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无盐悍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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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旁家丁手中高擎的火把,几乎能将书房外那方寸之间照的清清楚楚,哪怕是暗夜中无意掠过的蚊蝇也难掩踪迹。自然也将独孤文智此刻的神情照的清清楚楚分外清晰。他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冷汗,脸孔是扭曲的,牙齿是紧咬的,双眼是瞪大的,表情是狰狞的。但那一切都于疼痛无关,只余下一波波绵绵无绝期的恨,极端的恨。
骤然间,棍子敲击人体的沉闷声音消失,只一个刻板的声音低低说道:“二公子,五十杖完毕。”
书房中,灯下如翩翩佳公子般闲散看书的独孤文瑞终于将手中书本缓缓放下。微微挥一挥手,瞬间,院中下人顿去,天地之间,十方世界似乎就只剩下这一趴一坐的兄弟两人。一个咬牙切齿,恼恨非常,一个肆意风流举止有度。却是谁都没有说话。
时间缓缓流逝,似乎很长却又好似不过转瞬之间。“啪”一声,书桌上烛火微微爆响,却好似点中了机关一般。独孤文智脸上的狰狞渐去,缓缓平静,独孤文瑞也终于离开了书桌,站在了春凳正前。此时,院中只余屋角下为数不多的几盏风灯,这兄弟二人的脸色便更加的模糊不清。
良久,独孤文瑞一声低叹,抬手拭去春登上弟弟额角的汗水:“你可知错?”
独孤文智却是再次将牙关紧咬,却毫不犹豫地摇头。
独孤文瑞将手缓缓收回,眉目间闪过一丝狠戾:“你有三大错。一,不该在大庭广众下与一个下贱侍女争论辩驳。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既然已经拔剑直接杀了便是,若非你犹豫不决优柔寡断又岂会给那丑女机会羞辱你?折辱了你便是折辱了我独孤氏。此一错,不狠辣果断。”
尽管那个时候院子里的灯火并不甚明亮,但还是能清晰的看到,独孤文智的脸色白了一白。
“二,不该设计宇文冰月于拓跋临渊。你明知柔然于我大周于父亲大业的重要性,还要去设计他们?无论这事情成活不成,都会将宇文冰月推向拓跋临渊。实际上则是促成了永王和柔然的联手。这种局势,迟早会成为独孤氏的心腹大患。此二错,目光短浅。”
独孤文智脸色更白了几分。
“三,没有选择合适的地方合适的人。你安排人将她们引到那处宫殿无非是想要皇上生气。你只考虑到那是皇上生母的寝殿是他成长的地方,自从皇上登基后便不准人随意进出,是个偷情的好去处。你只看到了这些,却并没有仔细想想,宇文冰月不过成长与山野之间,对于宫闱秘文根本毫不知晓,拓跋临渊更是第一次来到大周皇宫。怎么可能就知道那样一个幽闭的地方?皇上这些年看起来对自己生母不闻不问,但谁都知道他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以前的。他又怎能容忍外人在他心目中最圣洁的地方做出那样的苟且之事,他又怎会不彻查怎肯善罢甘休?另外,你安排的那三个人最终回落的那样的下场是因为他们太过愚蠢,既然发现弄错了人就该当机立断抽身而退。万不该回头查看,反遭人暗算。此三措,识人不明思虑不周。”
明明是盛夏天气,即使在夜晚依然闷热难当,独孤文智却不由地阵阵发冷。
“到了此刻,三弟可还觉得自己没错?”独孤文瑞的声音淡漠不带一丝情感。
“我错了,”独孤文智终于还是低下了头:“是我思虑不周,忘记父兄教诲。忘记凡事需忍。又折损了好几颗旗子,下次…。”
“三弟又错了,”独孤文瑞英俊的脸孔上闪过一丝阴霾:“棋子本就是用来牺牲的。至于忍耐,也要看是对谁。那丑丫头那种身份,何需要忍?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声音渐渐低沉下去,阴郁眸子中竟透出隐隐的血红,如月下嗜血的狼骤然嗅到了猎物的气息。蓄势待发。
独孤文智此刻好似已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却是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喉结来回的滚动却是吐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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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6独孤家的一窝狐狸(首推,求收藏)
独孤文智此刻好似已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却是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喉结来回的滚动却是吐不出一个字。
“那么,二哥打算怎么做呢?”
突兀的,一声极清脆极动听的声音缓缓自院外飘来。
月洞门下,相携走来一高一低两个身影。
低的那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身上是一袭广袖素白纱衣,乌黑的长发并未挽起任它瀑布般自然垂落,夜风中如翻飞的黑丝,诡异而又魅惑。一双眸子却隐隐带着笑,苹果一样的脸蛋上两个浅浅的梨涡甜美而动人。只是那样的微笑,那样的甜美却不是对着这院子里的任何一个人。只对着她正小心搀扶着的那个。
高个的那个,却是笔直而矫健的。那样的身板怎么看都不像是需要人搀扶才能走得了路的,但那少女却搀的极是自然。而那高个的男人也并没有拒绝。
那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拥有着他那个年龄的男人所该拥有的一切。财富,地位,声望,健康,女人…。从他的脸上他的步伐,他每一个动作都能看的出,这样的男人实在是什么都不缺。但他的脸上却有着他那个年龄的男人大多数都没有的东西,那就是威严。
那是一个久居上位者从内到外自然而然所散发出来的威严。
那样的威严,叫独孤家两兄弟更加严肃,随即规规矩矩的弯下了腰,恭敬的道:“父亲。”
就连独孤文智都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叫独孤宇一个冷冷的眼风止住了动作。一瞬间趴在春凳上,手足无措。
那个人赫然正是独孤宇,权倾天下的独孤宇。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吓死的独孤宇。
甜美少女却好似并不惧怕他的威严,脚步轻快地走过独孤文智,再走过独孤文瑞,将独孤宇搀进书房送到软椅上。动作细致而周到,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那兄弟两人。
独孤宇淡淡的道:“明莘的话,还没有回答。”
“恩?”独孤文瑞不由一呆。
独孤明莘却甜甜一笑:“我问二哥,打算接下来怎么做呢?”
独孤文瑞却是淡淡一笑:“我还是想听听明莘的打算。”
“我吗?”独孤明莘素白的指尖微微一点自己小巧的鼻尖,呵呵一笑:“对付苍蝇蚊子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只有一个字,杀。”
明明还是那甜美动人的笑容,还是那可爱的小小梨涡。却在说到那个杀字的时候,瞬间迸发出无限冷冽的寒意。
“父亲,”独孤文瑞踌躇着自己的措辞:“宫里面?”
“宫里一切安好。明蕖已经提前把那三个人除掉了,也截下了原本要去看热闹的人。消息更是没一分泄露。上头那个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大姐处理事情果然滴水不漏。”
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忘了独孤明蕖是当今的皇后,言谈之间俨然她还是独孤家的女儿,却没有一个人对这件事情表示过异议。
“咕噜,咕噜。”木质车轮在寂静暗夜中,碾压着碎石的路面,声音沉闷而单调。
所有人都明明白白看到独孤宇兴致缺缺的脸庞上浮上一丝欣喜,待要再看,明明还是一样的严肃。刚才的欣喜恍惚只让人觉得是眼花。
“大哥怎的来了。”
独孤明莘瞬间又成了那甜美可人的小精灵,轻轻巧巧跃过去自然而然地接替下侍卫的工作,将独孤文信的轮椅稳稳推到了院子正当中。
独孤文信平凡的脸上只挂着一个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听说今日用了杖刑,我是来送药的。”
他随手将一个瓷瓶扔向独孤文智,独孤文智伸手接住也只淡淡道一声谢。
却听独孤宇缓缓说道:“你只是来送药?”
“当然,”独孤文信点点头:“久病自成医。我那里什么都不多,药绝对是好的。”
独孤宇面色一沉,却不再说话。
独孤明莘却是冲着他甜甜一笑:“适才明莘说要杀了那恼人的苍蝇蚊子,又清静又省事。大哥觉得可好?”
独孤文信平凡的脸上还是挂着那恰到好处的表情:“何必问我?你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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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某苍蝇蚊子正在天人交战当中,完全不知道有只苍蝇拍正计划着要拍死她。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快死了,困死。
虽然面前是某王爷到了中年依然风韵犹存有足够资本招蜂引蝶的好皮相,可是她这个时候实在没心情欣赏。
此刻,一双亮如碎星深如幽潭的眸子,正有意无意的向窗外那天空中银盘一样的月亮一瞟,再一瞟。
眼前一花,刚才数到第几颗了来着?一打盹忘了。尼玛,古代长夜漫漫有什么娱乐,不是该让人早早歇着的吗?王爷您老人家那么多的美女侍妾眼巴巴等着你去跟她们聊天呢,干什么拉着她说起来个没完。皇宫里的事情不是早就跟您交代清楚了吗?
永王宇文云等了半晌,不见对面的人有丝毫的动静。冷不丁抬眼一瞧,对面那丑丫头虽然站着,身子却是在不住摇晃,眼看着便要砸在他书房中厚实的地毯上了。脸色不由一黑。
“洛天音,洛女官?”
这一声连名带姓带官职的称呼终于将洛天音飘飞的思绪成功拉了回来。
“王爷请吩咐。”
永王嘴角一抽,感情这家伙完全没有听到自己刚才说什么。按理,他很应该生气的,应该勃然大怒。却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看到那样一张丑的惊世骇俗的脸孔就是气不起来。
“罢了,”他摆摆手:“想你也不会告诉我你师父的藏身之所。”
洛天音呆了,这有半个时辰了吧,在现代那就是一个小时了。那话痨王爷一直在重复着一个话题?她师父在哪?不觉得自己很罗嗦?
随即便是深深的无奈,师父住的地方人来人往的那么热闹,王爷只要肯找定然是能找到的。问她做什么?故作姿态还是近乡情怯?这么想的她便也这么说了。
“王爷想找师父一定能找的到,不比问我快?”
永王浓黑的眉毛渐渐纠结在一起:“有时候本王真觉得,你于青青性子真像。比冰月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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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7精神太好了是种病
永王浓黑的眉毛渐渐纠结在一起:“有时候本王真觉得,你于青青性子真像。比冰月更像。”
洛天音打了个冷战,像你妹啊。师父那别扭古怪的性子谁能学的来。人家那叫直率果敢好吧。
不过这话可不能就这么说出来:“呵呵,王爷说笑了。洛天音就是臭水沟里的烂泥,永远扶不上墙。怎么能与师父和郡主那样的明珠之辉相比较。”
永王一双大眼精光闪闪,似笑非笑:“本王怎的不知,烂泥何时成了我永王府一等侍卫统领?更未曾听闻府中何时多了个红妆侍卫队?”
烂泥脸上笑容一僵,不过瞬间却是更加灿烂:“不是王爷封的吗?”
永王一脸错愕。
“刚进府的时候,王爷不是说丑奴是郡主贴身侍卫。按咱们大周律法,王孙郡主的贴身侍卫必为统领级,可不是王爷封的吗?”
永王嘴角一抽:“那,红妆侍卫队?”
“洛天音是女子,女子本就红妆,有错?”
“你这侍卫队中还有何成员,为什么没报给本王。”
某烂泥却是摇了摇头:“我队里的成员王爷都认识,从上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