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当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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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俞飞听他报告了那么多,却迟迟没有提到君嬉夏,忍不住开口再问!“那君姑娘呢?她也被打了一掌,人还好吗?”
他尴尬的摸摸鼻子,原本想蒙混过去不谈她,怕他难过,但现在不说又不成。
“她……她让一个英俊挺拔,但说话有些疯癫的男人带走了。”
“你说什么?!”雷俞飞倒抽了口凉气。
韦元达将他跟连德轩在山下遇到那个翩翩公子,还打起架的事略述一番,“我们明明看到他往北京城的方向来,怎知问遍了这里的人,居然没人看到他们,君嬉夏的父亲君昀得知我在询问君姑娘的事情后,还三天两头的往这儿来说要见我,我……我只能躲了。”
如此判断,是那名男子救了他跟嬉夏,但他怎么会知道冠云山庄已是一片汪洋?而他又将身受重伤的君嬉夏带到哪里去了?另外,他为何称她妹子?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但暂时无解了,他看看这间舒适宽广的豪华房间,“那这里就是北京分舵?”
“嗯,自从我将你送来这儿后,分舵主姚年可是找了城里大大小小的大夫来医治,但他们一诊脉全都摇头,后来,姚年利用跟城里一些王爷的关系,找来皇宫里的御医,还拿了什么可以起死回生的续命丸给你服用,这才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如此说来,我得好好的谢谢姚年了。”
“不必,你是门主嘛,他这个分舵主能替你效劳,开心都来不及了。”
他苦涩一笑,“我不是门主了。”
“不,你还是,我查过了,老夫人只是在山庄里换掉你而已,但在北京及其他分舵方面,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更换门主的消息。”
肯定是担心群起反抗吧,毕竟他是养父一手拉拔培养的继任门主……
既然如此,雷俞飞看向韦元达,“你找人绘林哲任的画像,再传我命令到各分舵去,我要龙天门总动员,谁能逮到他,我就重重有赏,不过,绝不能伤害到玉洁。”
“我明白了,那君姑娘……”
“我自有打算,你先去办事吧。”
他点点头,先行下去了。
看着沉静下来的卧房,雷俞飞这才让那股浓烈的不安浮上脸,他能有什么打算!他根本不知道到哪里找嬉夏。
现在惟一能做的是赶紧让身子恢复,如此,他才有体力去找她……
所以他成了一个很配合的病人,御医怎么说,他便怎么做,再加上姚年差仆佣们备了众多养身补品,他自己再以内功调息,这一天天过去了、他的气色也一天天好起来。
在一个月的休养生息后,他的伤势已完全痊愈,然而,君嬉夏仍没有任何消息,而林哲任在各地龙天门的动员围捕下,已暴露行踪,但也多次挟持雷玉洁威胁众人撤退,因此,他现在仍在江南四处流窜。
身为门主,雷俞飞打算前往江南亲自清理门户,也为那些无辜送死的人报仇,救回雷玉洁。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回山上去看看守着那残垣不走的祖奶奶。
而另一方面,北海水晶宫里,君嬉夏在经过一个半月的诊疗休养后,也准备在龙漓的护送下,先回冠云山庄,看看能否再见到她这段卧病在床上一直想看到的人
至于此次身受重伤,而有到此海中水晶宫的奇遇,她是心存感激,除了细心照料她的龙王、龙后外,这里的鱼兄弟姐妹还有虾兵蟹将们都对她很好,也很希望她能留下来。
但如同龙王所言,她并不属于这里,在陆地上还有许多爱她的人,而她也想回去跟他们团圆。
因此,在告别泪眼汪汪的龙后及龙王,还有那些鱼虾后,龙漓带着她住冠云山庄而去。
而龙后一想到这个女儿还得再经历一次劫难,忍不住的又哭了。
知她甚详的龙王将她拥人怀中,“别哭了,你我的介入,虽然让她平安的从一个劫难逃开,但让下一个劫难又至,可见嬉夏这孩子注定得跟雷俞飞共经一劫成为患难夫妻,我们就别再插手。”
她想了一下,点点头,认同了丈夫的话。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第十章
再度回到冠云山庄,但人事已非!
君嬉夏看着眼前残破的景象,喉咙艰涩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的眸光一一掠过被溪流冲垮的冠云楼、文云楼、晨云楼,断垣残壁、乱石残木堆积,早巳不见富丽堂皇的原貌。
没了,全没有了!
她摇头叹息,对着站在她身旁的龙漓道:“我看够了,请带我回家吧。”
她请这个鱼哥哥先带她上来看看,原以为可以见到雷俞飞的,因为他说过,只要冠云山庄还在的一天,他就不会离开。
但如今冠云山庄满目疮痍,他也不知去向。
龙漓摇摇头,看着这鱼妹子,“父王跟母后有交代,我将你送到这儿就该走了。”
“这……”她还想说话,但一眨眼,龙漓居然就不见了。
她难以置信的眨眨眼,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下她离开,来此之前,她已跟他说了,她伤好之后,很想回家去看看数月不见的父母及姐妹,但又担心回家后,就没有机会外出。
何况,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没有武功、没有法力的姑娘家,怎么爬上山,再经过一关关什么五行八卦的阵仗,上到群峰间的冠云山庄?
而龙漓有法力嘛,有他帮忙当然没问题,可没想到,他居然扔下她走了?
“是谁?!”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地打断她的思绪,她愣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一个身影随即在自己的眼前站定,居然是凶婆子。
“是你!”曾曼仪看到她也很讶异,因为除了被破坏的通外密道外,另外可以上到山庄的各个关卡屏障,也因为这次爆炸引发的水患影响,一些陷阱、机关失灵,难以设防,莫名其妙的就射出毒箭、毒液,或是火阵乍现。
而五行八卦阵也出现危机,那些依序排列的阵法被残树乱石打乱,熟悉走法的大领主甚至被困在阵法中出入不得,若不是她在察看山庄内外的损失情况时,入林看到他,他恐怕还出不了阵法。
所以连他都走不上来了,毫无功夫底子的她怎么上来?
君嬉夏看到她只有一种想法,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她间接害死了许多人,冠云山庄大大小小的命没了,她要负最大的责任。
“我……我要回家去,你、你可以带我下山。”她边说边拿了含水帕子擦了下额头,却也惊见曾曼仪拿起腰上的含水帕子,擦了擦此时在阳光下额际冒出的热汗。
这一看,她住了口,也看傻了眼,“你……”
曾曼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这段时间,她已习惯拿条含水帕子,她尴尬的急忙将含水帕子放进袖口里。
君嬉夏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但有一股笑意却急涌而上。
老天爷,这实在太令人难以相信了,凶婆婆居然也被她传染……
她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而曾曼仪的脸红通通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凶了。
“老夫人!快来啊。”,连德轩惊慌的声音突地在前方响起。
曾曼仪匆匆的对她说了句,“先留下来吧,祖奶奶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语毕,她即施展轻功掠身而去。
她怔怔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突然觉得凶婆婆以往的气焰及意气风发的冷傲都不见了,变得可亲多了。
那现在她要干吗?刚这么想,君嬉夏就看到曾曼仪跟连德轩飞身掠来,而中间的人是——她再眨眨眼,很怕自己看错了,但真的是雷俞飞!
她露出一抹开心的笑意,然而一看到他插在右肩上的箭及被血染红的衣裳后,她的笑容随即僵在嘴角。
雷俞飞远远的就看见她了,虽然祖奶奶告诉他,君嬉夏也在山庄里,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她是骗他的!
连他这个门主都被过去闭着眼睛都能通过的机关暗算,若非他紧急封住穴道,阻止毒液往身体他处扩散,他可能已一命呜呼了。
所以,即使现在看到她就近在咫尺,他仍难相信她是真的站在自己眼前。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她担忧的看着他肩上的箭伤。
他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轻摸她的脸颊,想确定他眼前看到的不是幻影。
她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但雷俞飞在感受到那皮肤上的温度后,猛地一把将她抱人怀中,而她枕靠在他温热的怀中,可吓傻了眼,尤其他肩上还流着鲜血,他居然还将她抱得那么紧,紧到她肺部的空气似乎都被挤出来,快没法子呼吸了。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他几近哽咽。
每当想起她被林哲任击中一掌的画面,他就浑身冒冷汗,胆战心惊的不敢去想她是生是死。
而再想到她被一名俊逸男子救走的事,他眉一皱,稍微放开了她,“嬉夏,那名男子呢?他在哪里?你跟他——”
雷俞飞焦虑的神情让君嬉夏有点不知所措,在她的印象中,她似乎没有看过他有这么焦虑神色呢。
“俞飞,有什么事至少也得等你肩上的伤处理好再说吧?你这么激动,小心血气翻腾,伤会更重的。”曾曼仪当然明白他看到君嬉夏的激动,他深爱着她,她老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能利用这一点逼退他,但也惹火烧身,毁了冠云山庄跟上百条生命。
“老夫人说的对,魁首,先到屋子里去歇着吧。”连德轩也忍不住劝慰。
“呃,是啊,反正我这会儿没你们帮忙也下不了山,我走不了,就陪你去屋子——”她环顾四周狼借景象,实在看不出被摧残过的山庄里哪里还有“屋子”?
“就是天池旁的木屋,那是惟一完整的。”曾曼仪尴尬的解答了她眸中的疑惑。
完整?那叫完整?她真的啼笑皆非。
而后,四人来到那个空空洞洞的木屋,但木屋其实不再“空空洞洞”了,有人拿了木材将那些破洞全钉上,而木屋里也多了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两张小椅子,一些折叠整齐的衣物,一看就知道是曾曼仪的。
而从曾曼仪口中,君嬉夏得知在山庄经历浩劫后,她就一人在这儿住下了,一边疗伤一边试着重建山庄,但一个老婆子,又想到这一切全是她造成的,她也没脸下山找人上来重建,只想守着木屋过残生。
后来,连德轩上山,告知她雷俞飞没死而在北京分舵养伤后,她才知道自己对他其实并非没有祖孙情,她好高兴他活着,他还活着……
想起过去种种,老泪纵横的曾曼仪向君嬉夏跟雷俞飞频频道歉。
雷俞飞在连德轩为他拔箭、处理好伤口后,开口原谅了她,他相信如此残景也非她所愿。
“你也能原谅我吗?”曾曼仪看着君嬉夏,她对她也有着深深的愧疚。
她微微一笑,“看在我们都是含水巾子的爱用者份上,过去的事就别再提起了。”
“什么?!”雷俞飞浓眉一紧,不解的看着面红耳赤的祖奶奶。
“呃,你们一定也有很多话要说吧,我们就不打扰了。”曾曼仪尴尬的急忙离开。
连德轩也知道要当个识时务的人,但有句话得先提醒一下,“门主,你的伤虽然已逼出毒血了,但最好还是多多休息,话别说太多,反正,如君姑娘所言,没人带她下山,她也下不去——”他倏地住了口,那没人带她上山,她怎么上来的?
雷俞飞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想自己问清楚。
“你先出去吧。”
“呃,是,门主。”他一脸困惑的再瞥了君嬉夏一眼,这才走出木屋。
君嬉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龙漓可挑明说了,有些事天知、地知、他们两人知道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