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富贵-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没有。」
「既然不是想管薛家的闲事,为什麽逗留著不走?」
绿眸闪亮了几分,更让人看不透。半晌之後,那张薄唇才慢慢吐出回答。
「为了你。」
这个答案,让她更加恼怒。
「不知死活的家伙!」她喃喃咒骂,没想到这胡蛮死到临头,还敢在口头上占便宜。
长鞭再度扬起,一招抽向海东青的胸膛,力道比先前更凶狠了几分。
「住手。」他再度避开,淡淡的说道。
休想!
她冷笑一声,灵巧的往前一跃、逼得更近,扬手再劈。长鞭呼呼作响,飕然回转,直击海东青的面门……
他微微侧头,轻易就避开了鞭锋,高大的身躯飘然出了厅门,立在月光之下,俊脸上已浮现怒气。
「还逃?!」她以鞭击地,亦步亦趋的追了出去。
接连几鞭没能击中,她仍不轻言放弃,反倒更聚精会神,不敢掉以轻心。
绿眸深处的光芒,渐渐变得骇人,理智点点流失,被愤怒取代。就算是圣人,只怕也会被这骄蛮的女人惹怒成狂徒。
「别激怒我。」他的口吻重了几分。
她从容迎上那逐渐由冷静转为狂暴的绿眸,甚至面露微笑。
「不行吗?」
「你不会想知道激怒我的後果。」
「本姑娘偏偏就是想试试。」哼,除了大姊,她可没怕过什麽人!
夜色之中,只见两人的距离不断靠近,珠珠长鞭不歇,攻势密集得如同倾盆暴雨,海东青却只守不攻,处处退让。
「住手。」他又说了一次。
她仍是置若罔闻,反倒趁著他分神,看准目标,狠狠挥鞭。
长鞭迎面抽来,海东青迅速後退,避过了鞭梢的突击,左肩仍是被馀劲扫到,开了寸许的血口,温热的鲜血立时涌出,浸湿了肩头。
这一鞭,可把他的冷静全鞭到九霄云外去了。
「该死!」
咆哮声震耳欲聋,丫鬟们全吓白了脸,握紧长剑,心急如焚,却不知该怎麽帮忙,只能挤在门前,紧张的观战。
海东青不再退让,杀气勃然的逼近。
珠珠单手疾挥,长鞭乱卷,啪啪的声响不绝於耳,海东青却不理鞭势,笔直走了过来,身上连中七、八鞭,衣衫破了数条大缝,鲜血把他衣衫染得半红,仍阻止不了他的前进。
那双绿眸,因为怒气而闪烁,亮得像两簇火苗,而他的下颚,紧绷得像要碎了。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他有多麽愤怒。
她站在原地,虽然攻势不断,心里却有几分发慌,手心也渗出紧张的汗水。
两人距离只剩三尺,海东青足尖一点,高大的身躯迅如苍鹰,飞掠而下,向她袭来。
在巨大的黑影下,珠珠动弹不得,就像被盯牢的猎物,全身僵硬,连转身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毫无疑问的,她打不过他!
宽厚有力的掌,探向她的手腕,紧紧握住,制住她的攻击,再稍加压力,就逼她松开染血的长鞭。
「放开我。」她用力挣扎著,想挣脱箝制,他却猛然一拉,令她又摔又跌,狼狈的撞入他的怀抱。
绿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盖过月光与星光。
她心头一凉,甚至在那双绿眸下,感受到强大的恐惧。
「你想知道,激怒我必须付出什麽代价吗?」他一字一句的问道,慢慢将她拉近,最後几个字已经是贴在她发上说的,字句都化为灼热的呼吸,烫得她粉脸嫣红。
成年男子的身躯,紧贴著她的身子,热烫的体温、陌生的气息迎面而来,虽然隔著数层衣料,但这番意外的肌肤相亲,仍让她聪明的脑子,一下子全乱了章法。
「还等什麽?快动手劈了他!」她朝丫鬟们喊道,声音里早已失去了冷静,甚至有些颤抖。
众多丫鬟这时才回过神来,齐声发出娇喝,闪亮的刀剑,有志一同的朝海东青砍去。
他略略偏头,冷眼环顾,不闪也不避,握紧著气急败坏的小女人不放,直到刀锋逼近,才漠然启唇,吐出一声巨啸。
一声轰然巨响,包含著众多的惊呼,强大的内劲乍迸四散,竟如狂凛寒风,整座宅院都被笼罩在其中。
金石交呜声,震得人耳中发疼,所有长剑全被打飞,丫鬟们也跟著摔飞出去,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呻吟,只能像毛毛虫般,在地上勉强蠕动。
首当其冲的,是无处可逃的珠珠。
她被箝制得死紧,霸道的内劲透过手腕,阵阵逼来,震得她全身骨头喀喀作响,疼得冷汗直冒,发间的钗环零落,黑瀑般的长发奔泄而下。
被他紧握的手腕,粉嫩的肌肤上不见伤口,却有如被刺入烧红的刀刃,疼得椎心刺骨,让她双腿无力,只能偎靠在这可恶的男人怀里。
「好痛!」她轻叫一声,身子轻颤。
头一次惊觉,男人的力量,原来比女人要大上许多,她的手腕好疼,几乎要被他握断。
骄蛮剽悍,这会儿全消失了,疼痛激出的泪花,在清澈的凤眼里打转,被长发围拢的粉嫩小脸,难得的流露出几分少女柔弱,显得楚楚可怜……
她疼得受不了,正想放弃抵抗,忽然发觉海东青的手劲弱了许多。
诧异一闪而过,疼痛减轻的瞬间,小脑袋也恢复运转。
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她屏住气息,一只小手偷偷溜到腰间,翻出小巧的香囊,猛然朝那张黝黑的俊脸甩去,香囊里的粉末,顺著风势纷飞,四周霎时弥漫著浓浓的甜香。
「你……」他双眼大睁,没想到她诡计多端,还留了一手。
「哼,该死的胡蛮,闻了我的*销魂香*,看你还站不站得住。」原本含泪的俏脸,这会儿又恢复了傲气,红唇上噙著狡桧的笑。
销魂香是她从江湖郎中手上买来的独门迷药,总藏在腰间防身,任何人闻上一口,都非倒下不可。
绿眸闪过恶鬼似的狂怒,显得更加吓人,但迷香窜进口鼻,顺著血脉流窜,早已令他全身无力,就算是想狠狠的教训她,也是力不从心。
他站不住了。
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把她压个正著。
第三章
偌大的庭院中,发出一声巨响。
高大的胡蛮终於不敌药力,颓然倒下,但是钱三姑娘娇小的身子,却也被他结结实实的压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啊!」珠珠发出模糊的惨叫声,不断挣扎,只觉得四肢百骸,全让他钉住了。
丫鬟们勉强爬起来,一看见主人有难,手忙脚乱的赶来。
「三姑娘、三姑娘,您没事吧?」小绿匆忙问道,趴在地上,瞪大眼睛瞧,就怕高大健硕的胡蛮,把珠珠压晕了。
「快把他挪开,快啊!」她喊道,被这沈重的身躯压得岔了气,几乎要窒息。
男性身子紧密的贴著她,结实而强硬,与她女性化的娇柔截然不同。她能感受到那坚实的肩膀、平坦宽阔的胸膛、窄而有力的腰,每一寸肌肤都热烫得像烙铁更可恶的是,他的唇无巧不巧,竟压在她的粉颊上!
「还不快把他挪开!」她喘息著喊道,胡乱的扭著小脸,想避开那灼热的烙印,没想到这麽一扭,情况却变得更糟。
电光石火间,她柔嫩的红唇,像自投罗网的小绵羊,竟撞上他的薄唇!
丫鬟们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胡蛮如此厉害,就连倒下了,都还敢占三姑娘的便宜。
「唔、唔唔唔唔……」珠珠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瞪大眼,发出惊慌的呜呜。
小绿眼看情况不对,见义勇为的扑上前,抱住海东青的腿,拚尽吃奶的力气又拉又扯。
经过一番努力,磐石似的重压总算挪开了些,但是小绿毕竟是人单力薄,力道不够,没能把他整个拉开,只是让重心稍微往下挪移了些,那张俊脸转移了阵地,正埋在珠珠细嫩的颈间。
丫鬟们又响起一阵惊呼。
哇,一男一女像麻花似的缠在一块儿,男人还吻著女人的颈子,这姿势看来可是香艳极了,令丫鬟们脸红心跳,比偷看春宫画册更害羞。
「还愣在那儿做什麽?快点来帮忙啊!」小绿高声喊道,看出三姑娘情况危急,嫩嫩的豆腐都快被这胡蛮吃光了。
丫鬟们如梦初醒,匆忙走上前,有人扯手、有人扯脚,嘴里嚷著口令,拔萝卜似的用力拉。
「来,一、二、三!」
海东青的身子又移动了些许。
太好了太好了……呃,不、不好不好,那胡蛮的脸,这会儿可是埋在三姑娘的酥胸上呐!
小绿倒抽一口气,焦急得冷汗直流。
「呃、呃,三姑娘,我们先把他的头扭开吧!」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不动手!」珠珠又羞又气,美艳的小脸浮现红晕,看来就像朵红色的牡丹。
男人的气息,隔著几层薄薄的丝绸,吹拂她从未被触摸过的娇嫩肌肤,引发阵阵陌生的热流,令她颤抖不已……
丫鬟们费了好大的功夫,又拖又拉的,好不容易才把海东青挪开,成功的救出脸色娇红的珠珠。
她狼狈的任丫鬟们扶起,靠在石栏杆上喘息,咬紧唇儿,凤眼愤恨的瞪著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男人。
从小她就骄蛮成性,离经叛道,任谁也没法子驾驭,那些男人们垂涎她的美貌,却没胆量上前,就连她的指头也不敢碰一下。无论哪个男人,都怕极了她手里的长鞭,就只有海东青,那双绿眸之中不曾流露出丝毫畏惧。
想到他先前不惧鞭击,还能箝制住她的矫健身手,她的心中,不情愿的浮现些许佩服。
不过,念头一转,又想起方才的「肌肤之亲」,那男性的薄唇,曾亲昵的贴著她,碰触过其他男人不曾碰触的地方,令她既气愤又心乱。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竟然……
「把这家伙的衣裳全剥光,扔到池子里去。」她恨恨的说道,捣著胸口,还觉得心跳得好快。
那池子虽然浅,淹不死他,但是这春寒时分的水温,冷得透心刺骨,即使他身体强健,但要是浸上一整夜,肯定也要元气大伤。
丫鬟们听命行事,挽起衣袖,准备剥光海东青衣裳。只是,一等到将他翻了个身,她们全发出惊呼,一哄而散,再也不敢动手。
「呃、三、三姑娘……」小绿跑回她身旁,低声的唤道,声音有些发抖,只差没直接躲到她身後去。
「怎麽还不去剥他的衣裳?」
「呃,我、我们、我们不敢……」声音更小。
「为什麽?」
「呃,呃,那个男人……他、他在看你……」这是最保守的说法了,海东青的绿眸在黑夜里发出野兽般的光芒,那愤恨的眼神,简直怵目惊心,像是想把三姑娘钉死在墙上。
啊?!
珠珠转过头去,不可思议的望去,与那双恼怒的绿眸对个正著。他眼里蕴满熊熊怒火,彷佛想要跳起来,将她压在腿上,重重的赏上一顿好打。
不可能啊,他明明就中了她的「销魂香」,怎麽还能维持清醒,莫非那些药量,对这麽高大的男人,稍稍嫌轻了些,只让他动弹不得,却不能令他昏迷?
那麽,也就是说,他能够清楚的记得,两人刚刚有过哪些尴尬暧昧的姿势?当他的唇不但滑过她的粉颊、嫩唇,还造访过她的雪颈时,他仍然清醒著……
她发出极度羞窘的呻吟,再也受不了他的注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劈向他後颈的穴道。
璀璨的绿眸,终於闭上了。
「好了好了,总算是晕了。」小绿探出脑袋,确定安全无虞,这才跑上前去,先用树枝戳戳海东青的胸膛,再次确认後才敢动手,号令同伴们上前,七手八脚的去剥他的衣服。
丫鬟们剥下他的貂毛大氅、软甲皮袄,那些小手没有停歇,继续往下进攻,对付起精壮窄腰上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