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战国做皇帝-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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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秦昭王拜范雎为丞相后,其“远交近攻”大展锋芒,秦军先后夺取了韩国河东、魏国河内两郡。如此一来,韩国的上党郡事实上便成了漂浮在秦赵两国之间的一座孤岛,与韩国本土连接的通道,也只剩下了一条路:南出太行陉,经野王要塞,南下渡河进入韩国。
纵是如此险峻,郡守冯亭还是镇静如常,率领五万守军稳稳地驻扎在上党。倏忽间,又是数余年过去,冯亭郡守非但成了韩国栋梁,更是成了秦、赵、魏三大国时刻关注的焦点人物。
纵然冯亭一向稳健,但听闻秦国兵不血刃地夺取东西数百里河外渡口后,这位郡守却骤然紧张了,他看清了韩国的危局,隐约地猜出了秦国的狼子野心。眼下上党的形势危急万分,为守上党郡操劳十余年的他,那颗砰砰直跳的心已经被提到了嗓子眼。
这片上党山地,原本属于曾称霸春秋诸侯的晋国。百余年前韩三家分晋时,阏与以东的上党山地分给了赵国,其余绝大部分上党山地全部归属韩国。于是,韩国有上党郡,赵国也有上党郡。
同是上党郡,这片贫瘠的山地在两国的重要性却有着天壤之别。赵国将上党看作抗秦战略屏障,看作邯郸西部一道不可逾越的天险长城。而上党对于韩国,非但于战略大势无助,反而越来越成为沉重的无用累赘。
战国初期,上党尚是韩国北部抗击楼烦、东北抗击中山国与赵国的屏障;及至秦国东出,河东、河内之地皆被秦国夺取,这上党便成了韩国在大河北岸的一块飞地。
这上党山地,虽然是韩、赵、魏三晋兵家之圣地,然却是土地贫瘠、民生穷困之所在。若无源源不断地粮草辎重输送,韩国的五万大军是无论如何撑持不到半年的。
秦国未夺河外渡口时,韩国尚可从大河水道北上野王输送粮草辎重。河外渡口之地归秦,水路便立即断绝,再要北上野王,便要依商旅之道,向秦国交付关税并经秦军查验货物方可通行。若真的经年累月如此,那日益穷困的韩国如何吃得消?
若绕道赵国进入壶关,虽则不用关税,路途却是远了几倍,一路上人吃牛马嚼,运到的粮草也所剩无几了,这便是军谚“千里不运粮”的道理,千里运粮,除非财雄势大,不然谁却支撑得起。
秦国夺了河外渡口,那要塞野王成了孤城,如此一来,韩国上党郡的粮草将会无以为继,便可能立即陷入饥荒。这上党十七座关隘城邑,本来就存粮无几,若断绝输送,不出三个月,韩国的上党郡便要自行大乱崩溃了。
秋风乍起、阴云密布之时,韩国上党郡守冯亭兼程南下,连夜渡河回到了韩国的国都新郑,被逼无奈的冯亭,不得不为上党郡谋划出路去了。
上党的这封密报后,赵括密令铁鹰营,密切关注冯亭的一举一动。铁鹰营密探接到命令后,那关于冯亭动向的密报,自新郑一卷卷飞来。冯亭的一切动向,尽在大将军赵括的掌握之中。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上党大风起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上党大风起
第二百四十五章上党大风起
韩国新郑,韩桓惠王的王宫偏殿之中,上党郡守冯亭咕咚咕咚地连饮了两爵热乎乎的果酒,随后啊地出了一口气,这才缓过神来。这一路疾驰,把这冯亭郡守给累坏了。
“冯郡守慢着点,稍稍歇歇,这一路辛苦了”一脸焦虑之色的韩桓惠王看着冯亭那一连风霜的模样,心下有些不忍地问候道。
“我王,上党危机,冯亭哪有心思来歇息,撑不了多少时日,上党就要断粮了”郡守冯亭,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焦急地正色言道。他看着眉头紧锁的韩桓惠王,心底顿时明白这韩王此时是真的没了主意。
“唉——冯郡守,我韩国如今正是多灾多难。”韩桓惠王叹了一口气言道,“郡守若有谋划,且说来看看。本王暂且无法,只好听你的谋划便是了”韩桓惠王一听冯亭言及上党危机的形势,顿时明白了这郡守的来意,他愁苦地撇了撇嘴,那笼罩在面上的愁云,愈发浓重了。
“臣冯亭启奏我王。”那郡守冯亭见韩桓惠王愁苦的模样,当下也未再绕弯子,单刀直入地说道:“我韩国乃穷困之邦,秦军野心昭然若揭,上党郡粮道已绝,不等那秦军来攻,自己便要乱了。我韩国既然守不住上党,莫若顺水推舟,将此上党作为奇货,转与别国便是了。还望我王早做决断”
“这上党真的要舍弃?”韩桓惠王闻言,心下有些不舍那一郡十七城之地,但是再想想,若是不出手,却又能奈何,于是韩桓惠王问道,“上党转送哪国为好?秦国,还是赵国?”
魏国的河东郡早就被秦国侵吞,其国土和上党已不接壤。这上党原秦、赵、魏三大国觊觎之战略要地,此时已是秦、赵两大国必争之地了。要出手这上党郡,只不过是在秦国和赵国只见做个抉择而已。
“我王莫急,且容冯亭慢慢道来”那冯亭往前倾着身子,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韩桓惠王,言道,“眼下河外粮道已绝,上党土地贫瘠,虽是秋收时节,但上党军民收获甚少,臣料定三月之后上党军民必乱。若秦国奇兵突袭,疲乱之军必不能应。”
“冯郡守的意思是,将上党献于秦国?”那韩桓惠王听得来了些精神,听郡守冯亭如此解说,他觉得直接将上党献给秦国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韩国上党虽有十七城,但眼见它不保,留它反而是个祸害。
眼下列国诸侯中,秦国兵威最盛,魏国、楚国、韩国更与秦接壤之国,无不深受其害。疲弱的韩国,更是被秦国百般欺凌。
既然打不过,韩桓惠王的意思是,能不能将上党献给秦国,以十七城献媚于秦。秦军连夺韩国陉地九城,又尽得汜水之地、吞下河外渡口,野王城眼看也是朝不保夕,这再将上党送上,韩国的胃口该被填满了吧
韩桓惠王说完,眼巴巴地望着郡守冯亭,他期待着能从冯亭口中,证实自己的猜测,毕竟这自以为聪明过人的韩桓惠王还有有些自负的。
上党郡守冯亭听完韩桓惠王的问话,心头一阵苦笑,他无奈地心想,自己这侍奉的韩王可真是个糊涂的主儿呀冯亭的大手轻拍着案头,疾声问道:“我王可知,若将上党献秦,赵国几近无险可守,那秦军南下二百余里,即可一路攻到赵国之邯郸,如此一来,赵国岂不是亟亟可危矣?”
韩桓惠王看着一脸急色的冯亭,目光短浅的他还是没有明白冯亭的意思,他的那些小聪明却是上不了这列国大争的台面,他摇了摇头说道:“赵国危机,却又关我韩国甚事?秦国有大军六十万,赵国亦有大军六十万,赵国不会那么不堪一击。如此一来,秦、赵两虎相争,我韩国且坐山观虎斗就是”
“我王——”郡守冯亭这下真的近乎无语了,他连连吞咽了几口唾沫,费力地压下了心头邪火。再想想这韩桓惠王自来到这人世,几乎没有踏出过都城新郑一步,又哪能明白那地利之势对大军征伐的利害所在。
秦赵两强若是大战一起,那将是震惊天下的举国大决,赵国地利之势尽失,善于攻坚破城的秦军锐士若是自上党乘势杀到邯郸城下,打赵国一个措手不及,邯郸若是不失,赵国若是不亡,那才是怪事
“我王可曾听闻以巨石压累卵之说?”郡守冯亭耐着性子,向韩桓惠王问道。待看到韩桓惠王轻轻点了点头,冯亭又接着言道:“我王,秦军若是得了上党,恰如那巨石被运上了了山坡,而赵国邯郸恰似在山脚下的累卵,若是巨石隆隆滚下,那累卵蔫有幸存之理?”
“嗯”韩桓惠王微微颔首,算是勉强接受了冯亭的这个说法,再想想先王曾谆谆教诲的韩、赵、魏实乃三家一体,这三晋老盟别看常年龃龉不断、战时连连,但是到了灭国大战的关键时刻,这三晋老盟决不能坐视任何一家被灭。
韩桓惠王想通了此节,心头顿时震惊起来。就在他惊诧莫名的时候,上党郡守冯亭忙开口朗声言道:“我王魏三国,实乃唇齿相依也赵国若亡,韩国、魏国失去了援奥,秦军便可放开手脚,大兴灭韩、灭魏之战了”
“冯郡守,所言。。。。。。甚是,所言甚。。。。。。是”那心惊不已的韩桓惠王,颤抖着声音回道。刚刚冯亭一番唇齿相依、赵灭韩亡的慷慨直言,如同向着韩桓惠王当头棒喝。再想想刚才自己竟然欲将上党献于秦国以求韩国之安危,这韩桓惠王已是冷汗直冒。
“以冯郡守之意,我上党转与赵国为上?”韩桓惠王嘴角很不自然低抽搐着,颤悠悠地问道。此时的他,还在为自己刚才的一时糊涂而感到惭愧之至。
上党郡守冯亭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心想这韩王看来还是没有糊涂到家,若真是那种冥顽不灵的糊涂蛋,我冯亭对韩国的这一片忠心、苦心可真是要白费了。
冯亭拱了拱手,对韩桓惠王正色言道:“上党归赵乃当下之上策,赵国君臣思上党久矣,得之必感念我韩国之情,如此,乃我韩国之第一利也”
“秦国亦欲得上党久矣,其时必力夺上党而攻赵国,赵国有了上党天险之地,其邯郸暂时无忧,也可抗得秦军些时日。如此一来,对我韩国为害甚烈的暴秦,纵然胜得赵国,也必将伤亡惨重。如此一来,哪还有心思打我韩国的主意?此乃我韩国利之二也”
“赵国如欲与秦大战,则必然会亲近韩国,寻求结盟,韩、赵结盟则魏国必动心,更何况那魏国已与赵国结成了血盟,如此,则韩、赵、魏三家同心,则可力抗暴秦于不败之地,乃至三晋老盟乘势重启、大发神威,杀得秦国大败而归,韩国夺回河内郡之地,也不是不可能之事。此乃我韩国利之三也”
听着上党郡守冯亭借势而为的巧妙谋划,韩桓惠王面上的愁云渐渐淡去,那一抹挡不住的喜色,一丝丝地浮上了面庞。待冯亭将其中三利说完,那韩桓惠王拍案大赞道:“彩冯郡守此某果然厉害,本王没有看错你”
听这韩桓惠王话中的意思,感情他是冯亭这匹千里马的伯乐一般。那冯亭心头略略一笑,心想道:这些年来,冯亭对日渐疲弱的韩国不离不弃,那是为了报答当年韩釐王慧眼识英才、擢冯亭于破落之中的恩情,和你这韩王并无什么干系。
这冯亭虽然心下如此想,不过那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只见他拱起双手谦逊地回道:“冯亭承蒙我王谬赞,为了我韩国之安危,冯亭愿粉身碎骨以为报”
“哎——冯郡守过谦了,若是我韩国朝堂多几个冯郡守这等干才,我大韩何至于此?”那韩桓惠王长长地惊叹了一声,“冯郡守好谋划上党虽不保,本王也要弄出个大响动,让列国诸侯都看看,我韩国有种,也敢给那秦军些颜色看看”
韩桓惠王说着,那面上已经浮现出了几丝得意的神色,仿佛那计策真的是他想出来的一般。韩桓惠王得意地笑了一阵,接着挥了挥手,做出一副豪气的模样,对冯亭言道:“冯郡守且说,这转让上党,沟通赵国之事,如何铺排方为妥当,本王一概应允还将授你专断之权”
“臣谢过我王”上党郡守冯亭拱手致谢,随后将心中的谋划做了一番解说,那韩桓惠王听过,已是喜不自禁,当场立即拍案定夺,授予了冯亭以专断之权。
上党郡守冯亭不敢怠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