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养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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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同远来的时间尚早,他领着我进门,我注意到其他人进去都是要出示邀请函和身份证的,然而苏同远不用。他从门口警卫人员的眼皮子地下走过去,头都不转一下,那些人恭恭敬敬请他进去,连带着我也什么都不用出示。
“脸是最好的邀请函。”他解释了一句。
花园式别墅总共三层,整个别墅一进去便是郁郁纷纷的花香,墙体石栏上到处是藤蔓植物,从正门进去便见大厅里一派富丽堂皇,欧式的旋转楼梯,价格昂贵的水晶吊灯。我不太会用多少词语描绘这个地方的奢侈,我也自认为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但这栋别墅的奢华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我甚至看到在大厅旋转楼梯正上方的墙壁上挂着各式油画,而其中一副,正是我曾今见过的世界名画《玫瑰》。
大厅里人不多,苏同远带着我走到自助餐桌旁的一个角落里,缩在一个柱子后面。
我被苏同远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你在躲什么人?”
苏同远屋子拿手拎起一块蛋糕:“这种晚宴,其实吃饱了最重要,其他的,反正都差不多,见的人还有说的话。”
我没什么发表意见的立场,跟着他填饱了肚子。
半个小时内,大厅里人陆陆续续来了很多,苏同远要躲在角落里不可能了,有人上来和他打招呼套近乎,苏同远便挂上他惯有的微笑和人攀谈。我是半点都不乐意听他们讲了什么,便挪挪挪,换了个柱子继续躲着。
但大厅里总共才几根柱子?在餐桌旁边的柱子更是稀缺。更何况一场晚宴下来,拿柱子挡脸的人还不止苏同远和我。
我端着盘子挺着胸夹着屁股假模假样往目标柱子挪动的时候,正看见周岩靠着那根柱子抱胸挑眉看我,甚至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一番,露出一个欠扁的叹息。
我走过去:“你叹什么气?”
“你身材走形也太厉害了,这才几年,你横着长了多少?”周岩直起身。
在这里会看到周岩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他显然对于能看到我表示了诧异。
“苏同远带我来的。”我解释道。
周岩皱了皱眉头,眼神越过我往不远处苏同远的方向看了看,“他带你来?”语气里有我听得出来的冷然,“他是故意的,陈云霄今晚也会来。”周岩甚至很确认的推理出了原因,提到陈云霄三个字的时候却也很理智。
我沉默了一下,周岩却突然推着我往后走:“你今天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赶紧走!”周岩大力推我,半点没有犹豫和思考。
我趔趄了一下,转头看他:“我和陈云霄迟早要见的,没什么可躲!”
周岩冷静看着我,眸子里带着点森然:“当然,但不是现在,绝对不是今天晚上。”周岩根本不管我挣扎,一个劲的把我往外推,我们虽然在餐桌边上的柱子后面,但大厅里现在人不少,餐桌边上的人也不少,一些人见我和周岩拉拉扯扯,都侧头看过来。
“你别推我,苏同远带我来的,我肯定走不掉!当初要是能推掉,我也就推掉了!”我和周岩解释。
“这和推掉不推掉没任何关系,走,现在就走,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苏同远会害死你的。”周岩眉头皱着,看人的眼神很冷。
他将我推到了落地窗走廊边上,甚至叫了大厅的服务生过来,我冲苏同远那边忘了一眼,他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正一边看我一边和他身边的人说什么,身体已经往我的方向侧了一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看我,周岩抬眸看了看我身后,人也愣了一下,接着没再和服务生说什么挥挥手让他走了。
“张叔!”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其实认真算起来,我应该有起码六年的时间没有再见过这个人,然而当他在我身后喊我的时候,我脑子里一下子就蹦出了当年他还上高中时的潇洒恣意模样,甚至是那样桀骜猖狂的眉眼,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显然也记得我。
我转头,和周岩一起看着来人,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点了点头,平静地喊他:“赵青山。”
56、 我和赵青山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见;当初跟着陈云霄北上上大学,我其实一直认为陈云霄会和他有联系,但陈云霄给我的感觉是,离开了南京这个地方;他便不想再和过去的那些人有什么瓜葛。
所以我曾经一厢情愿的认为,甚至一直到前一刻,我都以为陈云霄和赵青山已经没有联系了。
但显然不是,很显然。
赵青山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站在落地窗之前,再不像年少那是的随意与猖狂,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耳朵上甚至还戴着两个闪闪发亮的耳钉。六七年的时间一过;他已不是当初那个邋里邋遢穿着校服到处晃悠的少年,眼里少了随意多了警觉与认真。
我看了眼我身后的周岩;冲我点了点头:“张叔。”
我对这个称呼心里多少有些发憷,赵青山过去不常喊我叔,只要陈云霄不在,他基本上喊我老哥或者大哥,如今他看见我不但毫不吃惊,竟然喊我叔,我就知道有些事情真是万分不好了。
至于哪里不好,以后就知道了。
我点头,知道自己眼里有很明显的防备,我甚至都没有说什么。赵青山看了看我,接着才看了看周岩,也点头:“周少!”
周岩挑了下眉头,又开始推我,凑到我耳边:“你也看到了,现在不走你肯定会倒霉的!”
脚步下意识跟着周岩的推搡往前,正要绕过赵青山,赵青山却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身体没有动,脖子转过来,神色淡淡的:“张叔不留下来么?”
周岩伸手推开赵青山:“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看了眼赵青山,他没有勉强也没再说什么,只勾了勾唇角,从我这个角度正好能看清他眼里的嘲弄,赵青山也变了,再不是当年那个和我打牌都耍赖的少年。
但我终究没有走得掉,周岩一个劲推我,然而很快苏同远便追了上来。
苏同远也不拉我,追上来便冲着我们的背影道:“你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你觉得是让他亲眼见到好,还是让他从别人嘴里知道好?”
周岩拉着我的脚步顿住,我现在终于明白这个晚宴根本不是什么无主题拉关系的无聊晚宴,这个晚宴大概和陈云霄有关,而且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周岩侧身看了看我,脸上的表情很冷,又转头看了看苏同远,冷笑道:“你们这些人,不毁掉别人的生活就不甘心是么?一群变态!”
苏同远站在原地,他背后便是落地窗,奢侈的光透着玻璃照射出来,他整个人的身影都拢在一层光中,说不出的安定。
苏同远没说什么,似乎在让我自己选择。我转身,拍了拍周岩的肩膀:“没事,进去吧。”
食指摸了摸拇指,图腾早已消失,我想我在离开前总得知道陈云霄过得怎么样,即便不一定会知道他最后的结局,但总归是我养了六七年的孩子。就算他现在翅膀硬了,也得看看他到底能飞多高。
周岩默默跟在我身后,我同苏同远一起进去,他将手里的香槟递给我,什么也没说。
宴会来的人不少,由此可见南京这地界是个流肥油的地方。苏同远与我一直默默站在角落里,即便中途有人上来和他攀谈,他也只默默说两句,大多出时候和我一样沉默。周岩中途被人叫走,我冲他点头示意我无妨他去忙他的。
这场宴会看似真的没有任何主题性质,从开始到现在宴会的主人都没有出现过,一直到九点,大厅里的音乐声渐渐变小,最后停止。人们的交谈声也在这一刻默契地静止。苏同远握着杯红酒侧头看了我一眼,接着眼神转向了楼梯。
电影大多都这么演,宴会的女主角或者男主角惊艳亮相时,总是音乐戛然而止交谈声瞬间静止,人们就好像事先都明白主角会从哪里出现一般,默契地抬头看向高出。即便是泰坦尼克号里rose出场时,都是那种欧式的大楼梯,jack等在楼下,一个垂眸一个抬头,眼神胶着凝视。只可惜今天出场的不是rose,jack也没有等在楼下。
宴会的主人我不认识,他没有穿西装,而是那种酒红色的中山装,西口处盘着花纹。典型的事业有成型中年男子,头发理得一丝不苟,面孔严肃,神态带着不可一世的倨傲。但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得出来,他是在笑,即便他唇角都没有勾动一下。
“非常感谢各位能够百忙之中参加这次晚宴,鄙人觉得无上荣幸。”他说完,大厅里有人带头响起掌声。我抬手拍了两下巴掌,见苏同远抬着脖子,都很给面子的抬臂拍手。
“大家都知道,今天的晚宴其实没有主题,无非是鄙人挪出个地方,大家聚一聚聊一聊,所以很抱歉现在打断各位,我只是想今天在这个场合宣布一件事情,是有关小女的婚讯。”他说着转头,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装扮精致的女子从后面走出来。
楼梯的上方并不很高,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从正面看见那女子的容貌,乍一见到,我手脚都凉得彻底,手里的香槟也握不住了。
我低头把香槟杯子放到桌上,慌乱地转头就要离开,苏同远抓住我手腕,神色冰冷:“你不看看么?不看看他现在已经走到了哪一步?”
我低头喘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惊骇,抬眸和苏同远对视,我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苏同远表情明显错愕了一下。我道:“你不会懂的,苏同远,他走到哪一步对我来说都没什么,路是他自己挑的。”楼梯上说话的男人没有停,只是我已不关心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苏同远几乎从未我对我露出此刻他面上的冰冷,“路不是他自己挑的,是他父亲逼他挑的。你应该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的嘴巴会骗人,你的眼睛不会。”
我挣脱开苏同远,耳边却突然传来楼梯上男人的声音:“……陈云霄……”
我没有听到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只听到三个字“陈云霄”。
苏同远和我同时抬头看去,正看到陈云霄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西服站在白裙女子身侧,那个男人还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然而我眼里只剩下了这对璧人。
可笑的是,当我看到陈云霄时隔大半年站在这里时,想的竟然是——周小小要和陈云霄在一起了,那赵青山怎么办。我甚至还转头在人群里寻找了赵青山一下。
我刚刚要走时,对苏同远说他不懂,我其实没有说全,我说他不懂是因为他不懂我为什么这么慌乱的就想离开,因为当周小小出现在视线内时,我便知道了今天这场宴会的最终目的以及周岩让我立刻走的原因。我心里突然也明白,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果然屁都算不上一个。
陈云霄走的路和当年陈时东走的路有什么不一样?我的出现根本没有改变什么。
当年为了陈云霄,我冲破时间断层回到96年带着他一起生活,我想只有这个男孩儿能记得我,只有他的记忆不会被时间刷牌掉,只有他对我说“如果我死了,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后来我放走了陈云霄,又默许了他选择的路,如今他便走了一条命运早已为他安排好的路。
他要利用周小小要和她结婚,那我算什么?是不是就像04年,他看着我腼腆的说“我虽然结婚了,但我会是个很好的爱人,我可以给你一个家”?最初遇到他的时候,听到这句话我还觉得很感动,可现在,我只觉得难受,很难受。
我只抬头看了陈云霄一眼,甚至只是远远抬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