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土商-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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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逸世报》的编辑陈益民的说:昨天报纸编发排版时,有杜公馆的人拿了杜先生的名帖。说是要加上这条消息,我不敢怠慢,才又重新编辑了,那个晓得杜先生并不知道……
杜月笙听了一怔,问:是哪个杜公馆?
陈益民颤巍巍地说:就是您华格臬路杜公馆!
“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人拿了名贴去找你们发消息了?”
这时《世界日报》的编辑也赶紧说:我的情况和他一样。也是有人拿了您的名帖来我们报馆让发消息的。
杜月笙此时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关于这次与龙邵文合伙贩运鸦片的事情,杜月笙没对任何人讲过,整个杜公馆中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只有自己的司机兼保镖钟锡良以及官家万墨林了。
杜月笙马上喊来万墨林询问,万墨林一口否认曾对别人说过。杜月笙又喊钟锡良来问。钟锡良说:昨天我备好车等待先生的时候,恰巧碰到张大帅,张大帅问先生最近忙什么!我就顺口说了……
杜月笙气的骂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地还什么也不晓得,这种事体哪有顺口就说的。
钟锡良委屈地说:张大帅是自家人么!我以为说了也无妨。”
“唉!”杜月笙叹了口气。他知道钟锡良并不知道他与张啸林之间的间隙,因此责怪他也是无用。他见两名报馆老板仍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知道他们并没有过错,就挥手让他们回去。
《世界日报》的老板说:杜先生,我们回去就登报澄清昨天的不实消息。
杜月笙听后更是哭笑不得,心想:澄清?怎么澄清!再澄清一遍岂不是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他挥手说:算了!这件事儿与你们无关!也不用再登什么关于此类的消息了。你们记住了,以后要凡是我要登的消息,一定要有我的亲笔签字才行。
两名报馆老板唯唯诺诺地答应着离去了。
还好《世界日报》与《天津逸世报》这两家报纸的发行量与影响力均不大,杜月笙此时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两家小报的消息不会引起别人的主意。但他心中知道,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杜月笙一想起自己办的这件事儿,就对龙邵文生出了无限的愧疚。他即刻赶到龙公馆,想跟龙邵文解释一下,岂知他还没开口,龙邵文却笑着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要是过了这个坎儿,呵呵!放眼整个黄浦滩,我看看以后谁还敢管咱们的闲事?月笙!这也许不是一件坏事儿呢!你也不用内疚……
第四百一十六章 武装护土(上)
这番话说的杜月笙却更是内疚。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问龙邵文说:这件事情还有没有挽回余地?
龙邵文摇摇头,“土船马上就要到上海了,现在通知他们不要停靠大达码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先派一艘小火轮去通知土船,先不要让大宗烟土靠岸,改由客轮拉上几十担过来,让警察局的人去查吧!如能就此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也值了。”说到这里,他笑了一声,又说:但愿这条消息不会引起“中华国民拒毒会”的注意,只要他们不带头闹事,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杜月笙见龙邵文的想法居然与自己一样,都把希望寄托在没引起别人注意这种侥幸心里上。心想:事件因我而起,我不能让龙邵文与我一起抗……想到这里,杜月笙拿定了注意:如果没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好,倘若一旦消息外泄,我就是豁去身家性命不要,也要护得这批烟土的周全……主意既定,心中更无牵挂,他笑着说:阿文!那我就先回去了。
龙邵文见杜月笙突然由刚才的急躁变得淡定起来,知道他已经有了想法,当下点头说:你脸色不好!回去休息吧!这件事你别再担心了!
龙邵文、杜月笙虽都寄希望于没人注意报纸上登出来的这两条不是十分引人注目的消息,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中华国民拒毒会还是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将有烟土贩子要在大达码头卸运烟土这一消息,据毒会的理事马上就找到了上海市的市长张定АR雒孀柚埂S氪送保涛被嶂飨胖哺哦捶⒗疵艿纾嬷担河写笞谘掏寥漳谟伤防椿Γ芮泄刈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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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队由巡官李存正带领的警士保安队到达大达码头后,顿时被码头上的场面给震惊了……此时已近傍晚,码头上却到处都是帮派中人,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儿地聚集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们都聚集在那里干什么!但瞧他们的神情却是个个不善。介于大达码头形势复杂,巡官李存正不敢轻举妄动,即刻把这一消息报告了给了戴石浮。戴石浮则把消息又报告给了张定蟠。
张定蟠知道这次烟土贩运一定是上海的帮派所为。他素知上海帮派力量强大,自恃仅靠上海警察局手下那点儿警士的力量,根本对帮派中人起不到什么震慑之力。因此他火速赶到了龙华淞沪警备司令部。面见了警备司令熊式辉,向他说明了码头上的情况,并请他给予一定配合。岂知却被熊式辉以警备司令部只负责警戒地方安全、并无义务配合地方政府的禁毒工作为由给拒绝了。
张定蟠心里明白熊式辉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虽不是黄浦学生,但在北伐中战功赫赫。对蒋介石惟命是从,因此深得蒋青睐。故从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他也知道熊式辉一定是从中收取了好处才不配合自己。无耐之下。他只好命戴石浮命人率警士保安队赶赴大达码头执行警戒任务,并告诉戴石浮。在执行任务中如遇抵抗,可以就地擒获,以正典刑。
戴石浮惶恐地说:他们若以武力抗拒怎么办?
张定蟠“哼”了一声,“你认为上海帮派嚣张到敢同政府警士持枪对抗的地步?我就不相信他们敢公开造反,执行任务吧!”
可戴石浮还是不放心,“张市长,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让这些帮派中人散去。不过这件事儿一定要您亲自出面才行。”
见张定蟠看了自己一眼,戴石浮马上说:现在只有请出上海帮会中的头面人物赶赴大达码头,方可制止这些帮派人士在码头骚乱或者是闹事。
张定蟠怒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求龙邵文、杜月笙、叶生秋、黄金荣这些流氓了?哼!那我岂不是与他们同流合污?实话告诉你吧!据我接到的不确切情报,此次在大达码头贩运鸦片的正是这些人。你赶紧派人去码头宣布戒严,禁止流氓帮派靠近码头。
戴石浮见张定蟠不肯屈就,只好命巡官李存正领着十多名警士赶赴大大码头人。李存正一赶到大达码头,就照着张定蟠的意思在大达码头宣布戒严令,并命手下警士保安队驱散滞留在码头的闲杂人等,谁知聚集在码头上的帮派中人根本就不把李存正下达的戒严令放在眼里,任凭警士怎样驱逐,他们就是聚在此处不走。李存正怕强制驱逐引发骚乱,到时候这些无法无天的帮派中人一旦被逼急了翻脸,自己手下的这点人马非得吃大亏不可,因此这戒严令就执行不下去,还好这些帮派中人只是在此集会聚集,并没有武装对抗政府警士的迹象,这才让李存正多少放了一点心。
傍晚六点多的时候,从汉口驶来的招商局“江安”轮停靠上海南码头。与此同时,从黄浦江上游方向开来的一艘小火轮驶过南码头,在大达码头与法租界金利源码头之间的江心停泊,船舷旁边似见有持枪军人在往来走动。半小时后“江安”轮上归心似箭的旅客尽已登岸,船员、茶房开始打扫甲板、清洗仓房。八点钟时,船上大舱灯火闭熄,只留走道、楼梯小口的小灯照明。
深夜十一点,在江心停泊、熄灯屏息许久的小火轮拔锚缓驶,徐徐紧靠在“江安”轮外档。此刻,“江安”轮上原本微弱的照明灯亦已熄尽。仅一支烟功夫,小轮启动,全速驶向大达码头停靠。还没等小火轮到岸停靠,早已聚集在码头的帮派中人呼啦一下子就全都涌向了小火轮。
李存正马上让手下警士拼命警戒,以防止骚乱的发生,可这些帮派中人居然丝毫也不退缩,依旧拥挤着向客轮靠近。
李存正见状,拔出佩枪对空鸣放了一枪,大声喊道:上海市警察局保安队正在此处执行公务,闲杂人等尽速离开。如有抗拒着,格杀勿论。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码头上到处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有人大声喊道:我们都是在此登船出行的良民!你们警察局难道想把我们这些良民都格杀勿论了吗?哈哈哈……更有人喊:李巡官,别总把杀人挂在嘴上,有本事你杀一个看看?吹牛谁不会了……更有人威胁着喊道:李存正,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住哪里,今天这些兄弟中只要有一个掉了一根汗毛,老子今天晚上就带人去你家里杀你全家……更有在其中大肆鼓动提前下手闹事的:兄弟们,上海警察厅的警士要镇压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了,熟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的遭殃,他们要对咱们动手,咱们岂能坐以待毙!不如咱们先动手干他奶奶的。省得一会儿动手晚了吃大亏啊……此话一落,流氓中顿时应和声响起无数,有那身材魁梧,体强身健的数名流氓挥起拳头,就欲朝警士下手……
李存正本想通过鸣枪、喊话威慑一下这些流氓,让他们知道一下政府警士绝不是吃素的,岂知他的威慑根本就没起丝毫作用,除招来满场的嘲笑声之外,场面照旧喧闹纷乱。其中有个别帮派流氓更是与阻拦着他们的警士推推搡搡,大有立刻动手之意。李存正立刻惶恐而无策,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就要大打出手的时候,流氓中有人大声喊:杜先生来了……随着这一声喊,码头上顿时肃静下来。
李存正扭头去看,就见一辆轿车开着两盏明晃晃地大灯飞快地向码头上驶来。既看不清楚车牌,也看不清楚车的款式,心想:这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流氓怎么倒先知道是杜月笙来了……等到车驶进跟前,李存正看的清楚,这是一辆牌照为四个七的黑色雪佛来。
黄浦滩边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辆黑色的雪佛来轿车,正是黄浦滩黑帮大亨、绰号“托塔天王———通天教主”杜月笙的坐骑。
李存正一见杜月笙到来,虽然心中仍旧对流氓怎会提前知道来的就是杜月笙一事感到狐疑,但还是舒了一口气,心想:莫非杜月笙是张市长出面请来的?听戴局长说张市长不肯去屈就求人啊!看来张市长终于放下面子,肯与流氓同流合污了……他知道只要有杜月笙在此压服场面,这些帮派中人就绝对闹不起事来。他若知道杜月笙就是这次大达码头流氓闹事的幕后策划者,非得当场急的晕过去不可。
就在李存正感觉到自己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的时候,码头上又停下一辆牌照为四个九的黑色派克轿车。李存正一见之下,心里更是释然,心想:张市长好大的面子,居然连此人也搬的动,这下好了,有他二人来此,我高枕无忧矣!
码头上这辆黑色派克车的主人不是别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