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养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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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我去看了看周岩,他苍白着脸躺在床上,一直没有吃东西。我站在门口就着落地灯看他,白瓷一般的脸上毫无血色,周岩长得白白嫩嫩,是会所里很多老板公子喜欢的那种模样。对这孩子我一直抱着亏欠的心,当初要不是因为我他得罪了一些人,也不会落到最后那个下场。
他就好像是一颗水晶,我无法揣在怀里捧在手心,却也希望永远护着不要摔碎。
白夜离开前对我说:“你和陈云霄的关系我和洛嘉豪都看得出来,那小孩儿看你的眼神就和狼护着嘴下的食一样,但你得考虑一下周岩,按照陈云霄那个性格,他不可能由着你把周岩养在洛嘉豪这里。这次洛嘉豪没给苏同远面子,其实也没给陈云霄面子,他那个性格,就算是回头不声不响亲自做了周岩我都相信。”
我苦笑:“你有心了,”顿了顿:“难道你认为我是在包养周岩么?”
白夜淡淡看我:“不,当然不。”他看着我,眸子深邃悠远,似乎在回忆什么,半响道:“我们其实见过,在很久之前的蓝调,我也认识周岩,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出事没有死。”
落地灯的光突然跳了一下,将我从回忆中拉回来,看着床上熟睡的周岩,我轻轻关门离开。
我和白夜认识,在很久之前,可是我已经不记得了。
和周岩的那段过往是在很久之前,久到每次回忆,我都会对过去那个混吃混喝轻浮茫然的自己鄙夷很久。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记得白夜了,他还能记得我,也许是他足够细心记忆力又好,但对白夜这种淡然得君子我就算不记得名字也该多少记得一点样貌特征,可是我忘得一干二净,由此看见,过去的我确实是个大混帐。
回家的时候戴乔还没有睡,人窝在沙发里发呆。看到我进门她没有再扑过来,只是坐直了看我,半响道:“爸爸,那些人抓你是因为我么?”
我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想到她和亚瑟家族有纠葛就叹了口气:“没有,是我和哥哥的一点事情,你别担心,以后都会告诉你的。”
戴乔乖巧地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却给我端了饭菜倒了茶。我捧着碗的时候眼睛泛酸,那种脚踏实地活着的存在感和被人牵挂关心有人帮助的踏实感让我一度想落泪。最后我梗着嗓子吃完饭,窝在沙发里等陈云霄回来。
戴乔洗漱完回了阁楼,我关了客厅的灯,黑暗中静静等待。
作者有话要说:太好了~~没存稿了,以后写一章发一章,按照我这个速度,估计第一部很快就能完结了,哦呵呵呵呵,我一定是疯了~~
29养子
陈云霄是半夜回来的;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到沙发边上坐到地上。我看着黑暗中他侧脸的轮廓;摸了摸他的脸颊;他一把抓住:“没有受伤。”
“真的?”
“真的。”
“可是我把苏笑白弄残了;一开始的时候我宰他的心都有了。”
陈云霄握着我的手顿了一下:“笑白做事一向冲动,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苏笑白把戴乔的消息透露给亚瑟家族;萧楚绑我过去问话的时候他却隐瞒了所有,陈云笑不得以通过苏笑白去找亚瑟家的人,中途知道周岩的存在也只不过让苏笑白监视一下人;却没想到苏笑白杀鸡给猴看;更没想到洛嘉豪会卷进来。
我叹口气道:“小云;我没有包养周岩也不想做其他什么事情。我欠周岩一条命,是我该补偿他的。”
陈云霄一愣,“你以前认识他?”
我点头:“之前时空旅行的时候认识的,那应该是零几年,周岩快20岁的时候,他为了我得罪了一些人,被人……我没及时赶到,他死了。”这是我对过往最简单的概述,说给陈云霄听是这个版本,说给其他任何人听也是这个版本。然而今天当我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我还是多少能重提体会当初抱着周岩的尸体,自己的无助和绝望。
是的,绝望,那一刻我赶到绝望,弥漫在全身的痛和撕裂一般的疼。就好像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那个飘着雪的夜,周岩冰冷的尸体,还有自己掌心温热的泪。
我久久没有说话,陈云霄爬上沙发抱着我,脸埋在我的锁骨上,蒙声道:“我知道了。”
我清了清嗓子:“现在我们来谈谈,不拐弯抹角了,你直接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想给你爸报仇?想回去?”
这是长达半年以来,我和陈云霄都没有再提到的人,陈云霄毫不犹豫:“我想给我爸报仇,但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
“因为你不希望我回去,我也不想回去,那里没有你。”
我抱着陈云霄的腰,把人勒进怀里:“行。”
这个晚上的谈话很简短,然而我和陈云霄都默契的没有提起亚瑟家族。因为我知道,亚瑟家族必然让陈云霄答应或者承诺了什么,否则不会这么快放人。
可有一个问题,陈云霄没有回答我——是谁把那个“开荤”的胖子介绍给苏笑白的,苏笑白又是怎么知道我是旅行者的。
旅行者是普通人无法接受的一个身份,陈云霄说他没有告诉苏笑白我的身份,是苏笑白主动找的他。可苏笑白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在我的身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偷偷看着这正在发生的一切,黑暗中似乎隐蔽着一个人,但那个人是谁,我却毫无头绪。
之后的生活非常平静。
陈云霄这个高三党开始紧张的冲刺,我扮演着保姆的角色,每天煮饭接送。至于戴乔,我和陈云霄都放弃了让她上学的打算,陈云霄有一次拿着高三奥赛的物理题在书房惆怅了半个小时,戴乔眨巴着眼睛,拿着草稿开始演算,无辜道:“难道不是这样这样再这样?”陈云霄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玩命一样攻克物理。
戴乔最终去学了画画,虽然我瞧她那抽象派的两条毛毛虫怎么看都看不出参天大树的味道,但勉强,画画的老师愿意收她。对我来说,她有事做总比没事做要好。
而周岩,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他打电话比以前勤快了很多。他还算聪明,都挑得陈云霄上学的功夫,花课间十分钟说说最近上课画画的情况。期中的时候,他代表学校和新加坡一所学校比赛,得了第一名,学校奖励了他一千块钱。
他和我说这事的时候我正在商场给陈云霄买手表,听到他雀跃的声音心里不免为他高兴,便也给他买了一块手表,算是给他的奖励。这孩子我追究还是牵挂着的,希望他好希望他平安。
陈云霄的成绩一直稳定,班主任和校长都给我打过电话,表示陈云霄只要发挥不失常,国内前十所大学没有问题。然而等填志愿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一下。
我问陈云霄有没有心仪的学校,他表示都可以,我一志愿便给他填了南大商学院。
这是最保底的方式,而我也有私心,总想把他放在眼前看着。
高考那几天我得了口疮,上火及其严重,戴乔买了二十根黄瓜给我,说:“爸你现在开始吃,吃到哥考完基本也就好了。”
我说:“死丫头,二十根你也不怕我拉稀!”
那姑娘严肃的摸脸表示:“嗯,也对,某人菊花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陈云霄考完在家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半夜起来的时候压着我猛亲,表示憋了很久需要舒缓。
顺便提一句,我和陈云霄的肉体关系只有一次,之后我痔疮时常犯,再加上陈云霄复习紧张严重睡眠不足,大多数时候都不了了之。然而这天我同样只能不无遗憾的告诉他:“我黄瓜吃多了,这几天拉稀。”
陈云霄侧躺在床上静了一会儿,最后把我的枕头被子都扔到了地上,顺便凶猛的把我一脚踹飞。
陈云霄在家撕了两天书,撕完之后心理阴暗的给赵青山打电话。赵青山在那头喊:“妈个巴子的,欺负老子现在每天背单词到半夜!我靠!不活了!”
陈云霄淡定地挂了电话,眉色间却是一派得瑟。
戴乔画画基本已经走火入魔,她现在每天跟着老师学三个小时,回来之后画三个小时,还整天念念有词:“师兄画画真的好帅啊好帅啊好帅啊~~”但她的画依旧很抽象派,只是勉强,按照陈云霄的话,总算参天大树不是毛毛虫的样子了,现在有进步,是绿毛蘑菇了。
戴乔从来不在意她画的是蘑菇还是毛毛虫,整天在家赤脚画画颜料到处洒:“啊啊啊,师兄画画好帅好帅好帅啊~~”
至于周岩,这孩子画画已崭露头角,曹明月亲自打了电话给我说:“周岩文化课很好,不过就算他不参加高考,美院的院长也已经点名要他了。他以后的前途会是一片光明。”
然而二十多天后,陈云霄的班主任却给我打电话:“张霄爸爸,恭喜你,张霄以全市第一考上了B大。”
B大?怎么会是B大?我明明给陈云霄报了南大啊?
陈云霄的班主任却反问:“什么南大?学校和老师一向都尊重家长和学生的选择的,陈云霄给我的志愿单上就是填的B大。”
这一刻我恍然惊醒,陈云霄不会安于平淡的生活,喜欢做这种梦的人从来都是我。
他背着我偷偷改掉了志愿,两个月之后,他将北上。
而他直到考完之后都只字未提。
现在陈云霄的性格我多少拿捏住一点,他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事直接说一定比憋到最后的结果要好很多。
那天戴乔惯例学画画去了,陈云霄坐在书房看书,我晃着胳膊走进去,发现他在看一本微观经济学。我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放在他肩膀上:“现在就看大学的书是不是早了点?”
陈云霄合上书瞥我一眼:“不早。总不能等戴乔学会画画了,我再看吧。”
我笑:“那你基本上就不用学了。”
陈云霄把椅子往后挪了挪,脚翘上书桌,“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学校那边肯定给你打过电话了。”
我靠在桌边:“我确实很想问你,偷偷改了志愿考B大是为什么?”
陈云霄说得理所当然:“B大档次更高不是么?”
我想这根本就是废话,同时也找不到话反驳,我其实想问,你这么做是想脱离我独自做点什么是么?可是我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必要问。不是不敢,而是觉得这很多此一举。如果是,考也考上了,总不能不去上,如果不是,我能拦住他么?不能。
我道:“行!陈云霄,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陈云霄挑眉,我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脖子:“不要和苏笑白有太多接触。”
“就这个?”
“是,就这个。”
我其实很想告诉他,不要走回老路不要再回黑道,普普通通过日子,我会陪在你身边。无论我能否活过2022。但陈云霄一定会给他父亲报仇,仇恨的种子不是没有发芽,而是已经溃烂腐朽深深埋在他的心里。他知道我是旅行者,可他却从来不问我这么多年的过往,也从来不问我有没有遇到过未来的他。他这么聪明,必然会把我的身份和我出现的目的联系起来,他肯定知道我是专程为了他而来。
为什么为他而来,想改变什么?他也从来没问。因为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他要做的不会为了未来而改变。
而我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让他脱离过去的轨迹,而苏笑白,是目前我所认识的唯一一个和他的过去、未来有关的人。
陈云霄的暑假在看书中度过,他几乎把所有图书馆能借的经济类书都看了一遍,我忍不住问他:“你想从商?还是想从是经济类的工作?”
陈云霄说:“从商吧,”接着还半调侃意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