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演员 作者:啪啪啪-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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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携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挤到一块儿去了,捂着胸口大喘几口气,才渐渐缓了下来。
“先去休息休息……嗯?”
他又站了起来。
“再、咳咳,再试一次。”
Alex转头望着老师,有些不知所措。
钟易摸着胡子,眼珠一转:“行,我就成全你。”
第二次竟多撑了几招。
沈携吹了吹擦破的手背:“再来一次。”
“再试一次。”
“再来。”
如此反复,居然越撑越久,甚至还偶有反击。
钟易端坐在太师椅上悠闲旁观,表情渐渐多了几分玩味。
Alex面对这么一个百折不挠的对手,又得管住自己的手脚不能往狠里打,时间久了不免心情浮动,一个错手,往沈携的嘴边送了一个肘子,立刻打得人仰天倒地。
钟易一跳而起:“停停停!这下好了,沈程非把我念死不可。”
Alex也急了:“Sorry!I’m really really sorry!I didn’t mean to。。。”
“咳!不记得规矩了?说中文!”
“呃,对不起,对不起……”
沈携捂着脸站起来,对不停重复三字词的Alex摇头,“我没事。”他转向钟易,“我还可以再试试。”
钟易咋舌:“还试什么,真的想破相?算我服了你了,我答应带你去了。”
沈携面色一喜。
“不过还是得明天。你回去好好养养伤吧。”
见沈携在原地不肯走,钟易啧啧。
“实话告诉你吧,今天去不了,据说跟毛子的决战就是今晚了,舒家在戒严。本来就是打算明天带你去的,我说要考验你,其实就是吓吓你,逗逗你,谁想到你这后生还挺实诚,二话不说就要试试……你还好吧?脸色那么难看?”
沈携觉得刚刚无暇顾及的大伤小伤都一齐痛了起来,脚下还有些脱力。
“……我没事。”
“不过我倒是看出来了,你意志坚定又有韧性,更重要的是还懂得及时总结经验,吸收得快,身子骨也是习武的好材料。可惜呀可惜,你年纪太大,不然要是跟我习武,说不定会小有成就……”
沈携控制不住脸上的肌肉,一个抽搐,牵动了伤口。他“咝”了一声,鞠躬道:“钟老,您看我……”
“好好,看你怪可怜的,不耽误你养伤了,去吧去吧。”
钟易笑眯眯地目送沈携的背影离开后,一屁股坐回太师椅上,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师父?”那大段中文Alex没全听懂。
“哈哈哈哈你别说,我有点可怜他了哈哈哈哈!”
“咳。”钟易摆出了正经脸,“这位呢,叫沈携,十年前曾经被旷小子救过。”
舒元松这才稍稍正眼看了看,见这个年轻人恭恭敬敬鞠了个躬,颇懂得礼数。
“他是来登门道谢的。”
舒元松脸色缓和了一些,言语上却也没有太多热忱:“有这份心意很好。舒旷现在不方便见你,你的谢意我自会转达给他。你可以回去了。”
钟易不干了:“你可真给我面子,才说两句就要赶人走。”
“给你面子才让你在这种危险时期带着陌生人进来。”
“危险时期?不是说昨晚上解决?”
“解决了,不过还有些余党。”
“啧啧,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黄勤坚行不行啊?”
“又不是什么事都可以毕其功于一役。”
正聊着,舒夫人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平常就算有客人,也不用她操心这事,但钟易不是外人,她自然要亲自动手。
她将水果盘放好,招呼了两句,转身准备离开时好奇地一瞥钟易带来的年轻人;这一瞥不要紧,她的脚步停住了。
“唉,这不是……这不是……”
“你认识他?”舒元松皱眉发问。
“《吴家老小》里的小旭嘛!”舒夫人惊喜地问,“小旭长大了?”
《吴家老小》是施青山导演的电视剧,当年大热过一阵子,甚至在海外华人中间也有口碑,赚得大票中年妇女的热泪。沈携在里面扮演幺子吴旭,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却因为突然检出恶疾而卧病在床。在家人的感召下,他勇敢与病魔斗争,还坚持不中断学习。最终他终于如愿以偿地走进了他期望的大学校园……
沈携立刻乖巧地打招呼:“阿姨好,我现在都二十岁了。”
他还记得这个角色,便在神态动作和说话口气间,都加进了一些吴旭的感觉。自然,不能全盘照搬,一来吴旭已经长大了,必然要跟少年时期有所不同;二来刚刚他已经在舒元松面前说过话,要是性格忽然转变太大,会显得太过刻意。
舒夫人乐了:“是啊,是该长大了,又不是真的活在电视剧里。你叫什么名字?当年你演得真好。”
沈携有些害羞地整了整领子——跟吴旭一样——“我叫沈携。那时候我的演技也一般,主要是吴旭这个角色也有我的影子。”
舒夫人点头:“看得出来,看得出来。”
舒元松沉着脸发话了:“怎么,他是个艺人?”
第138章 第 138 章
舒家大家长的表情阴沉得好像立刻要下雨一样;气氛为之一僵。
钟易心里偷着乐,面上假作正经:“他就是沈晋的儿子。不记得?前些年中国话剧团来巡演《茶馆》,那位秦二爷……”
“哦!沈晋先生,”舒元松点了点头,再次上下打量沈携,“是有点沈先生的影子。”
当时话剧团到美国巡演,他被一个朋友请去看《茶馆》,一看就着了迷,而后剧团在当地的几场演出,他场场不落。他尤其喜欢里边实业救国的秦二爷,对秦二爷的无奈命运叹息不已;连带的,对沈晋也相当有好感。
舒元松不是轻视表演这份职业;对真正的表演艺术家,他是敬佩尊重的。
越是如此,对娱乐圈中的明星艺人,他就越是看不起;那些乌烟瘴气的腌臜事,他更是深恶痛绝。
“好好的不跟着沈先生演话剧,怎么去当艺人了?”舒元松摇头。
舒夫人白了他一眼:“艺人怎么了?我觉得他演吴旭就演得挺好的。”
舒元松转过脸,不跟夫人争。
沈携忙送上台阶:“家父的教诲我从不敢忘记,一直是以一个话剧演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哦?你就这么自信,不会因为环境而同流合污?”
沈携微微低了低头。这个问题,他并非没有想过。
无论哪一个行业,都有正规则和潜规则,都有光明面和阴暗面,但演艺圈因为大量财和色的交汇,潜规则和阴暗面更容易滋生蔓延。这是客观事实。
“淤泥中也能生出莲花来。何况环境本来就是受人影响的。如果洁身自好的人都因为害怕而远离,那么演艺圈就会被小人占据。相反,如果看到有持身谨严的人在演艺圈站稳脚跟,就会有更多同样的人进入,将小人排挤出去。”
舒元松冷冷一笑:“说得好听。《茶馆》秦二爷最后的结局,你知道吧?”
“知道。毕生心血化为废墟。”
“他争取过,成功过,最后还是抵不过那个世道。你觉得凭你一己之力,就能跟整个圈子对抗?”
又是一个难题。
沈携沉吟片刻,若有所思;舒元松也不催,只是拿起茶杯,用茶盖拂去茶叶。
“所以那个世道崩溃了。”
“嗯?”
“比如人体,是由各种细胞按照固定规则组成的;偶尔有个纤芥之疾,那只是局部的混乱。但假如这种混乱扩大到一定程度,发生严重病变,那么人就会死亡。”
“世道也是一样,必须由一定的秩序组成,如果失序达到一定程度,世道就会崩溃,引发革命和政权更迭,从而建立新的秩序。”
“正义必定会战胜邪恶,这不是什么响亮的口号,而是客观的道理。因为正义是人类秩序的总结,是秩序的代表;唯有秩序存在,整个生存环境才会存在。所以,邪恶不是正义的反面,而是寄生在正义身上的蠹虫。”
“演艺圈也因为秩序而存在。举例来说,商家投资,目的是利益最大化,所以实力好、名气大、形象佳的演员、编剧、导演对他们有利,他们希望把钱投到这些人身上。肯定会有一些人,或者生活糜烂、嫖赌吸毒,或者依靠不正当的手段上位;他们会在其中浑水摸鱼,但不会占上风,或者说,不能占上风,否则投资商就赚不到钱;无利可图,资金就会离开;圈子缺乏资金,就会死掉。届时恐怕只有政府出手整治了。”
“综观当下国内演艺圈,还是蓬勃发展的。这是当前正规则大于潜规则的明证,因为假如潜规则超过一定限度,资金就会警觉起来,徘徊不入,圈子也会停滞。”
“这是一个好时代。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代了。等再过若干年,圈子的发展放慢,潜规则的生存空间会变大,乌烟瘴气会更多。但是,如果现在有清正之风吹入,即便不能阻止最终命运,也可以让那个时候来得更慢一些。”
“我希望自己是清正之风中的一息,也希望舒旷是。”
钟易愣住了。他没想到带来的这小子能搬出这么一套说辞来。
舒元松也很意外。他根本没指望沈携能说出个所以然。他以为沈携不过是个年轻意气的小后生,凭着一股子豪情壮志就想改变世界。
“这种说法,倒是有那么点意思。”舒元松点头,“看来你还是读过几本书的。”
“家父一直要求我多多充实自己的内涵,不能做一个华而不实的人。”
“沈先生不愧是艺术家。”舒元松注视沈携的目光多了些暖意,“所以,你今天来,是为舒旷当说客的?”
“这只是其中一个目的。”
老实说沈携有些后悔。要是早知道舒元松推崇沈晋,他哪怕求也要求父亲一起过来;就是打一通电话来也好。
“哦?别的目的呢?”
“舒旷落了些东西,我给他送过来。”
“东西?”舒元松的视线落在了沈携手里的公文包上。
“是礼物。原先舒旷说过,要把它送给伯父伯母。”
舒夫人笑了:“就知道儿子孝顺。是什么礼物?”
沈携拿出了一台平板电脑。
舒元松摇摇头。这种东西他想买就买,不稀罕。
沈携却没有送过去,而是径自开了机,手指在上面划拉几下。不一会儿,清晰的人声传了出来。他举起平板,将屏幕送到舒家二老面前。
“他很犹豫,不知道要送什么才好。我说,对父母来说,儿子的成就就是最好的礼物。所以我帮他录了下来。这是舒旷在话剧团做过的最好表演之一。”
舒元松忍不住前倾了身体。他记得这台词,不会错的。
这是《茶馆》。
约二十分钟后,片段播完了。
舒夫人脸上笑开了花,“真不错呀,你看,他连说话的声调都变了。”她左看右瞧,问,“能不能借我再看一遍?”
沈携笑着说:“还有别的,我放给您看吧?”
“那麻烦你了。对了,我去叫舒昶下来,他一定也想看哥哥的表演。”舒夫人美滋滋地离开了会客厅。
舒元松一直没说话,眼睛里的光明灭不定。
过了一会儿,他哼一声:“原来是有备而来。你跟舒旷关系很好?”
沈携挑肥拣瘦地说了一些,着重讲了舒旷在话剧团苦练基本功的过程。
舒元松老半天才终于吭了声:“有你带着,他也不至于走偏。”
沈携说:“还有我父亲。”
“嗯。”舒元松瞧了瞧钟易,“你是跟他暗地里联手了吧?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钟易摇头:“这话说的,我是光明正大跟他联手!”
没理会他的话头,舒元松睨着沈携,“舒旷在三楼,你去见见他吧。”
沈携心里一松。舒元松的这个态度,离答应放人也不远了。
继而又一喜。这么些日子没有见面,他实在想听听舒旷的声音,看看他的脸。
他跟着一个黑墨镜上了楼,在有两个黑衣人把守的门前停下。他们是黑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