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笔录-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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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瞬时间由不怕死的团队变成一群乌合之众,纷纷四散奔逃,或向外,或向里,乱成一片。
正在这时,我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快跟我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右手就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被拉着向不知道前后的洞里跑去。
在人和狼混在一起的队伍中,本来是一条极为难行的道路,因为所有的人都在使出浑身的解数和凶残的野狼进行殊死搏斗,而溃散的狼群也在疯狂的寻找着逃命的空隙,它们嗜血的本性令它们不放过任何一个送到嘴边可以咬噬的肉类。可是,奇异的事情总会伴随在我的左右,这一次又毫无例外地上演了。
就在我们的前面,两三米的距离,这群疯狂乱窜的恶狼竟然惊慌失措地纷纷闪出一条道路,好像在我们前面有一个隐形的身影,在为我们开拓道路,而凶残成性的野狼对这个看不到的东西,存在着天生的恐惧,就比如虎啸山野,猎犬会夹着尾巴双腿发颤一样。
抓住我手掌的那只小手滑腻温软,恍惚间,我竟然觉得这只小手属于白枫,也许只有她会在这种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刻,不顾一切地冲进来救我。但,这种错觉只一瞬间就被我否定了,因为,白枫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她也不可能知道我被一群恶狼困在了神农架。
身后的狼嗥声渐渐减弱,只有越来越密集的枪声在告诉我,掌握了现代化武器的人类已经在这次鏖战中占了上风。
身后没有狼群追过来,我于是放慢了脚步,大声叫道:“你带我去哪儿?”
前面的女子转过了头,依然是那副熟悉的冷漠面孔,只不过刚才的惊心动魄和紧急逃亡使她的脸颊浮起一层绯红:“别愣着,快追!”说完,就松开我的手,继续向前飞奔而去。
看到她的面孔,我心底微微一愣,随即也跟了过去,边跑边问:“凝雪,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没错,这个从狼群里将我救出的女子,正是和我在撒哈拉失散、生死未卜的凝雪。当在这里再次见到这个热心智慧的冰美人后,我心里终于感到一丝欣慰,三个人一同经过了生死考验,却能一个不少地活着回来,这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还说呢!”凝雪的声音中透出一股埋怨,“一出了地下峡谷,你们就都不管我了。我睁开眼,你们却谁都没见到!我以为自己死了呢。幸好被当地的居民救了出来,要不然,哼……”
我只能在她饱含无助和幽怨的哼声中无奈地苦笑。面对诡谲难测、变幻无常的大自然,任何一个平凡的人类只能够听天由命。
“那你怎么又到了这里?”我又问。
“实际上我比你回国要早,三天前就已经回来了。说来也巧,我是被一篇新闻报道引到神农架里来的。”
这个答案确实令我感到无比吃惊,难道竟有如此神通广大的媒体工作者能够在我们之前破解出罗克所布下的天大难题?我不是小看媒体从业者的智商,也不是认为记者只能够干些偷窥明星隐私,大爆政要丑闻的无聊噱头,我只是觉得,在没有我前面近乎长篇累牍的凶险经历的情况下,谁能够一眼看出罗克的最后落脚点?而且,我想美国政府也不可能愚蠢到将我们的发现公之于众的地步。
“其实这完全是一个巧合,我在回国的飞机上正好看到了一篇关于神农架野狼突然销声匿迹的报道。当然,记者是想在环境的恶化和野生动物的灭绝上做点文章。可是,我觉得他说得并不对,因为神农架是中国境内原生态保护最好的区域,在这里一直生存着许多本来已经灭绝的稀有生物,怎么偏偏唯独狼这种动物销声匿迹了?而且,这篇报道就是近期刚刚发出的,是在他离奇失踪之后。所以……所以我不能不将两者联系起来。”凝雪在说到最后时,声音明显低了很多,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的,这个理由在别人看来,显得有些牵强,至少在任何一个局外人看来,这两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会扯上半点联系。但在我看来,这却是最正常不过的,一个年轻的痴情女子,当她的爱人突然失踪之后,任何一点奇怪的发现都可能触及她的这种联想。假如罗克曾经毫不在意地说过一句诸如月亮多么美丽,生活在上面一定很浪漫的话,那么凝雪也完全会想到罗克这时会不会已经在月宫里,陪着嫦娥一块遥望地球,并会因此而流下伤感的泪水。更何况,她已经和我们一起发现了罗克那么多的不可思议的秘密(如果这也算秘密的话)!
“那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我一边紧紧跟在她身后,一边大声问着。
凝雪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不觉得那只奇瘦无比的狼王有点古怪吗?”
“是的,它确实令人难以思议,好像在它的躯壳内藏着的并不是一只狼的灵魂。”
凝雪可能没有想到我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身子竟然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你说什么?”
我赶紧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我只是这么说说,其实那很明显是一只狼,如果不是狼,那才不可思议呢。可是我始终感觉它的目光很特别,不应该是一只野兽发出来的光芒。”
凝雪嘘了一口气:“你吓我一跳,其实,我也觉得它很奇怪,只不过没想过那到底是不是一只狼。只是觉得一只狼王不可能这么瘦,凭它这样瘦弱的身躯,怎么可能会被奉为数百只野狼的头领?据我看,还不是这几百头这么简单,恐怕神农架里所有的野狼都会听它调遣的!而且,它在你们混战的时候,已经偷偷地逃跑了,一只狼王又怎么可能撇下自己的部下,偷偷逃命?”
我点了点头:“是的,一头野狼要想成长为首领,强健的体魄是根本,而坚韧的战斗意识是支撑,一只胆小怕死的狼不可能受到尊敬,也不可能成长为一位首领……你是说,我们正在追的就是那头狼王?”
凝雪又开始发足狂追起来:“是的,我看得明明白白,它就逃向了洞里头。”
我“嗯”了一声,不再开口分散她的精力,一心一意地跟着凝雪往前追去。
说是追,其实我们只是漫无目的地向前狂奔,因为我们既无法听到前方有什么异样的声音,也没有发现它留在地上的任何痕迹。好在这一路跑来,中途并没有什么岔路口,我们也不用费心地辨别这些,只要留意跑过的地方的暗影里,没有什么东西隐藏就行了。
空旷的石洞里只有一刻不停的脚步声,一轻一重地发出来,从远处传来的回声使我恍惚觉得在我们前后不远处,正有许多人在不疾不徐地跟着我们,黑暗中我们并不孤独。
又向前跑了一会儿,我们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困惑,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四】
我和凝雪同时停在了这里,眼望着面前隐约出现的两条黝黑洞口发呆。
这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在如此黑暗的深洞里,在目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道路上,也许只要一个岔路,我们就一筹莫展。
走哪条路?一条通向我们一自追寻的目标,一条通向不可知的黑暗,我和凝雪都犹豫起来。
如果时间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一个问题,或许这个选择不会如此艰难,就算那条岔路上布满荆棘,杀机四伏,我们依然不会止步于此。经过了海洋上的九死一生,经过了撒哈拉下的暗无天日,凶险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但最最要命的是,我们的时间已经远远不够了,而这个岔路会通向哪里,却还是一个未知数。
“怎么走?”凝雪有点急迫地问。
“先看看洞口,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不用多说什么,两人分开左右,俯下身子仔细地查看着两条洞口的情况。
这个岔路口显然是自然形成的,并没有任何人工开凿的痕迹。我几乎将眼睛贴到了地面上,才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石面上的情况。这相当耗费精力,因为要想更仔细地查看清楚,就必须使自己的视野尽可能的收拢,这无疑也浪费掉了极其宝贵的时间。
好在几分钟后,凝雪突然惊叫道:“有了,在这里!”
我赶紧大步迈到凝雪身边,头颅几乎和她撞到了一起才看清楚使她惊叫出来的东西。那是一摊血迹,血迹中夹杂着几根沾满血迹的狼毛。血迹蔓延的不是很大,也只有巴掌般大小,可能是没有光线照射的原因,血迹成暗黑色,但显然是刚刚流淌下来的。
我和凝雪猛地站了起来,不需要有人再发号施令,放开脚步,向无声无息隐藏在黑暗中的目标追了过去。
跑了半个多小时,等我们再一次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一条岔路又“识时务”地冒了出来,我真有点怀疑,它是不是就是专门为了我们能够在气力不济的情况下得到缓解而故意设置出来的。
我苦笑了一声,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弯下腰,搜寻可能会有的痕迹。
和上次几乎差不多,在一个洞口的某个位置,又一摊血渍出现在我们眼前,就连血渍的形状大小都相差无几。当然,两者之间也存在着一些不同,这摊血迹的形状比第一个更圆一些。
这显然是一个笑话,但在相同的情形下,两次出现同样的血迹,这不能不使我产生疑心,难道这只受伤的狼王,是故意给我们指引道路?那么它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前面难道有一个故意展示给我们的答案?还是,它在前面埋伏下了大量的伏兵,就等我们闯过去,然后一举歼灭?
不管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就没有半途而废的事情,危险和疑惑比起来,我更渴望破解疑惑。
在遇到第三个同样的岔路口之后,我的耐性也几乎到了头,不禁开始大声咒骂起来,尽管当着一个年轻美女的面。
这不仅是在指引,而简直就是在示威,是在挑衅,是一只充满智慧的狼王,在向一群荷枪实弹的人类发出的考验邀请——我当然不会想当然的认为这是在单单针对我,而是面对所有进入到石洞里的人类。
如果它能够预料到到达此处的人只是两个手无寸铁的青年男女,那么,我真的应该感到恐惧了,因为,如果它有这样的智慧,就不光不可能是一只狼,甚至连一个人都不是。这种形象我平生也只见到过一次,还是在文学作品中——是的,只有那位被罗贯中妖异化了的诸葛孔明才有这种神通。
通过了第三个岔路口以后,我的心情变得极其的复杂,一方面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就此回头;另一方面又在担忧等待我们的到底会是什么样的险恶状况。我更害怕,这种岔路口会一个接一个地在我们前方出现,永不停止,而我们也会被永远困在这一个接一个的岔路口,一辈子也走不出来——这种事并不稀奇,如果这个洞道是弧度不易察觉的圆形结构,而在某个岔路口,又被人小小地动一下手脚,我们就很容易被困在这里,连回头路都没得走。
不过,这个担忧显然是多余的,在转过第四个岔路口,向前漫步了(我已经失去了追寻下去的信心)十几分钟以后,我们想要看到的目标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
是的,正是那只骨瘦如柴、眼放异彩的狼王。它就蹲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木雕一样盯着我们,许久没有任何动作。好像是一个耐心的主人,正在摆好了宴席,等待两个爽约而至的好友一样。不过,它摆设的是不是鸿门宴?
我们就站在离它七八米的地方,怔怔地看着它,警惕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