸色已经惨不忍睹了:脸色苍白无血,嘴唇如纸,眼睛黑如墨盒,看起来非常吓人,只不过,脸是给别人看的,不关自己的事,她也就懒得理会了。
她终于可以咬牙切齿地说出声音来了:“古宝玉!你太过分了!我誓要与你一刀两断!”说完,捏着照片,摇摇晃晃地走了。
保罗担忧的声音:“你确定你不要紧吗?要不我送你去吧?”
“不用!”秋纤烦躁地挥手,径向宝玉家而去。
宝玉回到家里,和奶奶说上两句话,便进房间倒头又睡。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起得床来,只觉得头昏脑涨,浑身肌肉酸痛,无力。
走出房间,古奶奶正准备买菜,看见宝玉摇摇晃晃的,大吃一惊:“宝玉,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哎呀!怎么烧得这么厉害!你快回床上睡睡去,奶奶给你买药回来!”
“奶奶,我就在沙发上坐坐,您去吧。”宝玉无力地回答,双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真是,这么大个孩子了,怎么病成这样?”古奶奶慌了手脚,忙不迭出门。
宝玉混混钝钝地又坐了半晌,觉得清醒了些,便勉强支撑着到浴室洗脸漱口。
浴镜里的自己,眼皮浮肿,眼球充血,嘴唇苍白,还有……咦?左脸还有四根暗红色的柱子!
“NND个熊!下手这么重哦!”宝玉认真审视,确认这暗红色的四根柱子就是昨天保罗留下的。
昨天!他苦恼地甩甩头。刚刚振作起来的一点精神又溜个精光,宝玉再次无精打采地出来,软弱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口干舌燥,头痛欲裂。
自己怎么突然就病了呢?想来想去也不得要领。
坐了一会儿,又似要昏昏欲睡。
“叮咚!叮咚!”门铃突然响起来。
奶奶回来了?不会,奶奶有钥匙,再说也没那么快。啊,一定是夏力了,他除了这里,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别摁了,吵死了……”后半截话吞进了肚子,门外赫然站着横眉怒目的秋纤。
“呃!秋纤,快进来坐吧……”宝玉连忙往里让,眼睛不敢正视她,脸和耳朵在一瞬间变得殷红如血。
想起自己昨天,把别人误认成她,而干下的事,就羞得恨不能钻地缝。不知她会怎样取笑自己呢?
因为秋纤的到来,宝玉又忐忑又激动,头昏脚软竟然都不见了,精神多了!
他从冰箱里取出两盒菊花茶,递一盒给她:“秋纤,喝茶吧。”
秋纤不坐沙发,也不接菊花茶,冷冷地盯着他:“我问你,昨天是不是和戴妍在一起?”
宝玉放下菊花茶,有点尴尬地捋捋头发,点点头。
“到哪去了?”
“神秘黑咖……”
“你自愿和她在一起的吗?”
是自愿和她在一起的吗?呃,怎么说呢?应该是吧?昨天从她在校园里邀请自己到坐在咖啡店里,似乎并没有强迫呀,宝玉再次点了点头。
“真的没有强迫你?比如戴丝?戴妍?保罗?”秋纤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变得通红,真急红了眼。
宝玉多希望这时候能说出是谁强迫自己去的啊,或许秋纤听了就不会这般急红了眼吧。
可是,昨天,却真的没有人强迫自己去呀!
无奈,宝玉只有摇头:“没有人强迫我。”他已预料到秋纤会很生气,也准备硬着头皮挨骂了,打算她怎么责罚,都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秋纤并没有打他也没再骂他,只是脸色刷地变得苍白,嘴唇哆嗦,大眼中渐渐又变得雾气迷蒙了。
宝玉渐渐慌了神,不知她怎么了,心里害怕起来,试探着叫她:“秋纤?”
第76节:逆时针航海线(75)
“别叫我!你不配!”秋纤一声大喝,并在茶几上“啪!”地甩出一个信封:“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勾当!”
宝玉拿起来一看,顿时气得两眼发黑,险些一头栽了下去:“这……这……”
太卑鄙了!谁干的?一定是保罗!那个混血儿!卑鄙!无耻!宝玉气的手脚冰凉!
这信封里装的是两张相片,一张是满脸通红,双目紧闭的宝玉,紧紧抱着戴妍,另一张则是满脸通红,双目紧闭的宝玉,伸长了嘴巴,眼看就要印上戴妍的脸。
等等,昨天戴妍不是哭了吗?可照片的她怎么面含微笑?可是,现在并不是追究戴妍哭或笑的时候,现在需要面对的是秋纤,她这双急红了的大眼和哆嗦的嘴唇,原来是多么美丽和性感的!竟因自己而变成这样,自己真是罪该万死,万死不足以抵罪呀!
他真想打自己两耳光,如果这能让她消气的话。他双眼一阵一阵发黑,身上又冷又热的,难受死了,真想马上躺到床上去,睡他个昏天暗地。
可是,不能睡呀,秋纤还在这呢,还等着自己给她解释呢。
对,一定要解释清楚,不能让她伤心。
伤心?她伤心了吗?这急红了的眼,苍白失血的脸和唇,这副从来未见过的让人心痛的样子,多伤心啊!她为什么伤心响,看见相片伤心了是吧?这么说,她不愿意看见自己与别人亲热?她生气?她喜欢自己?oh!mygod!她喜欢自己!
我更要解释清楚,其实,自己也只喜欢她一个人啊!想想,要怎样解释呢?……
秋纤等了多久,她并不清楚,只知道腿麻了,脚也软了,气得头也昏了,心也死了!
自从早上保罗把这信封交给自己后,自己便是现在这个心情。似乎撞了邪一般的,怎么也控制不了,倒是越来越气,他要是再不解释清楚,自己便要被他气死了,可是,现在,他的眼光越过自己,分明没有看自己,却不知道落在了哪里,看来,魂魄似神游去了呢!
真是的,气死人了!他还是没有解释!再问他一次!
秋纤指着相片问:“这是真的?”
宝玉呆呆地看着照片,点点头,然后急急开口就:“不过,你听我解释……”
“够了!”秋纤再一次大喝,定定地望了他两分钟之久终于破口大骂:“古宝玉!你混蛋!你王八蛋!你糊涂蛋!你荒唐蛋!你坏蛋!你乱七八糟蛋……哇……”
秋纤再也忍不住,哇地大哭起来。
宝玉心都要碎了,急上前两步:“秋纤……”
“别过来!我恨你!从此以后,我与你绝交!我——恨——你!呜呜呜……”
秋纤跑了出去。
“秋纤……”宝玉心中大急,抬腿就要追,正想追出去,谁知脚一软,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宝玉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雪白,雪白的墙,雪白的床被单,还有雪白的灯,一个点滴瓶架子。咦?这里是哪里?自己手上在打点滴?
他缓缓地转动眼球,屋里静悄悄的,除了雪白一片、一个点滴瓶架子。不对,还有一颗黑黑的头颅。什么?头?谁的头?宝玉吓了一大跳,忙用手去扳,他以为自己使劲地抬手,却只轻轻地落在那颗头上。
还好,那颗头动了,并抬起来了。噢!是夏力!宝玉放心地笑了,只要不是鬼,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夏力惊喜地叫了起来:“宝玉!宝玉你醒了?”他腾地站起来,望望四周,见没有谁可以分享这份快乐,也就不嚷嚷了,转向宝玉:“好家伙!你这一睡,睡了两天一夜啊!真像个猪哦!”夏力趁这个机会,大报口舌之仇,果然,宝玉连抬抬手打他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用白眼杀他,可惜夏力对白眼已经免疫,耸耸肩,就当挠痒痒。
“夏力……”宝玉虚弱地叫。
“什么?”夏力虽说正在大逞口舌之能,但宝玉嘴巴一动,却仍然第一时间看见了,连忙扑到床边问他。
“我奶奶哪去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我在哪里呀?”宝玉虽然虚弱,却已清醒了。
“你是病人耶!一口气说那么多话,不怕一口气接不上来……呸呸!看我说的什么话!”夏力自己打起自己嘴巴来。
第77节:逆时针航海线(76)
宝玉忍不住笑。仍然固执地望着夏力。
没办法,夏力只好一一回答:“这里是T大医院,现在是晚上九点半了,奶奶守了你一整天,刚刚回家休息……”
“那我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要住院啊?”
“谁知道你搞什么鬼哦!大热天的,竟然得了个典型伤寒,医生说吃药都要吃一个月呢!真是见鬼哦!”
“那我什么时候出院?”
“一周后如果退烧了就可以出院,不过医生说,出了院也别大意哦,伤寒病没那么容易好的呢……”
宝玉苦了一张脸。
夏力见如此,理解地点点:“是啊,要一个月才好哦,还不能出去,闷都闷死啦!学校倒是可去可不去,反正你也不用考试了,美术大赛就是你的期末成绩了,不过你放心,乖乖在家养病好了,学校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告诉你的……宝玉,宝玉?”
宝玉已经睡着了,轻轻地,甜美地打着呼噜。
第二十章??
转眼间,时序已到了八月中旬。
A市乡下,一个叫清水的小村庄,坐落在这离都市烦嚣,远离公路,必须经过长长的泥泞、凹凸不平的黄土路,才能看见那几座在翠竹围绕之中的竹篱茅舍。
这里的村民都分布散乱,错错落落的民居,在等待秋收的田野和翠竹中间显得很是闲静。
秋纤正支着画架,在一条竹叶密布的小径上半蹲半站着,原来画板上的作品已接近了尾声,正在涂抹最底部的背景颜色。
不时有村民经过,远远地看着这个漂亮的城市女孩,也有不少人上前打招呼。要不是天快晌午,孩子们都被大人叫回家吃午饭了,秋纤身后一定会站着一大群小孩子的,这是村庄里这一阵子以来的固定风景。
“秋纤画完了吗?我已经准备好饭菜啦!吃饭了!”
这时,小径尽头,有一个木栏栅门打开了,跟着,高大俊朗的保罗,出现在竹篱院子里,朝着院子外边小径上的秋纤招呼着。
“好嘞,马上来啦!”秋纤清脆地回答着。
她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慢条斯理地收拾画笔画具,把画板取下来,反背在背上,然后把画架折叠,夹在腋下,满载而归了。
“保罗!今天的收获不错呢!刚才让我抓住了一个好光线,把这幅画画出味道来了耶!”秋纤略显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