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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1871神圣冲击-第65部分

小说: 1871神圣冲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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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有个朋友来找他了,是开棺材铺的,这人觉的吧,既然衙门后面要建立个墓地,那棺材铺生意应该会好吧,正好有衙门后面有个好房产急于脱手,虽然价格降到小腿了,但是规模太大,他一个人肯定买不起,就来找范林辉合伙。

“什么人的房产啊?”方秉生问道。“当时龙川唯一的洋药专卖店。”张其结答道。“哇!怪不得洋药行会那群小子提到范林辉就咬牙切齿啊,还有这一出啊。”方秉生又惊奇又恍然大悟。

洋药行会里面的人肯定不信耶稣,而墓地就开在他家门口,逼得管事的人天天脸都是绿的。他们也不缺钱,又很讨厌出门就是乱坟岗子,就只好搬家,把原来就在衙门斜后面的鼎好地段的鸦片馆贱价出售。范林辉和那个开棺材铺的就给买了。“他那时还来找我借钱呢,我们都在一个教会里。”这时李广西放下刚才掏出来的小镜子和梳子,插嘴笑道。

“你第一个报名尊祖入城的吧?你当年咋想的啊?你当年就那么信耶稣?”张其结笑着问道。李广西确认自己发型一丝不乱后,把小镜子和梳子塞进怀里,笑道:“我家以前拜佛的,但是佛祖不也没保佑我大哥吗?我家祖坟风水也没能保佑我大哥啊。那信他们干嘛?都是迷信!再说我家祖宅在城外,迁坟入城和衙门相伴多好的事啊。”“你就想反正满城鬼魂乱飘也不关你城外的事是吧?”王鱼家笑着说道。大家都笑了起来。

张其结接续说道:“反正范林辉就盘了鸦片馆四分之三的地盘,剩下的是棺材铺,两年前,大家都习惯墓地了,这片地价又立刻狂涨,老范就卖了那地盘,赚了一大笔钱,这才买了机器,去城外开火柴厂了。”说罢,张其结指着窗户外一座三层高金碧辉煌的楼说道:“现在这个龙川酒家就是原来的鸦片馆,看到没有,角落里那个黑乎乎的门,就是棺材铺,不过听说酒家老板给棺材铺每月交钱,不让棺材铺打招牌。”“那酒家为啥不买了棺材铺呢?”方秉生问道。“你知道那家伙开价多高吗?比再造个酒楼都贵。”张其结笑着大叫。

“听说鸦片馆那群人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们可没想到咱中国老百姓其实根本就不怕鬼!看墓地周围多热闹!没搬走的人全发财了!大家都在流传新风水说:‘城里墓地当然极凶,但是因为城里有铁路和电报这些同样极凶的玩意,阴阳互换,凶到极致反而变大吉,墓地周围旺财、发家、主多生子,风水好得不得了!’大家反而都想搬到墓地周围来,连下面那墓穴价格都狂涨,大家抢着想把祖坟迁进来呢!鸦片馆也很想再搬回来,但是地价早翻天了,再说那么大一鸦片馆没法搬来搬去啊。”李广西的跟班王杰仁笑道:“他们走路看见老范都不带打招呼的,老范真是个走运的家伙。”

李广西笑道:“那是当年老张还没进城,要是老张早进城了,估计那鸦片馆,老范是买不到的,你买的那火车站地皮真是传奇啊!我去年还想去赣州火车站边上看看有没有好地呢?结果听说两年前火车还没有修来的时候,地价就已经比周围地贵三倍了,都是学你啊!”“所以我们都要感谢神、感谢皇帝、感谢这位铁路先锋方先生啊。”张其结真心实意的指着方秉生说道,大家齐齐说了声:“阿门!”

方秉生苦笑着正要推辞,有人敲了两下门,接着一顶英国人才喜欢戴的白色硬壳帽从门里出来了。一个弯着眼睛笑眯眯的青年人出现在了大家面前。“小齐来了!”大家都笑了起来。“大家都在啊,这位就是方先生吧?”那笑眯眯的青年人对着方秉生走了过去:“我是齐云璐,刚过而立之年,估计比您年纪小点,您叫我小齐就可以。”

051、免费做做广告而已

齐云璐除了手里的帽子比较时髦之外,身上就穿了一身廉价的西裤、窄洋装,不是西装,而是扣子一直扣到脖子上没有给你显示领结和领带的中西合璧的新式样衣服,不见怀表和戒指,显得比较穷。

以方秉生以貌取人成性的毒眼看起来,这个齐云璐相比龙川其他四个敌手,非常的弱不禁风,每个人气势好像都以个人资产衡量过了一般,和别人比,他估计也就是个小商小贩而已。而且齐云璐相比其他人,不仅是热情,话语里还多了一股巴结的味道。这虽然让方秉生有些鄙视,但也让他感到较为舒服,他可不喜欢王鱼家那种无视一切的傻笑做派。

“小齐,老范呢?”张其结问道。“我跑了一圈都没找见他,不知道他干嘛去了。”齐云璐一脸无奈的说道。但方秉生热情的亲手替齐云璐扯过一把椅子,把一脸受惊若宠模样的齐云璐摁在椅子里,笑道:“没事,没事,认识各位龙川商界精英,我已经很高兴了。”

不由得方秉生不热情,他还想再掏掏这个家伙的底牌,毕竟在香港混过,香港虽然是个弹丸之地,但可是原汁原味的洋国国法。很快他就明白齐云璐参选的原因了。这个人是本地人,但是一直在外边飘着,后来去香港学习了几年建筑,考过了一张三级建筑士执照,又在京城混了几年,看京城竞争太激烈,自己又没啥后台,就跑回老家来做活了。

虽然建筑士按道理讲,只要画图纸就行,但是宋国相比洋国哪里有那么先进?除非你大名鼎鼎,为皇帝、贵族或者钟家良这种人设计过豪宅。所以齐云璐还雇佣了一批苦力当建筑工人,从推销自己本事、到画西洋图纸、到采买材料、到施工,一个人做这整条线,全包了,算是现在流行的一种西洋包工头。

而齐云璐回龙川也没多长时间,甚至不能算正规的长老会信徒,他就是新教自由派信徒,没有自己特有的信仰体系,仅仅是信仰耶稣而已,每个教堂都去坐,不管哪个教派的牧师来巡回讲道就去听,有时候在长老会里思考预定论的真理,有时候又在贵格会中圣灵上身、浑身乱颤,所以相对张其结等四人,算是个外人。只不过这些天,张其结和李广西招呼着参选,大家都是新教的,也认识,张其结就让他到长老会这里来了。

齐云璐一边讲,还一边不忘朝方秉生推销:“方先生,我是本地人,材料和工费都便宜,您火车站要是做什么工程,比如宿舍楼啊、仓库啊,来找我,我给你八折。”

但是方秉生怎么会在乎这玩意,他森寒的眼睛躲在笑眯眯的脸皮后,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那好啊!小齐怎么想参选呢?是不是在香港呆过了,也想回来捐官报效故乡?”

齐云璐“嗨”了一声说道:“我参选,就是为了做个广告。现在登报纸做广告挺贵的,我这行做报纸广告效果也不好,人家客户都得让你领着去看你建成的楼房,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谁看报纸就请你做活啊?一旦参选吧,我听说整个县都要热闹起来,还要什么轰……轰……轰动!我肯定会上报纸,还要县城老爷派马车让我沿途巡讲,大家肯定都认识我了。这不花钱,让大家知道我多好啊,都知道小齐是做洋楼的,为人又诚实可靠,我以后生意还不蒸蒸日上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方秉生也自失的笑了笑,心道:“选举居然还能做广告,也真亏这群生意人能想出来。”那边张其结笑完,捋着自己辫子梢说道:“小齐,你错了。选举也要花点钱的。”“啊?花多少啊?”齐云璐一愣,有点紧张。

旁边李广西也俯低了身子,问道:“对啊,前几天,老张你说过这事,要花钱。你在美利坚花旗国呆过,你说怎么选啊?大体多少钱?”张其结想了想说道:“依我看,就是让大家都认识我们呗,说点好话,好事的人就投咱们的票。要让他们认识啊,得搞点事情,比如请个戏班子来,还得油印点宣传品散发,再腿脚勤快点,教堂和周围百姓都讲讲。”

“请个戏班子?那多少钱?”王鱼家问道。“我估计我们可以凑份子,一个人搞选举也没意思。这一个人自己折腾,这就是想出名吧?反正也没人和你抢,我建议我们一起去。”张其结说道:“撑死也就是三四百元吧。”“那凑份子的话,顶天也就是一百元,不多。”李广西回答得一股霸气,王鱼家和齐云璐也连连点头,看起来一百元还真没放在这群人眼里。

“三、四百你想拿下来?”旁边竖起耳朵偷听的方秉生肚里笑道:“你小子还真没在宋国搞选举的经验呢!”不过又一想:其他地方都是复式选举,这次要直选,搞得有点危险,但要没有竞争者,对于一个小县城还真差不多三、四百就够了。

王鱼家这时候点了点人头,说道:“不对吧,我们是不是漏了老范了?昨天下午衙门口贴了选举告示了,说就四个人。我们现在五个人凑份子去吗?要是有一个落选了,那他的钱怎么办?”齐云璐看起来关系不如范林辉和他们铁,他赶紧挥手:“没事!我凑份子,但我也无所谓选上选不上,我就是要混个上报纸脸熟。跟着你们选,人多势众,我有点胆气,否则我怕羞。”

王鱼家呵呵一笑,说道:“那就没问题,我也无所谓选上不选上的,就是为了替耶稣和皇帝把选举弄得热闹一点。听小齐这么一讲,我也做广告了,不亏,哈哈。”志在必得的张其结和李广西也跟着笑了起来。方秉生也跟着笑了,肚里却叫:“白痴们,你们以为没人和你们抢吗?做梦去吧!出名也得是我们鸦片馆的几个家伙!”

因为方秉生曲意迎合龙川几个人,他们又以为方秉生这铁路大员对他们好感很盛,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时间唰的一下就过去了,只听头顶上的大钟当当的开始报时,中午十二点了。怀里有表的人都掏出来校对时刻,毕竟这年头的怀表一天就差个几分钟是常事。这时方秉生才看到原来齐云璐也有怀表,而且是个表壳浮雕“十字军攻城图”的国产银壳怀表,这块表的价格可不会便宜,心里对他的轻视收起了几分,有钱人总比穷比难对付。

“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吧,酒席我订好了。”张其结站起身来说道:“难得龙川的大恩人铁路公司的大员来咱们这个小地方。”方秉生推辞了一会,笑眯眯的接受了,毕竟:吃孙喝孙不谢孙,玩你们是看得起你们。

下到楼下小厅的时候,张其结手里拿着楼上房间的钥匙,大喊:“老席,给你钥匙。”喊了几声,又推门进书店了,接着一脸迷惑的转出来说道:“老席不在啊。”方秉生侧转身朝教堂大厅指了指,张其结顺着那手指方向看去,只见空荡荡的教堂里,在最里面平台前跪了一排五个人,好像在对着十字架祷告呢。老席就跪在最中间,旁边几人全部是治安官打扮。

张其结满脸疑惑,大踏步的就进了教堂大厅,方秉生等几个人紧随其后。果然几个人在虔诚的祷告,大家都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脚步,等着他们祷告完毕。他们祷告得十分卖力,都是小声说话,但却听不到在说什么,有的人还祷告着就把额头磕到了地上。一直十五分钟后,几个人才停止了祷告,揉着发疼的膝盖站起来。

张其结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最中间的两人,问道:“出什么事了?”中间两人,方秉生都见过,认出之后,吃了一惊:年纪大的头发花白的是教会的看门人兼书店管事,年轻的那个治安官不正是因为黑/帮和同事呛声的年轻探长席胜魔吗?这时候,方秉生才想到两人都姓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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