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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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一声笛响,一辆黑色桑塔纳汽车缓缓从后门拐入忘忧清乐道场的大院。
车门打开,抱着被褥蚊帐拎着脸盆牙缸等生活用品还有一大堆零食的王国立夫妇先从里边下来,随后,穿着无袖背心和短裤的王一飞也跳了出来。
“就是这儿呀,离学校是挺近的。”第一次来道场的丁立梅抬起头来打量着四层楼房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是啊,步行到丽泽小学只需要五分钟,说夸张点儿,如果是刘翔也在这里上课,等听见上课预备铃响起的时再跑说不定都晚不了。”沈怀运从司机位上下来一边锁着车门儿一边笑着说道。
“呵,沈老师,您可真幽默,人家刘翔可是世界飞人,全世界加起来比他跑得快的也没几个,我们家飞飞哪儿有那种本事。”沈怀运的比喻引得王国立是开怀大笑。
“飞飞跑步是跑不过刘翔,可刘翔下棋也下不过飞飞呀,所谓术业个有专攻,等飞飞以后长大的时候,说不定名气比刘翔还大呢。“沈怀运挥其有骆驼不吹牛的功力笑着说道。
“对了沈老师,你一说这个我到想起件事儿,飞飞早晨很喜欢赖床的,每回叫他起床都得费半天功夫,现在他一个人住,以后起床的事儿怎么办呀?”女性的心思就是细腻,沈怀运随口打个比方都能被她联想到自已儿子身上。
“呵,您就放心吧。这件事我们早就考虑到了。和飞飞同住的学员叫黄春生,今年十五岁,在道场已经住了有半年多。飞飞的起居作息问题都由他来负责,您不用担心飞飞被放了羊。”沈怀运笑道。
“黄春生?哪里人?性格怎么样?会照顾小孩子吗?”丁立梅一连串儿的问题马上便蹦了出来。
“立梅,别那么过敏,知道的是你担心飞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警察查户口呢。”人家道场可是处处在为自已的儿子着想,见妻子这一大串问题问得那叫一个顺口,王国立怕沈怀运心里不舒服连忙插嘴道。
“呵,沈老师,您别见怪。”被丈夫一提醒,丁立梅也意识到自已问话的语气有些问题,于是赶紧道歉。
“没什么,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昔年孟母三迁,为的还不就是让自已的孩子有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吗?你们就是不问这些待会我也要向你们介绍,既然问了那咱们就边走边说吧。”沈怀运笑道:年纪仅有七岁的小学员在忘忧清乐道场成立这么多年以来也是破天荒第一次,因此,为了保证王一飞尽快适应道场的集体生活,道场的几位主要领导还特意开会研究过这个问题,其中,谁来做王一飞的同屋当然也是议题之一。
“呵,那好,咱们就上楼吧,飞飞,别乱跑了。”把儿子叫回,几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向楼上走去。
“黄春生是四川绵阳人,今年十五岁,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妹妹,由于在他十岁的时候父亲因为交通意外去世,姐姐的腿又落下了伤,家里的收入完全靠母亲一人种地支持,所以家境不是太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黄春生小小年纪就开始帮助母亲下地干活,照料姐姐和妹妹,就是在这样的艰苦情况下,他还能认真学习,年年都是学校的三好学生,并且在围棋上也表现出相当的才能,曾经数次在四川省组织的少儿比赛中拿到名次。后来,他的事情被一位从事商业活动的热心棋迷知道,就资助他来我们道场接受正规训练,希望他能成为职业棋手。在道场的这半年多时间里,他是最刻苦的学员之一,不仅完成自已的功课,而且还积极主动帮助他人,得到道场上下一至的好评。为了减轻他的经济负担,道场把内部刊物的校对工作交给他来负责,他做的也是极为出色,曾经连续四五期没有出现过一处文字错误,您想,有这样一位德智体美劳样样具佳,而且非常负责努力的同屋照顾,您还担心飞飞适应不了集体生活吗?”一边慢慢地向楼上走,沈怀运一边把黄春生的个人情况详细告知两人。
“噢,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放心了。”王国立和丁立梅对视一眼齐声答道。
第二百四十五章 满意
道场的宿舍在楼房四层,踏上楼梯口向右一转走了没几步,沈怀运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四零三,就是这里。”把提着的东西交到左手,沈怀运轻轻敲了敲淡黄色的房门。
“来啦。”,随着回话声音,房门被从内打开,一个个子不高但却黝黑壮实的少年出瑞几人面前。
“沈老师。”少年人叫道。
“嗯,春生,你在屋里正好。这是你的新室友,王一飞,这是他的父母。”沈怀运笑着给双方介绍道。
“叔叔,阿姨,你们好。”少年人很懂礼貌而且一点也不认生,知道对方是谁之后马上热情地打起招呼。
“呵,你好你好,飞飞和你住在一起,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丁立梅也是笑着答道。
“呵,应该的,应该的,飞飞的天份那么高,跟他住在一起对我提高实力也有很大帮助。请进。”黄春生笑着将几人让进屋内。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学员宿舍,房间内的陈设并不是很多,两张单人床,一张长条桌,几把折叠椅,靠墙处有两个衣柜和一个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码放着百多本围棋书刊,白色的墙壁上贴着中外围棋名家的照片还有格言,诸如:行云流水,高在腹,飞翔,天地等等。
并非是道场没条件给这些学员配备更多的设施:现在一台普通的二十九寸彩电也不过千把块钱,相对于道场百多万的投资不过是九牛一毛,之所以不配置这些娱乐电器,就是不想让学员们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棋上而不被太多的杂事所干扰。
当然,必要的娱乐也还是有的,所谓劳逸结合,不会休息的人也就不会工作。现代社会,能够象古代苦行僧那种以近乎于自虐方式修练棋道的人终究不多,要知道就算看守所的犯人每天还要有集体看电视的时间呢。
所以,道扬在四楼的尽头单独设立了一个活动室,里边有电视机,乒乓球,台球桌等娱乐设施,虽然开闭时间都有限制,但在一般情况下也足够满足大家放松精神的需求。
“呵,春生,这里就交给你了。王先生,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就不陪你们了,如果有什么事直接打我手机,我二十四小时开机。”把人送到位,沈怀运笑着说道。
“呵,您忙您的。”王国立连忙客气道:人家道场的二把手为了自已的孩子亲自大老远的开车去接,做事做到这个份儿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沈怀运离开,屋里只剩下两个大人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阿姨,我帮您铺床吧。”黄春生是一个非常勤快的人,见丁立梅打开行礼准备布置便马上过来帮忙。
“呵,不用了,你帮着叔叔把蚊帐支起来就行了。”丁立梅笑道。
了一声,黄春生搬张椅子站到床头手脚麻利地便帮着王国立把蚊帐角上的搭扣系在床铺四角的竹竿上。
“小伙子,手脚够麻利的呀。”那边一个角还没系好,这边已经系完了三个,事实由不得王国立不称赞。
“没什么,家务事作多了,这点小活儿算不了什么。”黄春生跳下椅子笑着答道。
“呵,小伙子,这么小年纪就一个人远离家乡到北京闯荡真不简单,想不想家呀?”一边把床单整平丁立梅一边关心地问道。
“哪儿能不想啊,这个月份正是农活最忙的时候,地里只有妈妈一个人操劳,我又没法回去。”提到家里的事情,黄春生明朗灿烂的脸上抹过一丝阴云。
“唉,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你一个人在北京生活的还习惯吗?”丁立梅同情地问道。
“呵,还好。道场的老师都很照顾我,不仅免了我的住宿费,还让我帮助编写道场内部刊务,每出一期还能得到五十元的劳务费呢。”少年人很是乐观,说起现在所过的日子没有一点不满的感觉。一月两期,一期五十,一百块钱对于很多人来说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可对他而言,那是他用自已劳动所换回来的成果,所以他感到非常自豪。
“小伙子,有出息,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会跟家里要零花钱呢,而你都能自已挣钱了,现在的年轻人是一代比一代强了。学习怎么样?什么时候能成职业棋手?”王国立感概笑道,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年少时的苦难虽然是一种不幸,但放在人的一生却未必不是一种难得的磨练,凡可通过,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呵,离成为职业棋手还早着呢。在四川的时候自已为水平很高,可是到了北京以后才现以前自已根本就是井底之蛙,实力比我强的棋手实在是太多了。不说别人,就连跟您的孩子下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呢。”黄春生苦笑答道。
“呵,我们家飞飞真有那么厉害吗?”有人当着面夸奖自已的儿子,做父母的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一样乐开了花。
“叔叔,阿姨,你们可别小看了飞飞,他年纪虽小却已经是道场排得上号的高手,除了道场的老师和冲段班的学员,道场里已经没有谁是他的对手了。”黄春生笑道。
这个少年性格开朗,刻苦耐劳,更难得的是处事灵活,善解人意,由他来照顾自已的孩子,的确是用不着担心了。
看着黄春生诚挚的笑脸,王国立夫妇心中放松了许多。
第二百四十六章 晨练
床啦,起床啦”,先是一阵清脆的铃声过后,一个童稚的话音反复响起。
从睡梦中醒来,王一飞揉着眼睛茫然地四下张望,暗青色的晨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渗入屋内将这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屋顶还有陌生的床铺照得蒙蒙胧胧。
对面床上一阵唏嗦,一只手探到床头的长桌上摸索一按,电子合成的提示音旋即消失。
“飞飞,你醒了?呵,对不起,以前一个人住惯了,昨天晚上忘了把定时改一下。继续睡吧,离吃早饭的时候还早着呢。”从床上坐起,黄春生现对面床上的小孩儿正揉着眼睛看着自已,这才意识到是自已长时间养成的习惯影响到了对方,连忙歉意地安慰道。
“几点了?”陌生的环境又被惊醒,王一飞的睡意已经全消,顺着窗帘的缝隙看到外边还是蒙蒙亮。
“六点。”黄春生起床穿衣,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随口答道。
“才六点呀?!春生哥哥,你起床怎么这么早啊?”在家的时候总是过了七点才被妈妈叫起,起来之后刷完牙洗完脸接着就是吃早饭,既然对方说这里离吃早饭的时候还早得很,王一飞很好奇黄春生为什么六点就起来。
“呵,锻练身体呀。北京好是好,就是人太多,空气也不行,和我家里那边差远了。也就是早晨这段时间适合室外运动。”黄春生笑着答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听说黄春生要出去,王一飞连忙问道,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孩儿,第一次离开父母住在宿舍,要说心里没有一点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大概七点二十分左右。你再睡一会吧,等回来以后咱们一起去吃早点。”蹬上运动鞋,黄春生对王一飞说道。
“啊!一个小时呀!,春生哥哥,我不睡了,我和你一起锻炼去。”想到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内只有自已一个人呆在这间屋子里,小男孩儿再也在床上躺不下去,一掀薄被,王一飞出溜下床手脚麻利地穿起了衣服。
“呵,飞飞,你行吗?我可是要跑很远呢。”王一飞此时的心情仿佛已被读出,黄春生笑着提醒道。
“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