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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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结果,张东财以一又四分之三子的优势将那次比赛的热门候选人淘汰出局,制造了那场比赛中最大的冷门。
进入八强以后,张东财的运气依然强大,在一场对攻战中,本来他的一块棋已被吃死,对手却不只哪根神精搭错了线,紧气的时候犯了初级错误先紧了一口公气,结果反被张东财把净死的棋走成了打劫,形势陡然逆转,而他也进入了四强。
四强赛中,他的对手是宋玉柱,也许是前面的比赛用掉了太多的运气,这一盘棋好运没有再出现,宋玉柱施出最拿手的屠龙绝技,吃掉了他一条十几子的大龙。至此,张东财止步于半决赛前。
虽然没能进入决赛,但张东财从预选赛一路打过来,连胜六人,其中还包括吴铁军这样的高手,最后败在被称为棋坛双璧的宋玉柱手下,可谓是虽败犹荣,获得大家的称赞,而他也因为这次新人王战中的出色表现第二年便开始在围乙联赛中打上主力,成为海淀棋队的主要得分手之一。
第八百零六章 不过四盘棋
听完陈志朋的介绍。周围的年轻棋手们无不羡慕,他们中的大多数论实力处于二流偏上左右,一盘对局取胜,机会不小,两盘对局取胜,运气不错,连胜三盘,可是说是状态奇佳,四连胜,大概只有在作梦的时候才有吧。进张东财从预赛算起连胜六局,其中还包括吴铁军这样的一流棋手,以及另外一位五连胜的棋手进入四强,这样的成绩的确值得自豪,相比于一轮两轮就打道还家的大多数年轻棋手,新人王战四强可能会是他们一辈子的追求呢。
“财哥,真不愧是老大哥,厉害,厉害。”年轻棋手们挑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呵,有什么可厉害的。无非是参加的次数多了,瞎猫碰到死耗子,怎么着也能蒙上一回。要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也只有这一次还能拿出来说说。”张东财笑道。
年轻棋手出头不容易。一是比赛少,二是职业棋手层次太厚,棋下到他们这种程度几乎已经达到个人能力的顶点,再想提高哪怕一点点也是困难之极,从一般棋手到一流棋手之间的距离或许只是一层窗户纸,但很多人就是捅不破它。
“蒙?蒙也是本事!我参加新人王战也有三次了,两次在预选赛就被刷了下来,最好的一次好不容易冲到本赛,结果第一轮就挨了当头一棒,被孙志强杀得的丢盔卸甲,差点儿连东西南北都找不到了。当时那个惨样,简直连哭的心情都有了。好在还有三百对局费作弥补,抚慰了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弱小心灵,我拿着这三百块钱在朋友找了个小饭店,从下午四点一直喝到了晚上十一点,四个人光啤酒就喝掉了两扎,看的连饭店老板都一个劲求我们别喝了。”曹满天笑道。
新人王战是新秀棋手鲤跃龙门的重要机会之一,(另一个则是全国个人赛,但全国个人赛只有荣誉,没有经济效益,所以年轻棋手更重视的还是新人王战。),新人棋手只要有这种机会就不可能放过。曹满天也是几次冲击,无奈实力有限,最好一次也是止步于八强以外,也难怪他在输棋手会借酒浇愁,喝得连做生意的饭店老杯都给吓着了。
“呵,是呀。要我说。四个名额还是太少了点儿,中国棋院应该把名额扩大到八个,一半指定,一半选拔,这样才显的公平。”陈志朋发起了牢骚。
“呵,想的倒美,你倒是乐意了,人家棋下得好的人会答应吗?”吴伯雄笑道。
他倒是想的很开,知道自已的水平充其量也就是在二流棋手这个档次上晃荡,高,高不上去,向下,也不太容易,所谓有容乃大,无欲则刚,人一旦把事情看开了,也就懂得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分析问题了。
“凭什么不答应?人家都是通过预选赛辛辛苦苦打上来的,他们直接就占了那么多名额,还是以逸待劳,占尽了优势,这公平吗?”陈志朋强辩道。
“呵。预选赛到本赛一般要隔两三个月,两三个月还不够人缓过劲儿来呀?”吴伯雄揪着陈志朋言词上的漏洞笑着问道。
“嘿,我这爆脾气?我说你是站在哪一边说话呀?要说你今年够资格直接拿到本战参赛权也算你说的有道理,问题是你拿的着吗?你现在的问题很严重,根本就是吃里扒外的叛徒行为,这也就是现在,要搁文革时期,早就把你打倒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被问得理屈词穷,陈志朋恼羞成怒,干脆喊起口号,号召大家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把这个立场不坚定的墙头草驱逐出人民的队伍。
“嘿嘿,反对暴力,爱好和平,当前我国的主要任务就是要构建一个和谐稳定发展进步的社会!”吴伯雄也不甘示弱,以口号对口号,以空话对空话反击起来。
“你们俩还小呀?,这也争?是不是你们两争完以后,中国棋院就会改革赛制?”见两个人越闹越起劲,怕他们弄假成真伤了和气,张东财于是插嘴打断了论战。
“呵,那倒也是。你说话不算数,我说话也不算数,咱们俩斗了半天有什么用,白费力气。还是想想正经事儿吧。”陈志朋也吵累了,正好借着张东财的话音儿下坡。主动结束论战。
“嘿,本来就是。对了,说正经的,你们觉得这次能直接拿到本赛资格的都有谁?”吴伯雄见好就收,顺势也改变了话题。
“本赛资格,陈海鹏还有宋玉柱肯定不会了,陈海鹏去年拿了天元战冠军,宋玉柱拿到棋王战冠军,按规定自动失去参加新人王战的资格。吴铁军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也失去了参赛资格,这样算起来应该有孙志强,吴树德,谢一凡,周易初,中晨星,史思亮,佟映九,汪定华,祝凤梧,李柯”掰着手指头,张东财一个一个地数道,其他年轻棋手也各自提出自已的看法,不过总体来说。大家提出的名单出入并不是很大,基本就是这些人。没有办法,人再怎么多,处于塔尖的人永远还是少数,这不是服不服,公不公平的问题,而是现实的社会就是如此。
“咦,有汪定华,祝凤梧还有李柯!”王一飞惊喜叫道,他进入职业围棋时间还短,对其他人不是很熟。可汪定华,祝凤梧,李柯这几位可是在国少队里一齐训练,一起玩耍的伙伴。
“对,应该有他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三个人的等级分都在三十名之前,除去超龄的,七段以上的,拿过国内,国外比赛冠军的,符合规定的人也没多少,估计问题不大。”张东财想了想答道。
“哈,太好了,那是不是我也能直接参加本赛呀?”听说国少三剑都可能直接参加新人王战的本赛,王一飞欢喜地叫了起来。
“呃,?”张东财一愣,他搞不清楚王一飞从哪里得出这样的结论,其他各位棋手也是一脸的错愕,觉得这样的问题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飞飞,你的酒是不是还没有醒?要不然我叫服务员找点冰块来给你敷敷头,把温度降下来?”陈志朋揶揄的笑着问道,还伸出手来装模作样的要摸王一飞的脑门儿。
“什么呀!我又没说胡话,要什么冰块呀!”王一飞把陈志朋伸过来的手拔到一边认真地叫道。
“呵,不是说胡话,那你说说,为什么你可以直接参加本赛?”收回手来,陈志朋笑着问道。
“很简单呀,在国少队内部循环赛里,我的成绩比他们三个都好,他们能直接参加新人王战本赛,我当然也能了。”王一飞理直气壮地答道。
“呃?”满桌子的年轻棋手全都哑了壳。
国字号棋队的训练比赛都是自成系统,不会对外公布,故此,他们虽然都知道王一飞是国少队成员,但国少队共有八名队员,王一飞处于什么位置他们并不清楚,但听王一飞的口气。似乎他在内部比赛中成绩相当不错,比国少三剑的汪定华,祝凤梧,李柯等人都强。
“飞飞,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汪定华,祝凤梧,李柯他们三个都下不过你?”黄春生惊讶的问道。这三个人可都是在围甲队伍打比赛的人,王一飞该不是在吹牛皮吧?
“倒也不是那样,和他们三个下棋,汪定华,祝凤梧差不多是下十盘能赢六到七盘,李柯八盘左右。”王一飞答道。
一句话把大家全都说蒙了,中天队的棋手们还好些,终究他们接触王一飞的时间长些,接受力相对强些,但五牛队除了黄春生外的几位则被雷的不轻。
“乖乖,真的假的?”曹满天叫道。
“当然是真的啦,我骗你干嘛。”王一飞答道,在他想来,内部循环赛的成绩单就在训练室的墙上贴着,骗人有什么用?
连声咋舌,曹满天无话可说。
“生哥,看样子你这位小师弟的本事比咱们是大太多了。”
“你现在才知道呀?”黄春生哼道,他虽然也是第一次听王一飞讲自已在国少队里时的情况,不过以他对王一飞的了解,这并非没有可能。
“呵,飞飞,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估计你还是得通过预选赛才能拿到参赛权,你的棋可能比那三位厉害,可惜那都是内部比赛,不算等级分的。”张东财笑着说道。
“啊?,不行呀?”王一飞有些失望,明显不如自已的人能够拿到参赛权,实力更强的自已却还要打预选赛,他对新人王赛的制度也有些不满,当然,他的不满和陈志朋的那种并不一样。
“呵呵,没关系,万事开头难嘛,谁让你起步比人家晚了好几年呢。好好下,不就是多下四盘棋吗?”黄春生笑着安慰道。
是呀,不就是多下四盘棋吗?谁怕谁?
想到这里,王一飞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第八百零七章 大赛在即
竞技心理有时就是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之前,模模糊糊,这边和那边便是两个世界,而一旦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整个人就如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样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刹时间功力大增,勇猛无敌。
王一飞的情况虽不完全相同,但具体表现却也相差不多。
初次参加比赛成绩纳入等级分计算的正式比赛,和各种风格的职业棋手们同场交锋,一争高下,王一飞急于用胜利证明自已实力的心情可想而知,但凡事过犹不及,反而会因过于求胜导致心情波动,技术变形,犯下不符自已真正水平的失误,结果输掉了比赛。
不过第一轮比赛中,幸运地以半目之微战胜黄春生以后,他的心理状态和以前就有了很大不同,首先,所谓万事开头难,这是他第一次在正式职业比赛中的胜利。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现代京剧《红灯记》中,李玉和被捕时对他娘说:“妈!有了您这碗酒垫底儿,我什么样的酒也能对付!”用在王一飞身上则是‘有了这一盘棋垫底儿,我什么样的棋也能对付’。其次,和海淀棋院所签的合约中规定,本次围乙联赛的前五轮是考察期,假如成绩不佳,第一台主将的位置就要让出来。王一飞虽说并不是那么看中虚名的人,但他终究是一个刚刚十几岁的少年,年少气盛,如果一开始不是打第一台主力倒也没什么,可既然已经在打第一台主力,让他再让出来那就是千难万难,第一轮输给蔡春雨,想到接下来四轮如果还赢不了该怎么办?他嘴上不说,心里却焦急非常,真要出现那样的结果,既对不起大家对自已的期待,更对不起刘涌的信任。现在赢了一盘,虽然只是一盘,但终究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那颗悬着的心也就可以暂时放下来了。
心里的石头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