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执着,一念相思-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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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灵的十分动人:“高碧心,以后我就不恨你啦!”
她蹦蹦跳跳地入内去帮庄少衾杀三眼蛇,容尘子和江浩然互相望了一眼,江浩然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长岗山的石缝已经被挖开了,现在封印鸣蛇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凹下两丈有余的深坑。容尘子一眼看去,才明白为什么江浩然不能舍弃鸣蛇——江家调用了大批弟子,如今伤亡人数全然超出了想象。江浩然也不知道里面有两条鸣蛇。――
所以他不能退,付出了这么多,总须有所收获。
河蚌得了天风灵精,风助水势,她原本的水系法术便如虎添翼。何况她毕竟有四千余年的道行,高碧心之流实在不能比拟。江浩然、容尘子和迦业大师和江家几个颇有实力的武修抵在最前面,同鸣蛇近战。行止真人、庄少衾与叶甜等人居中,江家子弟全是水族,有的储水,有的同河蚌一起远远攻击鸣蛇。
河蚌再次使用风裂术,众人只见一团水扑面而来,母鸣蛇吐火欲融,但随后一股龙卷风一般的黑色风体疯狂袭来。母鸣蛇不能躲闪,所有的火焰都被搅了回去,它慌乱中以尾相迎,然一阵激风卷过,将它的尾巴拧竹杆一样绞裂开来。它狂叫一声,似乎想退。
但腰间铁索还未完全挣断,封印并未失效,它只在地上打了个滚,河蚌第二波攻击已在。狂风夹水,鸣蛇的火焰根本不能抵挡。连喷的毒液也被兜头反泼了回去。江浩然心中震惊,连容尘子也颇有些心惊——她来杀鸣蛇,会不会只是垂涎天风灵精?
激战在即,他不让自己想那么多,努力顶挡鸣蛇的攻击。
鸣蛇眼见奈何不得河蚌,只张大嘴巴欲将眼前诸人一口吞下。冷不防河蚌第三团风挟水而来,狂风直接涌进它的嘴巴,它上次本已被容尘子等人重伤,实力大不如前。如今狂风入体,一通刀刮,它瞬间喷出一大片血来,巨大的身体瘫软在地上,微微痉挛了几下,不动了。
河蚌躲在庄少衾身后,许久了才探头去看,几个人这时候才发觉为什么高修为的内修一直是几派争夺不休的宝贝——门派中有一个内修在,何事不是事半功倍?但也正是内修不好养,又娇气又柔弱,导致现在高修为的内修成为凤毛麟角。
河蚌重新拿回了天风灵精,这会儿正在兴高采烈地试玩,一会儿是风传、一会儿是风裂,连水系法术都精进了几个台阶。她手舞足蹈。然而俗话说乐极生悲,诸人见到母鸣蛇倒地,俱都是大松了一口气,连河蚌都微微靠前欣赏自己的成果。冷不防封印中的公鸣蛇猛然跃起——原本束缚着它的封印,风系术法伤害巨大,杀死了母鸣蛇,却也破坏了封印住两条蛇的结界。
众人俱都大吃一惊,公鸣蛇一经脱困,一口上万年的障气直喷开来,诸人皆挡,河蚌却知道不好了。她施法不及,下意识往容尘子身边一躲,千钧一发之时,容尘子反身抱住叶甜,用力一滚避开。庄少衾下意识就觉得容尘子会护住河蚌,他也抱住了叶甜,三人一团,避过了万年障气。
“知观!”河蚌伸出手去,只触到一片凉腻的蛇血。
浓雾中只听见一声闷哼,鸣蛇直扑河蚌,尾巴远远一卷,将她拖出了一处洞穴。
待容尘子清开障气,他脸色也是大变——虽然反复说要相信河蚌,可是潜意识里,他还是怀疑了她。所以临到危难关头,他选择救自己的亲人,放弃了她。庄少衾和叶甜都在静静地看他,没有人说话。两丈有途的深坑里,母鸣蛇的血已经淹过了脚背,公鸣蛇已然不见。
容尘子缓缓握紧双拳,下唇被咬出了血。江浩然也发现不对:“盼盼去了何处?”看见容尘子还拥着叶甜,他突然暴怒:“容尘子!盼盼呢?”
容尘子垂着头,他确实不适合当一个武修,一个武修在任何情况之下都只会在意自己的内修。就算身边濒死的是自己的至亲好友,他也知道谁才是重中之重。河蚌是错了,错在太过相信他。如果当时她去往江浩然身边,江浩然肯定不会不管她。
之前他一直觉得江浩然失去河蚌是罪有应得,这时候才明白自己错得多离谱。鸣蛇处心积虑做了那么多,不过是为了对付河蚌。也许河蚌真的与它有什么交易,但二者早已不是盟友了。
母鸣蛇的身体里真的有许多上古宝物,纵然没有天水灵精,也足以令付出十几个子弟性命的江家欣喜万分。但这时候江浩然和容尘子都没有半分喜色——她那样娇娇弱弱的人儿,落在鸣蛇手上,如何熬得过?
容尘子带着弟子又重新搜索了李家集,其仔细程度连老鼠洞也没有放过。庄少衾更是令千户带着军队搜查凌霞镇,江浩然去找了龙王,得到同意后领着水施搜索了凌霞镇海族。几日下来,一无所获。
那条鸣蛇似乎消失了一般。
容尘子越来越沉默寡言。
河蚌醒来时在一口锅里,是的,漆黑的锅,她从壳里探出【“文】头来,四周一【“人】片寂静,听不到【“书】半点声音。周围【“屋】是土壁,干躁得都龟裂开来。虽然以前她一直很喜欢锅,但自己身在其中感觉总是不怎么好。她伸出斧足想要爬出去,然后足一落地立马就是一声哧响,她慌忙收回脚,才发现锅已被烧得红通通的。只因为她的壳集聚千年灵气,暂时抵挡热浪。
河蚌慌了,如果水分得不到补充,她的壳早晚会被烧穿,那时候怎么办?
她想聚集最后的水遁出去,然而这里明显被布下了阵法,结界专为对付水系和风系法术,她施了几次法,完全没有效果。水份流失越来越快,她又下不得地,只得嘤嘤啼哭。
她哭一阵,见没人理,又反复挪动蚌壳,只想爬出这口烧红的铁锅。锅又大又深,下面的火越烧越旺,河蚌求助无门,坐在锅中央放声大哭。
第六十八章:日更党的尊严
河蚌不知道在锅里呆了多少天;锅里越来越烫;她的壳已经渐渐隔不住热量。她只有用体内的储水一点一点给壳降温;但水越来越少了,她越来越虚弱。第五天那条公鸣蛇过来看过她一次,穿着淳于临的身体;河蚌希望他再靠近一点;但他对河蚌明显很忌惮;并不靠近。
许多内修都有最后保命或者与敌人同归于共的绝技;有的甚至不靠法术催动;它是条极为谨慎的蛇;不会让河蚌有这个机会。它对这个河蚌可谓是恨之入骨,二人仇怨源自三百余年前;河蚌重伤逃出江府,路遇借气而孵化出来的鸣蛇,鸣蛇将其带到长岗山。
当时封印还非常完整,公鸣蛇看中她的岁数和天水灵精,一心想收为己用,遂以上古血脉保住其性命,也与之订下神魔契约,令河蚌替他培养法身一具,令其脱困。神魔契约是一种非常严肃的交易凭证,限制三界神魔,一旦生效,必须完成。
河蚌签了,公鸣蛇很放心,就放她走了。
本来一切都十分美好,然河蚌走出长岗山就杀了它好不容易才借气孵化的小鸣蛇,再无音讯。鸣蛇悖然大怒,也曾奇怪有着神魔契约,这货为什么还能出尔反尔,后来有一天它闲着无事,和母蛇仔细研究了那份契约,发现上面没写生效日期。――
也就是说河蚌答应替它培养法身,可没说多少年,一百年也好、一千年也好……反正没有期限。
公鸣蛇丢尽了面子,自此便将河蚌恨了个牙痒痒,是以一旦再有蛇卵孵化成功,他总想找到这个河蚌一雪前耻。如今这个河蚌落到他手里,哪里讨得到好去?
只是如今河蚌体内有风、水灵精,它也畏惧甚深,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将其困在泥中,耗尽其体内储水,令其垂危。届时不管是要两颗灵精还是她的性命,还不都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来?
河蚌到最后哭都不敢哭了,体内水份越来越少,她瘦成了干巴巴的一团。这世间有万种刑罚皆可称为残酷,但对于水生物而言,再没有什么比渴死更恐怖。河蚌连话也说不出来,四千多年,当初她的师兄放弃她自己逃命时,她都不曾这般绝望过。她缩在壳里,偶尔呻吟几声,不再动弹。
容尘子找得快要疯了,李家集和凌霞镇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然而人到底在哪里?
他最近几日滴水未进,叶甜又着急又心疼:“师哥,你先喝点水吧。即使找到她,我们同鸣蛇还有一场苦战。你若倒下了,鸣蛇谁去对付?”
容尘子听不进这些,道理他都懂,然心中无论如何也难以割舍。她那么娇嫩,又贪吃又贪玩,平时少喂一点点都是要喊饿的,也经不得累,走几步路就要人抱。为了对付鸣蛇,一路上也没怎么喂她,上顿还是在李家集吃的橙子。他开始惧怕去想,心若刀绞一般。
江浩然也在令人四处找寻,不论之前做过什么,至少他对河蚌也曾有几分真心。对于寻找河蚌的事,江家还是比较上心,现今河蚌集齐了两颗灵精,且风、水相辅相成,若再假以时日,必能问鼎术法颠峰。且如遇她虚弱,或可将风、水灵精取回也说不定……
东海那边龙王不知怎的得到了消息,龙王也派了几个海族过来。有了海族的支持,容尘子以水脉之气探寻地气,终于找出了一些线索——鸣蛇在地底,而且这个地底,赫然就是长岗山。
无数年月的封印,谁能想到这条蛇将长岗山之下都快挖空了?急中生乱,当时众人见它突然消失,只道是遁走,又见河蚌失踪,顿时就添了几分惶急。却不想这封印之内,河蚌水遁尚且不能,它如何遁得走?
位置确定,片刻也不能再耽搁,诸人匆忙挖开一条通道。
长岗山地底当真已经空了一大块,通道接通了鸣蛇所挖出来的空洞,然入内却只觉得如入迷宫。一个洞连着另一个洞,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江浩然走在最前面,容尘子本已十分焦虑,然动作没他快,只得跟在后面。叶甜居中,庄少衾随后,后面还跟了行止真人、迦业大师等道宗和江家的人。
洞穴无休无止,容尘子心忧如焚,挡过江浩然,以元神试探。在情况不明时妄动元神是十分冒险的行为,但他也顾不得了。那河蚌最是胆小的,又怕黑,晚上跟自己睡在一处都是要点盏壁灯的,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鸣蛇也没想到对方来得这样快,那时候它在看河蚌,锅里的河蚌已经渐渐被耗干了,连每日里降低蚌壳温度的水都匀不出来了。灵精依附主人生气存活,若真要杀了她再取,只怕毁了两件天下至宝。只是不耗到最后,又担心她尚藏有杀招。鸣蛇犹豫了一阵,缓缓走近河蚌。河蚌开口时声音嘶哑,像锈坏的铁器互相摩擦:“你想要风、水灵精吗?”
鸣蛇见她还能说话,不由顿足脚步,再不敢上前——它没有江浩然那么好的刀功,能够取过灵精还保河蚌不死。它对河蚌恨之入骨,一心要好好折磨她一番。如今也是懊悔,早知她能撑这么久,就该当初趁她昏迷时取出风、水灵精,管她死活!
他恨恨离开,河蚌在壳里,她咬破自己的手腕,吮着血维持自己的生命。原来咬手腕真的很痛,她小脸皱成一团却流不出眼泪。
容尘子一行人来到大殿时,距离河蚌被鸣蛇抓走已经过去了近十一天。眼前的山洞视线突然开阔,也不再需要火把了。诸人随容尘子进去,见这个山底洞穴长约丈余,呈圆形,半径三丈有余。里面有简单的摆设,还是鸣蛇夺了淳于临的身体之后不得不依照人类习惯添置的一些桌椅。
一身红衣的淳于临就坐在椅子上,面对眼前的不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