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善而行-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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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病了的那几天,我听闻消息后。因心中担忧,也想前去探病。并向雪雁发出信号,但雪雁四人并无一人回应我。当时我也没多想,只当是她四人忙着侍候林小姐,所以无暇见我。现在看来,是林府将她们禁了足。你想啊,若是那人是胡说八道,是想咱们上当。可这也太说不过去了。而且,我昨日将七夕节之后那几日林府所有的事情暗中查了一遍。终于让我相信,此事绝不是空穴来风。”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纸递到郭德身边“你看看吧,这上面分别是小世子满月宴那天往里面送食材、瓜果以及盆载的商家。林府在当天午时后突然将他们各自往林府送东西的马车扣了下来,将他们的伙计与掌柜严刑拷打了一番。说是老夫人丢了心爱物,想看看是不是他们挟带出林府的。还有,满月宴的第七天,曾从林府后门抬出过一具棺椁。送往京郊的一处农庄。我打听清楚了,那处农庄住的是林国公以前的奶妈妈,她的小女儿在满月宴当天去林府送贺仪时,不知怎么却死在了林府。七日后被装在棺椁里悄悄送回,并且要马上火化尸体。据她的嫂子说。林府下人只打开了棺材的一条缝,让她们看看遗容。她匆匆睨了一眼小姑子,穿着一身十分华贵的天蚕银丝月季裙,她家小姑子夫家虽富有,但却绝对买不到有市无价的天蚕丝。她本想替小姑子净净身,换身衣裳,都被林府的人拒绝了,马上盖了棺,连着棺椁一起给烧了,甚至没有抬回她小姑子的夫家。”她停下来,喝了口冷掉的茶水。
郭德的神情从激愤变成了不安与焦虑“如此说来,是真有此事?”
燕依肯定地点点头“我很肯定!”
“唉,此事如何是好?”他长长叹了口气。
“鹰与枭不在京城,所以我只有找你商量。”燕依也显得无奈至极。
“您想啊!林小姐被掳时穿戴的衫裙去了一名死去女子的身上。掳她之人偏偏是名男弟子。林小姐那般花容月貌的,是女人见了都动心。很可能、很可能那男弟子起了色心、、、、、、”燕依艰难的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可惜,可惜啊!”郭德难受的闭了闭眼睛。
“我也知道,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些意味着什么?可咱们毕竟是主子的奴才,林小姐还不是咱们的当家主母呢。正因为主子爱重她,咱们就更不能隐瞒主子。”燕依又重新恢复了自己的坚定“主子是个喜欢掌控一切的人,最痛恨隐瞒与欺骗。若是在婚后,主子发现了,那岂不是更糟糕?如果现在咱们据实把那人的话告诉主子,一切都让自己自己去决定,去查实。咱们绝不说出咱们已经查证的一切,绝不多言。我想了几天,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燕依轻声话语里有着义无反顾。
“你难道没想过吗?此事对于男子来说是奇耻大辱,如果主子一生气,作为知情人的你,很有可能会性命不保?”郭德垂下自己的眼睑,看着手中的茶杯。
燕依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但我不怕,也不悔。”
“我以为,你做的这一切是为了给燕十三报仇?”郭德在灯光下略显模糊的脸上似笑非笑。
“燕十三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我更不敢责怪主子。不错,她是我的亲妹妹,可入燕组之前,我就已再三劝过她,她也清楚咱们组织纪律的严苛。可她却一意孤行,路,是她自己选的,没有走好,以至于让自己摔得粉身碎骨却也是她应有的下场!怨不得任何人!”燕依轻声说着,语气虽清冷,但说到最后已是眼泛泪光,紧握拳头。
郭德点点头,站起来长叹一声“看来,你早已将一切都想好了。叫我来也只是告诉我一声。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与决定。此事,我会装着一无所知的,主子后日便会回京了,你再想一想吧!告辞!”他拱了拱手,打开门,迅速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燕依久久凝视着他慢慢消失的背影,露出一个轻轻浅浅的微笑,却在瞬间敛去,眼睛里尽是坚持。
皇宫内,林贵妃的关睢宫里。
林贵妃看着面前坐着的儿媳妇皱起了娟秀的柳眉“珏儿,母妃一向待你如同自个的女儿一般。母妃知道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只是这次你所提的事母妃心中有些疑惑。”
乔珏安安静静的坐着,露出一个清丽的笑容“母妃可是觉得儿媳妇在此时提现这件事情有些唐突?”
林贵妃点了点头“你也知道,最近朝堂上局势动荡的厉害。而且,陛下心中甚是烦忧。”说到这里,她长长叹了口气,声音却变得低沉落寞起来“自从大皇子失了太子位以来,他对二皇子与林家一直是不甚放心的。朝堂大臣越是拥护二皇子,他就越是反感、防备。所以,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让二皇子纳侧妃呢?而且是与林家有姻亲的顾家。”
她往前倾了倾身子,温柔地拉住乔珏的手“好孩子,你实话告诉母妃。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或是有什么人向你暗示过什么?又或者是二皇子让你这么做的?你告诉母妃,母妃替你作主,无论怎样,都绝不能委屈了你这么个好儿媳妇。”她说的认真而慎重。
乔珏的笑容多了些感动之意,她摇了摇头“不是的母妃,您误会了。没有任何人要我这么做,二皇子对我一直都相当好,他也不会的。是我,是我自己要这么做。”
她站起来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林贵妃面前“母妃您别急,儿媳妇慢慢给您说清楚。”
她重新坐下来,喝了口自己面前的清水“母妃,您看,我如今怀孕有三个多月了,二皇子一向都没个姬妾侍候着。您自己的儿子您也知道,他是个心怀天下的人,在男女事情上一向都不甚在意。可我却不得不为他打算,再说这本就是我的份内事。在现在这个时候提出纳顾婉玉为第一侧妃,是最好的时机。第一,我有孕在身不能服侍二皇子;第二,镇西候大军向何郡王府集结而去,负责外围的却是顾婉玉原本驻守在西凉的大哥,在这个时候,陛下只为启用自己的心腹之人,或是有心提拔之人。若是媳妇没猜错,未来镇定西凉的大将军,应该是顾婉玉的大哥顾之山。第三,婉玉大半年前因病没能入昭阳宫,我知道这也是您的心病,但媳妇认为却是暇不掩瑜。顾家世代军功,有军权在手,朝中武将莫不尊之重之,唯他们马首是瞻。顾婉玉身份贵重,却因昭阳宫一事耽误了婚姻。眼看嫁杏无期,顾府的人不着急是假的,但要随便挑一个,却又过不了她们心中那道坎。咱们这时主动求娶,也算是雪中送碳不是?当然儿媳妇也是有私心的,我与婉玉一向交好,兴趣相投。她是个快意恩仇的女孩子,从不玩心眼。总有一日,二皇子身边的莺莺燕燕会一日多过一日,谁知道又会是些什么人呢?”
第二百七十四章回朝
她轻轻叹了口气,垂下长长的睫毛“第一侧妃还不如让婉玉占了,将来,我与她也能像母后与母妃一样在宫里互相扶持着度日。”
林贵妃听她说完,心底既是感动又是酸涩。不禁叹了口气“好孩子,难为你了。想的这般的周全,就是委屈你了。你说的很在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说到底,你仍是为了二皇子。你要相信他,他绝不会负你这片深情的。但,怕就怕你父皇不会同意啊!哪有大儿子娶不成又让二儿子娶的理?”她满是忧虑的说。刚才听完乔珏的分析,她心中也觉得顾婉玉能做二皇子的第一侧妃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顾府与林府血脉相连,互相扶持,更为互相牵制,当然更重要的是宋府。没有比这更好的棋局了!
但就是怕陛下?她头痛的揉了揉眉心。
“母妃不必忧虑,媳妇自有法子让陛下答应。”乔珏把握十足地说。
“哦?你有什么好法子?”林贵妃精神一振。
“此事我已向母后禀报过了,母后也认为极好。认为这是最妥善的安排,她会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向陛下请旨,给三皇子与也秋赐婚,并请陛下赐婚顾府的。”乔珏笑道。
“原来是这样?可要是陛下不同意呢?”林贵妃仍然有些忐忑。
“您放心吧,既然母后说将此事交给她,那便必定不会有问题的。”乔珏心中虽也好奇宋后会用什么法子,但聪明的她选择了忽略掉这个疑惑,而是全盘的信任、依赖宋后。
林贵妃唯有点了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夜已经深了,今晚就在母妃这歇息吧,我打发宫女去向皇后娘娘说声。明早陪你一起过凤仪殿去给皇后请安。”
乔珏柔顺的点了点头“好的母妃,您也早些歇息,明儿个二皇子可就回京了。”
“是呀,一去一个月。这心里还真是挂念,我敢肯定他一定是瘦了。明儿个回来,一定叫御膳房多炖些补品给他。”林贵妃笑着说,到最后却慢慢有了泪花。
乔珏自是明白她的一片慈母之心,忙上前安慰她
婆媳俩又说了会子话。林贵妃又让乔珏喝了一碗补品。才让她回去歇息。
第二日,当太阳变成一个浑圆昏黄的咸鸭蛋的时候,大皇子与二皇子满身风尘、一脸疲惫的赶回了皇宫。
早就翘首以盼的英宗亲自扶起两个儿子。满脸慈爱与满意的肯定了他们的这次前去淮南的成绩。
父子三人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后,英宗便满是疼爱的让两个儿子回去歇息,独留下了宋砚。
宋砚早在回京前便接到了林国公的书信,却仍是作出一副浑不知情的样子看着英宗“陛下,臣接到您的书信后,原是准备星夜兼程赶回京城的。但两个皇子执意一同回来,臣没办法,只有带着他们一起赶回来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疲惫与困倦,掩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英宗颇为纵容的一笑。冲外面叫道“雷公公,给宋砚端杯参茶来。一补气二解乏。”
雷公公笑眯眯的躬着身子进来了,双手奉上一杯香气扑鼻的热茶“宋将军一路辛苦,请用。”
宋砚点点头,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待雷公公退下后,英宗换上一副慎之又慎的表情。低声对宋砚道“此次急召你回京,是为了一件大事。此次除了你,交给任何人我都是不放心的。”
宋砚作出一副甘当大任的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从即日起你亲自监视昭阳宫的许先生,我已派人到他老家去查探了。相信过不了两天。派去的人就该回来了。我相信,到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英宗满脸阴历地说道。
宋砚脸上有不解,却仍是慎重的点了点头“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负所望。”
“好,好,你先回府洗漱一番。然后就悄悄回宫来吧!”英宗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砚点点头,行礼退了出去。
待宋砚出去后,张三闪身进了室内内“陛下,大皇子在回昭阳宫的路上遇到了夜香局的小喜,两人交谈了几句。但老奴没听清楚他们的说的什么?”
“哦?哼!真是迫切呀!”英宗满是嘲讽的说着“你盯着大皇子,看他到底要干些什么?”
“是,陛下!”张三隐去身影。
英宗看着空荡荡的勤政殿,狠狠一拳击在书案,咬着牙恨声道“白眼狼,竟敢算计朕,算计朕的江山。朕要你生不如死,你们一个都别想逃掉!”
“主子,燕依有事求见您,见吗?”刚淋浴完的宋砚一出来,便看见大剑那张四季不变的木脸直愣愣的看着他。
宋砚想了一下,点点头“带她到书房等候!”
大剑退了出去。
宋砚拿起一张帕子擦了擦自己湿湿的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