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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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后配对十几次,力求昭显出当今公主雍荣华贵的气度;而秋英及一群小丫头们,则把门内门外,庭院前前后后都打扫了好几遍,还有桌桌椅椅,台台凳凳,都清洗干净,免得怠慢了贵客。
大家越忙碌越开心,都怀着兴奋的心情翘首以待贵客的到来。
***
当月亮钻进了云层里,苏府后园里粗使丫环婆子们居住的一排平房里,随着“吱呀”一声开门的声响,一个身影蹑手蹑脚走了出来,警惕地朝四周看了几下,然后快速地往正房大院走去。
过了片刻,正房大院里的一幢二层楼阁亮起了灯光,昏黄的灯光投射到菱花窗纸上,卓卓约约现出两个人影来。
“翠枝,这些天委屈你了。”一个略微透着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是苏梁氏的声音,“这几天老爷一直在府里,我都不敢叫你过来。这不,今天下午老爷一出门,我就把你叫过来了。”
翠枝有些惶恐地望着苏梁氏;“多谢夫人还记挂着奴婢。”
当初,京城黄家一退亲,苏梁氏为掩人耳目,为自己找个台阶下,便佯装迁怒于翠枝,把翠枝赶出了苏府,等风头过了以后,再让她进府,做了粗使的活计。明里是贬了,暗地里是做苏梁氏的耳目。
“我身边没了你,还真是不习惯。”苏梁氏叹了口气,神色更显疲惫。
经过上次苏文清大闹后院那次事件之后,苏梁氏亲眼看见苏锦书掌掴自己的女儿,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丈夫突然变得强硬起来,令她无端端地从心底里生出一丝恐惧。
如今的形势对她越来越不利,自己娘家过来的两个大丫头春桃秋月,被苏锦书赶回梁家后,梁家觉得没了面子,声称再不会帮她。而扬州总舵的大当家,似乎又站在苏文清那一方,现在,就连苏锦书,也有往苏文清那边倾斜的趋势。
如果哪一天,苏锦书听了苏文清的唆使,寻了个错处,把她休了,那她母子今后岂不沦落街头?就算不能休她,万一苏锦书对赵姨娘旧情复燃,找个机会把赵姨娘扶了正,那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一想到赵姨娘,苏梁氏就感到如刺卡在咙喉里,一阵的难受。
当初为了昭显自己作为大房的贤惠,她特意给苏锦书纳了一门妾室,就是赵姨娘。在赵姨娘变得傻里傻气之后,苏锦书也纳了几门妾室,在她的暗地里操纵下,那些妾室不是怀了孩子无端端地流掉了,就是无缘无故地暴病死掉了。所以,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苏锦书除了她所生的苏炳灿之外,再无其他的子嗣。
对于赵姨娘,她始终心存疑惑。赵姨娘貌美如花,当初就曾把苏锦书迷个团团转,每个晚上都留在她的房里过夜。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慢慢变傻了。一个人傻掉便算了,居然连生出的女儿也傻了,这未免令人匪夷所思。但无论她如何试探,用尽各种法子,都无法试探出真假。这件事慢慢形成她心中的一根刺,迟早要拔出来。
翠枝有些动容:“多谢夫人。翠枝无能,帮不了夫人。”她有些愧然地望望苏梁氏,嚅喏道,“夫人,大姑娘还好?”
一提到自己的大女儿苏清芳,苏梁氏脸上变得有些沉痛:“还能怎么样?半死不活的,天天倚在床上,连房门都出不了。大夫都请了不下十个,居然连一丝好转都没有,都是些只会骗钱的庸医”苏梁氏想到大女儿形容枯槁的样子,只觉一阵气堵,深深吸了口气,恨声道。
“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当初,要是奴婢不……”翠枝望着苏梁氏,脸上现出愧疚的神色。
“算了,这是她的命。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苏梁氏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呷了一口,“翠枝,你在杂役房这些日子,打探到什么消息?”。
翠枝乖巧地把茶盏接了过来,放回茶盘中,悄声道:“夫人,有一件事你绝对料想不到,赵姨娘与苏月娥并不是真的傻,而是在装傻。”
苏梁氏的手一抖,差点碰翻桌上的茶杯。她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望向翠枝:“你说的,可是真的?”
难道她担心了那么多年的事情,真的成真了?
第六十一章苏梁氏要用调包计
翠枝点点头,问道:“夫人,上段时间,姓苏的那个野丫头不是来过我们府里吗?”
苏梁氏点点头,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日里苏锦书举止反常,她从自己的丈夫的言行举止中,嗅出了自己在苏府里潜在危机。
“那天,我在洗衣房边上站着,看见赵姨娘生的那个傻丫头,突然跑过来抢了那个野丫头手上拿着的锦盒就跑了。”翠枝压低声音道。
苏梁氏再次点点头,她知道那个锦盒,里面装了珍贵的血人参,就是这根宝贵的血人参,收买了自己丈夫的心。
“苏月娥那个傻丫头跑进了后面那个院子里,姓苏的那个野丫头也追了进去。我料想肯定有事发生,所以,我也悄悄地跟了过去。”翠枝神秘地笑笑,“夫人你猜,我听到什么来了?”
“听出什么了?”苏梁氏急道。
“夫人不用着急,我听姓苏的那个野丫头的语气,肯定苏月娥那个丫头不是真的傻了。”翠枝想了想,又道,“她还说起药里加黄莲的事情。”
苏梁氏一惊:“难道,我们开出的药里加黄莲的方子,那个野丫头知晓了?”
“应该知道了,不然的话不会那样说。”翠枝肯定地点点头,“这几天赵姨娘又患病了,我就特意留了心,果然,我看见那个傻丫头从后门偷偷溜出了府去……”
“她去了哪里?”苏梁氏忍不住道。
“我亲眼见她进了‘仁和堂’的大门,我跟了过去,然后我清晰地听到她对里面捡药的婆子说,这些药里,都不要加黄莲。”
“她果然没傻。”苏梁氏已经恢复了常态,平静了下来,微微扶了案几的边缘,暗自沉吟。
看来她是小觑赵姨娘母女俩了,这些年来,她们居然能用装傻的手段来逃过她的迫害,不可谓不高明。
不傻又如何?难道还能逃过她的手掌心不成?苏梁氏暗暗冷笑:赵姨娘啊赵姨娘,你自以为聪明,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聪明”到何时我会让你咸鱼翻生,让你等到苏锦书把你扶正的那一天吗?不可能这样想着,心中已经有了算计。
“翠枝,城东那个土财主张大发的第九房姨娘是不是又死了?”苏梁氏又优雅地呷了一口茶,慢声细语道。
翠枝有些摸不透苏梁氏的意思,小心冀冀地答道:“是呀,我也听说了,昨天刚出的殡,唉,好端端的黄花闺女,过门才半年,就得了暴病死了,真是可惜。”
她叹了一口气,看看四周,脸上有些神秘的神色,‘我听张大发府里的人说,因为个个娶进来的妾室都活不长久,张大发特地请了个风水先生过来,算了一下。风水先生说他命硬,是个克妻命,要找一个同样命硬的人,相互抵制,才能家境和睦,平平安安过一生。”
苏梁氏本来微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一半,斜睨着翠枝道:“你这话就说到我心坎上了,我这几天正为赵姨娘的那个傻丫头犯愁呢。老爷上段时间还说,那傻丫头都过了十五岁了,该及早给她找个婆家。只不过这傻丫头小时候给她算过,命硬,很难找到合适的人家,这不,刚才我还在掂量着,你就说起那个张员外来了。”
苏梁氏眼中有寒芒,看得翠枝一怔。夫人这话说得离奇,她在苏府十多年了,何曾听过给那个傻丫头算命这码事?不过……
她猛然抬起头来,她明白夫人的意思了。
“夫人说得对,你看,我这不是给夫人解忧来了吗?”翠枝马上谄笑道,“赵姨娘那丫头虽说有些傻里傻气,但也不完全傻掉,况且生得模样还算端正。我们苏府里的姑娘,当然要找个门当户对的,老爷才会满意。我看那个张员外就不错,财大气粗的,嫁过去肯定是享福的……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的命格合得来,嘿嘿。”
苏梁氏这才露出笑容:“翠枝,你去找个风水先生来,也给那个傻丫头算一算命……”
“夫人您尽管放心好了,一切包在我身上。”翠枝阴恻恻地笑道。
“还有,华儿那桩婚事,你可千万不要给我透了风出去。”苏梁氏压低声音道。
“夫人放心。”翠枝点点头。这个调包计,还是她出的主意。因了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所以夫人才顾及了她以前的好处,让她重新进了苏府。
原来,岳家大公子说要娶苏家的女儿,本来说的是娶苏家的二姑娘,也就是赵姨娘所生的苏月娥。苏梁氏一听便不乐意,再说,哪有把个傻姑娘给人家的道理?仗着与岳夫人私底下交好,就给岳夫人去了一封信,说苏家二姑娘苏月娥成了傻子,没有办法进岳家的门。两人商议之后,就定了苏家还未及笄的三姑娘苏丽华代嫁。
当然,这一切都瞒着苏丽华在偷偷进行着,苏丽华还真的以为是久别多年的岳大哥要娶的是她呢。
“岳家那边的官是越做越大了。”苏梁氏站了起来,感慨道。两天前,她刚收到岳夫人来信,说由于政绩显著,岳老爷官拜吏部尚书,当今圣上让他整斥全国吏治。
有这等好事当然不能让别人的女儿占了先,这便是苏梁氏的打算。不要说当时使用调包计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赵姨娘生的那个丫头是在装傻,就是知道了,她也绝计不会把这么好的一桩婚事给了赵姨娘。
“夫人,三姑娘真是有福之人啊。”翠枝笑着讨好道,“我可是打小就看着三姑娘长大的,三姑娘这面相让人一看,啧啧啧,就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我上段时间还想着,等三姑娘及笄的时候,好好给她找户人家。您看,现在都不用我们费心,天大的喜事就送上门来了。”
一番话说得苏梁氏心花怒放,回头嗔道:“就你嘴甜。”拿了梳妆盒里的一枚金簪赏了她:“这支金簪赏给你了,记住,行事要小心些,等把这事办妥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翠枝喜滋滋地接过金簪,千恩万谢地下楼去了,转眼便消失在正房大院的漆黑夜色中。
不远处有一个圆形的拱门,大门紧闭,里面隐约可见一排简陋的平房,还有一些竹篙,晾晒着一些衣衫,四处悄无声息,只有夜风掀起晾晒的衣裳发出的轻微声响。
赵姨娘与她的女儿正在熟睡中?谁料得到呢,一个黑手已经在无形中伸向了她们。
***
三天后,那两个女官又来了一趟,察看了一下各种款式的种类与布料的进货情况,还详细查问了公主的进出路线。
李元斌拿来了三天内绞尽脑汁,废寝忘食设计出来的图纸,从中选出最满意的三十种款式,呈与那两个女官看,然后又带她们去看最近的进货情况。
而苏文清,则将昭平公主的进出路线,及沿途的安保情况细细说了一遍。
最后,两名女官露出满意的神色,说好十日后公主的软轿将会抵达“衣锦阁”,并嘱咐说,公主并不想惊动太多的人,所以,此行一定要隐密,无关人等一律屏退,选好衣料及样式后,公主马上乘坐软轿离开,不作停留。
苏文清等人一一应道,取出两封二十两的银子,分别给了那两名女官,然后恭恭敬敬地把她们送出门去。
又过了四五天,“衣锦阁”旁边的那个小铺面已经拆除完毕,筑起了围墙,外面修成一个过道的样子,挂上五彩的灯笼,煞是好看。再往里面,则建一个花庭,摆上些名花奇草,还有供人休憩之用的石桌石凳。
以扎偶人闻名的陈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