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小小城-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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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壁画就更奇怪了,是这孩子每个不同年龄段的情景,而围在他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可这些人群背后孩子的父母却满脸忧愁地注视着这一幕。直到某一天,那对父母找来了巫师,孩子跪在巫师跟前,却没有磕头,身背僵直着抬头看巫师。
因为这些壁画每一幅描绘的,都是这个孩子的背影,所以始终没看到他的相貌。只见那巫师伸手覆在孩子的天灵盖上,接着孩子就倒地了,此时旁边那对夫妻面露惊怕,都惊恐地看着巫师。
看到这里,我心想难道这孩子被那巫师给害死了?可这对夫妻为什么要找巫师来呢,岂不是把自己孩子给害了吗?等转眸去看下一幅画时,我不由惊咦出声。
原来那孩子没死,但这不是我惊奇的地方,而是这个孩子的装束从原本的男装,变成了个罗裙步摇的姑娘,她的脸也终于画了出来,只是脸上蒙了层细沙,只隐隐看到其面容轮廓,光从那灵慧的眼睛来看,这一定是个漂亮姑娘。
我所有的古学知识都是来自电视剧,这姑娘的装束很像唐宋之后,但唐代民风开放,女子体态丰盈,着意也大胆,极少会用面纱遮面。到了宋朝,封建王朝对女性就开始严苛起来,裹细脚,女子不能抛头露面,都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如此看来,这姑娘所处朝代应是宋朝之后了。不知何故,之前姑娘要以男装示人。
只见她磕头在巫师跟前,十分虔诚,没了之前的倨傲,而她的父母则面带微笑。
之后的壁画连着几幅都是这姑娘的生活场景,有托腮看着窗外蓝天的,有走在院中树下的,还有蹲身凝看地面的,都带着面纱,所以也看不清她的表情。我有一种感觉,这个姑娘很孤单,她向往外面的世界,但却被禁闭在高墙之内。
三幅画后,场景骤然而变,图中都没再有姑娘,而是乌云满布,风沙漫天,风暴来临时人们的惶恐,烈日当头,人们跪在地上端盆求雨,这些画中都有巫师出现。
这应该是描绘当时恶劣的环境,不太明白故事剧情怎么转成这了,与之前所画并无什么关联呀。我瞧不出眉目,只好继续往下看。
☆、36。天命所归
紧接着壁画上出现一群人围聚在某个山洞前,指指点点的,我看着有些熟悉,脑中一转就想到那山洞好像就是我和盛世尧刚才所探的暗室,只是此时画上还没有造外面那间石室。是有人发现那种金石矿了吗?果见后面画中都在描绘如何开采,但似乎成效不大,从众人脸上的愁眉苦脸就能看出来了。
这时候场景一换,变成姑娘与她父母坐在屋中吃饭,似乎在谈论着什么。随后那姑娘的父亲就喜滋滋地跑到金石矿那边,对着一位长者指手划脚讲着,然后下一幕就看到工人们开工,一块块金石被取下来加工,不晓得是用了何法,那些石块竟能被磨成粉末,然后和在普通的石头上,那汉白玉的长阶就出现了。
工艺过程几乎可以用神奇来形容,但却没有具体到如何做成的。至此我有些明白定是那姑娘想了个什么法子,由她父亲去告诉采集金石的头领,从而达成这项工艺的。
之后几幅都是画的工人们大兴造屋,包括这个古堡,也是在那时候造起来的,都用了金石原料融进普通原石中,从而制成这些汉白玉般高贵的石材。有一批商队刚好经过此处,其中一人走到工地处询问,那个人被画得面现奸猾,眼中尽是狡诈。商队离开时,那人边走还边回头去看,随后黑压压的军队就来了,战乱降临这片淳朴的沙地。
这就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意指百姓本无罪,但因身藏碧玉而有罪。金石如此珍贵,外来者发现后必定觊觎,观察仔细了就能发现外侵的军队里,有位身穿银色盔甲的将军,他的身旁所站的正是之前那个商人,从他们的打扮而看,很像是胡人。
因为是突然来袭,即使巫师领本土军抗争,也是连连溃败。这时一群百姓围堵在姑娘家门外,她的父母站在门前与大伙解释着什么,而姑娘则站在墙内,仰头凝视天空,眼中流露忧愁与悲痛。
看到此处,心里划过异样的感觉,似乎我的情绪也被代入到其中,跟着这姑娘起伏了。她是在忧心这场战争,为死去的生灵悲恸吗?
我不明白,为何发生战争了,老百姓们会去找她?很快就解了惑,因为之后的壁画上刻的都是那姑娘面带白纱走与人前,仰首指天,俯首指地,还有与巫师并排而立在战车上,微笑凝目前方的本土军队,将敌方打得节节败退,直至将敌军全部赶退。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笑了,原来这姑娘是个军事奇才呢,只是不知她的战略知识从何而来,那对夫妻面相忠实质朴,并不是那种奇才能人。
陡然想起盛世尧已经很久没说话了,于是就把刚才的疑惑向他提出,但等了会没听他有回复,扭头去看,只见他领先我一米之远,眸光深炯盯着那壁画,看得比我都还要入神。忍不住走近他,想看看是什么让他如此专注。
这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那姑娘竟横躺于高台上,双目紧闭,神态安详,她的四周堆积了一层又一层的干柴,高台之下巫师举着火把,在他身后跪满了无数的人,其中正有姑娘的父母在内,他们神情哀戚沉痛。这意思是那姑娘。。。。。。死了?怎么会这样?
我连忙回头去看之前跳过的那副,发现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战争胜利后,一片和乐融融欢庆场景。然后就没有预兆地变成姑娘躺卧在高台上那幕了,再是忍不住,轻拉了拉盛世尧衣袖问:“这是怎么回事?那姑娘怎么突然就。。。。。。”
他沉眸良久,只吐了四个字:“天命所归。”
我不懂,什么叫天命所归?姑娘的死与天命又有什么关系?
只听盛世尧缓缓道:“这名女子自出生起就拥有某种特殊能力,受到周围的人钦佩。但生不逢时,她生在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所以只能以男人身份示人。可她的父母却对此十分忧虑,请来了巫师,希望让这自己的女儿成为普通人。只是一个人的天赋是埋没不了的,而天祸人灾也由不得人,百姓们躲得过风暴与干渴,却躲不过战乱。最终这女子还是应众民恳请,出山救乱世,这场战争终是在她与巫师的合力下平息了,还古城百姓安宁。但她也因违反天命而归西,烈火是众民对她最崇高的葬礼。”
讲到此处,他的目光凝向了左面墙上的最后一幅壁画,满墙所画的都是熊熊烈火,只在最角落的位置露出一双手,从黑色的衣袖看,那应该是巫师的手,他的双手合拢,似敛了什么在掌中。
很为这名女子惋惜,红颜薄命说得就是她。我问盛世尧:“她拥有的特殊能力是什么?”
他说:“先知。”
心中莫名颤了下,回想前面所看的那些壁画,确实有几幅是女子仰首指天,俯首指地的场景,那就是在预言吗?难怪周围的人对她崇拜又信服。
只听盛世尧又道:“先知不光是洞悉天机,还会违抗天命,对不可违的命数作出改变,甚至改变历史,所以先知者会为自己所预言的未来而付出代价,寿命必然不会太长。”
到这里,我已大致了解了,原本这场战争其实是该这座古城败亡的,而因为姑娘洞察先机扭转了局势,或许也因此而改变了当时的政局。
骤然联想到自己身上,我那梦境预警不就是先知的一种?难道说我拥有的这种特殊能力,也会因为对未来的预知而寿命缩短,所以外婆才借用阳寿镇阴,来替我续命?可我的梦境预警是在外婆出事之后才有的,十一岁之前并没有,外婆又怎会知道呢?
“小小?”盛世尧的召唤声拉回我偏飞的神思,转眸而看,见他已经站在石门前蹙眉看我。连忙收敛心神快走到他跟前,是要开门进这里面一层了吗?基本上里面的格局心中已有了底,在正当门的那面墙上会刻有一只超大的黑翼蝙蝠,但等盛世尧真正将门打开时,我全身僵硬,惊恐地瞪圆眼。
不是壁画,而是真真实实的一只超巨型蝙蝠矗立在正前方,它的眼睛一只泛着绿光,一只则泛着红光,紧紧盯着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
“是雕像,不是真的。”盛世尧在旁突然开口。
脑子迟钝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的话,那是假的?连眨好几下眼,强忍住心中的惊惧,一点点将那丑陋的蝙蝠观察,最后不得不惊叹,当真是鬼斧神工,竟能把一个雕塑雕刻到如此栩栩如生,那些看似羽翼的地方,实则是用精细的纹路刻画而成的。
等我们走近时,却发现原来这只巨型黑翼蝙蝠是一个浮雕,它的背后是与墙体相连的,这雕工当真是难以形容。眼角余光飘到内室右边的角落,忍不住扭头去看,见是与之前古堡中类似的一张石床,但这张石床明显不同,或者说,这是一张货真价实的白玉床。
晶莹剔透,光滑润泽,灼灼发亮,很多好的形容词在我脑中浮现,有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我走上前,脑中突然漂浮起虚幻影像,仿佛看到一名白衣女子横卧在这石床上,双手合十放在身前,面容安详。而当我的手指一触及石床时,影像骤然消失了,因为指尖一片冰凉,那种凉是穿透皮肤直透进心头。
“莹香寒玉床?”耳旁传来盛世尧浅声质疑。
我吃惊地看他,“你见过这种床?”
他轻摇头,淡声说:“没见过,曾从一本书里看过记载,通体晶莹,质地寒凉,它的寒意不会渗透出来,除非是直接接触才能感受到,人若归西,躺在上面可有镇神护魂功效。”
“人都死了,还要镇什么神与护什么魂呢?而且寒玉一词还能解释,这莹香是指什么?香味?哪里有香味呢?”我站在石床前这么久,什么味道都没闻到,但见盛世尧伸手在玉床上轻轻一抹,然后放到鼻尖嗅了下,说:“香味在此。”
我将刚才触碰玉床的手指抬起闻了闻,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飘于空中,味道越来越淡,到后来一点气味都没有了。一时好奇,我凑近到石床去闻,但也是什么味都没有,一个不防鼻尖与寒玉床触碰了下,凉意瞬间钻透进我皮肤,立即香味就飘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香味怎么时有时没有的?”实在想不通里面究竟,去问盛世尧。他浅笑了声说:“道理很简单,利用温差原理,人的体温与寒玉的冰凉中和,抵达某个界点,香味就出来了。”
还真是也,我用手掌贴于玉床上,再凑近去闻,立即就闻到香味了,还别说,这气味闻着很怡人凝神。头顶处盛世尧突然道:“小小,你躺上去试试。”
“啊?”我惊愕抬头,见他面容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可这寒玉床如此冷,光贴个手掌在上面,我就浑身发寒了。
☆、37。死而复生
盛世尧却很坚持,见我不肯动,直接揽住我腰把我给提了上去,可躺下不到两分钟,我就受不住了,实在是太冷了,即使周身被香味包围,也觉得冷意透进骨子里,就好比大冬天不穿衣服跳进冰水中。
总算他见我冷得簌簌发抖,没再勉强,将我从玉床上给拉起来抱到地下,浅声道:“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来用吧,这寒玉床对你绝对有好处的。”说完拉了我往那巨型蝙蝠的雕塑处走,我还没从那寒冷中缓过来,双手抱肘,仍觉身体各处的寒意犹如针刺般在流窜。
等站定时发现离那蝙蝠已经很近,不可避免地直视到它的眼睛,“咦?”我惊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