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监禁-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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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尔南多的爆发显然不在梅塞苔丝的预料之内,她第一次看着对自己大吼的丈夫,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超出了自己的控制,“不是这样的,要不是你当初的陷害,我早就嫁给爱德蒙,”说道这里,梅塞苔丝似乎找到了支点,“是的,从一开始整件事情就是错的!我是被欺骗的!一想到过去几十年我都活在谎言之中,无论是你对我的谎言还是你曾经对你的恩主的谎言,每一样都让我觉得恶心!”梅塞苔丝一边说,一边想起爱德蒙看向自己的冰冷的眼光,不,不应该是这样的,那是她的未婚夫,也是她最爱的人,他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她?哦,爱德蒙不是不能理解她,他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嫁给了当初陷害他的人。梅塞苔丝这样想着,看向弗尔南多的眼神更加仇恨了。
“哈哈。”弗尔南多突然笑了起来,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妻子,他一边笑,一边不可抑止地俯下了身,真的,从她当初嫁给他,并没有拒绝他在同一间教堂举行婚礼的提议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这个女人归根结底最爱的还是她自己。
“父亲,你吓到母亲了。”阿尔贝像个幽灵一样惨白,他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将弗尔南多安置在扶手椅里。梅塞苔丝像是刚刚注意到自己儿子的存在,想到她说出来的话都被阿尔贝听到了她就有些羞赧,不过她马上又抬起了头,她就是这样的,也便没什么需要掩饰的。
“在您责怪父亲之前,母亲,您所做的,都是您自愿的选择。”阿尔贝本来不想搀和在他的父母之间,在他看来,无论当年的对错,事实是他们后来结婚了,然后明天要面对基督山伯爵一家的审判,除了明天可能发生的事情和具体的应对,阿尔贝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们谈论的。
只是阿尔贝的想法明显不是梅塞苔丝和弗尔南多的想法,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扯清楚当年的事情反而是极为重要的。所以阿尔贝也不得不从这里开始,否则。。。他看了看周围的狼藉,他恐怕明天不能整整齐齐地出现在基督山伯爵家了,而无论那个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阿尔贝都不能允许自己邋遢地出现在那栋房子里。
这无关于尊严,只是荣誉。
“您自愿选择成为父亲的妻子,自愿选择来到巴黎,选择成为一位贵妇人,当然,”阿尔贝提高了声音,“也是您自愿选择再次跟基督山伯爵阁下联系,将我跟父亲抛在一边的。”他没等梅塞苔丝解释就直接说了下去,“别否认,我亲爱的母亲,我曾亲耳听到您跟基督山伯爵小姐的一场谈话,您亲口对她承认您仍旧愿意跟基督山伯爵发展某种关系。”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我并没有那样的意思!”梅塞苔丝的脸因为羞愧变得通红,虽然她从来没有对自己承认过,但是她的心里多少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可是再这样一种场合,被自己的儿子当着自己的丈夫的面揭出来,还是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难堪。
“当您‘要求’父亲帮助基督山伯爵阁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阿尔贝像是完全没听到,“我那时只是知道您曾经是基督山伯爵阁下的未婚妻,出于道义,我同样请求了父亲对于基督山伯爵阁下的帮助,只是我没有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并不是你的错。”弗尔南多顾不上自己的伤心,他脱口而出宽慰的话,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的继承人。
他想要把手放在阿尔贝的小臂上,可惜被后者躲过了,“我本以为这不过是以前的一些简单的关系,可是我错了,”阿尔贝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弗尔南多,“陷害、背叛、投机取巧,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您曾教导我不要去做的。我不想相信基督山伯爵和基督山伯爵小姐所描述的那个人真的是您,可惜我不能对自己说谎。”他说的很慢,像是思考了很久,“我爱您,一如既往,您赐予了我生命并提供给了我良好的教育,我感激这一点,并且永远不会忘记。”
弗尔南多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可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可是您所做的事情也同样跟我所受的教育相违背,上帝教导我们,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阿尔贝最后这段话很平静,“大概我的出生就是为了来了解您们之间几十年前的恩怨的了,我是您的儿子,我自愿为您承担您曾经做过的一切。”他说完就站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第一次转向梅塞苔丝,“还有您,我的母亲,我尊敬你,爱戴您,可是我还是想说,您是一位合格的母亲,但是您并不是一位合格的妻子。在神坛前的宣誓,您没有做到哪怕一点。”说完,他不等弗尔南多和梅塞苔丝反馈什么就行了一个礼,“今天我已经经历了很多了,希望您不介意我的提前离开,晚安。”
阿尔贝转身向门口走去,在打开门离开之前,他最后对梅塞苔丝说了一句话,“最后,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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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默默码字的麦子。。。阿尔贝其实,o(︶︿︶)o 唉
、127·弗尔南多之死
在上帝以及众位见证人之前;我自愿嫁给弗尔南多作为我的丈夫。从现在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着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当年婚礼上的誓词随着阿尔贝的提及再次从梅塞苔丝的脑海中被挖了出来,她不自觉地捂住了脸,“上帝救我!”抽抽噎噎地声音从这个女人的指缝中传了出来;有什么比从梦境中惊醒却发现什么都已经不一样了还要悲伤的呢?
弗尔南多没有在刚才的那样歇斯底里,他甚至连看梅塞苔丝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来自他亲手教养的继承人的讽刺像是鞭子一样抽打着他的灵魂;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弗尔南多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明明一切都是他的错,明明是他造成了现在的这一切,但是却要阿尔贝去承担。
弗尔南多不后悔,他回忆自己所做过的一切,他相信即便再给他一次机会,在那几个重要的时间节点,他也一样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抓住自己所能抓住的所有机会向上爬,弗尔南多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可是他知道让他的儿子去替他承担可能的一切是不对的,他知道作为一个男人和父亲,在这个时候让自己的儿子出面是不对的,他甚至知道自己最不对的,就是娶了一个心永远都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哦,不仅仅是不在自己身上,而是不在自己的家庭身上。
弗尔南多太高估梅塞苔丝对于家庭的看中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自私,她所在乎的只有她自己。
“别哭了。”沙哑着的声音,“我让你别哭了!”加重了语气,弗尔南多不想跟这个现在还想着“上帝救我”的女人废话了,“爱德蒙给了阿尔贝通知,明天下午两点在基督山伯爵的庄园。。。”
“爱德蒙给了通知?没问题的,不会有问题的!”梅塞苔丝突然出声打断了弗尔南多的话,“我去找他,我去求他,他一定会原谅阿尔贝的,哦,我怎么早没有想起来,弗尔南多,弗尔南多,你放心吧,我明天跟阿尔贝一起去,我们是一家人,一家。。。”她的声音顿住了,因为她看见了弗尔南多看向她的目光。
那是完完全全地看着陌生人的目光,梅塞苔丝从没有想过弗尔南多会这样看着她,刚刚因为阿尔贝的话所想起来的誓言一下子充满了她的心,“弗尔南多,我知道错了,我发过誓的,我们是一家人。”她停了停,继续往下说,“可是那是爱德蒙,他现在生活的很好不是么?只要我去请求他,一定会没事的,大家都没事,这样不好么?”
弗尔南多几乎是无力了,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天真的女人,即便是他自己都知道,爱德蒙“现在”过得很好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去恨,尤其是他的身边现在还有一个瓦雷泽子爵。就他们最后在法庭接触的不长的时间,弗尔南多很确定对方不是个善茬,就算爱德蒙不计较,那位“警告”过他的人能就这样放过么?
再退一步说,就算是爱德蒙真的放过了阿尔贝,将来他的儿子也在没有回到巴黎的可能性了——一个靠着自己母亲用旧情去说服旧情人而放弃自己荣誉的人,在上流社会永远都不会得到信任,这样一来,阿尔贝的未来就全完了。
弗尔南多不是不恨的,不是不想要想写办法翻盘的,可是紧迫的时间和阿尔贝的表现终于让他确定了什么现在都没有自己的儿子重要,为了他的儿子,他什么都愿意做。
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好,明天你去做请求,我跟阿尔贝在家里等你,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晦暗不明地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之后弗尔南多将一个地址抄给了梅塞苔丝。
后者几乎是在得到了地址的同时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念念有词地说着明天的装束,搭配的首饰和一些别的什么,梅塞苔丝再次看了看弗尔南多就离开了。
到了这一步,要是还不知道梅塞苔丝恐怕在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就太笨了。弗尔南多回到自己的书房,将自己全部的财产小心地分成了两份,然后又在每份财产上写下了长长的信。等他将一切准备好,东方已经开始发亮了,揉了揉自己酸涩布满血丝的眼睛,弗尔南多丝毫没有想要休息的意思。
食不知味的早餐,梅塞苔丝穿着自己最喜欢的一条玫瑰色的裙子,在早餐结束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临行前她甚至带着些得意洋洋地宣布一切都会好的,他们会是幸福的一家人。
阿尔贝近乎冷漠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把自己和父亲抛在家中,即便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答应她的提议。
“别怪你的母亲,”等梅塞苔丝走后,弗尔南多将阿尔贝带进自己的书房,“她只是刺激过大了,精神上。。。”他没有说完,不过他明白阿尔贝听得懂。
这样的消息如果放在以前,阿尔贝也许是极为关心,可是经历了这一切之后阿尔贝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自己的母亲了,所以他只是低下了头,低低应了一声。
看到儿子的反应,弗尔南多也没说什么,他只是将桌子上的两个袋子指给阿尔贝看,“这个袋子是给你的,那个是给你的母亲的,今天下午我会给你一起去,”弗尔南多打断了阿尔贝可能的询问,“我给你母亲的地址是巴黎附近一座小庄园的,她不会知道这其中的一切,下午的时候我给你一起去。别说什么你为我承担,你是我的继承人,但是也只是继承人罢了,我还没死呢!”
阿尔贝只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弗尔南多或许对不起很多人,但是他对自己是真的好,努力把自己的泪水咽回去,阿尔贝像自己发誓自己下午一定会主动出来承担一切。弗尔南多,始终是他的父亲。
只是没等他整理好情绪,就听见一声闷响,阿尔贝连忙抬头,他的父亲已经向后仰倒了,对面的墙上,红红白白一片。
“父亲!”阿尔贝急忙窜了上去,他绕过书桌,将弗尔南多小心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可是一切已经太晚了,弗尔南多把枪塞到了自己的嘴里才扣下的扳机,他根本就没给自己留下哪怕再说一个字的机会。
阿尔贝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了下来,他就那样抱着自己父亲的尸体感受属于亲人的体温慢慢地消失,心里面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不知道过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