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线xxx-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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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曾经,父亲。」在家人面前被邵燕黎紧紧握住手,有种盟誓的感觉,舒清河脸漫起晕红,轻轻挣脱了,却很认真地说:「我现在已经不这样想了,所以为了不给大家造成困扰,我会正式提出辞职,回乡下陪外公。」
「清河!」
这一声是邵燕黎叫出来的,他叫出口才觉察到怪异,席上每个人都很平静,衬托出他的行为有多突兀,舒清河向他投来感激的笑,说:「其实这件事我早就想说了,离职对大家都好,走得远一些,将来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牵连到你们。」
餐桌气氛有些沉默,然后舒父说:「我考虑。」
「谢谢。」
舒清河说完,起身匆匆离开,舒清风见邵燕黎没动,问:「邵先生要不要去看一下?」
「等我吃完饭。」
「吃饭比清河还重要吗?」
对于舒清滟的问题,邵燕黎的回复是低头喝粥,他是特意没去追的,如果主角换了阿翩,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跟上,但舒清河个性要强,又冷静,这个时候他应该希望一个人独处,不让别人看到自己颓丧的一面,所以,虽然餐桌上气氛僵硬,邵燕黎还是忍住了没离开。
好不容易食不知味地撑过了晚餐时间,邵燕黎想回房,被舒母叫住了,带他去了隔壁的书房,请他坐下后,说:「我先生脾气不太好,希望邵先生不要见怪。」
当官的人是这样的,而且又是长辈,邵燕黎没在意,说:「没关系。」
「清河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们虽然想他好起来,但能做的毕竟有限。」舒母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邵燕黎,「这个三年前我就准备好了,我想乡下不管是气候还是人情都好过这里,适合他养病,可是他一直想当警察,现在他终于松了口,那我就把这个送给你,算是认证吧,今后还麻烦邵先生多担待清河,哪怕你把他看做是另一个人的替身也没关系,只要你不离开他,让他开心就好。」
信封很薄,不是钱,想必舒母知道以邵燕黎的身家,普通金额他是看不上眼的。他可以从女人的字里行间品出她对幼子的关爱,但对她的措辞却不敢苟同,他从来不认为舒清河有什么问题,也许这是种爱屋及乌的感情,因为第二人格的阿翩是他喜欢的人,但现在舒母的做法却像是怕他因为清河有病而抛弃他似的,用一个很大的诱饵把他套住,言下之意,只要他不离开舒清河,那一切都好商量,哪怕把他当阿翩的替身,却不考虑清河在听了这样的话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不过这番话说下来,也表明了她的立场,为了不让她担心,邵燕黎接过了信封,说:「我会的,希望伯父不要为这件事太生气。」
「不管他,他发发脾气,很快就会好的。」
舒母脸上流露出的微笑让邵燕黎发现,在家里作主的也许不是那位威风八面的警政署长,而是眼前这位优雅的女主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可不就是警察惯用的手段嘛。
邵燕黎告辞离开,走到门口时舒母又叫住他,说:「清河晚饭没怎么吃,麻烦你去厨房盛碗甜米粥给他。」
邵燕黎答应了,来到厨房,盛了一碗甜米粥后,想到阿翩晚饭不喜欢吃甜食,不知道清河的口味怎样,就又选了两个糯米团,一碗瘦肉粥,看到冰箱里有腌辣椒,顺手也拿了一罐回去。
舒清河的卧室没开灯,邵燕黎还以为他睡下了,进去后,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月光才看到他缩在床头,双手环过屈起的腿,把头埋在膝盖上,这模样实在太像阿翩了,每次阿翩惹恼了自己,都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来博取同情。
「饿了吧?过来吃饭。」邵燕黎只当什么都没发生,把灯打开了,餐盘放到旁边的桌上。
舒清河抬起头,眼睛被灯光刺到,微微眯起,犹豫了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坐到桌前,接过邵燕黎递给他的筷子,低头小声说:「刚才是我失态了,很对不起,让你看到我家这些事情。」
「不错啊,我很少跟这么多人一起吃饭,算是一种新体验。」
「不过还是谢谢你帮我解围。」
「刚才不是解围,我是真的那样想的。」
「欸?」
看到邵燕黎认真的目光,舒清河一愣,筷子停在半空中,随即眉眼弯起来,说:「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你觉得我会在这种问题上开玩笑吗?」
「可是你明明之前拒绝了我的。」舒清河眼珠转了转,问:「你现在是想通了?还是想把我当替身?」
如果是替身还好说,可现在这种状态,他有选择的余地吗?邵燕黎在心里叹了口气。
双重人格也好,二人一体也好,对他来说其实都没那么重要,他只是觉得看到清河,就像看到阿翩,不是把清河当作阿翩的替身那么浅薄的想法,而是真正在担心和心疼他,就像刚才他明知舒清扬以沉默激他,还是冲动地跳出来承认了他跟清河的关系,他也搞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只知道他不想清河受伤害,就像他不希望看到阿翩受伤害一样。
「那你到底同不同意啊?」见舒清河虽然表情带着笑,看自己的眼神里却透着明显的紧张和担心,邵燕黎故意伸手用力揉他的头发,「免费送货上门的,你是不是要拒签?」
「签收,我签收。」生怕邵燕黎会立刻收回这个念头,舒清河连连点头,嘻嘻笑道:「反正是免费的,不用白不用。」
什么叫不用白不用?好像他真的是货物似的,这样的说话方式也好像阿翩,见舒清河笑了,邵燕黎松了口气,附和:「是这样没错。」
达成共识,舒清河乖乖低头吃饭,不一会儿糯米团和瘦肉粥就吃了大半,酱腌辣椒也吃了很多,甜粥却只喝了两口就放下了,邵燕黎在旁边看着他吃饭,对于他跟阿翩相同的口味感到惊奇,也许每个人格之间都有一定的相似度吧,他想。
饭吃完了,邵燕黎收拾好送去厨房,等他洗完碗回到卧室,发现舒清河不在,床上放了一套全新的睡衣,旁边浴室亮着灯,冲水声告诉他有人在里面洗澡。
邵燕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因为昨晚的突发事件,他和阿翩……不,清河的东西都留在了旅馆里,急忙给旅馆打电话,解释了自己这两天有事,明天会回去,请他们继续保留房间。
电话打完,没事可做,邵燕黎只好选择看电视,可惜频道很多,感兴趣的很少,正无聊地转着台,舒清河从浴室里出来了。
睡衣领口没扣紧,留出颈下一抹白皙肌肤,发丝稍有滴水,舒清河正用毛巾努力擦着,沐浴完后,他整个人身上都带着湿润润的甜美感,可惜再甜也只能看不能吃,邵燕黎叹了口气。
两人眼神对上,都有些局促,还是邵燕黎先开了口,「头痛好些了吗?」
「没事了,你不问我都忘记了。」
「那……」
该死的,明明下午还聊得很投机,怎么现在卡壳了?邵燕黎泄愤似的揪揪自己的头发,被舒清河清澄的眼神盯着,他的心越发慌乱,急忙转开眼神,问:「这睡衣是你准备的?」
「不是,我刚才不在,可能是大哥送过来的。」
特意送睡衣过来,却不跟他说在哪里休息,意思就是让他跟清河同一房间同一张床?这进展太快了吧?虽然阿翩是清河的另一个人格没错,但问题是现在主宰思想和身体的不是阿翩啊,同睡真的没问题吗?
「阿宅?」
被叫声唤醒,邵燕黎一时想不出解决方案,急忙拿起睡衣,说了句去洗澡后就跑进了浴室,舒清河看着他慌慌张张跑进去,门迅速关上,墨瞳里闪过笑意,轻声说:「傻瓜。」
声音清冽柔和,像阿翩,又像舒清河。
邵燕黎的澡洗了很长时间,因为他不知道出来后,该怎么面对跟舒清河同床共枕的问题,不过再怎么拖也不能拖一晚上,最后他放弃了逃避战术,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发现卧室的灯已经关了,只亮了盏床头灯,舒清河背对着他躺在里面,像是睡着了。
邵燕黎松了口气,悄悄上了床,把床头灯关了,卧室陷入黑暗中,他却没什么睡意,为今天知道的那些真相,还有对阿翩的担心,虽然舒清河言谈举止中带了阿翩的迹象,但毕竟不是那个完整的人,那个大大方方向他撒娇耍赖爆粗口的少年。
被褥稍稍动了动,邵燕黎感觉舒清河靠了过来,像是寻求温暖似的把头贴靠在他胸前,熟悉的举动,邵燕黎想都没想,就像平时那样把他揽进了怀里。
第二天早饭后,邵燕黎告辞离开,舒清扬让祥叔开车送他们去旅馆,舒清河被父母叫去书房了,邵燕黎独自先去车里,没走几步迎面就碰上舒清风,舒清风连寒暄都没有,就直奔主题,「昨晚阿翩没出现?」
「没有。」
那小骗子不知死哪去了,虽然舒清河的言谈举止,甚至眉宇间偶尔流露出的风情带了许多阿翩的影子,但终究不是他,邵燕黎很遗憾地想。
舒清风却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上前搭着他的肩膀,很亲热地说:「那清河就拜托你了,要好好对他啊,有事尽管找我,我可是律师,而且我这个律师不是只会救人的。」
难不成还会杀人吗?
就算再迟钝,邵燕黎也能品出舒清风话里掩藏的深意,如果他不好好对清河,这位律师大人一定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邵燕黎跟舒清风告了辞,没走几步又陆续碰上舒家其他几位成员,内容差不多,拜托、利诱加威胁,最后邵燕黎有点不耐烦了,好不容易上了车,刚坐好,旁边有人敲车窗,见是舒清扬,他实在忍不住了,等车窗一落下,立刻说:「放心,我会好好对待清河,绝不花心外遇家暴,所以我不会给你让我死得很难看的机会。」
「我只是要跟你说——」听着他的发誓,舒清扬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让清河继续在派出所做事没关系,父亲快退休了,他的面子不重要,至于我,如果有人敢来挑衅,那就放马过来吧!」
那一瞬间,邵燕黎很坚信地肯定,这个男人没在说笑,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那昨晚的事?」
「喔,那是警署一次突发的缴毒出击行动,我碰巧路过,都已经解决了,放心,不会牵连到清河。」
想起舒清扬昨晚跟黑道头子会面的情景,邵燕黎才不相信他出现在缴毒现场是碰巧,黑道有黑吃黑,那么白道也有白吃白吧,昨晚的缴毒行动似乎很失败,如果有人为此官位不保,那能得到好处的会不会就是面前这位舒大哥?
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舒清河跑过来,看到他们,问:「你们在聊什么?」
「交代他要好好照顾你。」舒清扬面不改色地说。
舒清河表情稍稍有些不自然,「你想太多了。」
舒清扬只当没听见,让他上了车,说:「有事跟我联络。」
他是对舒清河说的,眼神却瞟过邵燕黎,邵燕黎无奈地点点头,充满压力和过保护的一家人,他在这两天里算是充分体会到了。
祥叔在完全沉默中把他们送到了旅馆,离开时才对舒清河说:「注意身体。」
「谢谢祥叔。」
车跑远了,两人去旅馆取了旅行包,结帐时前台报的是一个房间,邵燕黎见舒清河在旁边笑嘻嘻地看自己,他有些尴尬,拿了旅行包匆匆出了旅馆,说:「套间便宜嘛,所以就定了一间。」
「旅行包也是一个?」
「携带方便。」邵燕黎面不改色地反问:「你不会是摔了一跤,连这个也忘记了吧?」
「我经常这样子,有时候睡一觉,之前发生了什么都会不记得。」
「是不是一点都不记得?」
舒清河想了想,说:「也不是,醒来后,有些事像是发生过,又像没发生过。」
「那就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