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全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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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结成一栋小小楼阁,门窗栏杆,历历如画。
大家正看得出神,年轻人朝吴林塘作揖说道:〃这个小玩艺儿叫'海屋添寿',让您老见笑了。〃纪晓岚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这师徒二人的绝技,他自己也不会相信,从口中吐出的烟雾,竟会有如此的奇妙!现在思想起来,自己只会吞云吐雾,实在是初级功夫!
听完他的讲述,陆锡熊、戴震等人更是笑不拢口,纷纷替纪晓岚惋惜:“何不趁那次机会,拜江南老人为师,学得上乘功夫,我等也可一睹纪学士吸烟绝技?!〃这座中的陆锡熊,字健男,号耳山,是江苏上海人,乾隆二十六年进士,召试授内阁中书,深得刘统勋赏识,也由刘统勋举荐,与纪晓岚同司《四库全书》总纂。二人非常相合,交情很深,只是陆锡熊的宦途际遇,比纪晓岚更为坎坷,曾经多次谪迁,到晚年纂修《四库全书》时,才算安定下来,与纪晓岚同蒙高宗倚重,官至刑部郎中,他俩修书之余,常常互相唱和,戏谑为乐。
一日校书休息,纪、陆二人对座,陆健男讲昨天访友之事,他驱车城外,归途经过一处〃四眼井〃,便休息饮马,眼前情景使他想出一联: 〃饮马四眼井〃路上想着下联,居然没有一副满意的。
这时说起昨日之事,自然想起这副联语,便向纪晓岚询问下联。
纪晓岚听完,笑嘻嘻地揉了一下鼻子,又用手中的大烟锅,指向陆健男说道:〃阁下本身不正是很好的下联吗?〃“你所说指什么?〃陆健男不解地问。
〃阁下的号,耳山哪!〃纪晓尚接着说道:〃'饮马四眼井',用'驮人陆耳山〃来对,真是再好不过了!〃“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室内洋溢着融融的春意。。。。。。话说开馆这年十一月辛未的早晨,天空晦暗,北风呼啸。
纪晓岚的座师、大学士兼军机大臣刘统勋,起身早朝。乘舆至东华门外,忽然外面人已听不倒舆中声息。仆人向舆中看时,刘统勋已瞑目而逝,终年74岁。
纪晓岚闻讯赴丧,痛哭失声,想起恩师的知遇提携,解危济困,实在是恩重如山,怎能不让他悲痛欲绝?
刘统勋一生,为政廉洁,直言敢谏,釐剔奸弊,奖掖后进,多次查勘黄河、运河河工,革除积弊,利国利民。官至大学士兼军机大臣,深为乾隆倚重,乾隆称他〃神敏刚劲,终身不失偏正〃。一代人杰,功高日月,令人感念永怀。评书《满汉斗》就是以刘统勋、刘墉父子与和喽肺獠亩淳偷摹
纪晓岚强忍悲痛,给他的恩师写下一副挽联:岱色苍茫众山小;天容惨淡大星沉。
人们看了,句奇语重,非刘统勋不足以当此殊誉。正如挽联所道,果然是〃天容惨淡〃。高宗乾隆亲临刘统勋丧仪,见丧事办得极为素俭,已经哀恸不已,回跸至乾清门,乾隆按捺不住悲痛,流涕失声,大臣们赶忙劝慰。皇上说道:〃朕失一肱股,怎能不痛彻肝肠啊!像刘统勋这样的朝臣,才不愧为真宰相。〃刘统勋生前,兼任《四库全书》正总裁,虽然军国大事忙得这位老臣不可开交,但一有机会,便对纪晓岚谆谆教诲,对四库全书之事颇费心神,但他魂归西天,没能看到他的高足宏图大展,将《四库全书》编纂完成,纪晓岚为此抱憾终生。
《四库全书》的编修,除了乾隆皇帝用来夸耀文治,显示自己尚文好古,博取美名而外,其编书的根本目的,是推行文化专制主义,借以巩固清王朝的统治。
在编书的头一年,乾隆曾两次提出:编写《四库全书》时,对古籍该〃毁弃〃的应予毁痉,该〃删改〃的应予删改。第二年八月,他在给几位军机大臣的谕旨中,明确说过:凡“有诋毁本朝之语,正应乘此机会查办一番,尽行销毁,以杜绝、遏止邪言,正人心而厚风俗。〃在编纂《四库全书》的过程中,凡近朝野史及明人有关奏议文集,只要内容稍有嫌疑,而对清廷不利者,也一概焚毁勿论。更有甚者,一些并不〃诋毁本朝〃,甚至与政治毫无干系的著述,如顾炎武的《音学五书》等,也遭到毁版的厄运,至于那些补删改的书,往往被弄得面目全非。《四库全书》的里面,凡是〃胡、虏、贼、寇〃一类的字眼,都一一改换。例如〃胡〃改为〃金〃,〃虏〃改名〃敌”,〃贼〃改为〃人〃,〃虏廷〃改为〃北廷〃,〃入寇〃改为〃入塞〃,〃南寇〃改为〃南侵〃等等,此类情况,不胜枚举。
《四库全书》的编纂过程,也是对中国古代文化的一次劫掠。据统计,在编书的十年中,仅浙江一省,就毁书二十四次,被毁书籍达五百三十八种,一万三千八百六十二卷之多。
江西巡抚海成,仅在乾隆四十一年,就搜缴焚书八千多部。就全国来说,焚书数量之巨,实在是惊人之极!要几倍、十几倍、甚至几十倍于《四库全书》的数量。因此,乾隆焚书之甚,也堪称空前绝后,是中国历史上焚书最多的人。
值得特别一提的,是《四库全书》纂改史实,迷惑后人的一面。
据传纪晓岚编修《四库全书》时,接到一道密诏,要他将康熙皇帝的遗诏销毁。
圣祖康熙在病重时,自知不能再起,便修好诏书,传位十四皇子,藏于〃正大光明〃殿,但早就怀有夺位野心的四子胤禵,暗中探知此事,趁康熙病重,胤禵被封抚远大将军挂帅征西,不在北京的机会,勾结国舅隆科多纂改遗诏,将〃十〃字上面添一横,下边添一勾,改为〃于〃字,成了传位于四皇子,十四皇子是胤禵,四皇子是胤禵,这么移花接木,生把病中的康熙帝气死了。胤禵登基坐殿,当了皇帝,改元雍正,将十四皇子胤禵软禁起来。
雍正在位之时,王公大臣对纂改遗诏,禁锢胤禵之事,讳莫如深。虽然不敢公开讲议,但背地里啧有烦言,所以乾隆登基之后,释放胤禵。但考虑遗诏若存,终有一天,真象会大白于天下。那样不但父皇留下不光彩的历史,就是乾隆自己继承皇位,也就不名正言顺了。
因此,纪晓岚按照乾隆密令,将遗诏抽出焚毁,而在圣祖、世宗实录中,另写了遗诏。这样以来,雍正夺位之事,虽然尽人皆知,但查无实据,让后世的史学家争论不休。
世上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说乾隆的诗文根底并不高深,一些御制诗文,是由身边的两个大臣捉刀。一个是纪晓岚,专替皇上作文章的;一个是沈归愚,专代皇上作诗词的,后来沈归愚死了,便由梁诗正代作。这个说法确否,笔者不敢妄断,但皇上对纪晓岚的特殊恩遇,却有一段趣闻。
乾隆四十六年,纪晓岚经过八年殚精竭虑,全力以赴,整天手不停挥,有时竟至整日不归,终于完成了《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将抄录入府和抄存卷目的图书,全部汇要于内,钩沉撷萃,各得起所。进呈御览之后,龙颜大悦,重重地赏赐。
这八年来,纪晓岚也因自己的苦干,深得圣上的垂抚,官职屡屡升迁,初任总纂官时,他只是侍读一职,继而为侍读学士,不久升为京察一等,两年后便晋为内阁学士,总理中书科。
《提要》完成,第一部《四库全书》也初具端倪,这时乾隆皇帝便为御制序文忙碌起来,这样一部旷古奇书,御制序文更极不一般,连皇帝也不轻易下笔。乾隆将纪晓岚留在宫中,要他代做,但又怕别人知道,便让纪晓岚住在御书房里,每日夜晚,两人商量,如何编制,如何措词,每每忙到深夜。
纪晓岚这时已经58岁,头发白了不少,眼睛也因常年累月的看书而昏花了。但他的精力充沛,日常有侍妾明陪伴,夜不虚席,虽然此时明已经生了一个女儿,唤作梅嫒,但终究才二十多岁,更富成熟之美,楚楚动人,夫妻生活更是融洽。这次在宫中独宿,已有四天,孤凄凄一人,实在睡不安寝,盼望序文告竣,就能回家团圆了。
这日白天,纪晓岚到南书房行走,王文治一见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口中说道: 〃风流大学士,急成红眼牛!〃在场的人转眼看去,纪学士的两眼红肿如桃,红丝密布,脸上的血管,隐隐现出红晕。后人传说他此刻不敢直立起来,只得弯着腰,倒也未见如此。
事也凑巧,乾隆驾临这里,看他一夜之间变了模样,十分诧异,问他何以致此,这一下倒把他难住了。
〃回奏圣上,微臣。。。。。。是。。。。。。是。。。〃纪晓岚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莫非连日校书,疲劳过度?〃乾隆十分纳闷,心想几年来,纪昀终年辛劳,未曾致此,今日定有其他原由。
〃微臣并非校书过劳。〃
“噢?那倒是为什么?〃乾隆对他十分体恤,追问不舍。
〃微臣是。。。。。。是。。。。。。〃纪晓岚一向应对如流,今日欲言又止,嘴里说着,扫一眼在场的人。
见此情状,乾隆将手一挥:〃尔等退下!〃把在场的人全赶走了,继续问道:〃纪昀有何难言之隐?〃“微臣惶恐,微臣确有难言之隐,恐辱圣听,不敢率尔直言。〃纪晓岚仍然没有奏明原因。
〃有何隐衷?但说无防。〃
乾隆非要问个究竟,纪晓岚跪在地上,只得如实回奏:〃微臣不习鳏宿,否则便双目赤肿,近日未能回家,故而。。。。。。〃没等纪晓岚说完,乾隆哈哈大笑起来,随手将他扶起来,吩咐他在御书房休息一天,没有再等回话,乾隆捻着胡须,匆匆离开。
纪晓岚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长期。
到了这天晚上,平日来替他叠被起床的太监,却迟迟不见踪影。正欲自己上床安寝,忽然进来两个宫女。一个燕瘦,一个环肥,都是明眸皓齿,妩媚动人,她们走到纪晓岚面前,一边施礼,一边同声说:〃奴婢蔼云、卉倩,见过纪大学士。〃平日惯于作弄别人的纪晓岚,在这样的局面前,居然手足无措,局促不安起来,他做梦也没想到,在这深更夜半会有宫女闯进书房。
没等纪晓岚说话,宫女站起身来,笑盈盈地去起床展被,这下更把纪晓岚吓坏了,慌忙说:〃不敢劳动,不敢劳动!〃两个宫女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一个铺好被褥,一个扶他上床。
〃不可!不可!〃纪晓岚退缩不迭,〃大内宫中,万万不可造次!让人知道了,不但我这条老命丢了,连你们的性命也保不祝你俩速速离开,速速离开!〃两个宫女只管行动,看他那又急又慌的样子,〃嗤嗤〃地笑了起来。
纪晓岚这时已无处可躲,被两个宫女拖着,又不敢大声叫喊。只得把心一横:豁出这条老命了,做个风流鬼,死也不冤枉!于是束手就擒,听凭她二人摆布,迷迷糊糊地被拉上床。
那蔼云、卉倩,是两个活泼的姑娘,〃咯咯咯咯〃地笑着,替他脱去衣帽、鞋袜,扶他上床躺下。
纪晓岚惊魂未定。眼看着她俩,依旧没有离去的意思。只见她们卸下簪环,脱下衣衫,并肩儿坐在床沿上,就要钻他的被窝来了。
到了这时,纪晓岚又犹豫起来,做个风流鬼的念头,不知跑到何处去了。慌忙坐到床头,连连向两个宫女打拱作揖,求她们快快出去。
看他围着被子,瑟缩一团的可怜模样,两个宫女更是咯咯笑个不停,继而一个柔声说道:〃大学士不必惊慌,是万岁爷打发我们来的。〃她不说这话倒好,这一说反使他更加惶恐异常,两行老泪流了下来,心中想道:〃莫非万岁爷嫌我知道的太多了,要将我。。。。。。〃他不敢再往下想,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啊!他这时反倒安定一些,口中抽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