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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苏东坡断案传奇-第125部分

小说: 苏东坡断案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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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走矣。”夫人道:“果如老爷所言,新法非长久之策。”苏公忧道:“荆公离开京城,现闲居江宁府,大权旁落,朝廷必有岸谷之变。”夫人道:“却不知何人得势何人失?”苏公苦笑道:“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京城之事,何人又能预料?”夫人点头道:“老爷自在地方为官,难得一份清静。”苏公默然,良久,幽然叹道:“知其愚不适时,难以追随新进。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今之圣上,重任吕惠卿、李定之流,可谓耳塞目蒙。”

苏公夫妇又何曾料到,即便他等远离京城,亦难逃一劫。

正言语间,苏仁来报,只道是后衙门外有人求见。苏公询问何人,跟随家丁道:“回老爷话,来人有两位,一老一少,老者蓝袍青巾,少年白袍素巾,手中提着一个青布包袱。小的问那老者名姓,他道是林三……吉……”家丁几将忘记来访者姓名。苏仁疑道:“林三吉是何人?”苏公甚是疑惑,手拈长须,喃喃道:“我却记不得有唤作林三吉者。”转念思忖,不免一愣,道:“莫不是林三琪?”家丁不免满脸通红,垂首道:“似是如此……”

苏公奇道:“难道是正之先生到了湖州。”急忙令家丁引路,亲往迎接。苏仁跟随在后,嘀咕道:“这正之先生又是何人?”苏公急急奔至后院,但见门口两人,老者正四下张望,见着苏公,快步过来,两人四手紧握。苏公惊喜道:“果然是正之先生!怎不先使人告知,好令子瞻在十里亭外相迎。”那老者见着苏公,甚是激动,道:“子瞻兄休怪。”原来此人是御史林栋,字正之,号乌石,又号三琪,与苏公颇有交情,只因苏公常年外任,少有见面,但不时有书信往来。苏公问道:“正之兄怎的来湖州?”林栋叹道:“正之已告老还乡,此番顺道来湖州看望子瞻。”苏公心中甚是激动,问道:“正之兄家眷何在?”林栋道:“在城南刘家庄。”苏公不解,林栋道:“刘家庄庄主刘子直,乃是林某故交。”苏公奇道:“却不知这刘子直是何许人?”林栋笑道:“便是十年前离京辞任的前御史刘悫刘大人。”

苏公惊诧不已,道:“刘悫大人怎在湖州?我竟丝毫不知。熙宁二年,我与子由进京,刘大人正是此年离去,我早闻父亲言及刘大人之名,可惜不曾见过。”林栋叹道:“刘悫为人正直,深谙官场之道。十年前,他离京时便劝我归隐,可惜林某迟钝,未从他言。十年后,方才幡然省悟。”苏公闻听,默然无语。

苏公见他似有隐言,急忙搀扶入室。二人坐定,那少年侍立其后。苏公好奇,正待询问。林栋召唤少年上见拜见苏公,却原来是林栋第三子林涧。苏公拈须思忖,感叹道:“我之记忆,那年先生于府中设宴,我曾见过他,遮莫七八岁光景。”林栋怅然叹道:“光阴恍惚,不觉竟有十年了。”苏公笑道:“我还记得,那正是荆公青苗法推行之时。”林栋似有所思,叹道:“子瞻兄坦白直率,先后两次上奏圣上,直言不讳。今回想起来,历历在目,林某不及也。”苏公笑道:“正之先生此言,羞煞子瞻了。”林栋道:“子瞻为人,光风霁月,林某素来钦佩。此番归田,特来相叙。”

苏公问道:“不知先生何故归田?”林栋叹道:“先年众御史,去者十之七八;今之御史台,皆是些唯利是图、落井下石之徒。林某已无立足之地矣。”苏公长叹道:“可惜今之贤良,或贬谪、或归隐,或囚禁、或断头,如此不知害却多少黎民百姓呀。”林栋叹道:“今小人得势,朝廷混乱。不知子瞻兄作何思想?”苏公思忖半晌,反问道:“正之先生之意是……?”林栋望着苏公,低声道:“朝中风云渐起,子瞻兄当激流勇退。”

苏公笑道:“我远离京城,外任湖州,避开是非,尚可为百姓谋些生计事。”林栋道:“我知子瞻奏折,屡言百姓疾苦,叙说青苗、捐税、征兵之患,真大宋忠良也。但事与愿违,李定之流甚是恼怒,屡在圣上面前言你不是。”苏公笑道:“我心天地可鉴,圣上自有分晓。”林栋苦笑一声,叹道:“子瞻切勿大意,小人之心,非君子可度之。”任凭林栋如何劝说,苏公不为所动。约莫两个时辰,林栋起身告辞,时近天黑,苏公怎肯放他离去,百般挽留,林栋无奈,只得令其子林涧回去通告,独留在府衙。二人把酒夜谈,至子夜时分方才歇息,其间苏公做诗两首,赠与林栋。

次日一早,单说李家巷发生命案,报信人马不停蹄赶至湖州城,报知官府,三班捕头李龙闻听死了一名书生,急忙来报苏公,苏公正与林栋言语,闻得命案,不觉眉头一皱,遂令李龙将报信人唤来。林栋道:“我在京城闻听,子瞻屡破奇案,甚是了得,不知有何诀窍?”苏公笑道:“但凡命案,或谋财、或争利、或奸情、或仇隙、或嫁祸,多有阴谋,又极力毁灭罪证,或伪造现场,或逃匿、或串供。任凭他如何狡诈,不免留下蛛丝马迹。”林栋好奇道:“若仅依此痕迹,恐生冤案?”苏公点头道:“正是,若依表象,妄加论断,必生冤案。表象之下乃真实也。如此便须好眼力、好头脑,而非是刑具。”林栋道:“其中可有规矩道理?”苏公笑道:“万事万物,皆有因果。”

言语间,李龙引报信人入得堂来。报信人跪拜,苏公令他站立回话。报信人遂将梁汉卿被杀情形细细禀报。苏公拈须思忖,把眼来望李龙,道:“李爷,此案如何?”李龙道:“回大人,小人以为:李家巷乃郊野村庄,民风淳朴,少有殴斗,从未有过杀人之事。梁汉卿者,不过一介书生,又非富裕人家,往来者多是学友同窗。其中情形,不难推断,定是凶手与梁汉卿有甚瓜葛,恼羞成怒,遂起杀心。”苏公道:“欲杀人者,若非癫痫,定有意图。”遂令李龙召集衙役、仵作,赶往李家巷。林栋一时好奇,意欲前往,苏公欣然相邀。

出了湖州城,过了杨家埠,行了数里,经过了一家三春客栈,又行了八九里路,苏公一行赶至李家巷,远远见得大道旁围观数十人,为首两人,正是赵虎与地保。众乡亲欲一睹苏公真容,皆拥上前来。苏公翻身下马,赵虎上前参拜苏公,又细声禀告叶正之被杀之事。苏公暗忖:“可惜了两条人命。”遂引赵虎头前引路,其余闲人等退出半里地外。至梁汉卿尸首旁,但见一张草席遮盖了尸首,赵虎揭去草席,苏公令仵作勘验尸首,但见尸首满身泥血,衣衫裤管尚有荆刺。仵作褪去其上衣,却见梁汉卿腹部有一伤,长约两寸。赵虎于一旁道:“其背部另有一伤。”仵作翻转尸首,果见背后有一伤,长半寸余。苏公蹲下身来,细细察看伤口,又勘验尸首头颅,观其眼瞳、舌苔。林栋立于一侧,甚是好奇。苏公察看尸首手足,又脱下其鞋履,泥迹斑斑,忽立起身来,道:“赵虎,且引本府察看发现尸首原处?”

赵虎引苏公、李龙至道路坡侧下,指点发现尸首处,却是枯叶杂草、荆棘藜木,尚沾有污血。苏公四下张望,皆是人行迹,坡腰中一簇荆棘亦被压倒,叹道:“可惜上下的人众多,痕迹多遭毁坏。”俯身拨草查看,赵虎似有所思,道:“大人,那梁汉卿必是自此处奔下路来。”苏公反问道:“何以见得?”赵虎道:“小人曾细细查勘四下,想是那凶手自梁汉卿背后偷袭,刺了一刀,梁汉卿忍痛狂奔,那凶手怎肯放过,追将上来。那时刻,天黑路滑,梁汉卿慌不择路,奔下坡来,不想失足跌倒,被凶手追上,一刀便结果了性命。”李龙点头道:“赵爷所言有理。”

苏公微点额头,捋着胡须,道:“不过我以为梁汉卿却是自路面滚将下来的。”忽眼前一亮,但见伏倒荆棘丛中有一物,忙自赵虎腰间拨出腰刀来,挑开荆棘,小心拾将出来,置于掌心,却是一枚钢镖,长约三寸,镖身尚有污血。李龙、赵虎惊诧不已,苏公取出一方手帕,小心包将起来,纳入袖内,笑道:“此即伤梁汉卿背部凶器也。”赵虎思忖道:“那叶正之竟有这般武艺?人家道他是书生,却原来是个武生。”李龙疑道:“却不知这梁汉卿因何得罪于他?”苏公笑道:“依你等之意,是叶正之杀了梁汉卿,而后自刎身亡?”赵虎点头。苏公默然不语。

三人上得路来,苏公指着一方,问道:“叶正之家宅便在那方?”赵虎点头道:“正是。”苏公目测远近,似有所思。赵虎引苏公前往叶家,苏公问及叶正之其家其人。原来叶正之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姐姐,早嫁到百里外的虎眼岭章家桥,地保已遣族人前去报讯,想必两日后方能回来。叶正之孤身一人,尚未成家立业。苏公听得明白,径直来得叶家,先沿房屋四周察看一番,无有发现,方才进门,一眼便见地上躺着一人,死者叶正之满身污血,双目圆睁,难掩惊恐之情。尸首旁有血鞋印五六个,苏公俯身细看,有两个较为清晰,其余模糊不清。苏公看罢,令李龙拓下鞋印。

苏公环视四下,但见房间物什甚是零乱,进得里屋,更是零乱不堪,床上被褥皆抛在地,木柜、衣箱亦开启未合,衣服、杂物、书籍四下散落。李龙疑道:“莫不是谋财害命?”赵虎很是意外,道:“我方才未进里屋,不曾见得这般情形。如此看来,想是强盗入室抢劫。”李龙叹道:“可怜他一书生,哪里有什么钱财,妄自送了性命。”苏公拈须思索,道:“你二人且细细搜寻一番。”李龙、赵虎唯喏,满屋找寻。出了里屋,仵作正勘验尸首,苏公正欲问话,仵作叹道:“好生厉害。大人且看,死者只有一处伤痕,却在咽喉,凶手所用必是利器,自咽喉入,后面出。”苏公惊诧,俯身细看,果然刺个透穿。苏公道:“梁、叶二人可是死于同一凶器下?”仵作道:“依二人尸首伤痕之形状、大小、凶器似是剑,可见那凶手非同寻常之辈。”苏公拈须道:“梁、叶二人不过是寻常书生,怎会与江湖中人瓜葛?此案当自二人平日往来情形入手。”

不多时,李龙、赵虎出来,只道并未寻得可疑物什。苏公环视四下,道:“你二人且里外细细找寻。”二人唯喏,分头去了。苏公迈步入得里屋,满地是被褥、衣裳、书籍,暗自思忖:屋内如此零乱不堪,凶手是何意图?难道果如赵虎所言,凶手是谋财害命?如此书生又有甚么钱财?莫不是这书生意外得了甚么宝贝,发了横财,不想走了风声,招惹来杀身大祸?苏公转念思忖:或是凶手故弄玄虚,有意为之,意图误引我等视力,其真正目的又是什么?为了仇怨?或是奸情?

苏公环视四下,但见地上书籍凡如《大学》、《论语》、《中庸》、《孟子》、《楚辞》等,散落一地。苏公不免感叹:真所谓斯文扫地。又转念思忖:那凶手为何要将卷籍抛于地上?苏公自地上拾起一卷,看去:“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感也。”正是《论语颜渊第十二章》卷。苏公自言自语道:“人之情多如此,凭好恶行事,难进忠言。”不由思索起王安石来,凡其不喜者,或持异议者,皆称之为流俗,无论旧交故友,一并贬谪外任。而投其所好的一班小人却青云直上,委以重任,竟而肆意妄为。

苏公感叹之余,忽见书卷间夹着甚么,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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