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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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了那么久,也试探了那么久,况且还出手打压了,却对于苏文清毫发无损。事实证明,这个野丫头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对手,他一向也欣赏势均力敌的对手。那么,如果他们两人精诚合作呢?会是另一番什么样的景象?
他微微一笑,眼中的冷意如冰雪初融的雪山,回归了些许暖意。他再度把目光投向窗台上的那盆剑兰。那盆剑兰似乎开得更艳,而香气也更加馥郁了。
“下个月就是太后的寿辰了,我要的玉如意,准备好了没?”大当家收回了目光,呷了口“碧螺春”,淡淡问道。
“大当家请放心,纯色玉如意已经打造好了,还差盛装的锦盒,等锦盒做好以后,再一并送与爷过目。”李福忙答道。
“好。”大当家点点头,“叫他们用心做,我要亲自呈献给太后。如果太后满意的话,重重有赏。”
“小人晓得。”李福诚惶诚恐应道,眼睛惊讶地望着面前这个戴了黄金面具的神秘男子。这个大当家居然神通广大到能进宫面见太后,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大当家,”李福小心冀冀地看了大当家一眼,“赵田亮前不久刚从北方回来,要不要叫他过来?”
赵田亮是当地一个小小的珠宝商,但他的姐夫却相当了得,是北方商业协会举足轻重的人物。年前大当家曾派人找他,原本打算引进北方的蘑菇,借以打压扬州为首的南方新兴的蘑菇行业,不曾想那赵田亮回北方过年去了,年后才回转回来。
“不用了。”大当家摇摇头,此时他的心境已与往昔大不相同,打压一事告一段落,他现在考虑更多的合作事宜。毕竟,相互合作,互惠互处才是长久之计。在商场混迹这么多年,他深谙这个道理。
“李福,”大当家呷了一口茶后,放下茶盏,目光转向冷峻:“给我传话 下去,从今往后,各地分会没我的吩咐,不要擅自去动苏文清,不要给我惹事生非。如果有那么多精力的话,倒不如少动些花花肠子的歪主意,正正经经地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李福讶然地望着大当家,心下惊诧莫名。大当家这是怎么了?这一点都不象平日里大当家凌厉的作风啊。如果就此放过苏文清,那么日后等她羽冀丰满,还来得及吗?
他想此次算计,对于大当家而言,算是这么多年来每一次失手。大当家非但没有意愤难平,伺机报复的意思,语气中居然还有对苏文清的赞赏之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他虽心存疑惑,但见大当家说得如此坚决,知道大当家的话绝不容许阴奉阳违,即使再多顾虑也不敢作声,忙告退下去布置去了。
***
明家正堂内。
“老爷,你发现没有,梧儿这几天愁眉不展的,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我听打扫的粗使丫头说,这几天看到梧儿在房里喝酒。这个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上首坐着的一个衣装华丽的贵夫人望向坐于身侧的明老爷,忧心忡忡道。
说话的是明刘氏,明记陶瓷店的东家明老爷的正妻,由于长年染病在身,形容消瘦,虽说近段日子到“仁和堂”做过针灸,病情已大为好转,能走到园子里散散心。但毕竟是长年沉疴,要一下子治愈也不大可能。
明秋梧是她的独子,她年近半百,只育有一子,自是爱护如掌上明珠。如今听得下人说起公子近日举止反常,不由心急如焚,一听说明老爷回来便急急过来询问。
也难怪她为何如此紧张,由于她长年卧病在床,无奈之下也给明老爷续了一房白姓妾室,不久之后,那白姨娘生下一个儿子,叫做明秋文,比明秋梧小二、三岁。白姨娘虽为妾室,但并不是省油的灯,一心要爬到正房头上。她的儿子明秋文也经营着明家的几处产业,风头正旺。
虽说嫡子继承家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料想白姨娘会使出什么阴招,来对付他们母子俩呢?现在她唯有寄望于自己的儿子争气点,方能保得母子平安,家产不会被旁人夺走。
“夫人且放宽心,这混小子能有什么心事”明老爷冷哼一声。
“是不是店里的买卖出了什么问题了?”明刘氏用瘦骨嶙峋的手绞着丝帕,紧蹙了眉头担忧地问道。
“没出什么事情。店里的营生好得很。”一说到陶瓷店,明老爷的眉头便舒展开来。他今天早上去了一趟,明记陶瓷店里的买卖好得出奇,各地的订单如雪片般飞来,忙得店里的伙计不亦乐乎,他还打算照此下去,他该多开一店陶瓷店才行。从一点上看,他这个嫡出儿子的经商才能真是第二个庶出的儿子无法比拟的。
“那梧儿怎么还闷闷不乐呢?”明刘氏看着自家老爷,多年的夫妻,她敏锐地感到明老爷有事情瞒着她。“是不是因为苏姑娘?”明刘氏再问道。
这一问更添了明老爷的怒意,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那位苏姑娘,不提也罢。”
明刘氏一惊,双手不由攥紧了案几边缘:“老爷,怎么了?”
明老爷看着夫人,心中已经猜到爱子的借酒浇愁肯定与苏姑娘有关。见夫人投来殷切询问的目光,不由长叹一声:“这傻孩子,怎么这般不开窍?那苏姑娘早已许配了人家,他怎么就念念不忘呢?”
原来,几天前,他与扬州城内几位商贾饮酒聚会,苏锦书也在场。说起新近发生的新鲜事儿,不知怎的就说到了新开的美食城,聊到了苏文清身上。苏锦书便笑言苏文清是他最近刚认的外甥女,并说已经许配给了京城黄家,不久之后便跟着自家大女儿一起嫁到京师去。
明老爷一听心中便不乐,心想一个看来颇与众不同的姑娘家,居然也委身给人家做妾室,原来也是一个攀附权贵,贪慕虚荣之人,心中暗暗替儿子不值。
“那怎么办?”明刘氏担心道,“梧儿这么喝下去,要把身子搞垮了怎么办啊?”她只有唯一一个儿子啊。
“我去看看。”明老爷说着就往外走。
“老爷”明刘氏怕明老爷又去教训儿子,忙拉住他:“老爷,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咱们就别瞎掺和了。”回头叫道:“秋婵。”
旁边一个眉清目秀,穿着翠蓝衣衫的丫环走上前来,应道:“夫人。”
“去大公子房里看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明夫人吩咐道。
翠蓝衣衫的丫环秋婵领命而去。
穿过游廊,沿着花径一直走,一路的百花盛开。明家也算是扬州城里的大户人家,家宅的布置还是挺讲究的,尤其是做生意的,对于风水更是深信不疑。
西北角那个幽静的小院落,便是明家大公子明秋梧的住所。
远远的,秋婵就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香。走近了,便看到房门微微敞开,明家大公子明秋梧正拎着兽纽酒壶,拿着个白玉杯子,自斟自饮,神情哀伤。
“凤凰台上凤凰游, 凤去台空江自流……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杯消愁愁更愁……”明公子吟诵几句,斟满一杯酒,一仰头,灌了下去。
“大公子,你怎么喝起闷酒来了呢?”秋婵忙赶过去,夺下酒壶,“哎,这酒还是冷的。大公子,吃冷酒可不好,会伤身子的,怎么说也要温过才喝啊。”
明公子醉眼朦胧,自言自语道:“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抬起醉眼看向秋婵:“秋婵,你来得正好,给本公子斟酒”说罢把白玉酒杯重重往桌子一放。
秋婵看看明公子,为难道:“大公子,一大清早的,你就喝成这样了,可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让夫人知道了,会怪罪下来的。”
明公子斜睨了秋婵一眼:“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你不倒是,那我自己来。”说着就要起身去抢酒壶。
他已喝了个半醉,脚步不稳,伸手来抢,歪歪斜斜的竟似要跌倒。
秋婵忙扶住他:“好好好,我倒,我倒。”无奈之下又倒了一杯。见明公子一仰脖子,一古脑又灌了下去,不由急道:“明公子,你慢点喝。”
“好酒,好酒”明公子苦笑道,眼眶湿润,眼中隐约有泪意。
秋婵看得心中震惊无比,她自小进了明家,在她眼中,明大公子一直是一个面带笑意,温暖和煦的男子,她还没见过明大公子哭过呢。
看着明公子一杯接着一杯的速度,好像喝的不是酒,而是水似的。秋婵看着心里着急,却又劝不得,眼巴巴地盼着进个人来,也好劝解一下。
就在这时,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像旋风般冲进了房里。
秋婵一看,不由大喜,一把扯住那人:“小六,你快劝劝公子,公子在一个劲灌闷酒呢,眼见这就要醉了。”
小六定睛一看,可不是?自家公子身着中衣,手执酒壶,喝得正欢呢。就他与秋婵说话的功夫,明公子又斟满了一杯酒,灌了下去。
“公子,您先别喝。”小六一把抓住酒壶,“等我说完你再喝不迟。”
第五十三章花五百两银子买血人参
(各位;不好意思;一时有急事;现在才爬回来;望各位见谅。好了;现在开始传文文。)
明公子微微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小六:“,又是什么坏消息?”
“公子,苏姑娘不用远嫁京师去了。”小六眉开脸笑道。
明公子的眼睛瞬时睁大,手中的白玉酒杯“啪”地一声摔碎在地上。他双手微颤,酒意即刻醒了一半,一把抓紧小六:“小六,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即使说一百遍也是:苏家大姑娘的亲事黄了,苏文清姑娘再也不用做为陪嫁丫头嫁到京城里去了。”小六一本正经道,看着自家公子的眼睛越睁越大,由惊讶到惊喜再到狂喜。
“太好了”明公子眼中满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与激动,他一把抱住小六,喃喃地重复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自得知苏文清要远嫁京师之后,他就没有一天安生过。他也想不明白,那么有能力的一个姑娘,为什么要委屈自己,给别人做妾室去。昨天苏文清来明记陶瓷店时,有好几次他的问话都冲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而苏文清却只字未提,只说因事有段时间不能来,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再加上自古以来,儿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所以,他也彻底死了心。
想不到,这件钉钉板上的事情竟然有了转机,怎不令他惊喜莫名?
“公子,你先坐下。”小六好笑地望着明公子,他还从未见自家公子如此失态呢。
把明公子扶到桌边的椅子上坐下,小六又道:“为了把事情打探得更清楚,我用一对银镯子买通了苏府里的一个粗使丫头阿杏。你猜,阿杏怎么说?”他故意住了口,朝明公子眨眨眼睛。
“她怎么说?”明公子忙问道,与苏文清有关的消息,他想知道得越多越好。
小六得意道:“阿杏说,昨天下午一直到凌晨,苏家闹得鸡飞狗跳的。京城黄家来了人,取消了与苏家的亲事,苏夫人当场就昏厥了过去,醒来后又吐了一大口血,如今还卧病在床,起不来呢。那个苏大姑娘也哭昏了好几次,现在的苏府,一个字,乱。大夫们一拨一拨地来,一拨一拨地走了出去,那些丫头婆子熬药的熬药,劝解的劝解,乱成一锅粥。”说到这小六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明公子也不禁莞尔,他可以想像得到苏府此刻的景象。
忽然,小六敛了笑容:“公子,我还打探一个重要的事情。”
见明公子凝视着自己,小六正色道:“公子,我们都错怪了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