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山火海 作者:唐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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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周志勤对黎淼的想法又有了点改观,地方看著确实比较有品位,一股子江南水乡的味道,且不管仿造得够不够味道,那档次一看,就不低,至少消费的水平上还是很让周志勤满意的。
黎淼一看到周局长的车到了,立刻跟个兔子似的窜出去迎接,像是非洲某些小共和国的领导人出来迎接我国访问的官员一样,殷勤得脸上都能开出朵花了。
周志勤有些别扭的提点了一句,“小黎,你这麽客气干什麽,快进去坐著。”
包间也是按照江南小筑来设计的,地方不算宽敞,但是胜在典雅,周志勤随口问了一句:“你还知道不少好地方呢?怎麽发现这儿的?”
黎淼不敢说这是他老婆入股的馆子,他在这里请客能签单,只好打哈哈:“哎,都是几个经常一起玩的朋友带我来的。”
周志勤又侧头看了看窗外的小桥流水,虽然是假山假水,可看著也觉得不错,为数不多的几盏红灯笼一挂,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你小子挺会享受的啊。”
“哪里,周局见多识广,能看上我选的地方就是给我面子了。”
周志勤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菜单,扫了扫黎淼安排好的菜品,觉得不错,便没说什麽,对漂亮的服务员点了点头。
其实周志勤对黎淼还是很有所保留的,他今天答应来吃饭,倒真是给黎淼一个面子。
对於是否要将黎淼变成自己的心腹,栽培一番,他还有诸多考虑。
晚上拒绝了跟黎淼去“娱乐娱乐”的提议,周志勤喝得有点高,自己开车就回去了。而黎淼则去了他之前预定好的洗浴中心,好好放松休息了一番,蒸了个三温暖。
从“小黎”变成了“黎处长”的黎淼心里还是有些微妙变化的,甚至觉得在自己老婆面前腰杆都要挺直些了。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十年的“三等公民”生活。
周末接了女儿,一家三口难得聚在一起,去了游乐场,又下了馆子,女儿玩累了在黎淼肩头睡熟。黎淼觉得自己还是挺幸福的,虽然仕途未必光明,婚姻也不见得成功,但是升官发财总是让人神清气爽的。
谭丽芸对自己老公升官这件事情表现得相当淡然,黎淼这时候还不知道他脑袋上已经在冒绿光了,自个儿傻乐一场。
新官上任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周志勤作为黎淼的後台也显得并不那麽给力。
他们之间的关系像是暧昧的一夜情,好像周志勤给了黎淼这个人情後也并不急於将他变成自己人,在工作上也没有太多的偏袒,反而让刚刚当上中层干部的黎淼有些战战兢兢。
好在黎淼这个人平时比较谦逊,人员关系不差,在财务又工作了好些年,所以展开工作的时候阻力并不大。难的是每次局里开会,黎淼都不敢说太多,生怕得罪人,又怕露出什麽小尾巴给人抓住,所以每次一听见开大会他就想躲,去了也是坐在後排,尽量降低存在感。
在黎淼的低调求生存战略的充分实施下,他也算是平稳的度过了前三个月的试用期,顺利的成为了局里的中层新贵。
为什麽要说他是“新贵”呢,那就跟他这个人的外号分不开关系了。
本来在财务部黎淼就因为相貌出众而被人取了个外号“帅哥”,现在就是当了处长,他以前同一个办公室的小姑娘们也还是称呼他“帅哥”,不叫他处长。後来别的部门渐渐知道了这个外号,也有人跟著喊。冬天的时候黎淼有一天上班,穿著一件薄貂毛外套,虽然不夸张,但是在土鳖的国有垄断企业里也显得十分扎眼。於是渐渐有些嫉妒的看不惯的人便给他起了个新外号,叫局里的“新贵”,多少有些讽刺的味道。
敏感的黎淼听在耳里,也只能在心里骂几句,面子还只能当别人是恭维。
周志勤无意间从司机小齐口中听说这个事情之後也暗地里笑了好久,黎淼这个哑巴亏吃得全局员工都有乐子看,也不枉费了。这话,周志勤自然是不会说给黎淼听的。
晚上两个人约了一个包工头一起吃饭,黎淼如今和周志勤的关系比原来却是要近许多,虽然还达不到心腹的级别,但是在外人眼中他已经是跟著周志勤混饭吃的跟班了。
在车上的时候,周志勤没忍住,笑著打趣黎淼:“什麽时候再把你那件貂皮穿出来给我看看,我都没瞧见呢,回头我也去弄一件。暖和吧?”
黎淼脸上一阵发红,还只能赔笑道:“都是老婆非让我穿的,不好看,我都不好意思再穿了。”
“你小子一直穿得挺时尚的,是该给我们这群土包子带带头了。你那个手机也不错,是啥牌子的?”
“谷歌的。”
“谷歌?谷歌不是那个搜索网页的吗?”
司机小齐好奇的竖起耳朵听两人对话,眼睛还不时的在後视镜里瞟著黎淼跟周局长的表情。
黎淼尴尬的顿了顿,才小声说:“那个……谷歌公司也出手机的……”
“你看,我真是太落後了,这都不知道。”
见周志勤面带微笑,黎淼真想推开车门跳下去算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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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领导在上我在下 04
这次吃饭的包工头黎淼已经见过好几次了,他也就是个作陪的,因为对方的生意做得大,连周志勤都给几分好脸色。他真正打交道的不过是这个包工头的手下,财务上给点方便而已。
包工头姓陈,已经是个注册资金千万的公司老总,不过人仍旧是一脸包工头气质。
陈总此人喝酒极其有魄力,一般都是用大号玻璃杯喝白酒,这种四五个人吃饭的小场面也免不了一场酒精战役。在酒桌上的胜利往往就是通往金钱和权力的捷近,很多人是明白这个理论但是无法付诸实践的,毕竟酒量这个东西天生占七分,後天练三分。
黎淼就属於先天不足,後天锻炼不够的那种。看著白酒他就犯怵。
周志勤当领导已久,对於手下怯场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於是立刻把司机小齐叫进来,给他吩咐了几句,很快的,没二十分锺就先後来了好几个熟人,全是下面分局的副局长或者处长。这些人个个顶能喝,可以说其中有人的官位都是喝出来,於是有了他们的加入,战局立刻火热起来,陈总也喝得开始挽起袖子,没形象的说胡话了。
有了新人顶上,黎淼也就在旁边喝了那麽几圈,三五两白酒也还难不住他。
喝了俩小时,菜也凉了,大家的胃早就被酒精麻醉,根本不觉得饿,於是八个人开了个房间,摆上两桌麻将,准备开始血战到底。
按照级别,黎淼自然得和周志勤还有陈总一桌打牌,而且他还是送菜输钱的那个角色。
陈总这人一向财大气粗不拘小节,走进房间就说:“我要坐东面的位置,那个位置旺我。”
周志勤麻将技术在全局公认的好,位置这种小事情他也不争,不过出於礼貌,还是决定坐在陈总面。坐下之後见另外两人还干站著,便随口问黎淼,“小黎,你坐我上手,还是下手?”
黎淼想也没想,就笑著说:“当然是领导在上我在下了,我在周局下面。周局多给我放牌啊……”
周志勤听了那句“领导在上我在下”默默的笑了,这黎淼真是不说话不逗人,一说话逗死人。不过他倒没表现出特别的笑意,也没打趣黎淼,因为在周志勤看来这是一句很微妙的话。
他感觉十分受用。
血战中黎淼尽量当好一个送菜的角色,几乎全场就没胡过牌。不过周志勤还算手下留情,一晚上没做几个精品。而陈总的牌技实在不好恭维,要输钱给他真是不容易,黎淼心中不断的骂娘,这个杀千刀的社会,世界上还有多少人在为了怎麽输钱给一个傻X而烦恼!
眼看凌晨一点半了,黎淼忍不住打了一个哈且,修长的手指微微挡在嘴前,周志勤瞟了一眼,眼睛就移不开了。
刚才摸牌的时候还没怎麽注意到,黎淼的手长得真好看。
周志勤还很恶俗的想,这麽好看的一双手如果用来数钱,就更销魂了。
黎淼哪知道自己一本正经的领导脑子里想的是这样的东西,只是发觉周志勤在看自己,於是不好意思的把手拿了下来。
这圈打完,周志勤主动提出:“散了吧,这麽晚了,都困了。”
陈总本来还在兴头上,不过见周志勤都开金口了,他也不好再坚持,隔壁那桌听见这话立刻懂事的出去结账。
走出娱乐城,黎淼又没忍住打了个哈且,周志勤再次把目光停留在那只漂亮到几近完美的手上。
黎淼再次神经大条的没意识到周志勤看他的意思,於是笑著上去凑趣儿:“周局牌打得太好了,要不是及时喊停,我怕是内裤都是输给你了。”
“黎处长,你想输内裤,下车再让周局组织活动嘛,我们天天都有空切磋。”
“就是,周局你一个电话,我们随叫随叫到。”
周志勤没搭理这帮人拍马屁,小声儿的在黎淼耳边说了句,“谁稀罕赢你的内裤啊。”
黎淼浑身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周志勤笑著走向自己的车,小齐已经提前发动车子把暖气开著了。黎淼没开车,这会儿也上了周志勤的车,不过他因为刚才的话浑身都特别紧张,感觉怪怪的,想来周志勤也怎麽喝醉,就是之前醉了,这会儿也该醒了。怎麽会说那麽离谱的话?换了是个女同志,这话都算是调戏的范围了。黎淼百思不得其解。
小齐先送了周志勤,然後再送黎淼。
黎淼到家的时候已经在车里睡著了,小齐推了他半天儿才把人推醒,黎淼顶著个鸡窝发型下车,站在自己家小区门口抽了一颗烟。
当上处长之後他几乎每天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早出晚归,没一天不喝酒的。他算是有点理解自己老婆那种每天回来一句话都不想说的状态了。
不过两口子这麽忙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女儿总得有父母照顾,黎淼忽然有点想女儿了,想听女儿甜甜得叫自己“爸爸”。掐了烟,黎淼缓缓走回家。
开门之後发现卫生间的灯还亮著,他走进去,见自己老婆在盥洗池边儿上摆弄著什麽东西。
黎淼问了一句:“这麽晚还不睡啊?”
“回来了,轻点儿,孩子睡了。”
“那我去洗澡,你弄什麽呢?”
“没事儿,你楼上去洗澡吧。”
黎淼不疑有他,直径走进卫生间。谭丽芸紧张的把手里的验孕棒掰成两节,又撕碎了包装纸盒,然後扔进垃圾桶里,又扯下一段卫生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第二章 亲疏有别 01
不做官的时候总觉得那些巴结领导的人很可悲,等做了官,再去巴结比自己更大官,反而这种心理上不平衡减退了。黎淼就是这样的人,至少他现在拍起周志勤的马屁是十分流畅的。自己变成这样的人,好像很可悲,但是多少人等著这样可悲的机会都一生无望,社会就是这麽冷酷无情的战场。握有权力的人在上面主宰游戏,赤手空拳的人在下面苦苦挣扎。而黎淼是夹在中间的那一类,不上不下。回到原型不甘心,要上位又比登天。
谭丽芸上床的时候发现黎淼还睁著眼睛跟二筒似的,望著天花板。
她不说话,在旁边躺了下来。黎淼翻身扑过去,想要亲她,却被躲开了。
“怎麽了?”
“睡吧,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去深圳,要早起。”
“我们很久没做了。”
谭丽芸嗤的一声儿笑出去,推开黎淼近在咫尺的脸,说:“老夫老妻的了,快点睡觉。”
“你最近忙什麽呢?”
“哟,黎处长终於想起来关心关心我了?”
“我从来都没有你忙。”
“怎麽说这种话?”
“跟人打交道是最累的,以前做个小职员,无非是被领导指使来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