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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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清笑笑,知是那锭银子发挥的效用,也不推辞,任她搀扶着,上了华丽的马车。随着马车前头的小厮一声吆喝,马车徐徐地朝扬州城城东的方向驶去。
(各位女同胞们,节日快乐!)(!)
第二十七章不简单的苏府夫人
马车约摸行走了半个时辰,停在了一所大宅子前。苏文清抬手;挑起一角的窗帘朝外望去,见前面是一座气势雄伟的大宅子,朱门紧闭,门前,立着两个灰色衣衫的小厮,旁侧还矗立着两只石狮子,带些张狂跋扈之势。
苏文清知道这些大户之家,最讲究的是规矩,便低眉顺目,任由李婆子搀扶着,由大门旁的角门而入。
苏文清想,这次苏锦书这位舅老爷接了她过来,无非是想让她认识一下现成的舅母,还有一帮的表兄弟姐妹而已。毕竟是亲戚,又都在扬州城,以后碰面的机会多的是,先认识一下也是好的。
走到垂花门前,李婆子便让苏文清在这里等一等,她先去回过夫人。苏文清应了,那婆子便带着两个丫头进去了。
苏文清快速往里瞄了一眼。见里面是一个正房大院,前面是一个大厅,后面是五六间上房,皆雕梁画栋,很是气派。大厅的门前立着两个十五岁的丫头,目不斜视地站着。两旁的游廊挂着一些精巧的鸟笼,里面是色彩斑斓的鹦鹉,或在展着翅膀扑腾着,或低垂着脑袋在觅食,想必是府里哪个公子哥小姐们爱好。
苏文清看了一会,觉得无趣,正把目光调回到自己的脚尖,就听旁边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苏姑娘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苏文清抬头望去,见一行人正向她所处的这个院子走来,佩环叮当作响,香气袭人。
这一行人中,走在前面的是三个大家闺秀模样的人,一红一紫一粉蓝,穿着大红衣衫的圆圆脸蛋的那个姑娘她不认识,其余那两个她是认得的,不久之前在明记陶瓷店还见过面。一个是扬州城盐商孟书桓的大女儿孟秋苇,另一个是扬州城粮商范可铭的小女儿范明霞。刚才说话的正是穿着粉蓝衣裙的范明霞。
上段时间在明记陶瓷店,见他们尽逞口舌之能,斗得个你死我活的,如果竟然能手挽着挽手,亲密无比地走过来,这样的“交情”连苏文清都佩服不已。
“妹妹,何必跟这种人过意不去呢?”孟秋苇笑意盈盈道,那笑意,却从深处透着一股寒意。
“她怎么站在这里?”范明霞向那个大红衣衫圆圆脸蛋的姑娘问道,眼角再向苏文清这边鄙夷地扫了一眼,“你家的哪门子亲戚?”
圆圆脸蛋的姑娘摇摇头,头上金光闪闪的的金步摇也随之晃了晃,懊恼道:“我也不知道,爹命我们几个过来,说是见一见素未谋面的表妹。”她本来在后堂跟姐妹们玩得好好的,无端端地被叫了过来,心中就憋了一股气。
“什么表妹?”圆圆脸蛋的姑娘旁边的一个丫头插话道,“三姑娘说差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野种。她娘当年妖媚得很,居然跟个穷酸秀才跑了。后来那个秀才高中了状元,又把她娘抛弃了,真是活该。”话语里竟是十二分的尖酸刻薄。
苏文清目光一凛,目光冷冷往那个说话的丫头扫去。见那个丫头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红绫袄青缎背心,模样还算标致,鬓发上插了支珠钗,不像个粗使丫头。能在府里的姑娘面前插话的,那不用说也就是姑娘身边的一等丫环了。
听了这话,范明霞便吃吃地笑了起来,得意地瞟了旁边的苏文清一眼:“对,娘是狐狸精,生出的女儿也妖媚得很。”
孟秋苇也在笑,用丝帕掩了口,笑得极其优雅。伸出白晰的纤纤玉手,拉了范明霞,侧过脸对那个圆圆脸蛋的姑娘说道:“妹妹,我们进去吧,别误了时辰。”
守在大厅门外的两个丫头齐齐叫道:“三姑娘!”忙争相打起帘子让她们进去了。
苏文清想,这个圆圆脸蛋的姑娘应该就是苏府的三小姐了。根据调查的消息,她这个舅老爷只娶了一房正室,也就是珠宝大商梁瑞海的大女儿,共生了二女一男。大女儿苏清芳年方十六岁,许配给京城京畿司统领黄道光的二儿子,预定年底完婚;排行第二的是苏二公子苏炳灿,读书不是很出色,倒是画得一手好画;排行第三的就是这个圆圆脸蛋的姑娘了,叫做苏丽华,和苏文清年纪相仿,也是十四岁。
见她们三人消失于门帘之后,苏文清敛了神色,冷哼一声。她从不奢望这样的大户之家能有多少温情,想那个名义上的舅老爷娶的是珠宝大商贾的女儿,做的却是她家的珠宝生意,这跟现代那些富贵豪门之女招个夫婿进门,替她打理家族生意,争夺财产没什么分别。如此想来,这个苏锦书多半也是个吃软饭的。
她苏文清此番前来,从来没想过要攀上富贵豪门,所以,对于这些人,她无需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赔尽小心。
当苏文清神情淡然地再抬起头来时,就看见门帘被人猛地掀开,李婆子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拉起她的手道:“姑娘进来吧,老爷和夫人都在里面等着了。”
拖了这么些时辰,才让她进去,这个梁夫人,不会给她一个下马威吧?
苏文清嘴角噙了笑意,一双明眸却清冷无比。随着李婆子一道进了大厅。
正厅内上首是两张太师椅,搭了全新的绸面团花靠背的坐褥,下面一溜两排各四张椅子,也同样搭有全新的绸面团花靠背坐褥。
上首处坐着苏老爷,和一个雍荣华贵的贵妇人。那贵妇人四十左右的年纪,满头珠翠,一双锐利的眼睛朝苏文清望了过来。不用说,这位就是苏锦书的正房夫人梁氏了。
下面的椅子右侧,坐着扬州城盐商孟书桓的大女儿孟秋苇,还有扬州城粮商范可铭的小女儿范明霞。左边坐着那个圆圆脸蛋的就是苏府的三姑娘苏丽华了,还有一个瓜子脸,体态纤弱的约有十六七岁的姑娘,想必就是苏老爷的大女儿苏清芳,而二公子苏炳灿却不见踪影。
一进到大厅,苏文清觉得脚下一片柔软,低头看去,见水红色地毡从门口处延伸到大厅里面,铺了满堂。
见苏文清走进来,苏老爷的脸上绽开了笑容,给她引见道:“这是你大舅妈。”
苏文清紧走几步,过去给梁氏见礼。湖水色的裙摆宛似碧波荡漾,激起层层涟漪。
梁氏举目细瞧,见这个素面谋面的外甥女小小年纪,却已出落得如此花容月貌,娉婷多姿,而自己的那两个女儿,怎么看似乎都差人一截,心中便有些不快,只颌首“嗯”了一声,算是见过礼。
苏老爷似乎对夫人的冷漠态度司空见惯,也没多大在意,再指了指下边左侧椅子上的两个女儿向苏文清介绍道:“这是你大表姐苏清芳,三表妹苏丽华……。”苏文清便跟着一一叫了,苏清芳站了起来,点点头,见了礼,苏丽华一脸的不屑,笑容僵在嘴边,笑得十分勉强。
“炳灿呢?又到哪里去了?”苏老爷环视四周,不见儿子的身影,不由有些恼火,声音也提高几分。
“那么大声干嘛?”梁氏不满道,“炳灿一大早就跟南昭王府的小侯爷出去了。也不见得多重要的客,干嘛非要扯他一块过来?”
苏老爷正待要说什么,一个丫头匆匆而入,:“老爷,外面传话进来说,府尹大人派了人拿了帖子过来,说让老爷过府一趟。”
苏老爷一听说是知府大夫有请,不敢怠慢,交待了苏文清几句,无非是自家姐妹在一处玩耍,不必拘束之类的话,便随着那名丫头出去更衣去了。
苏老爷不在,堂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苏文清退到一侧,坐到了下首左侧最下边的位置上,就听到梁氏问道:“芳儿,你那几套冬夏的衣裳裁了没有?”
苏清芳微微抬头,脸上带些许羞涩:“娘,还早呢。不是年底的事吗?如今刚开年……”
“你这个丫头,也不好好替自己打算打算。这种事岂是怠慢得的?想那京城黄家,掌管着京城里十万的京畿卫,在皇上跟前也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你嫁了过去,自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梁氏转向在旁边侧立着的一个绿纱夹袄的丫环,“去,把福寿家的给我叫来。”
身旁那个丫很快领命出去了。
不一会,走进来一个老妈妈样子的妇人,躬着身子,垂着手,站在大厅中央,堆着笑容道:“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去找城北那个李裁缝的娘子叫来,给大姑娘量量尺寸,要冬夏的各十套。淡紫、浅蓝这两色做冬衣;粉红、荷藕色的就做夏衣,还有……”梁氏干脆利落地说着,下边那个老妈子一边点头,一边默默记着。
“娘!”苏清芳一听便知做的是嫁过去的衣裳,不由叫了一声,道,“这些衣裳,不用这么急……”
“怎能不急?”梁氏瞪了女儿一眼,“你嫁到京城黄家,那是何等荣耀的事情。这门亲事人家还是斟酌再三才定下来的,也就是看上了咱家殷厚的家底。你嫁到那里去,我们苏家脸上也添了光彩,怎么着也不能让未来亲家那边看着寒碜了,你嫁过去的日子也不好过。”
梁氏捧起案几上的茶呷了一口,保养得极其水嫩白晰的手指轻扣着茶杯边缘,手上那枚“祖母绿”宝石戒指发出幽绿的光泽:“从现在开始慢慢操办起来,一直到年底,时间上还是充裕的。咱们苏府是大户人家,可不象那些有娘没爹的,想认认真真操办一场也没那个本钱,用红纸糊了轿子胡乱就嫁过去了。”
苏文清也捧起了茶盏,用茶盖拨了一下飘浮在茶水上的茶叶。茶叶经沸腾的热水一泡,片片舒展开来,绿得让人看得很舒服。而茶汤也呈淡淡的青色,一股醇厚幽香散发开来。
茶叶经茶盖子一撩拨,打了一个圈,停驻下来,而苏文清的目光也随之一滞。这梁氏,说话倒是夹枪带棒的,说着说着怎么全冲着她来了?(!)
第二十八章训恶婢敲山震虎
众人纷纷走过去给苏清芳道喜,就连范明霞,眼中也露出羡慕妨嫉的神情。苏清芳淡淡地笑着,笑得有些娇怯无力,精致的妆容掩饰了苍白的容颜,但纤纤十指却瘦弱如鸡爪般,苍白的手背上青筋突兀,想必是个多病、身子虚弱的。
梁氏忧虑地望了大女儿一眼。女儿这副身子骨,嫁过去不知能撑多久?说到底,这门亲事还是靠了她娘家那边才促成的。梁氏的母亲与京城黄家的老太太素来交好,为了外孙女的前途,也为了梁氏一脉有更好的发展,带了礼品上了好几次门,送了几次贵重的珠宝银器。黄家的老太太便发了话,作了主张,定下了这门亲事。那黄统领的正房夫人本来有些嫌弃苏清芳姿色平庸,想推了这门亲事,后来碍于老太太的面子,又见到了那些贵重的珠宝玉器,想到梁氏是苏杭一带的珠宝大商,家底殷实,两家联姻,相互得益,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而苏家好不容易攀上这么个有权有势的亲家,以后对家族生意只会有利无弊,当然欢天喜地,嫁妆办得相当丰厚,里里外外,丝毫不敢有半分怠慢。
那边热热闹闹,说说笑笑,把苏文清晾在一边。苏文清倒觉得没有什么,犹自神色如常地在喝着茶。喝了半盏之后,才记起,这户人家居然没问她用过早饭没有。幸好在家里的时候,趁着梳洗完毕的空档,塞了两块桂花糕进嘴里,填了一下肚子,此时也不觉得有多饿。
苏文清静静地坐着,笑意淡得不露痕迹,心里却越发清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