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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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欧杏孙一咬牙,暗想:“钟二仔别怪我啊,我也要红。”转身冲着钟二仔家远远的把手里的果子扔了过去。这举动瞬间引爆了街上的人群,无数人拍手疯狂叫好,“欧探长,龙川汉子。”的齐声呐喊轰传整条街。无数记者从人群里杀了出来围住了欧杏孙。
看着面前对自己比以前认真无数倍的记者们,欧杏孙兴奋得两腮发红,偷瞄一眼身边画得唰唰乱响的画师,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一直在想:“顺着他们的意思就红了呗!这么简单的事我居然老早没想到。”但是他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两个警官飞奔到他所在的街口位置,大叫:“欧探长,秘书官有请。”
当走到钟二仔家台阶下的马车背后的时候,秘书官红着脸走过来,二话不说,对着还沉浸在兴奋之中的欧杏孙劈脸就是一耳光。“大人……”这一下好重,啪的一声脆响,欧杏孙警帽都被抽飞了,欧杏孙倾斜着身体,捂着脸又惊又恐的叫了起来。
“你这个蠢货,谁让你带头砸钟二仔家的?谁让你和记者勾搭的?”秘书官气得太阳穴上青筋乱跳,指着欧杏孙鼻子吼道:“姓欧的,你还知道自己是吏员吗?在选举里要绝对中立、永远中立,谁叫你带头煽动仇恨民主党的?你这种蠢货敢扰乱陛下大计,你还想不想穿你的官服了?你妈的。”
“大人……我错了。”欧杏孙啪的一下双腿跪在了秘书官面前,头上冷汗热汗乱冒,眼里泪珠乱滚。十分钟后,脸上还带着巴掌印的欧杏孙,歪戴着警帽,带着自己的人马跑向人群,咬牙切齿的大吼:“《海洋报》记者,我要给你们惊天内幕,继续过来谈啊!”
正在人群里互相议论的记者看欧杏孙去而复返,还大叫内幕,顿时激动起来,再次朝欧杏孙围了过去。孰料想,眼看三十几个人模狗样的家伙举着笔记本跑过来,欧杏孙突然抽出警棍,仰天流泪大吼一声:“清场,你们这群混账,给我往死里打。”他身后的手下立刻虎狼般擎着藤牌,手操警棍直直杀向人群。
记者们被他忽悠出来,承受了第一波打击。虽然记者们都见多识广、转身逃跑的速度也比土鳖快n倍,人群大聚集时候被警察驱散之时,一般打不到他们,但这次架不住欧杏孙欺诈在先,先被忽悠出来当了替死鬼,顿时被打得鬼哭狼嚎。
记者被揍得满地乱窜,后面的百姓一见官差突然急了,出手打人了,他们也不是傻子,立刻也不再嚣张了,大家一起转身逃跑,街道很快就空了,只剩下钟二仔家门前一片狼藉。画师不如记者敏捷,跑了几步,被欧杏孙追上,毫不留情的一棍子抽在这小子后背上,把他怪叫一声打躺在地上,他却不知背后的欧杏孙心里在流泪大吼:“老子再也不要红了。”
结果,欧杏孙上了全国很多报纸的头版、二版,大大的红了!他打了那么多记者,打记者也就算了,哪里闹事哪里就有记者,跑得慢点被警官打也正常,但谁见过治安官特意忽悠出记者来再清场的?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诱揍记者啊!这太卑鄙了,是大宋开国以来最卑鄙的治安官,报业能饶过他吗?标题大约都是《泣血记录:龙川恶警欧杏孙行凶全景》这种。
影响力很大的《海洋报》不仅给欧杏孙头版头条,还咬牙切齿的特别附加了欧杏孙面目狰狞的肖像画,谁叫这王八蛋把他们三个记者包括素描师打得头破血流的?《海洋报》的龙川选举特派组被欧杏孙搞得全军覆没,报社不仅赔了一大笔医药费,还将面临全国热门选举报导不力的惨状,这多少钱没有了?气得这大报社想去告欧杏孙钓鱼执法、殴打记者。
但是被治安系统压下来了,记者这群经常挑唆、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要是不让警官碰,遇到人群聚集闹事还怎么管?哪次人群闹事能少得了那群孙子?结果欧杏孙在系统内声望也直线上升,和张局长、席胜魔称为龙川三杰嘛!
两个敢灭衙门,一个敢诱揍记者,前两个多吊不必讲了,后者也替系统出了好大一口恶气。因为帝国报业直接就是舶来品,正宗西学,是朝廷大力培育的行业;记者这群人在帝国里嚣张的很,也只有龙川这种刁民遍地的小城土鳖警官敢狂揍一顿这些孙子。
当然,这一天全国有好几个“恶警”出名:因为洋药行会的各地的鸦片馆都受到了人群聚集抗议和打砸,程度以选举彩票销售数量分轻重,以龙川和京城、惠州最为严重。
138、第三周
上周六的龙川彩票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骚乱,因为县城小,有高官坐镇,治安局也处置得力,并没有引发什么大的损失。唯一的损失就是钟二仔家家里遍地都是石子瓦砾和烂菜叶子,晚上没人后才敢偷运出去,堆了两个人高的大堆,当然玻璃窗什么的一片不剩了。四个候选人家的墙上全被写满“鸦片党死全家”、“无胆民主党滚出龙川”之类的大黑粗体。
除此之外就是龙川鸦片馆也受到冲击,玻璃一样一片不剩,外面墙体满满的:“谁再抽钟家良鸦片谁全家死绝”之类的涂鸦。因为钟家良SB报纸写得那么明白,民主党竞选大业肯定是停顿了的,不敢出门,天天就听外面马路上商业协会得意洋洋的宣传队经过,而且丧尽天良的他们故意在这条街上的时候才开始放鞭炮、敲鼓鸣锣,气得钟二仔家里的几个人都牙根痒痒。
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能听到外面路人刻意的呸呸的吐痰声。但是民主党有啥法子,谁敢在让外面那伙刁民赔彩票钱的情况下再上广场竞选?那岂不是找揍吗?报纸上也没什么好消息,所有报纸疯了一样破口大骂钟家良。
原因无他:大家其实不关心选举,但是选举彩票太精彩了,所以就指望你这个首富不怕死不要命的来场大赌博,不是让你拆台子的。你拆了台子,报业吃什么喝什么?因此洋药行会和民主党一夜之间成为媒体公敌,除了骂就是损,“钟家良当年在青楼因为抢夺某名妓女而打过人”都被挖出来了,可怜钟家良啊,那时候还是清国咸丰统治广州的时候啊,他才年仅十七岁啊!
很多经济类报纸还挑唆读者去钟家良的《宋商银行》取款,妄图造谣那银行遭到挤兑,仅仅因为《宋商银行》刚起家,没有到存款平民很多的地步,和民众关系不是很大,才没有让这种毒计得逞。《宋商经济报》销量提高了十倍,但是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份报纸往往被读者咬牙切齿的看完之后,吐上痰包上石头扔回当地鸦片馆围墙里去了。
龙川显得整个县城满地都是民主党仇敌,但是京城总部捅了天大篓子的那伙混蛋貌似也好不到哪里去,钟家良心腹易成的电文都看得出来是有点六神无主了,但是老板再混账,承受压力的说不定是下层可怜人,洋药行会就是一样。此刻四个民主党坐在没有窗玻璃的大厅里,人人面色煞白,浑身哆嗦。
旁边坐着的是本地鸦片馆的主事经理,不过他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瞅着对面四个曾经手下,一脸看见龙王吓破了胆,仓皇收集祭品往河里扔的表情。就表情可知,对面四个可怜人,不会是龙王,只能是祭品。
主座上的方秉生挥了挥手里的电文,说道:“昨天这电文就到了,给各位一天时间准备,没有办法,就像打仗一样,到了冲锋的时候了,各位就当为了钟家良老板、为了洋药行会、为了民主党,慨然赴死吧!胜利属于我们!”说罢真如同送别敢死队一般,端起手边一碗烈酒放到嘴边,叫道:“干吧!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民主党四个人苦着脸端起手边的酒碗,庄飞将噗嗤一声,老泪纵横,满脸都是,李猛也哽咽起来,钟二仔一边抽泣一边手里的碗哆嗦的酒水乱溅。对面的鸦片馆主事经理看四个人都可怜成这个样子,赶紧挥着手说道:“各位,别怕,我们肯定赢的。只不过需要你们表露忠心了,放心吧,咱们老板从不亏待员工……”
“擦老子豁出去了”林留名大吼一声,仰头喝干嘴边的酒,两行眼泪合着嘴角的酒水流了下来,然后啪嚓一声在地上摔碎了酒碗,跳起来握拳吼叫道:“老子和商业协会拼了!”“好样的好汉!”背后站着的山鸡带着又可怜又松了一口气的眼神,赶紧鼓掌大叫起来。
原来第三周周一上午,易成发了急电:电文里指出总部正在奋力与“彩票”势力作战,各位放心。但是竞选不能让敌手领先太多,不能民主党不敢出门,而对手疯狂怂恿选民购买彩票,这样危险太大了。所以让龙川四个候选人每人先出资5000银元,让每人名下彩票达到32000张以上,出门去和商业协会斗。
但是四个候选人放心,洋药行会亏待不了他们,若是这次表现好,不管当不当得上议员,优先提拔他们县级城市鸦片馆领导职位、子女行业内优先就业。这诱惑很大,但是连同各人已经投入彩票的2000元,这次每人总参赌金额都会高达惊人的7000元左右,这笔钱可不是小数,即便对于县城人人艳羡的洋药行会高级职员也一样。
几个人好像死了爹一样悲哀。但是没有办法,易成还在电文里讲了:最近有无耻匪类、可悲赌徒疯狂攻击圣洁、忠心、爱国的洋药行会和民主党,党正处于战斗时期,若谁敢临阵退缩,就地正法,洋药行会永不录用该人。这没法了,谁叫几个人早前为了前程,就敢于出头替钟家良竞选议员呢?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呢,要知道这么惨烈、这么累心,他们打死也不会辞职参选。
不过骑虎难下了,他们名义身份已经不是洋药行会内部人了,若这种时候和钟家良之类的家伙翻脸,那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咬牙往前冲了,哪怕刀山火海也得一样。
“没事,没事,知道各位可能银钱都存了死期,调转不方便。我收到上头指示,拿来了借款合同,算你们借行会的,不要利息。输了钱,替你们赔三分之一本金保底,这三分之一可是咱们本地鸦片馆的心意,毕竟你们可不能输啊!输了,鸦片馆会被泼洋油烧的。”鸦片馆主事经理赶紧说道,语气是哀求的,眼里还带着点后怕。
哀求自然是选举彩票的烈火烧到自己了,现在没人敢来抽鸦片了,敢再来洋药行会购买就是龙奸。行会还经常收到石子、臭鸡蛋以及涂鸦的骚扰,销量非常受影响,所以得赶紧让行会的代表们继续出去竞选。
后怕是当年自己也差点信了上头忽悠的那套狗东西,以为什么“沾了西学就发财”、“这次谁选议员可就富贵齐天了,是当官了啊”,还曾经想替钟家良出来当官,谁想到是这种要命的差事,要像治安官一样和一伙无法无天的暴民打交道啊,拿几千白花花的银子出去赌啊,在烈日下筋疲力尽的朝百姓买好啊,而且一个处理不好,整个县城就声名狼藉了,别再想混了。
“幸好我老爹劝住了我,英明啊!英明啊!议员?去死吧!打死也不要掺和。”鸦片馆主事经理在肚里心有余悸的叫道。此时,民主党几个候选人也没法子,人人如林留名一样干了酒,摔碎了碗,跳起来流着泪和鸦片馆签订借款协议。
看着几个人的背影,山鸡偷偷弯腰附耳在方秉生耳边道:“生哥,总算搞定了,昨天我还以为有几个会自杀或者死活不来呢,多亏您口才好啊!”
“唉……”方秉生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一点不比前面四个人轻松,他叹道:“这太累心了……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