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小小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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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了闭酸涩的眼,困意是没,就觉得浑身疲乏。是人在心理极度不安的紧绷情绪,得到疏散后的一种身体反应。我进到洗手间,用冷水扑了扑脸,凉意让神智清明。
本打算这几日就都窝在房间不出去,可隔壁那客人也不知道在干啥,一整晚乒乒乓乓没完,天亮了后更是进进出出,时有关门声传来,到了这时就是男女在争吵了,且越吵越剧烈。
那吵就吵吧,我也只当噪音略过,尽量不去注意。可没想他们大打出手起来,隔着一扇门,清晰地听到砸东西的声音,砰的一下,什么砸在了我门上,应声落地,像是碎了。我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心道这架不会打到我这边来吧。
哪知念头刚滚过,就闻门外砰砰砰的敲门,一下比一下响。还夹杂着尖锐的女音唾骂声,至于骂什么,就不好形容了。没过一会,就引来了旅馆老板,我削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像是老板在劝那女的不要吵到其他客人,而那女的却蛮不讲理,扯着嗓子在那吵闹。
最后旅馆老板无奈来敲我房门,隔着门板对我说:“小姑娘,你开一下门。”
☆、48。包剿
我抵在门边问:“什么事?”
“这位太太来找她老公,你开门让她看看就行了。”
额头冒出三条黑线,原来这女人是来抓奸的!而这旅馆老板昨晚就把我当成做那什么副业的了,所以其实这刻他也怀疑那太太的男人躲在我房内。这时候我如果不开门,反而坐实了他们的论断。
叹了口气,拉开了房门,没等我看清,就见一道身影冲了进来,浓郁的香水味十分刺鼻,扭头一看,是个胖女人,她正在里里外外地寻找,连床底下和衣柜都没放过,看得我目瞪口呆,心道那床底狭窄到连钻只耗子都难啊,你男人能躲得进去真神了。
找了一圈,她没找到人,脸上神色悻悻,招呼也没打就又如风一般冲了出去。很快隔壁那间又传来砰砰的敲门声,看来这位胖太太是把目标放到了下一间,这情形是不找到她老公不罢休了。可是这么大动静,要我是她男人,还不早就闻风从窗外跑走了啊。
一回眸,见旅馆老板探着头往我房内看,蹙着眉问:“你看啥?”他面露尴尬地回:“没什么没什么,不好意思了,这么早把您吵醒。”
我想了想后道:“没事,老板你查下房吧,我要退房。”心里一计量,这地方再住下去不是办法,像今早这种情形可能每天都要上演,一个晚上能将就,天天晚上都如此吵闹无法睡,是人都吃不消。
老板听我说退房,面色黑了黑,欲要开口挽留,可我不等他说话抽了房卡就往楼梯处走,反正我没包没行李的,只要房间设施检查完没损坏,退了押金就能走人了。见此情形,老板心知是留不住我了,跟着我到楼梯口,朝底下吆喝了一声:“小李,206房退房。”
我踩着木楼梯往下,到了堂间走到吧台处,把房卡给递过去。坐在吧台里头的是个趴在那睡觉的男人,脸面被胳膊挡住了,刚老板那一声吆喝显然没唤醒他。我重咳了两声,见还不醒,只能出声喊:“诶,醒一醒,我要退房。”
终于那男人动了,缓缓抬头,我脸上的表情逐渐龟裂,而他咧开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手中的房卡扔了出去,扭头就往门外冲,可在冲到大门边时,一道魁梧的身影挡住了门框,我倏然顿止,惊惧地瞪着他。一向对我和颜悦色的脸,此时满面肃色,眼中尽是苛责,沉了声说:“小妹,你还想跑哪去?”
我回头看看从吧台后面走出来的六子,再看看眼前神色严肃的周通,心沉到底,我被包剿了!逃了一夜,终究还是被他们给逮住。
不过片刻功夫,六子已经走到了我身后,不带任何感情地道:“走吧,尧哥在外面等你。”
我垂着头跟在周通身后,走了大约三十米,就看到那辆我们开过来的改装越野车。被黑胶给遮得严严实实的窗户,从外完全看不到里面,可就是给我一种森冷骨寒的感觉。
在我走到车前时,周通拉开了后车门,又重叹了口气,直接走开了。我硬着头皮猫下腰,冰凉的视线直射而来,那双混黑的眸内,半点情绪都没,看着我就像看着个陌生人一般。
想想我之前的行为,跟他也没什么交情可言了,确实就是陌生人了。莫名的,心头有些酸意,没往深处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没得选,我只能往内坐了进去,并拉上了车门。
☆、49。如来佛的掌心
孙悟空尽管有七十二般变化,可终究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
我就是那孙猴子,而盛世尧则是俯瞰众生的如来佛,高高在上,拿捏着主权与人心,睥睨一切。在六子抬头的霎那,就深深领悟,他们早已找到了我。那个找老公的凶太太以及旅馆老板,都不过是在我面前演戏,这是一个瓮中捉鳖的故事,甚至可能从昨晚开始,我就没逃出过他们的眼线。
至于为何盛世尧没有当时就抓我,那只有一个原因,他要我经历从高峰跌到谷底的心理过程。昨晚我还会觉得愤怒,脑子一发热,就冲动地做下了那些事,可现在,我却只觉得心头满满的无力感。
坐进车内后,我就眼观鼻、鼻观心,垂着眸默声不语,任由那寒凉的目光盯在我脸上。
“没什么要说的吗?”终于,盛世尧开了口,他的语声中听不出喜怒。我想不予理会,可想了想,这时候没必要秉持着那点微末的傲骨,因为毫无意义,于是摇了摇头。
一声轻哼从他鼻间溢出,他伸出了掌,在空中轻击了两下,“成晓,你真有种。在这之前,想了很多种你再见到我的表情,但没有一种是你现在这样,桀骜不驯的眼神,一脸平静的神色,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有吗?我这是破罐子破摔心理好吧,要不然能怎样?揪着他的裤管苦苦哀求乞怜?一想到这种情形,就觉一阵恶寒,这么孬种的行为,我可做不出来。
盛世尧突然伸手过来,我条件反射往后仰了躲避,他的手就持在空中,黑眸幽深地凝着我。略有些尴尬地坐正,他的手落到了我的发上,动作似轻柔,他问:“逃了一夜,住这里的感觉如何?”
我咧了嘴,笑道:“还不错。”除了惶惑不安以及隔壁的噪音外,其它都还不算糟糕,至少我不用再当那什么抱枕和催眠剂,也不用担心下一次会不会再有个什么招魂术来对付我。虽说桂花那事其实与他并无太大干系,甚至还多亏了他,我才得以脱险,否则可能要被那大婶折腾得够呛。可这些经历,如果不是认识了他盛世尧,如果不是被迫成为他的下手跟他来这堀城,又怎么会遇上?
他手上略施了力,将我的头按进他怀中,下巴就抵在我头顶,低声说:“你可知道,我们三个在这守了一夜?”心中一震,他们一整夜都在下面?果然如我所料。只听他又道:“周通问我,为什么不直接上楼去把你给逮下来?知道我怎么回答他的吗?养不熟的白眼狼,最好的办法就是磨了她的牙,折了她的骨,让她想跑都跑不了。”
听到这,我忍不住轻颤起来,无边的恐惧层层蔓延,直至没顶。他像是很享受我的恐惧,将我往怀中带了带,整个人都变成靠在他身上。
“可是,就在你走进车内,坐到我身边时,我却突然推翻了原先的决定。我在想,磨了牙折掉骨的狼,还能称之为狼吗?如果失了本性,那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成晓,你很幸运,这次我可以既往不咎,惩罚记在账上。如若有下一次。。。。。。”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留给我无限遐想空间。
☆、50。办正事
我悄悄地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恐惧感也尽数散去。知道自己是逃过了一劫,盛世尧的心性本就是不按牌理出牌的,所以我没有太讶异他的行为。
可是刚心神一放松,就听到咔嚓一声,接着右手腕上一凉,我低头去看,发现那处被套了个银色的手环,环上还有一条略粗的链子,连着的那头。。。。。。在盛世尧的左手腕上。他竟把我跟他自己铐在了一起!
惊愕地抬头,只见他一副若无其事地说:“待会要去办事,免得节外生枝。”说完就摇下车窗,对站在不远处的两人喊了声,周通和六子立刻小跑过来,坐进了前座。等车子启动后,周通回过身目不斜视地对盛世尧说:“阿悦已经与李先生先过去打招呼了。”
盛世尧点点头,浅声道:“六子,开快点。不要让对方等太久。”
“诶,好的。”六子应了一声后,车速提了上去。我本没注意,可渐渐发觉不对劲了,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马路旁边有好多禁速标志,六子都当没看到,油门一直往下踩,探头往前飘了眼那码表,一看把我吓一跳,居然速度飙升到100码以上了,而且还在继续往上。这可是城市道路,不是高速公路,会出事的!
可我的提醒,根本无人理会,就连周通都是板着脸,没回头看一眼。身旁的男人甚至闭了眼休憩起来,独剩我一人在干着急。眼见我们的车子如火箭头一般,穿梭在车林中,好几次都是险险与旁车擦身而过,看得我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等到“吱——”的刹车声传来时,我的脸色已经发白。看向六子的眼神,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算是明白他为何被盛世尧选中,玩命啊!
很没出息的,跟着盛世尧从侧门下车后,双脚都还在打颤。身后冷嗤声,不知道是周通还是六子,总之经过昨晚逃跑一事后,变成所有人都不待见我了。盛世尧睇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扣住我手就往前走。
走了大约五分钟路,看到一座别墅独树在前,这时我才留意到从刚才停车的位置到这里,一路上似乎没有其它的房屋。且走的是向上蜿蜒的路,这别墅是建造在山坡上的,眺望远处,似有水光盈盈,应是一条人工湖。如此山清水秀,视野又开阔的地方,别墅造在此处,应是要花不少钱才能买到地皮吧。
再看那别墅,是二层式的洋房,琉璃瓦浅蓝色墙砖,庭院是用黑色的铁栏给围成了半敞开式的,而且圈地面积非常大。从外向里看,可见院内种着好多种树木,分置在两旁,其中有一棵往上拔高有十几米,我也叫不出来那是什么树。地上铺的是清亮的大理石,中间引向大门的一条道却是用鹅卵石铺成的。
这幢别墅整体一看,就觉很大气,主人家应是花了不少心思在里面。当然,花心思必须得有强有力的资金做后盾。
身后传来周通的说话声:“阿悦,我们到了。”我直觉回头,看他手持一个老旧的手机,显然刚才是在给刘悦打电话。
很快,别墅内走出来两人,正是刘悦与那李先生。两人的视线几乎都定在我与盛世尧相连的那手环上,我顿觉尴尬,但盛世尧混不以为然,径自走上前问:“有跟杜老板打好招呼吗?”这话问的是刘悦,但那李先生立即笑回:“盛先生不用挂虑,杜老板正在里面等您呢。”
他点点头,浅笑着说:“那还请引路。”
☆、51。未知领域
进到别墅,因为有外面的视觉效果做铺垫,所以看到里面的精美装修也不觉奇怪了。这样的房子,用富丽堂皇如宫殿来形容,并不为过。粗略看过后,就把目光定在了主人家杜老板身上,这是一个近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很平常,没有给人一种财大气粗的感觉。
他很是和蔼地让我们入座,吩咐旁人给沏茶,