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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罗布泊之咒-第38部分

小说: 罗布泊之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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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于接近了那辆车,没错儿,它根本不是什么切诺基,而是一辆半旧的封闭小货车!

我们在离它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来。

大家下车之后,布布问:“是这辆车吗?”

我摇了摇头。

她有些诧异:“那这辆车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哪知道。”

小货车也是白色的,新G 牌照,应该是新疆西北边界塔城的车,塔城与哈萨克斯坦共和国接壤。集装箱封闭得严严实实,车尾两扇对开门,竖着两根粗壮的钢管,之间有个金属闩,没上锁。

小货车的车厢上贴着四个红色大字,触目惊心——危险货物。

白欣欣慢慢走了过去。

我们几个人紧紧盯着那扇门。

我再一次把手插进了口袋,抓住了那把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七七式手枪。

风突然就大了。

我发现,车厢上那几个红色大字粘得并不牢固,个别笔划翘起来,被风吹得啪啦啪啦响。

忽然,“货”字上的“亻”首先被刮掉了,在半空中飞了一阵儿,掉在了盐壳上。接着,“七”字也被刮掉了,直接掉在了地上。最后,“贝”字上半截也被刮掉了,飞走,然后掉在了地上,只剩下了一个“人”字……

就是说,现在这辆封闭式小货车上的四个字变成了“危险人物”!

我突然喊道:“白欣欣,慢!……”

已经晚了,白欣欣已经拉开了集装箱那两扇沉重的铁门,“嘎吱吱……嘎吱吱……”

他朝里看了看,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一步步后退。

这辆小货车不知道被遗弃在这里多少年了,难道里面有人?

大家都傻眼了,死死盯着那个车门。

过了大约一分钟,终于有个人踉踉跄跄地爬了下来。

里面真的有个人!

我全身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慢慢走过去。

太阳已经西沉,光线很柔和,这个人却用胳膊挡住了眼睛。

其他几个人都靠近过来。

张回也推着李兆走过来。

从小货车里出来的这个人40多岁,穿着一件棕色皮夹克,牛仔裤,黑色登山鞋,似乎很不合体,脸上有络腮胡子,他的模样看起来挺憨厚,他适应了光线之后,放下胳膊,呆呆地看着我们,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我大声问:“你是什么人?”

他操的不知道是什么方言,反问我:“你们……是谁?”

我说:“我们是来旅行的。”

他说:“我是来考察的……”

我说:“你叫什么?”

他说:“我叫郑太原。”

我说:“你的同伴呢?”

郑太原说:“他们差不多都死了……”

我说:“差不多?”

郑太原说:“至少死了5个。”

布布说话了:“你们是什么时候进入罗布泊的?”

郑太原说:“两个月以前了……”

布布激动起来:“是不是有个姓苏的?”

郑太原说:“苏红军?”

布布说:“苏红军!”

郑太原说:“他是跟着我们科考队来玩的。”

布布说:“我知道我知道!他怎么样?”

郑太原说:“不知道……”

我惊呆了。我来罗布泊之前,查阅它的资料,在2013年2月的时候,有个科考小组在罗布泊集体失踪,搜寻不见人,后来判断他们已经遇难……难道眼前这个人是他们中的一员?

我问布布:“苏红军?怎么回事?”

布布说:“苏红军是我老公!”

我呆住了。

布布说:“他跟一个科考队进入罗布泊旅行,结果失踪了!救援队的直升飞机进入罗布泊找了很多次,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于是确定他们集体遇难了……”

我突然明白布布来罗布泊的真实目的了。

我突然明白她为什么一直举着望远镜四处眺望了。

我突然明白她为什么拉着一块石碑了。

布布说:“他去哪了?他还活着吗?”

郑太原说:“给我水……”

孟小帅赶紧去拿水。

郑太原说:“他很可能也死了……”

布布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不甘心地又问:“你的意思是,他也有可能还活着?”

郑太原说:“也许吧。”

布布的眼睛立即燃起了希望:“请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可以吗?”

孟小帅拿来了一瓶矿泉水,递给郑太原,他咕嘟咕嘟喝了,体力似乎恢复了很多,我注意到,他紧紧抓着那只空塑料瓶,都握瘪了。

郑太原说:“我们进入罗布泊寻找锰矿,接近罗布泊湖心之后,那天早上我们起了床,发现有个队友死了,我们以为他半夜死于急症,赶紧试着跟外界联系,却发现通讯全部中断。第二天早上,我们发现又死了一个队友,我们都感觉事情不妙,立即撤离。没想到第三天早上,又一个队友死了……”

我说:“你们总共几个人?”

郑太原说:“6个,加上那个跟我们来旅行的苏红军,总共7个。”

我说:“另外三个人呢?”

郑太原说:“我们离开罗布泊至少需要4天时间,而我们正好剩下4个人。晚上,我们就轮流睡觉,结果第四天夜里,放哨的那个人死了……”

我们听着听着,全体不寒而栗。

我们只知道,罗布泊作为一片鸟不拉屎的自然环境,经常吞噬人的生命。现在看来,还有某种邪恶的东西在这片区域杀人不眨眼,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郑太原接着说:“我们只剩下三个人了,不敢再宿营了,日夜赶路,想逃出去。第五天白天,我们走着走着,发现最后一辆车不见了,以为它出故障了,赶紧回去找,发现另一个队友死在了车上……”

我说:“那个苏红军呢?”

布布紧紧盯着他。

郑太原说:“我不知道。他开着一辆四驱越野车走在前头,我开着这辆小货车跟着他,前面的尘土很大,乌烟瘴气的,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了一个小孩!……”

他也提到了小孩!

郑太原说:“那个小孩出现得太突然了,当时我来不及刹车,一下就把他撞到了车底下。我赶紧停车,下去查看车底盘,并没有看到他。我感觉不对劲了,这地方怎么可能有小孩?想起接二连三死去的那些队友,我害怕了,上了车加油朝前开……”

布布说:“你是不是疲劳驾驶,太累了,神志不清了啊?”

郑太原看了看布布,说:“我确实很累,开了一会儿,我把车停下来休息。刚刚打了个盹儿,就感觉不对劲,睁眼一看,空调缝里出现了一个小孩的嘴,红红的,正在朝外吹气儿,跟空调一样冷,接着我就昏过去了……”

我说:“你真的看到空调里有张嘴?”

郑太原说:“千真万确!”

布布问:“你熄火了吗?”

郑太原说:“没有……”

布布说:“你怠速停车睡觉,一氧化碳中毒啦!不可能有什么小孩的嘴,你肯定是先昏迷了,然后出现了幻觉!”

郑太原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感觉这次考察从始至终都像一场幻觉。”

我说:“然后呢?”

郑太原说:“我醒来之后,天已经黑了,前面那辆越野车已经不见了,整个荒漠上只剩下了我和这辆小货车。我四处乱撞,一直出不去……”

我说:“你的车上还有油吗?”

郑太原说:“前几天就跑没了,我一直留在车上,老实说,我在等死……”

我说:“你怎么活下来的?”

郑太原说:“食物和水都在我的车上。”

布布立即问:“苏红军的车上呢?”

郑太原说:“也有的。我的队友陆续死掉之后,我们带走了全部给养,分别放在了两辆车上。”

布布一下攥紧了拳头。

我说:“可是你在这里已经两个月了啊!”

郑太原说:“我们7个人,储备了20天的给养。他们都死了,我和苏红军分成两份,正好够活两个月的。最后一瓶水,我前天喝光了……”

布布猛地把脸转向了我:“我老公肯定还活着!”

我点点头:“说不定,他已经走出去了……”

郑太原很丧气地说了句:“不一定,说不定他也会看到一个小孩……”

突然,魏早喊了我一声:“周老大!”

他刚刚爬到小货车上去了,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走到车厢门口,问他:“怎么了?”

他说:“你上来看看……”

我抓着车门爬上去了,车厢里扔着睡袋,油桶,一些老旧的设备,还有一堆空矿泉水瓶子和空食物包装盒,车厢角落有几只塑料袋,装着白色粉状物,上面写着:三氧化二砷。

这车上拉着十几公斤砒霜!

第44章 奇异的车号

我下了车,低声问郑太原:“你的车上拉的是什么?”

郑太原很平静地说:“砒霜。”

我说:“你来罗布泊,拉这么多砒霜干什么?”

郑太原说:“做水文实验的啊。”

布布说:“寻找锰矿,就是要用砒霜做实验的。”

郑太原的小货车上确实写着“危险货物”。我解除了疑虑,对他说:“老郑,你跟我们走吧。”

他警惕地看了看被绑着的李兆,又看了看我们:“他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们怀疑他杀了人。”

郑太原说:“他是你们一起的?”

我说:“不是,半路遇见的。”

郑太原说:“你们怀疑他杀了什么人?”

我说:“说起来话长了。你放心吧,我们不是坏人,我们都是有职业的。”

接着,我分别指了指布布、张回、魏早、徐尔戈和孟小帅:“她是机关干部,他是监狱的警察,他是退伍兵,他是电台播音员,她是模特。我是作家。跟你们来罗布泊旅行的那个苏红军,是布布的老公。”

郑太原不再追问了,他绕到车后,有些留恋地朝车厢里看了看。

我说:“都扔了吧,我们不可能让你带上它们。”

他说:“那就……扔了吧。”

郑太原跟我们走到车前,布布说:“郑太原,你坐我的车吧!”

魏早说:“让他坐我的车。”

他的考虑是对的,我们和这个郑太原萍水相逢,毕竟布布的车上只有她和孟小帅,都是女的。

布布却很坚持:“我想跟他说说话。”

布布的老公失踪两个月了,郑太原是最后见到她老公的人,她有太多话要问郑太原。

魏早看我。

我说:“就让他坐布布的车吧。”

于是,郑太原就上了布布的车。

白欣欣走到我旁边,小声说:“你确定要带他回去?”

我说:“他提到了布布的老公,肯定是科考队的,不会错。”

白欣欣说:“我们要是这么不断地有人加入,很快就会断炊的。”

我说:“那你要把他丢在这儿?”

白欣欣乜斜了我一眼,不再说什么。

这时候天已经有点暗下来。

四辆车沿着来路返回。

我们没找见那三具尸体,却多了一个科考队员。

返回的时候,我们用的时间似乎短多了。

到了营地,也许是因为来了陌生人,四眼又叫起来。号外把它赶跑了。

布布对大家说了下情况,然后给郑太原拿来面包和一盒沙丁鱼罐头。

浆汁儿在帐篷门口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走过去,她小声说:“这人可靠吗?”

我说:“我们在这个地方遇到的每个人都不可靠。”

她说:“那你为什么还把他带回来?”

我说:“因为他可疑。”

她说:“真高深,我不懂了。”

我说:“慢慢你就会懂的。”

我确实不信任这个李兆,也不是百分之百信任这个郑太原,我甚至不信任躺在戈壁上的米豆、勺子和大物。我对他们的尸体不信任。

这里是无人区,我们却接二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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