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不是吃素的-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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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着,也不能改作他用。
茶楼后面是个小院,成口字型,三边倒扣在茶楼主体上,南面是伙计的宿舍,西边是厨房,主要负责烧水泡茶,三个炉灶上,一天到晚坐着热水,东边是库房,存放着桌椅板凳,各类茶具。
茶楼除了李掌柜和穆云翼之外,只有四个伙计,平时分作两班,一班在前面招待客人,一班在后面烧水涮洗,连同劈柴煮饭,清理仓库等伙计也都要干,曲池和白娃一组,安小北和另一个叫做江春水的一组,四个小伙都是十三四岁年纪,长得也都很清秀可爱,穆云翼想着,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女服务员,茶楼、酒楼这种地方,招伙计自然也要尽量挑好看的。
茶楼里,李掌柜的工钱是每个月二两银子,四个伙计每个月三钱,穆云翼每个月一两,不过他属于茶楼特殊聘请的,签的合作契约,不完全属于茶楼的人,每个月分成就有好几两,因此是茶楼里工资最高的了,当然这只是账面上的数,茶楼获利不少,李掌柜从中随便抓两把,也够穆云翼几年挣得了。
每天早上天不亮,安小北他们就得起床劈柴烧水,扫地擦桌,卖菜做饭,等到了辰时正,也就是早上八点钟左右,李掌柜在家里吃饱喝得,悠悠闲闲地过来,茶楼正式开门营业。
今天不用起早赶车,穆云翼本想好好睡个懒觉,只是这些日子早起惯了的,到点醒了就再也睡不着,只好从床上爬起来。
到了后院,安小北正在扫地,看见穆云翼,笑着说:“小先生起来了,春水哥正做饭呢,灶上有热水,青盐在那边柜子里。”
穆云翼打水洗脸,茶楼是做开门生意的,伙计的仪表仪容很重要,因此在厨房里有一个专门的梳妆台,虽然有些破旧褪色,但功能却不少,上面镶着一尺来高的铜镜,下面几层抽屉里装着梳子篦子,桂花头油,胭脂水粉,样样俱全。
穆云翼还是头一次打开这抽屉:“怎么还有胭脂水粉,这些东西谁抹啊?”
江春水拿着炒勺在那里舀了点菜汤,边尝边说:“有的人是抹呢,不拾掇干净了,让客人挑出刺来,掌柜的要扣月钱。”
洗漱完毕,穆云翼出来看安小北还在扫院,非但把昨夜下的雪都扫起来,堆在墙角的水沟旁边,还特地把劈柴留下的木屑等杂物也都小心地弄干净。
“你扫它干嘛呢?”
“今天东家要来盘账,掌柜的昨天吩咐的,要把各屋里都弄好,把东家伺候高兴了,年底给大家的红包也会丰厚一些。”
“东家?”穆云翼蹲下来,帮着安小北收拾,“咱们东家是怎样的,你给我说说呗。”
“小先生你在一边站着就成,仔细弄脏了衣裳。”安小北抢下穆云翼的扫帚,又进南屋里给他搬了把椅子,“你坐在这里听我说。”他一边干活一边给穆云翼讲,“咱们东家是开国功臣齐国公的后人,齐国公祖籍在辽西,南四房在京城,北四房在老家,咱们东家这一支就属于北四房里的,因要往北边黑山白水里做木柴皮货生意,才把买卖做到辽东来,咱们县有三家铺子,本来这悦然茶楼在主人家眼里也不算啥出息的产业,只是东山里有木材厂,因此东家每年都要来上三五次的,年底这次尤为重要,还要盘点活物,查对账目,今年咱们买卖红火,东家要是高兴,年底红包肯定要比往年更厚呢。”
还有年终奖金,这还不错,穆云翼美滋滋地想:“咱们东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多大岁数?脾气怎样?好不好伺候?还有啊,那红包能给多少?”
安小北美滋滋地说:“听说咱们老东家前年病故了,现在是大少爷管家,他是陈家这一房里的独苗,家里除了姐姐就是妹妹,再没一个兄弟了,今年才十九岁,名叫鹤轩,人是最和气不过的了,去年店里的出息不好,还给了我们每人三钱银子,相当于多给一个月的工钱,还把我们都带到醉仙楼里去吃了一顿。”
多给一个月工钱,那自己应该得一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了,相当于一亩地一年的出息,只是自己毕竟不完全算是店里的伙计,在不在给红包之列,还是未知数。
安小北把院子收拾完,江春水也做好了饭菜,因外边冷,就在厨房里摆了桌子吃,主食是大米饭,配羊油炸锅熬出来的萝卜汤,每人外加一个咸鸡蛋,伙食算是很不错的了。
吃饭的时候,听见南面传来一阵音乐齐鸣的声音,穆云翼便问安小北那是什么地方,安小北随口回答:“那是长春院。”
穆云翼想起那条大街叫胭脂大街,妓院不少,便问:“那是妓院么?只是我看着楼上栏杆后面那几个人,有点怪异呢?”
江春水嘿嘿地笑:“长春院是养小倌的地方,里头都是男人,给有钱人操|屁|股的。”
安小北变了脸色:“快吃你的饭吧!待会就该换班了。”又看了看穆云翼的脸色,见他没什么鄙视的表情,方松了口气,“他们也都是苦命人,活得不容易……”
、第22章 东家
按照往常的惯例,要等到巳时正,也就是十点钟才开始说书,伙计们忙活着烧水备茶,擦抹桌椅,准备开门营业,穆云翼没事干,便又去书坊租书,他打算尽快把百家姓和千字文等书都做出来,同时也起到复习的作用,当年跟着爷爷学这些的时候还小,虽然大概意思什么的都还记得,但是详细的典故之类冷不丁拿出来还有些想不出来的,现在靠着抄书,把它们都重新捡起来。
他盘算着,这两本书加起来也才一千五百个字左右,四个小时足够抄完了,就花了二十文,把两本书都租过来,因房间里光线暗,开窗又冷,就把笔墨纸砚都搬到大堂来,在他说书的桌子上铺开了写。李掌柜向来不在小事上管他,伙计们对识文断字的,心存敬畏,也是羡慕嫉妒的居多,不敢多说什么,安小北还主动沏了壶店里免费供应的高碎茶给他放在边上。
昨夜的雪实在太大,天气又冷,人们大多在家里睡懒觉,而且大多不愿意出门,因此早上这段时间生意并不好,只有两三个破落户,为了省柴开伙,又耐不住冷的,早早地就跑来在普通区里坐着,凑钱买二斤花生瓜子,就着高碎茶唠闲嗑摆龙门阵,一坐就是一整天。
进入巳时,人开始多了起来,大多是奔着相声来的,常见的几位范举人、赵员外、邱掌柜、岳捕头等纷纷出现,穆云翼早把两本书抄完了,拾掇起来,收回房里,又打来热水洗了头脸,收拾得干净利落,回来坐好,因时间没到,先跟几位相熟的说说闲话:“赵员外,听说你家姨太太又给你添了个胖小子,可喜可贺啊。我这几天也不得空,晚来早走的,好在昨天住在城里,晚上连夜给孩子做了个肚兜,虽然说男人送这个不像话,但我现在能拿的出手的也只有这个,不管怎样,昨天我做了半宿,是份心意,还希望院外不要嫌弃。”
赵员外也挺高兴,接过肚兜去就要收起来,邱掌柜在旁边说:“云翼的手艺必定是好的,过去那些荷包做的就让人耳目一新,这肚兜做的想必更佳的不同凡响,员外何不打开看看,也给咱们开开眼界!”
赵员外笑着把外面的布打开,拿出肚兜,要是女人的东西就不好当给大家看了,小孩子的却是无妨,又是个男孩,也没啥忌讳。
肚兜一打开,众人就都愣住了,一般人家给小孩子做肚兜,大多就是一块红布,讲究点的绣上个荷叶、梅花、喜鹊之类的,就算很高级了,穆云翼这个却是选的蓝绢做底子,上面绣着蓝天白云,高山大川,当中有一个头顶葫芦,腰围绿叶的娃娃,众人却全都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穆云翼给大家讲:“这个叫做福娃,你们没看他头顶上有个红色的葫芦么?以葫芦谐福字,红葫芦代表血气旺盛,你看他多强壮,以后肯定能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地长大。”
众人听了深以为然,范举人说:“平常年画里都是童子抱鲤鱼,取年年有余之意,云翼这个却是娃娃顶葫芦,做福娃来讲,倒也颇有深意,尤其这手艺也好,这云也飘,水也动,这娃娃也跟活的一样,灵性十足,毫不呆板,好!好啊!”
赵员外高高兴兴把肚兜收了,穆云翼也颇欢喜,这赵员外是望城县四个最大地主豪绅之一,大儿子是举人,二儿子、三儿子都是秀才,在望城县里极有威望,最难得的是,为人性情颇好,从不恃强凌弱,又爱听穆云翼的书,从第一天来这里,之后每场必到,给的数钱也不少,最多的时候一天就给五十文,穆云翼一直想好好谢谢人家,而且跟这样的人搞好交情也是不错的事。
他得知赵员外小妾要生孩子,便着手准备礼物,其他的东西人家看不上,单送点银钱随礼也不好,思来想去便做了这个葫芦娃的肚兜,忙活了十来天才做完,从用料到绣工,全都做得无比精美,别说上面福娃的新意,单是那份做工,赵员外家雇的那些针线婆子,就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也难怪赵员外这么高兴。
又说了一会闲话,到了巳时正,穆云翼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在木匠那特别订做的醒木一敲,然后开始说相声,他来了这里已经将近两个月,肚子里的那些单口相声段子都讲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些要么不适合讲,要么所记不全,即便靠杜撰补足也颇乏力,想来想去,便决定开始讲聊斋。
聊斋里面都是短篇故事,而且全都是脍炙人口的,不过聊斋故事属于评书类,基本上没什么逗人笑的包袱,不过很多故事都更加有特定的意义,让人回味无穷,跟这段时间讲的相声风格颇为不同,所以这里面就需要一个过度,穆云翼思忖再三,决定讲《张双喜捉妖》,这个类似于评书,故事性很强,而且起伏跌宕,包袱又多,是穆云翼做喜欢听的单口相声之一,当初上大学的时候,郭德纲讲这段,他特地在MP3里存了,反复听了好多遍,今天拿出来讲,连续五六天讲完,再开始讲聊斋,这样就不觉得突兀了。
午间的时候,茶楼里的客人也不少,李掌柜站在柜台里头把算盘拨得噼啪脆响,四个小伙计前后穿梭,端茶倒水,全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唯有穆云翼没有事情做,也没人攀他,穆云翼却也不好意思继续抄书,主动到后院把饭给做了,大家伙轮换着吃。
下午继续讲三国,对于三国演义,穆云翼做不到倒背如流,不过三国里面的故事,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穆云翼都有好多烂熟于心,诸如曹操和袁绍年轻时候抢人家新娘子,张飞擅长水墨丹青等,还提笔在纸上画了一张三国全图,总体上把大汉十三州都画出来,连同主要的地点,如洛阳、长安、许昌、酸枣等全都标注出来,又让众人惊叹不已,在这个时代能把天下地图画的这么清楚的可是凤毛麟角,别说在望城县这种地方,便是在京城,那些饱读诗书的翰林进士也难做到,再配上他拿着折扇侃侃而谈的样子,还真有点运筹帷幄的样子。
等讲完了书,穆云翼往后院来打热水洗脸洗手,放松一下,中午的时候,他去西市看了,牛大叔今天还没有来,也就是说,他还得住在城里。
眼看着太阳开始偏西,穆云翼问安小北:“不是说东家今天来盘账么,怎么还不到?”
“东家在望城县最主要的买卖是东山的木柴厂,他每次来都要先到那边,然后才能往咱们这来。”安小北麻利地收拾壶碗杯盘,一边往外头看了一眼,“不过时间也快到了。”
穆云翼毕竟第一次见大老板,心里颇有点忐忑,还有些好奇,不过对方迟迟不到,他也没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