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监禁-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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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塞苔丝被这明显不在计划之内的回答噎了一下,她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可是那位姑娘至今对您念念不忘;甚至为了见您,她不惜公开反抗她的丈夫,呵斥她的儿子,并买通了守卫跟监狱官,难道您不觉得应当对她说些什么么”
爱德蒙笑了笑,“您觉得我能说些什么呢?您自己不都说了,那位姑娘已经结婚生子,过去的事情即便再怎么惦念也不再有任何的意义了,这样的话,您还需要我说些什么呢?”
“不…”梅塞苔丝想说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她直到现在仍旧把爱德蒙一个人放在心里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她这样想了,也就这样说了,“那位姑娘整整等了您十八个月,这十八个月她拒绝了别人的求爱,拒绝了别人的帮助,甚至忍住了巨大的悲伤照顾在她心里已经是自己父亲的老先生,最后她孤立无援地站在村口,等待着她心上人的回归,可是呢,什么也没有发生,难道这也是她的错么!”因为激愤,梅塞苔丝的声音渐高,她猛地掀开了自己的外衣,露出里面那天已经褪了色的裙子,“那位姑娘现在还记得当年您是最喜欢看她这样的装束的,为了见您,她连这样收藏了多年的衣服都穿了出来,难道这还不够说明她的用心么?”
爱德蒙应该是能感觉到什么的,无论是悲伤、愤怒、激动还是什么别的,可是他最后很奇异地发现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冷静地分析是他唯一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好是坏,但是感谢上帝,他终于不是没什么可说的了,“您依旧结了婚,嫁给了那位向您求爱的人,”他甚至去掉了掩饰,“您所照顾的那位老先生选择了自裁,您在等待您的情人的路上穿着他最爱的裙子嫁给了他最恨的人,您甚至选择了同一件教堂结婚!”随着他的叙述,爱德蒙发现自己并不是没有情绪,而是他的情绪被压抑等得太久,已经无法在第一时间完成释放了。
“您是多么的残忍啊!十八个月之后在同一间教堂向上帝宣誓对另一个男人效忠,您那时候曾经想到过您的情人么?想到过死去了不久的您看作父亲一样的老先生么?想到过就在您倚在您的丈夫的怀里的时候您的曾经未婚夫正在忍受些什么么?没有,您从没有想过,您有您的生活,事实上从您答应嫁给另一个人开始,您跟您的前未婚夫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么?那么今天,您到底是来祈求些什么的呢?”
一连串的质问让爱德蒙得脸涨得通红,他的那些不甘和愤怒也随之高涨,像是被压抑到了极点的弹簧,他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那陈旧的裙子,过去的美好记忆没有涌向,什么也没有。
梅塞苔丝在爱德蒙说到一半的时候就用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泪水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来,“不是的,不是的…”她小声这样说着,偶尔泄出一两声的呜咽。
看到她这个样子,爱德蒙一下子觉得挺没有意思的,当年的事情其实说到底也算不得梅塞苔丝不对,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忠贞不二的,而且自己没有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梅塞苔丝等了他十八个月另嫁这件事本身并不能使人责怪,即便在感情上他不能接受,但是理智上他知道他不能责怪她。
只是爱德蒙完全无法接受的两点一个是自己父亲的死,还有一个就是梅塞苔丝最后嫁的人——嫁给一个陷害了自己的仇人,爱德蒙完全没有办法忽略这一点,他总是不去想自己是因为这个女人进了监狱,因为他知道另两只推手缺一不可,可是他又无法完全说服自己放弃这一点,阿尔瓦对于爱德蒙情感上的弥补让他在梅塞苔丝的问题上更加理智和客观。毕竟,那个女人即便穿着过去的裙子又怎么样,他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她不是有意的,”梅塞苔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努力过了,她去求了法官,她去找了所有能找的人,可是没有用,您的父亲拒绝见她,她能依靠的所有人都不在了,她还能怎么办?最后一次她的丈夫求婚的时候她看懂了他的眼神,那是最后一次了,要是连她的丈夫都不在了,她还能去依靠谁?”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做软弱。”爱德蒙喃喃地说,最后的一丝对于过去的怀念也随着梅塞苔丝的哭诉慢慢消散了,“既然这样,您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像是给了梅塞苔丝新的力量,“爱德蒙,这是上帝给我的补偿的机会,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爱德蒙看着满脸激动的梅塞苔丝,突然间觉得他们的计划也许可以改一改,一个一个的复仇太慢了,他跟阿尔瓦需要更多的平静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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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说呢,伯爵跟梅塞苔丝的直接对话麦子想了很久了,最后就是这样了。麦子觉得有了阿尔瓦在情感上的补充,其实伯爵现在面对梅塞苔丝其实是没有弱点的,他不是不能理解梅塞苔丝的选择,他只是不能原谅对方对自己父亲的客观刺激和嫁给仇人这两点。
然后这就是麦子理解的全部了,请轻拍
、106·一切早都结束了
“您以为会有些什么呢?”爱德蒙从桌子上的茶壶中到出了一些水;看到干净的颜色愣了愣;之后他微微笑起来,知道这是自家爱人的小心眼。要知道;前几天这茶壶中到的可都是他喜欢的来自印度的红茶。
将一只杯子递给了梅塞苔丝,爱德蒙发现自己的怒气随着刚刚的质问渐渐消散,就像是将一些总就该抛弃的东西抛开,他现在想得更多的是以后。
梅塞苔丝感激地看着他,因为身上单薄的衣裙稍微有些瑟缩;小小地啜饮一小口,她的声音尝试放缓以缓解她刚刚激动的心情;“我从乡下回来就听说了您被捕的事情;那些传言说您是危害了国家的安全;可是我们都知道那不是真的!”她说到这里情绪又有些高涨,所以她不得不暂时停下来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当年的事情,所以才听说了您是跟邓格拉斯先生有矛盾的时候我直接去找了他。。。”
“您跟邓格拉斯先生一直有联系?”爱德蒙几乎失手砸了他自己的杯子,他理智上确实不应当责怪梅塞苔丝再嫁,可要是梅塞苔丝一边嫁个了他的一个仇人,一边又跟另一个仇人相交甚笃的话,爱德蒙真就不知道自己敢说些什么了。
“当然没有,我知道当年您曾跟他一起工作,每次我想起您,我就。。。”梅塞苔丝低下头,露出一段丰腴的脖颈,“。。。所以我从不见他,也装作自己并不认识他,弗。。。我的丈夫也不认识邓格拉斯先生,我想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
梅塞苔丝的结论让爱德蒙几乎想要大笑起来,弗尔南多跟邓格拉斯没有交集,是的,他们当然应该没有交集,做了贼偷了别人东西的人怎么会愿意跟自己的同伙时时刻刻呆在一起呢?那岂不是会让他们无时无刻不接受良心的考验么?如果他们还有良心这种东西的话。
爱德蒙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梅塞苔丝有些不安,昔日未婚夫对待她完全不同的态度和反应让她浑身难受,“邓格拉斯先生一口咬定是您骗了他,不仅仅是您,维尔福也参与其中,爱德蒙,您得对我说说实话,只要您对我说了实话,我就一定能救您出去!”说到最后,梅塞苔丝的眼神里满是坚定。
“您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呢?”爱德蒙若有所思地看着梅塞苔丝,他想起凯瑟琳还在的时候常说的一句话,每个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那些看起来没有目的的事情往往都是为了当事人自己。按照这样的思考方式,爱德蒙甚至摸到了梅塞苔丝都没有理清的心思——安心。是的,梅塞苔丝要安自己的心,向自己证明自己当初是尽了力的,是被迫的,是没有错误的选择。
爱德蒙想通了,但是梅塞苔丝仍旧一脸激动地强调,“不会让当年的事情重演,让维尔福再次害了他”,等翻来覆去地听了好几遍之后他终于做下了决定,“您总是在说不会让当年的事重演,那么您到底知道当年的事情多少呢?”
梅塞苔丝其实没太听明白爱德蒙这个问题之后的潜台词,事实上她正感动于爱德蒙带给自己的回应。梅塞苔丝不傻,她之所以一直扯着当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注意到了爱德蒙态度中的不耐烦,而当年的事,是她现在唯一肯定不会让爱德蒙听她说下去的事情。
“您在。。。”她的声音突然变小了,“我们的婚礼上被带走了,之后维尔福宣判您有罪,理由是您为拿破仑带了书信,然后。。。您就再也没有回来。”
爱德蒙点了点头继续说,“那么您就没有怀疑过那封信的真假?”
“我想过的,”梅塞苔丝的声音里满是委屈,“我相信您的人品,更何况那段时间我知道您正在忙着准备什么,您是不可能去为拿破仑工作的。但是我也知道那封信是真的,您的诚实确保了您是一位值得托付的人,或许只是太值得托付了。。。”她的话没说完,但是爱德蒙明白她的意思,要不是因为爱德蒙本身的人品太好了,他也不会被拜托寄送一封那样重要的书信,要知道他打开看哪怕一眼也会明白整件事情带给他的风险会有多么的大。
停,爱德蒙拉回那时候维尔福虚伪地承诺着只要他对那封信的事情保持沉默就会让他尽快出来的谎言,重新整理自己的心情,爱德蒙尽量心平气和,“是的,您猜的没有错,那封信确实是来自拿破仑的,但是我并不知情,我只是得到了收信人的名字和地址。。。”
爱德蒙的解释让梅塞苔丝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她完全放松下来爱德蒙就继续说了下去,“我得到了信的事情本来应该是一个绝对的秘密,可是最后还是被人知道了,您知道是为什么么?”他的眼睛转向梅塞苔丝。
被爱德蒙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安,梅塞苔丝硬着头皮询问,“为什么?”
“从前有一个渔民,他很喜欢很喜欢一个渔女,”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提问,爱德蒙转移了话题,只是他的眼睛仍旧死死地盯着梅塞苔丝,注意她的每一个反应,“但是他的心上人却爱恋着另一个人,一个真正纯洁无辜的人,这个渔民很伤心很难过,但是她没有丝毫办法。直到有一天,另一个人跑过来告诉他,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让他的情敌退出他们的战场,只要操作得当他就能得到心爱的姑娘。”爱德蒙的声音不停,“这个渔民当然会疑惑,为什么这个人会这样帮助他,然后这个人就告诉他,因为他妒忌那个渔民的情敌,明明同样在一条船上工作,他比那个渔民的情敌要多工作好几年,为什么提拔的最快的永远是那个渔民的情敌。。。”
梅塞苔丝的脸不受控制地发白,因为激动而染上的血色下去得干干净净。如果说刚刚她觉得冷是因为衣服的单薄,那么她现在觉得冷就是因为从里到外的心寒。
“然后后面的事情就很容易想了不是么?”爱德蒙轻笑,“那个毫不知情的年轻人被另两个被妒忌冲昏了头脑的人告了密,而那位法官先生,也并没有完成他的诺言。”他看着梅塞苔丝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故事讲完了,您能告诉我那位被关进了监狱的年轻人究竟应当憎恨谁呢?是判他入狱的法官,还是那两个起草告密信的人,亦或是。。。那些引人犯罪的原罪。”
梅塞苔丝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她张了张嘴,但是几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