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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同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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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争,反倒一起看向父亲,隐有代为相求之意。
庄主一见到少年,眉头立时舒展开来,脸上满是慈爱之色,但想起他方才所言,又是不由纳罕,温声问道:「琤儿,你为何要这参?」他亏欠这儿子良多,但凡是幼子有所求,他必然竭尽所有。然而这孩子生性要强,极少向他开口,不想今日竟会直截了当地向他索要这雪参。
狄琤言语微顿,答道:「送人。」
狄庄主听闻此言,心念稍转,暗道琤儿的异常言行难道因那求参之人登门而起,于是问道:「琤儿可是认得那位前来求参的朋友?你为何想要将参赠他?」
狄琤沉默许久,才言道:「需要这参的是我的师父。」虽说未曾见到师父一同前来,但数月前的一面还历历在目,想来罗隐求雪参必是与师父的病情相关。
狄庄主闻言也是一愣,随后欣然道:「竟是如此凑巧,琤儿你回庄后,从未提及你师父尊姓大名,今日可否告知为父?」
狄琤被接回凝碧山庄不过月余,纵是父兄关怀备至,他仍觉一切如在梦中,只当自己客居在此。他依稀知道这株雪参珍贵异常,既是要让庄主割爱,自当毫无隐瞒,思量再三,终是开口答道:
「师父的名讳,是叶子昀。」
庄主呆住了,长白山再远离江南,但身在江湖也不会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失声道:「断无可能!易水盟的叶子昀在一年前就已辞世,这是江湖皆知之事。」
狄玠到底反应快些,言道:「天下重名之人比比皆是,三弟的师父,未必就是昔日的易水盟盟主。」
庄主闻言,也定了定神,点头道:「我儿所言有理。」
死了的是谁,重名的又是谁?狄琤立在原地,刹那脸色已是一片苍白,他人的对话传入耳中,然而他却仿佛完全不明了那几个简单的字眼中蕴含的意思。
待到脑子里纷乱的声音如潮水般退去后,他怔怔地站在原地,这才慢慢地想着爹方才说过的那句话:
「一年前就死了——」忽然心中一痛,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不曾想通。
只听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武管家的声音传来,「庄主,前来求参的那人是罗隐罗大侠。」
庄主闻言,猛然站起,「罗隐?叶盟主的至交,有天下第一剑之称的罗隐?」随后转头看向幼子,如果是那个罗隐,琤儿所言的难道真的是叶子昀?
狄琤垂眸掩去了惊色,低声道:「方才在庄外瞧见的黑衣剑客,就是昔日传我剑法之人,他老人家曾亲口对我言道,师父的名字是叶子昀。」
他只知道那个人是他师父,既然江湖中人都传言他死了,他也并未出面反驳,那想来并无意让人知道他的现状。
说完那句话后,他又抬起头来,望着父亲,双目中尽是恳求:「适才在庄前瞧见,徒儿想起拜师学艺之时,未曾以真实名姓相告,一时竟不知如何面对恩师。听父亲与两位兄长谈及雪参之事,想起师父曾言过有故人病重,急需良药救治,若是将此参奉于恩师,他必定欢喜。」
狄庄主听了前一句,就已品出了别的意味来。世人皆知罗隐与叶子昀交情深厚,那代为收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此一想,也就释怀了,抚须笑道:
「原来如此,老夫正在纳罕,以罗大侠的武功剑法,想来不会将这雪参的效用放在眼里。既是为治病救人,他又是琤儿的授业恩师,一株雪参何足挂齿,就让琤儿亲自取了雪参送过去吧。」
罗隐见到狄琤也是微怔,想起叶子昀曾说过他这位小徒儿的来历恐不寻常,但如何能料得五年之前已结下今日之缘。
狄琤本想将师父接至庄上静养,罗隐不愿多生事端,故而婉拒了,取得雪参后拜谢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三、父母恩泽


雪后初霁。
叶子昀持剑,站在冰寒凛冽的天地间,端立不动,凝想着剑招。
江湖传说中,常有人得奇遇,依靠灵药增进了一甲子功力,从而一跃成为武林高手云云。叶子昀从未把借助外物提升功力之说放在心上,不想有一天众人梦寐以求之事却当真落在了他身上。
如今不但伤势痊愈,且经脉之中隐有真气流转,虽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但从无到有,才是世间最为难得之事。
眼下恢复了不到半成的功力,虽不足以应付高手,却也不惧北地的严寒。这天雪后初晴,他一人信步而行,观雪山景致忽有所感,取无名剑在手,欲将方才悟到的剑意揣摩一番。
他如今练剑却与旁人都不尽相同,运剑极慢,有时甚至要停下想很久,而且剑上明显劲力不足,略显虚浮无力。任一个粗通剑法之人见了,恐怕都会忍不住嗤笑几句。
然而他伤愈后第一次握剑,罗隐立在一旁,略略瞧出三分剑意,竟是看呆了,立于雪中一动不动,连叶子昀唤他也未曾听闻,雪飘落在他脸上,连眉毛头发都染白了,他才猛然回神,似有顿悟。
罗隐昔日曾言过,叶子昀所领悟的剑法境界,远在他之上,现如今足可以看出,此言不虚。虽是如此,叶子昀的控剑之力,远不如昔日,练剑之时也难免受其制约,心中所想的剑招,手上却无法做到随意自如。
他最初运转真气在经脉中流转之时,就已知武功想恢复旧观,几乎是不可能之事,此刻也无灰心之念。收剑入鞘,欲尽兴而返。
忽然听得一人笑道:「少年人的剑法有些意思,可愿与老头子我切磋一二?」笑声苍老而豪迈,在他的长笑声中,叶子昀身旁几步之外,松上的雪花纷纷坠落,如此深厚的功力,在武林中也是难得一见。
叶子昀转头望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几丈外的松下,笑嘻嘻地看着他。
他并未察觉到这老人是何时现身的,也能看得出这老人的武功已是出神入化,远非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可比,以他目前的武功想要与之交手,实是自不量力。
但叶子昀一生中,从未在他人挑战面前退缩过。他点了点头,淡淡道:「还请前辈指教。」
老者看着他,双目炯炯有神,这年轻人实是他平生仅见,功力明明稀疏平常,偏偏举手投足之间隐有宗师的风范,如此矛盾却奇妙地出现在一人身上,既是匪夷所思,又让人觉得有趣。而明知是胜负已定的对阵,却也让人无法对其生出轻忽之心。
叶子昀握剑在手,斜斜地虚指,一出手用的就是他生平最为熟悉的剑法,然而如今他的剑法不到昔日一层火候,若是沈红在此,性命相搏之际,他也要败下阵来。
然而,他的剑招教给沈红之时固然是分毫不差,但若是沈红出招,那老人或许会有诧异,却绝不至变色。
但此时,见到叶子昀这一出手,那老人的神色却转而凝重,缓缓站起身来,竟似极为郑重地看待与他的这场比试。
怅情剑法一共三十六招,由叶子昀使出来,不但与出自他人之手截然不同,而且他每次使来也都不尽相同。因此这三十六招剑法在他手中,却似无穷无尽,招式永无重复之时。
双方隔着三丈的距离出招,全然不曾有内力相接,而那老者接招之时竟似一招比一招更吃力。
十招过后,叶子昀垂下手,撤剑道:「在下已无余力。」
那老人却无得色,凝望着他问道:「这怅情剑法,是何人教给你的?」
世间竟还有人知晓怅情剑法之名,叶子昀却也未露诧异的神色,言道:「老前辈既知怅情剑法之名,想必心中已有答案。」
老人闻言一呆,喃喃自语道:「不错,我既知这是怅情剑法,为何还多此一问。岁月匆匆,竟是二十年未曾见过这套剑法了——」
他的语气中尽是怀念之意,神情似惆怅似感伤,目光落在了叶子昀身上,温声问道:「洛秋颜是你何人?」
叶子昀肃容而立,「正是家师。」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那老人听闻后,神情却有些许古怪,「你既然学了这套剑法,自是她的亲传弟子,然而,你——」他望向叶子昀,欲言又止,目光却始终在那青年的脸上打量着。
叶子昀默然无语,他如何看不出老人未言明之意。既是母亲的故人,想必能看出他的容貌与母亲的相似之处。然而虽是素昧平生,他也并非有意诓骗这位老前辈。
他的目光投向远处直入云霄的雪峰,神思忽而飘忽起来,想起了年少时学剑的时光,还有那位常年未有笑容、却是他至亲的女子。
她始终不肯让他叫一声母亲,只肯让他叫她师父,正如同她一生未进过叶家家门,始终不肯将自己当作是叶家妇。
他从小在父亲身边长大,直到六岁以后,父亲去世。他的母亲将他带走,教了他六年剑法后,飘然远去不知所踪。就如同在他成年前,父母各陪伴了他一半的人生。
他继承了父亲的家业,也继承了母亲的武学,如同继承了他们二人的生命。
十四岁得叶家先祖的武学心法后,三年有所成,江湖漂泊却始终未能再见过母亲,那年返回家中祭拜父亲时,才听家中老仆吐露实情,说他母亲已然仙逝,身前留下遗愿与他父亲合葬。
生不愿同衾,死后却愿同穴而眠。叶子昀想起幼年时父亲提及母亲时,脸上总是带着温柔至极的神情,想来他眷恋一生的女子也如他一般,此生纵不得圆满,爱恨绵绵,却此情不渝。
那老人似乎觉得叶子昀颇合眼缘,可惜俗务缠身,于是笑道:「老头子有要事南下,待日后再会,定要与你比上三天三夜的剑法,你若能陪老头子喝上三天三夜的酒,那就更妙了。」
叶子昀却想起了张道人的临别赠言,于是也未曾说明他不会久居北地,不日即将返回南方,只是微微颔首,言道:「在下与友人游历四方,漂浮不定,恐不能留在此地专候老前辈,有缘再聚。」说完后拜别老人,转身离去。
老人看着青年离去后,敛起笑容,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半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也是这么冷清的性子,只是这么礼数周全的样子却不似——」
只听有人长笑道:「他是像他的娘,还是像他的爹,与你这老头子何干?」
老人转头看去,见一人骑着毛驴而来,一身打扮非俗非道,也看不出年纪来,不由失笑道:「你是何时到的,老朽竟未发觉。方才之言又是何意?」
那人摇着破扇子笑道:「不过是见到了洛秋颜与叶知秋的儿子,你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如何还有心思放在旁人身上——」
老人猛然抬头,瞪着他说不出话来,许久过后,才长叹了一声,「我早该看出来了,他的相貌与洛女侠当年极为相似。」
那人与他相交数十年,对他过往之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揶揄道:「看不出来也好,免得让人知道你还惦记着他的亡母。」
老人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摆手道:「你扯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然而提及故人,免不了有些伤怀,神色黯然之际,却听着那人又道:
「洛秋颜本非寻常女子,她这个儿子更是难得一见的命格,可惜啊可惜。」
老人一呆,忍不住追问道:「什么命格?」
那人睥了他一眼,悠然道:「你不是一向说我招摇撞骗,故弄玄虚,今日怎有兴致问起来?罢了,说与你听也无妨,这应是叶家累世积下的福泽,才会在这代又出了一位绝世奇才。他命里本不应早夭,然而这原本不算什么,这一世的福报与折减的寿数,本应添在他后世的命数中,足可护佑其十世荣华。怎知如此难得一见的命格,竟被一个不入流的邪道人给毁了,到如今——」
老人屏息等了半晌,未等到他后面的话,却见他骑着驴子转头走了,不由恨道:「你这假道士,怎又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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