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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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坐下!”何守四喊着。
何北赶紧坐下:“我以为您改了呢。原来大人跟我们一样,也是知错不改?”
何守四硬把自己的火给压了下去:“我不应该发火,对不起。”
“这还差不多,说吧。”
何守四看着何北眼睛直冒火,但话说出来缓和多了:“这几天我一直在看酒吧,这间我觉得还行……”
“您说行就行,我听您的。”
“什么态度呵?”
“您给我看酒吧都不叫着我,您指望我说什么?”
“不是怕你光看外表,喜欢上了就非盘不可吗。”
“您能不能什么时候信任我一次?”
“信任不起。”
“何北又站起来:那既然这样还开什么酒吧呀?您留着您的钱,信任谁给谁投,行吧?”
何守四一拍桌子:“你给我坐下!老子给你掏钱,倒弄得好像老子跟你借钱似的。老实告诉你,咱们公司做的不好,就这点钱了,你看着办,愿意要就要,不愿意要就不要,你要想以后自己赚钱还何东权筝我也没意见。”他说完站起来就走。
“爸爸,您别走呵。”
何守四不理他直接上了停车场进了自己的车,何北追过来拍车门:“爸爸,爸爸,我是坐您的车来的……”
何守四绝尘而去,何北气得:“哼,哪儿象个爸爸样儿呵?”
叶坦的从零开始就是给老板找女朋友,去了几家婚介所,人家非让她登记,她不明白为什么,也不敢登记,只好打电话找何南。何南正跟他老爸看房呢,一接叶坦电话就想溜,何守三问:“谁呀?”
“叶坦。”
“还没怎么着呢,就不把老爸当回事了?你还没帮我找到房呢?”
“爸,您说我帮您找到有用吗?刚才那几套我都看上了,您一给美丽阿姨打电话她就给否了,干脆您就着这么多钱跟她看不就行了?”
“我们俩看了无数套,她也看上了一套,不是让你看了吗?可你那钱才够四个月,我们刚搬进去就得搬出来,你后妈不是觉得没面子吗?”
“我现在正在找工作,我今天应聘了一副总,要真能聘上,你们房租就没问题了。”
“那要没聘上呢?”
“那我再找别的工作……”
“哎,我命真苦。”
“爸爸,对不起。”
好不容易,何南才从老爸那儿脱身和叶坦坐在一家婚介所的电脑前,俩人都看上一叫苏小妹的,有过短暂婚史,搞形象设计,四十三岁,身高一米六六,体重一百斤,相片照得那叫一个媚。
叶坦说:“那咱们就选她?”
“和叶爸爸是绝配。”
“你说她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还到这儿找呢?”
“可能想把网撒得开点儿吧。”
叶坦双手合掌:“要是他们能成就好了……”
“肯定能成,这阿姨没准在冥冥之中就等着叶爸爸呢。”
“我爸爸可喜欢你们叫他叶爸爸了,老说我有九个孩子,把人家给羡慕得直流哈喇子。”
何南想什么时候能把“叶”字去掉就好了。
趁着郑玉英去她姐姐家串门,何守一赶紧叫何东回家吃晚饭,爷俩能好好聊聊天,他有好多话想跟儿子说:“怎么样,跑了这么一圈,是后悔辞职了,还是准备在你那青春的路上继续走下去?”
何东边吃边说:“继续走下去。”
“你这趟是钱没赚着,还把原来的存款都弄没了,你觉得值吗?”
“值,我对自己有了正确的认知,就是我根本没有资格帮别人创业。”
“花了那么多时间和钱就认识到我早就知道的事实,不值。你要当初听我的话,就不需要浪费这么多时间,存款留着想自己做点什么锻炼创业能力也行。”
“我不是故意不听您的,这是对自己没有正确认知的代价。人其实离自己最远,要想把自己认识清楚了,不是那么容易。”
“下一步准备干什么?”
“开出租。”
“把出租当一小公司来经营?”
“是。”
“辞职后你一直是在干你自己喜欢干,你自己选择干的事儿,所以你不管有没有赚到钱,有没有帮人创成业,你还是感觉幸福的?”
“怎么说呢?”
“只要你感觉幸福,我就觉得值。”
“只是偶尔感觉幸福,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挺烦的,因为那么多事儿都不顺,想干什么都干不成,高兴不起来。”
“你得明白能不能干成事儿跟你幸福不幸福没关系。”
何东没听明白:“但我不后悔,还要继续走下去。”
“那就好。不用急于向大家显示你这条路走的对,只要自己觉得对就行。”
“所以说对自己有正确认知还是挺重要的,要是认知不对,那执著只能把我往错误的路上越带越远。”
“开出租的事儿,你妈妈很可能不同意,你准备怎么办?先斩后奏还是瞒到底?”
“先瞒着吧,能瞒一天是一天。”
“是不是又觉得不幸福了,要是你妈妈能理解你,不干涉你多好,那时候你就会幸福了?”
“是。”
“从你说为什么辞职开始我就在捉摸这幸福不幸福的事儿了,看周围的同事,看我的几个兄弟,我发现幸福跟成功不成功,有钱没钱没有直接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
“你自己捉摸去。”
这时何东手机响接听:“妈妈……”
“儿子,赶紧回家,我有事跟你说。”
“我就在家呢。”
“在家?”
“跟爸爸一块儿吃饭呢。”
“这是你爸爸的阴谋诡计,把我支出去,跟你聊天。”
“是我爸爸让你去大姨家的?”
“那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回去。”
何东挂上电话跟何守一说:“妈妈让我等着她。”
“要不你就搬回来住吧,我们现在也不怎么吵架了。为了提高我自己的幸福指数,你妈妈说什么,我能不反驳的尽量不反驳,随她。就是吵架也不象以前那样往心里去,人家不是说了吗,家就不是讲理的地方,就别那么叫真了。”
“您怎么突然活明白了?”
“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的儿子都能把职辞了去寻找幸福的感觉,我自己干的工作我挺喜欢,没必要辞职,可我怎么也得跟你学学,把自己的余生过幸福了。”
“您最不幸福的事就是跟妈妈没共同语言,俩人老说不到一块儿。”
这时郑玉英回来,父子俩聊得正酣没发现。
何守一说:“我们俩在兵团的时候我挺窝囊,干体力活不太行,因为你爷爷是国民党,我算狗崽子,老受人欺负,你妈妈是工人出身,干活还特利索,是我们排的副排长,她老帮我,我们俩就好上了。”
“回北京您就变心了?”
“倒也不是瞧不上她了,所里的同事都是插队回来的,大家都在考大学上电大的拼命拿文凭,就你妈妈,什么都不学。不学就不学吧,连家务也不干,我就生气,生闷气。当时应该好好跟她交流,她很可能是自卑,从兵团回北京,她擅长干体力活的特点就没用了,也就是说她的天塌了。学习不是她的强项,怕考大学考不上丢人,而且那时候所里上电大的人每次考试都在全所公布考分,你妈妈可能是怕丢人,也不上。最后就剩一个维护自尊的办法就是不干家务,这样我们俩矛盾就越来越深。”
听到这儿郑玉英说不上是感动还是触动,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郑玉英告诉何东:“你这点不上进的事儿我只能跟你大姨唠唠,正好你大姨的邻居是一单位的头儿,说他们那儿正招临时工呢,我赶紧跟人家说了说你,人家让你明天早上九点去见他,这是单位地址。”她说着掏出一纸条递给何东。
“儿子的事儿你就别管了,他自己知道该干什么。”何守一说。
“你甭管,儿子你得去呵。”
晚上,何北在自己卧室给唐娇打电话,被挂断,他就跑到客厅来求教何西何南。何西今晚就准备跟何南住客厅了,俩人都在手提上忙活呢。何北跑他们旁边坐下:“唐娇挂我电话,你们给我支支招儿?”
“你愿意娶她吗?”何西问他。
“嗯?”
“你要娶不了她就甭招人家了。”
“嘿,让你说的,这女的我非要娶人家才能跟她说话?”
“她都躲开了,你还不见好就收?招人家又不跟人谈,也就是唐娇,要是别的女孩上吊四回了。”何南说。
“我就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错吗?”
“你要心里真有她,你就得好好想想,你对她是男女之间的感情还是朋友之间的友情?”何西说。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育我这个了?”
“咱成长得快有什么办法?”
“还成长得快?你都快分身无术了。”
这时何东回来,坐到沙发上。
“怎么样幸福的哥哥,有人聘你当出租司机了吗?”何北问。
“还没有。”
“咱们五块钱的赌还打不打了?”
“打,你可别后悔。”
“我保证不后悔。拿钱来,今天你肯定不幸福。”何北伸出手,拿了何东给他的五块,“我爸爸要给我开酒吧,你们说我干还是不干?”
“干呵,赶紧让自己走上正轨。”何南说。
“我不是想自力更生吗,要不老得受他管。”
何西说:“你自力更生到局子里就麻烦了。”
“这次出走因为有了何北,让咱们跟警察叔叔熟悉了不少。”何东说。
何北就烦听他们说这个:“行啦行啦,打击报复,摧残青少年。”
何东说:“我妈妈给我找了一单位,都给我安排好了让我明天早上去见主管,不去不合适,去了人家万一要看上我怎么办?”
“关键时刻还得用弟弟吧?”何北说,“装病呵……”
“太明显。”何西觉得不好。
“那你说怎么着?”
何南说:“要不直接跟主管沟通说你不想去?”
“这主管是我大姨家的邻居,他能不跟我大姨说实话吗,那我大姨要知道了能不告诉我妈妈吗?”
“干脆我帮你去面试,他肯定不要我。”何北说。
“不要,我妈妈不就没面子了吗,也不行。”
几个人七嘴八舌也没出个让何东满意的办法,何东就打电话给权筝,权筝问:“聘的什么职位呵?”
“文秘类的临时工……”
“那好办,你就把自己说的特棒,让他们不敢聘你就成……”
“这招儿行,这样人家跟我妈妈肯定说,我们这儿庙小,盛不下你儿子,我妈挣足了面子……”
“我现在正跟丁香叶坦在卡拉OK呢,晚上回去可以帮你整出一份新简历,让那头儿看了下巴能掉下来,然后发给你?”
“好呵,可何北这儿没打印机。行,你发给我吧,明早我拿外面打印去。”
“你要去的单位在哪儿?”
最后说好,权筝帮他打印出来,明早到他要应聘的单位门口等他,因为那儿离她家不远。
何东特激动地告诉那仨兄弟:“有戏啦!”不知道他是指他糊弄老妈有戏还是他跟权筝有戏。
儿子们没闲着,老子们也没闲着。
这回是何守二请丁主任,俩人在一小餐馆的角落喝着酒。
“这都喝了半天了,有话就说吧?”丁主任说。
何守二说:“我知道这么做不对,可……反正当家长的也不是上帝,偶尔龌龊一下也应该可以原谅是不是?”
“说吧,说吧,急死我了,酒都喝不好。”
“您不是认识精神病院的一主任吗?”
“我知道你儿子想去那儿。”
“您能不能跟那主任打声招呼,别要何西,我和他妈妈都不同意他当什么精神病医生,他一直想做骨科,他那性格也不适合做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